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破晓游魂

35、火牛节

　　子临一大早就坐在床头，大呼这里疼那里疼，享受的等着沫川伺候自己穿衣用了早饭，这才伸个懒腰走下床去。
　　沫川一把搂过他，啪的一巴掌拍在子临的屁股上。子临疼的大叫一声，转过脸声讨沫川昨夜的重重罪状。沫川这个老狐狸，明明自己昨天一直与他形影不离，夜里在床上的时候，他却变戏法一样摸出一小瓶冰肌玉髓膏来，看来是早有预谋。不过也多亏了那冰肌玉髓膏，不然今天的自己不用说走路，估计只剩下在床上喊疼的份儿了，想到此处，子临在心中将沫川的功过相抵，不再与他计较。
　　“哎，沫川，今天外面好热闹啊，是不是有什么集市或者是节日什么的？”子临推开窗户，望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流，见他们好像都朝着一个方向缓缓涌动，心里不由得好奇。
　　“恩，果然是，我们出去看看。”沫川伸手拽起趴在窗边的子临，出了房间下到一楼，大堂里还有好些个用早饭的人。小伙计张罗着生意，抬头看见沫川二人下来，忙搭话到：“哎呦！两位客官昨夜休息的可好，可用过早饭了？没有的话小的立马给您弄去。”子临见这小伙计殷勤，便笑着说：“恩，我们吃过了，倒是有件事想跟小哥打听打听。”小伙计眼前一亮，“这条街上，小的可是出了名的百事通，今天两位客官算是问着了。”
　　“小哥，这街上人流涌动的，都是要做什么去？”子临抬手指指外面的人流问道。
　　“哦….小爷是问那人啊，一看你们二位就不是本地人，我们莽托镇啊，是以牛为神，牛象征着力量和收成，所以每个年分过半，都要举行一场盛大的火牛节，不管你是男女老少，穷人富人，今儿都要盛装上街，看那火牛车巡游，再拜拜牛骨庙，保准来年有好收成！那些会做买卖的，瞅准了这个机会，挑挑的，担担的，都赶过去，卖各种好玩的小杂物，好吃的小点心糖果，有些就索性支了摊子打把势卖艺，反正啊，就是俩字，热闹！”小伙计不辱百事通的名号，拔直了腰板直说的唾沫横飞。
　　子临两个眼睛都要瞪的掉到了地上，心里是越听越激动，耳朵里仿佛已经远远的闻到些敲锣打鼓的声音，心里想着求沫川带他去瞧。
　　还没等子临向沫川央求，沫川已谢过小二，牵起他就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笑道：“哎，我就是瞧不得你那样子！走吧，带你去疯玩一日，免得错过了，又要好几天见你愁眉苦脸的难受。”子临听了他的话，感激沫川的善解人意，如同一只出笼的小鸟，雀跃着跟了他，混进人流，向火牛车巡游的方向走去。

　　客栈外寂静的角落，几个等脚的车夫，编筐的小贩，突然压低了帽檐站起身来，几个悄悄的混进人流，远远跟在沫川与子临的身后，另有两个一转身，出溜一声钻进了后巷。
　　“报主子，林之界大祭司带圣子去了火牛车巡游的方向。”后巷的尽头，两人向一个银灰色身影跪地施礼。银灰袍子一转，一张冷冰冰的面容露了出来，鹰眼、鹰钩鼻子外加两片薄嘴唇，冷酷里带着狡诈之气。
　　天洵垂下眼帘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牙缝里挤出一句或有或无的话：“依计行事，小心那个大祭司，去吧。”两人得令，转身离开。一丝冷笑爬上他那冰霜聚结的面容，呵呵，林之圣子……马上就要到手了！

　　沫川一路拉着子临，不对，应该是子临一路拽着沫川，一会蹲下看人家吹糖人，一会抻个脖子挤进人群看斗鸡，一会又举起杂货摊子上的木头人小兵对打。子临从没有逛过这类似庙会一样热闹的街道，看什么都新鲜。“哎，沫川看这个！”他顺手抓起摊子上的一个猪脸面具戴上，摇头晃脑的对着沫川扮鬼脸。沫川看了无奈又好笑，扔给摊主一个水币拉起他往前走。“哎，沫川，我没说要买啊。”子临见沫川买东西如此爽快，心里认定他是个不会节省的家伙，不过东西是买给自己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以前看电视剧，里面的女人就是喜欢男人掏钱的动作，他当时觉得女人们太势利拜金，现在有了沫川，才多多少少体会了一些那小女人一样的快乐。“戴着吧，挺适合你的。”沫川憋住笑意，走在前面说道。子临本来还美滋滋的，听了他的话，气得一把将猪脸面具推到头顶，恶狠狠地眯起眼睛对着沫川的背影运气。沫川也不理他，大笑的拉他走向人群聚集处。
　　宽阔的大街两旁，人山人海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子临个头不够，在人群后踮脚抻脖子，却还是只看见一堆形形色色的后脑勺，一群人簇拥之下，还被前面的人不小心踩了脚。他郁闷的赌气转头看着沫川，希望他能有些妙主意。沫川招牌的一笑，搂住子临的腰，身体一纵，上了旁边的房檐，找一个坡度不是很大的位置将子临放下。“这个地方如何？”沫川指指下面的街道，居高临下的望去，远近都看得清清楚楚。子临不禁拍手叫好，底下人群里几个人抬头看见“雅座”上的沫川二人，心里想着自己怎么没想到如此好的主意，马上三五成群的去寻梯子，也要来房顶上看火牛车巡游的全景。
　　远处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弯腰探头，向街道的一头张望，子临居高临下看的真切，只见远远的来了一支队伍，为首一头巨角源牛，身披锦盖，角绑红绸，身后拉着一辆巡游车，上面放一个火红的铜鼎，里面火光熊熊，周围前后左右四个鼓手，昂首挺胸，击打出雄浑有力的节奏。后面跟着的火牛车上，有的站着翩翩起舞的美人，有的是喷火的勇士，另有一群头戴雉鸡羽，腰间绑着一圈竹筒子的法师摸样的人，跳着整齐划一的奇怪舞步，唱着经文，跟随着巡游车前进。
　　巡游队伍由远及近，人群中的雀跃之气更浓，子临见那为首的源牛身形可达一般牛儿的两倍大小，扁平额头，目如铜铃，炯炯有神，两只巨型牛角高耸，充满了力量与斗志。围观的人们欢呼着，将手里的吉祥如意包狠命的向那燃烧的铜鼎里扔去，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成片的吉祥如意包雨点一下噼噼啪啪落下，有些扔到了巡游车上，有些砸在了鼓手的身上，有些幸运的一下扔进了铜鼎的烈焰中，直乐得手舞足蹈。子临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沿街买上两个，这时候就可以过瘾的扔上一扔了。乐曲声，欢笑声，鼓声，人群的嘈杂声响成一片，远处的城头还放起了两响的冲天爆竹，整个莽托镇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正在大家欢快的观看巡游之时，西北部突然一阵大乱，人群呼喊着四散奔逃，一头发了疯的公牛，头顶上不知被谁栓了一长串的爆竹，劈啪作响之间，那公牛被惊得嚎叫着四处乱撞，周围本来观看巡游的人群就很是拥挤，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禁让人们一时慌了手脚，你撞我，我拉你，有些竟连滚带爬的滚做了一团，哭叫声四起。巡游的牛儿们，被这发疯的公牛一头撞了进来，也纷纷吓得四散逃脱，车上站立的舞姬和耍把式的艺人，跌跌撞撞使劲抓着车帮，有几个身形不稳的一头栽下车来。
　　“沫川，这，这可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子临在房顶看见街上一片混乱的景象，一下子慌了，拉着沫川的胳膊嚷道。沫川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也不知从哪里下手是好。
　　“救命啊！！救救我！”突然，一个小女孩凄厉的求救声传来，两人忙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年纪的小姑娘，背后背着一只硕大的竹筐，不知怎的，那竹筐正好挑在了惊恐逃跑的源牛那尖利高耸的角上，整个小身子被挂在半空，跟着源牛发狂奔跑，随时都有掉落牛蹄之下被踩踏致死的危险。
　　子临看的大惊失色，忙拉着身边的沫川喊道：“沫川！快！快救她！”沫川抬头看了疯牛奔走的方向，回头对子临说：“我去去就来，你就在原地等我，懂吗！？”子临忙连连点头，沫川这才飞身上了旁边的房檐，身形跳跃向源牛的方向奔去。
　　子临早就吓得两腿发软，担心沫川救不了那女孩，或是被疯狂的源牛所伤，他拔起脚尖使劲的张望，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心里不禁暗自着急。
　　突然，身后冒出两条阴影，向子临侵过来，子临感觉身后有动静，还没来得及回头，嘴就被一把封住，两人左右夹起他就跑。“唔…..唔…..”被挟持的子临心里即惊恐又害怕，不知来者是何方神圣，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一会沫川回来见自己不再原地，一定会急死的！子临拼命地扭着头，全身使劲的挣扎，却是逃脱不了这二人的钳制，一路被带着腾挪跳跃，沿着幽静的巷子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说

　　肩膀好疼~~~破晓更文好辛苦的~~记得收藏评论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