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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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传诅咒难道不是限定款，只有自己能看到吗？
夏鹿帆发现家人也能看到云团的第一反应，就是焦急，她以为家传诅咒出了什么变故，反常的从单人版变成全家人，那她真的会和这朵云团拼命的。
她可以，他们不可以。
“都能看到吗？除了云团之外，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比如说脑海里多一段信息？”
居然连不在诅咒范围内的夏母都能看到，夏鹿帆不敢让家人继续看，把自己反锁到卧室，搓着云团在脑海翻找原因，再隔着门和家人反复确认没有不适之后，才松口气。
还好，这个能看到云只是“限时活动”，属于比较少见的情况，和被诅咒没关系。
达成一定的条件下，在临近诅咒应验的时候，和被诅咒者关系亲近的人，的确能短暂地看到云团。
不知道这个“条件”是不是和夏鹿帆的生日愿望有关系，亦或是她本身被家人牵挂关爱着，能跨越条件限制。
但这朵从五岁开始，在头顶隐身近十年的云，在夏鹿帆决定一个人承受所有，独自面对暴风雨的时候，把隐身状态改成了在线中。
是暗搓搓的报复吧？
绝对是，这朵云估计被夏鹿帆挑衅多次，就等着一次性反弹回来。
她这只小海燕就这么被现实冷冷拍下，高尔基知道吗？！
自带的BGM没有了，啤酒瓶也被拎走了，确认诅咒没有出问题后，夏鹿帆双手捏住耳朵，老老实实从卧室出来，要带着不成器的云团见家长了。
正常人的头顶，怎么会出现一朵烟灰色的云？
而且，除了当时还在夏母肚子里的夏之桥，全家都记得因为夏鹿帆能看到云，回夏家村发生的那些事情。
再一想刚才夏鹿帆知道他们也能看到云时，严肃焦急的反应，还说什么诅咒这样的词，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
从夏家村回来之后，夏鹿帆就再也没有提过云的事情，不是她看不到了，而是一直没说而已。
什么命硬克亲可能不是真的，但这云团一定会对夏鹿帆有负面影响的，她自己肯定也知道，否则知道家人能看到云之后，不会反应那么大。
“咳，既然已经瞒不住了，那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八福（buff）。”
临时给头顶的云团取了名字的夏鹿帆，并没有成功安抚家人的情绪，她刚准备带着云躲一躲萌混过关，就被全家的眼神定在原地。
“这个就是你刚才说的诅咒？你先别动！”
“……好哒~”
夏父去厨房拿了一个塑料袋，试图把那团云套走，夏母和夏佳佳拿来喷壶，看能不能洒水把云冲散，夏之桥居然还想揪一小块下来，但显然，全部失败。
让淋了一头水的夏鹿帆摘下来头上的塑料袋，举手投降，欲言又止。
她算是知道自己挑衅云团的举动，是从哪里学来的，全家居然都是这个风格！
好在云团并没有实际被碰触到，也没有闪着电光准备劈人，试验失败的夏家人放下手里的工具，让夏鹿帆好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这事主要是夏家的错。”说话的艺术，就在于先把责任推出去。
夏鹿帆坦白家传诅咒的内容，拿出写作文都没有用到的谨慎措辞，全盘托出，并做好面对家人的盛怒或者崩溃的准备。
会非常生气的吧？或者抱紧自己痛哭？
在家人真切地爱着自己这一点上，夏鹿帆有着强烈的自信心，哪怕从小捣蛋闯祸被夏父夏母男女混合双打，也不会动摇这个观点。
可能只有这样的有恃无恐，才让夏鹿帆比起关心两天后的她，更在乎全家人的反应，有点闯祸后悄咪咪观察家长态度的紧张。
结果，出乎夏鹿帆意料的是，夏父夏母居然没有说话，还是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
夏佳佳带着夏之桥坐在一边，也不敢搭话，气氛安静的让夏鹿帆更心虚了。
怎么是这个反应啊？
就算不生气，也没有因为这个家传诅咒，对女鹅表示心疼吗？
以后她可要搬出去独自面对生活，任凭风吹雨打。
余生都将被忽视、被遗忘，孑然一身，却又无法结束生命，不能摆脱痛苦耶！
这听听就不是什么好词，难道爱会消失？
她要准备打滚了，家人不爱自己这件事情，可比什么家传诅咒可怕多了，夏鹿帆今天要哭的整个小区都知道，她不是家里最爱的崽了！
没等夏鹿帆开始，只见夏父和夏母站起来，两人回卧室关上门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不到十分钟，一前一后拿着透明文件袋出来了。
等等，里面怎么看着像户口本和家里其他的重要证件。
“爸妈，你们要去哪里？”夏鹿帆的情绪还没有酝酿好，只觉得头顶雷达在发小警报，忙跳到门口挡住路，想知道夏父夏母要出去做什么。
女儿都被夏家的诅咒盯上了，还有不足四十八小时就要满十五岁，居然还要出门办事？她真的要闹了！
“没事，你们在家呆着，我们出去离个婚，再把你名字改了，很快回来。”
显然，夏父夏母商量好了，一脸平静的像是下楼取个外卖。
夏佳佳和夏之桥也呆了，凑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更别说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已经傻眼的夏鹿帆。
“家里还和以前一样，别怕，就是去办个手续，船船以后不是夏家的孩子。可以改直系亲属的名字，不用姓夏也不用姓赵，和姥姥一样姓牛，牛二珠。”
以后，夏鹿帆就变牛二珠了？云团是不是也可以换个头顶呆着了？
这是什么逻辑鬼才啊，夏鹿帆哭笑不得，“别，不至于不至于！”
看夏父夏母是认真的，她摆手解释，没用的，这朵云已经认定她了，改名也没有用的。
这不是什么牛二珠好不好听的问题，而是以前也有能看到云的夏家孩子这么做过，依旧挡不住云团的血缘识别。
看夏父还想回夏家村找找解决办法也被拦住，夏母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涌上来的泪意打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还能做什么？
“你还笑！”
一抬头，这倒霉孩子还亮出小白牙在笑，让夏母都想挽袖子收拾她一顿。
“嘿嘿，你们好爱我~”
夏鹿帆小学的时候，班里有段时间特别流行“×死了”的形容词，累死了，高兴死了，作业多死了之类的，她也跟着学，但夏佳佳不让她说“死”，只能遗憾错过那一波流行语。
但现在，夏鹿帆又想起来了，她觉得这一刻，幸福死了。
再说，这个诅咒又不影响健康，威胁生命，翻译一下，不就变成，“这不就是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划船不用桨，一生全靠浪，还不会轻易的狗带。”
没有过度关注，没有横加干涉，还不会出什么意外，否则之前被诅咒的夏家孩子，也不会得出自杀会失败的结论。
再见了妈妈，她就要去远航，不要担心，她很擅长。
昨天晚上那个在楼下，咕嘟咕嘟快黑化的人仿佛不是夏鹿帆一样，她被带着融入到满是生活气息的安定感中，晚上还把地板擦的闪亮。
“不是，诅咒都快应验了，我为什么还要擦地板啊？”
只要在家就要分担家务，夏家诅咒也压不过这条规矩，让夏鹿帆埋头擦地板擦得碎碎念。
扫地的夏之桥本来想接话，被擦桌子的夏佳佳做了一个手势，才想起来父母的叮嘱，只能装作没有听到，继续把扫把上缠住的头发用纸巾捏下来。
和以往一样普通的日子，和以往一样普通的生活，除了夏父和夏佳佳续了假期，可以在家呆到夏鹿帆真正生日那一天，也没什么不同。
夏鹿帆是上午十二点出生的，所以在生日当天的十二点前，她还不算真正满十五岁。
这个划分标准是夏父夏母说的，没想到家传诅咒也是认可的，让夏鹿帆第一次觉得，八福这朵云，能处。
而在争取来的这十二小时里，夏鹿帆算是明白，家人这两天在做什么。
“你也不准备在家住，那就去小农场，虽然有承包限制，不能直接放在你的名下，但是我们写了授权和声明，和村里签的文件也复印好了，有这些材料就可以放心住。”
“家里现钱不多，这个卡给你，里面有十八万五千，别乱花钱，也别委屈自己，不够了再回家拿，密码你也知道。”
“这是常见药，风寒风热感冒要分清，发热一定要去医院，每年驱虫的药也要记得吃，换季要去打流感疫苗，不舒服就去找医生，要重视。”
“还有这个档案袋，里面装的都是你很重要的证件，以后读高中、交保险都会用到，一定要保管好。”
“家里可以随时回来，东西都放在哪里你也知道，缺什么就自己取着用，不用担心我们什么反应。”
这些东西被塞到背包里，份量却不轻，夏鹿帆看到夏佳佳和夏之桥也往里面放了什么，但他们觉得没有银行卡、证件以及住处来的重要，就没有特意说，让夏鹿帆到时候自己看就行。
“收好，我们出门去吃个饭，过生日就要吃顿大餐，已经定好位置了。”
看夏鹿帆点头记住了，夏父让全家人准备出门。
时间仓促能做的事情有限，想说的话也是千言万语，但他们还是到最常去的饭店，准备吃顿大餐。
把背包带上，夏鹿帆伸手拍了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那现在我是家里最有钱的人了，嘿，今天我请客！”
之前的小农场承包花了不少钱，十八万五千估计是家里短时间内能拿出的极限了，夏鹿帆抱紧背包，做了一个要跑路的姿势，勉强让气氛活跃了几分。
服务员估计也没有见过，来吃生日宴表情却如此沉重的一家人，迅速上菜之后，就退出了包间。
十一点五十的时候，夏鹿帆抱上背包站起来，“我去洗个手。”
夏母和夏佳佳坐在她左右，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顿了一下后，才松开。
夏之桥年龄小，已经闪着泪花了，想说话被夏父拦着，埋头吃菜小声抽噎起来。
在此之前，夏父夏母和夏佳佳夏之桥说过，要普普通通的过，不能找船船哭，也不能让船船情绪失控。
因为，比起日后会忘掉一切的他们，慢慢意识到孤独的夏鹿帆，才会陷入回忆。
她会在未来，无数次地回想最后这两天，每个人的神态，每个人的动作，每个人的表情，因他们的笑而笑，因他们的感动而感动。
这么重要的一段记忆里，不能有眼泪。
夏鹿帆离开包间，在门口站了快五分钟，听到里面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声，才低头去买单。
虽然不知道诅咒这段故事的结局会怎么样，但是夏鹿帆觉得，家人帮她准备了一个美好的开始。
小海燕又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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