《清水镜今天拿下5t5了吗？》兰台

16、师徒

　　神奈川县，川崎市。

　　赤田雄将几乎堆了一周的外卖盒和泡面盒用黑色的袋子装好，准备扔到楼下去，其实他还能忍受一下，但是房东大妈说如果他再把房子搞成垃圾场，就让他滚出去。

　　“哎。”赤田雄挠了挠油腻腻的发顶，认命地出门下楼。

　　楼道里，和他擦肩而过的家庭主妇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他和他手上的那袋垃圾散发的酸臭味没有任何区别。

　　“啪。”

　　垃圾被扔进了垃圾桶，没有分类，他住的这片地方几乎和贫民区没有差别，不会有人管你分不分类垃圾的。

　　赤田雄将手放入垃圾桶翻翻找找，想找点有用的东西，比如生锈的刮胡刀之类的，他翻出了一块肉，不知道是什么肉，像是腿部，但又好像不是任何一种他所知的动物的。

　　“呕，好恶心，绿色的肉，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化学药品。”赤田雄嫌弃地吐槽，把那块肉重新扔进垃圾桶，继续在里面摸索着。

　　突然，他摸到一枚硬硬的东西，把它掏了出来。

　　“今天运气不错。”赤田雄心情变好了不少，他捡到了一枚500日元的硬币，对他而言是大丰收啊，能拿去买几瓶可乐、一本漫画、一碗拉面什么的。

　　赤田雄将硬币高高抛起，往手背一拍，看了看后自言自语道：“反面，去玩柏青哥吧。”然后就高高兴兴地跑向柏青哥的店了。

　　柏青哥店外，站着一个高个女人，对于日本女人的平均身高来说，她也太高了，赤田雄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可惜什么也没看到。

　　女人拉上了帽子，还带着口罩和墨镜，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吗？”

　　赤田雄嘀嘀咕咕，换来了女人的侧目，灰色的发丝从帽子里跑了出来。

　　赤田雄只有一米七，自觉不敌，灰溜溜地加快速度进门。

　　“柏青哥”赤田雄把硬币递给收银的女员工，女员工撇了撇嘴，接了一小篓弹珠放在台子上。

　　赤田雄用手在小篓里数着数目，无视了女员工鄙夷的眼神和抽搐的嘴角。

　　“咚咚咚”

　　赤田雄听到声音后抬头一看，是那个墨镜女在用指关节敲打前台。

　　女员工谨慎地接过这个打扮的像马上要去抢银行一样的女人递来的纸条。

　　“惠。”

　　老板说过拿着写着“惠”字条的人是他的朋友。

　　赤田雄困惑地看着刚刚还一张臭脸的女员工笑容满面地带着墨镜女上了楼。

　　“喂。”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撞了下赤田雄的肩，神秘兮兮地搭话，“你知道那个传说中的二楼房间吗？”

　　赤田雄摇了摇头。

　　“听说上面的房间是专门用来玩大的。”

　　赌？赤田雄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日本这个社会，虽然赛马玩小钢珠什么的可以，但是赌还是违法的。

　　“胆子真大啊。”好半天，赤田雄憋出一句。

　　清水镜进了房间，女店员没有跟进来。她推开门，里面没有开灯，一台柏青哥的机器亮着，黑发的男人背对着她在玩弹珠，红色和蓝色的光在他身上明明灭灭。

　　“甚尔。”清水镜用力踢了踢门，一点也不客气。

　　“麻烦等一下，等我打完这些。”甚尔头也不回。

　　清水镜自己到冰箱前拉开门，拿出一瓶可乐来，“嘭”将拉环拉开，空气中响起了“滋滋啦啦”的声音。

　　甚尔打完弹珠，伸了个腰，从桌子腿下面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坐在沙发上喝可乐的清水镜，然后换了本书继续垫桌子。

　　“给。”

　　清水镜看着盒子表面的黑印，感觉有点心梗，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亿。”她提醒面前这个男人。

　　甚尔无辜地看着清水镜，毫不感觉羞耻地说：“一个亿又不是买盒子。”

　　一个亿的东西在你这里就拿来垫桌子吗？清水镜很想揪着伏黑甚尔的衣领咆哮，但是她忍住了。

　　清水镜抽掉了木盒上面的挡板，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红色的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把短刀，比成年男人的手掌略长，纯正的黑色吸收了所有的光源，刀面上铭刻着银纹。

　　清水镜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原来残缺的部分已经被修补好了，压根看不出来它原来四分五裂的样子。

　　‘羽刹’是她用得最顺手的一把刀，没了它，清水镜苦恼了好一阵子。

　　甚尔坐在椅子上看着检查刀器的清水镜，脑中闪过遥远的记忆。

　　满身伤痕的小女孩奇迹般地用一把小刀就祓除了比她体型大很多倍的咒灵，旁边的大人只是冷眼旁观。

　　当时甚尔刚好路过，他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顺手帮她清理了准备偷袭的咒灵，刚要走时，却被拉住衣摆。

　　“请，教我不用术式也能打败敌人的方法。”

　　“你已经办到了。”甚尔无情地回答。

　　“不够，我要达到能战胜特级咒灵和强大咒术师的程度。”

　　“我需要那样的体术。”

　　“镜！你在干什么，快过来。”一旁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吼叫。

　　女孩将手指指向那个男人。

　　“我要，能杀掉他的力量。”

　　甚尔听完后，哈哈大笑，他不关心清水家坠落的天才为什么会这么狼狈，不过他欣赏对方敢于反叛家族的狂勃。

　　“好，那就做我的弟子吧。”

　　……

　　“钱货两讫。”

　　“没事我就走了。”

　　清水镜没有起伏的嗓音打断甚尔的回忆。

　　“好无情啊，明明小时候很有礼貌的，我还记得你跟在我身后喊师父师父的样子。”甚尔嘴角的刀疤动了动。

　　清水镜扬了扬手上的刀，“没那回事吧，你的记忆美化也太多。”

　　“你是个人渣，这点一直没变。”

　　甚尔丝毫没有因为清水镜的话动怒，一如既往懒散地说：“是因为你那个小男友吗？可别搞错，虽然我捅了他一刀，但是最后“死”的是我没错吧。”

　　“闭嘴。”

　　清水镜难以忍耐地吼了出来，她没法原谅杀掉了理子、害五条悟重伤和导致夏油杰离开的甚尔。

　　但是，她也没办法恨他。

　　甚尔是个拿钱办事的人渣，而作为弟子的她又是什么呢？

　　替甚尔装填的子弹，会不会就是射向天内理子的那颗？替甚尔擦拭过的刀里，会不会有刺向五条悟的那把？

　　清水镜是帮凶。

　　清水镜是胆小鬼

　　清水镜是只知道将过错推给他人的无能者。

　　“算了 ”清水镜低低地说，“我走了。”

　　甚尔没有再逼清水镜，换了个话题，“惠最近怎么样？”

　　清水镜收拾好表情，恢复了正常的聊天。

　　“嗯，惠的进步很快，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级咒术师了。”

　　“不到特级啊。”甚尔还有些不满意。

　　清水镜忍不住想按着这个明损暗捧的老父亲暴走一顿了。

　　“以他的年龄来说算是了不起的才能了。”

　　“毕竟是我的孩子啊，还继承了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做到这点是应该的。”

　　清水镜懒得搭理这凡尔赛的言论，补充道：“忘了说，他还交到了新朋友，都是很不错的人。”

　　“恭喜你，惠不会成为你这样无可救药的人渣。”

　　“哈，那也不错。”甚尔轻笑一声，脸上有淡淡的欣慰。

　　清水镜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又被叫住了。

　　“路上小心。”甚尔在背后提醒道。

　　“啊？”清水镜扭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她的实力就算遇到什么，该小心的也是别人吧。

　　“最近这里出现了一些人口失踪案，附近还多了些奇怪的咒灵。”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