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养一朵小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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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许念月便打破了自己的底线。
因为那双眼眸太漂亮，眸光流转，浅蓝的眸色像是深海被照耀上光辉的纯正珍珠，细细看，似乎还能够看到流光轻晃。
“姐姐，怕。”
还未等许念月做出什么举动，扑到她怀中的小姑娘伸手攀住她的颈项，慌乱地像身后有无数的敌人在追赶她，而许念月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房间里的人都想上来将许念月与少女分开，担心许念月会受伤。
“不怕。”
许念月轻挽起少女落在耳畔的碎发，“这里没人会伤害你，包括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怎么称呼你？”
“名字？”少女一愣，“我忘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可以跟姐姐说说吗？”
“大火，炮弹，尸体……还有无穷无尽的哭喊声。”
少女眼含泪水，委屈地将自己埋在许念月的怀中，眼泪擦拭在许念月有价无市的衣裳上，低声呢喃着自己的害怕。
怀中的人颤抖地跟个坏了的电动马达，许念月头疼地想，幸好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餐，要不给人这么晃荡一下，不吐也胃里难受。
许念月慢慢地就掌握了跟少女对话的要点，不要谈及任何过往，这都会刺激到她眼泪汪汪。
如果狠心一点，许念月都想将她拉到池塘边──来，看看能不能盛满大半个池塘。
好不容易将少女安抚好，许念月却走不开了，她成了少女安睡的抱枕，只要她有一点动作，睡梦中的人都会变得不安稳。
许念月看向先前为少女做身体检查的医生，后者很快便给出了回复。
“你之前用自己的治愈力量给她的精神世界留下了一抹支撑力量。现在你在她眼里就好比雏鸟第一眼看到的人。”
“恭喜大小姐，喜当妈了。”
若不是医者仁心，她真的很想对着床上床边两个不听话的病人一顿胖揍。
能不能让她省点心？
许念月垂眸看着少女紧抓着自己的手，冷然的面颊上难得露出轻笑，“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这种情况因人而异，不过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医生以为许念月是忍不了想早点结束，又补充道：“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用仪器消除她脑海中你留下的标记。”
“不过代价就是她会头疼的厉害。”
“没必要，就这样吧。”
许念月说完停顿了下，弯眸朝家庭医生轻笑道：“年年不在，有个有活力的小家伙在我身边也好。”
不会显得我一个人，很孤寂。
许念月这么说，自然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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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彻底清醒过来是在第二天中午，许念月被她抓着手一直没能放开，肌肉酸疼肿胀，甚至想着，如果她不是个向导，现在估计已经被撂倒在地上面了。
少女悠悠转醒，重新睁开眼便看到许念月，带着病容的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幼鸟一样带着被子朝许念月这边倒去，好似这才是她醒来的正确方式。
许念月看着无师自通会撒娇的姑娘，沉默。
沉默。
真，无痛当妈。
雏鸟效应不得行。
收养所和户口局的人是同一时间过来的，过程飞快，但最后却在名字上面卡了壳，少女什么都不记得，手捧着酸奶紧紧依靠着许念月。
无论工作人员怎么询问，都是一副迷茫的眼神，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全然不记得。
“没有名字的话，这个证件也办不下来啊。”工作人员抱歉一笑。
许念月看着眼神无辜的少女，少女捧着酸奶与她对视，不由心里一涩。
算了。
一个连精神体都凝结不成的小傻瓜，何必为难她呢。
许念月摸摸少女的脑袋，然后在房间里面搜寻着能够代替掉少女，成为她的名字。
小陶瓷？小杯子？小玻璃？
“嗯……”
许念月第一次觉得取名也是一件非常有水准的事情，哨兵干脆闭上眼睛，精神力从房间往外面蔓延，一直去到花园里面。
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安静，生怕会打扰到许念月。
半晌，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才缓缓睁开眼，鸦黑的羽睫微垂，搭在轮椅上的手不经意地轻敲着皮质的轮椅扶手，许念月扭头看向懵懂的少女。
“叫玫瑰好吗？”
“小玫瑰。”
“玫瑰？”
少女咬着吸管，捏着牛奶瓶的手微微收紧，面上的表情变得一瞬间的奇怪，然后重重点头答应，“好听，要叫这个。”
许念月抬手蹭掉她嘴角沾染上的奶渍，昂首看向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那就这个吧，小朋友喜欢。”
工作人员点头，很快便将证件重新整理，输入到联邦的人口系统之中，新的身份芯片也给她准备好了，连带着先前的体检书一同交到许念月的手中。
“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工作人员没有久待，许念月手里攥着一沓资料，抬手捏捏自己的眉间，抽调出一缕精神力跟在小玫瑰的身边，轻声哄着人跟着佣人往外面走，自己则慵懒地卧在铺满柔软物的轮椅上面安心地看着小玫瑰的资料。
精神力受到过猛烈地冲撞，骨龄检测年龄为十九岁，身上曾有多处战时修复仪器治疗残留下来的修复液。智力测试无异，外界认知力测试不过关。即意味着她对外界的感知无疑是一张白纸。
也难怪会对许念月留在精神世界里的那一丝精神力那么依赖。
如果随便就被依赖上，那许念月觉得自己这辈子要被依赖上的可多了去了。
扔到庭院里面的池塘填塘，还有多。
“大小姐，你真的确定要收养那个小姑娘吗？”管家始终觉得这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一个穿着破烂的向导小姑娘，雨天穿着破烂出现在街道上面，已经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了。
更何况在向导如此珍贵的情况下，一个向导却身受重伤，甚至精神世界快要崩塌，哪怕是在战时，向导成为俘虏，也不会有任何一股势力会这么去伤害向导。
许念月仔细地将手中的资料折叠，用精神力将工作人员在诊断上面写下来的详细资料全数抹去。
这些东西她自己看过就好了。
“我知道。”许念月不甚在意地将那叠资料扔到桌子上面。
院子外面忽地传来一阵惊呼，而后是清脆如铃的笑声。
许念月轻勾唇角，“许家又不是养不起，也不怕谁。”
“放宽心。”
养个不费心的小东西，要是出事能够出多大的事情呢？
一朵残败后刚长出嫩芽的玫瑰，她想要捏死，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
不过，精神世界崩塌的话，膳食应该怎么样安排才能够慢慢恢复起来呢？
这也是个大问题。
许念月兴致冲冲，显然对养孩子这件事情充满了好奇和探索。
毕竟亲妹妹年年早早独立，一点姐姐的快乐都没有体会到，现在好不容易捡到一个，而且刚开局就好感度百分百。
这下子手机里面那些好感养女儿的游戏都可以停一停了，现实中给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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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状态的小玫瑰并没有持续多久，虽然外界认知度低，但是吸收东西的速度却不慢。
除了同样的缠许念月，其他的已经在日常的生活中学会了自理。
因为夏季走秀马上就要开始，再加上其他子公司上报的财政税报情况都要她查看，按照往年这个时间点，睡在公司里面都是常事。
但现在家里面多了一个人，显然睡在公司变得不太实在。
而工作完回来住，这对许念月来说也是一件折腾的事情，干脆让佣人李妈帮忙打包上小玫瑰喜欢的东西，全数搬到公司里面去住。
宽敞，阳光角度极佳的办公室，也能够养一朵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养一朵小玫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