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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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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地牢就在永州城外不远，只是我逃跑时匆忙，没留心它具体是藏在哪。”梅嫦说着，眼里流下两行清泪，“大人，那地牢里还有许多我们的同族，你可否将他们一同救出来？”
她说的情真意切，一边的廉生看不下去了。
“这件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云姐，我们必须查清楚。”他在忽然插嘴道，“人族定是又在搞什么邪魔外道的东西，也肯定不是仅仅抓了几只狐族而已，我们得去把同族都救出来，再查清楚人族到底要干什么。”
“不行。”云漾却冷冷拒绝，“既然知道人族在大肆抓捕狐族，我们更应该尽快回到狐族，在人族多逗留一天只会更加危险。”
廉生急了，“但我们被抓的同族怎么办？”
云漾面色不变，声音听不出起伏，“那就只能可怜他们不幸。”
廉生瞪大双眼，“你怎么能如此无情？他们可是你的……”
话说到一半，廉生住了口，抬眼扫视了一周旁边的众狐女，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总之你不能这么对他们。”廉生似乎是铁了心，“云姐，我们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带回去。”
“那你就去救，我不拦你。”云漾瞥他一眼，站起身去拉白随然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白随然却站在原地没动。
白随然知道廉生一直在看着她，等着她帮忙求情，她也的确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弃其他狐族。生挖妖丹，单是想想就能相像出有多残忍。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大概清楚自己的话在云漾心中有多少分量。
于是她反握住云漾，欲言又止，“阿漾……”
云漾叹了口气。
她就猜到白随然会心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次我真的不能纵容你。”云漾手上紧了紧，“我必须保障你的安全。”
“可地牢里的其他狐族——”
“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云漾难得对她如此决绝，白随然一时有些无措。
“跟我来。”
回到隔壁房间，关好门，云漾拉着白随然在床边坐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没有。”白随然连忙否认，“我知道你有你的考虑，我只是难以心安罢了。”
云漾敛眸，“你还是想救人，对吗？”
一语被戳穿心思，白随然小心地观察云漾几眼，最终犹豫着点了点头，“是。”
“对不起。”云漾忽然倾身轻轻抱住了白随然，声音微弱，“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
云漾最终决定，休息一晚，明日就带众人出城。廉生对此十分不满，却又无法抵抗，满腔愤怒无处发泄，只好在楼下借酒消愁。
“他已经自己喝了两个时辰了，真的不用我去喊他上来吗？”白随然站在楼梯边，扶着扶手向下看，担忧道。
云漾抱臂，背靠着楼梯，淡淡瞥了一眼，神情冷漠，“不用管他，由着他去。”
廉生看似和普通成年人族差不多大，但按照狐族的年龄计算，实际上岁数还很小，正处在喜欢冲动做事的年纪，再加上他从小被教育要心系整个狐族，所以性格十分刚正，见到不平就要上去帮一帮，完全不考虑其他，虽然是行好事，但偶会也会惹得一身麻烦。
云漾已经厌倦了帮他处理烂摊子，何况这次还关系到白随然，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任他乱来。
“他喝累了自己就会上来，别管他了，我们回去吧。”云漾从扶手边支起身，就要去拉白随然。
白随然叹了口气，“我还是去劝劝他吧。”
“你劝不动他的。”
“可让他自己喝闷酒也解决不了问题。”白随然握住云漾的手，“我就去劝他两句，说完就上来，他听也好不听也好，有些话总要说的。”
云漾见白随然表情认真，知道拗不过她，只好松了手，幽幽道：“那我回房里等你，你可要快点回来。”
“放心吧。”白随然笑着搓搓她的手，“我很快就回来找你。”
云漾走后，白随然独自下楼，外面天已黑，此时楼下直剩下稀稀落落三四桌客人，三两成群，慢悠悠地喝酒聊天，只有廉生一人独自坐在角落，面前已经摆了一排的酒壶。
白随然径直走过去，路过靠窗的一桌客人时，正听他们聊道：“我听说刘家老二，最近挖晶石矿，赚了不少钱，真的假的？”
他对面一人冷笑，“是真的，不过那钱啊，赚的可不怎么干净。”
又一人来了兴趣，“怎么个不干净法？你偷偷给兄弟几个讲讲。”
不过是随意的嚼舌根，白随然并未在意，在廉生面前坐下，看了眼面前的一排酒壶，见他用手支着头，神色恹恹，刚要开口，就见廉生忽然示意她噤声。
白随然疑惑，正奇怪，又见他又指了指那桌人。
“还能是怎么，不就是把晶石卖给狐狸了吗！”说话人灌了口酒，似乎喝高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说那什么银狐也是，明明是狐族，却大量收购晶石，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看也是脑子有病，他们买晶石，给自己造坟吗？”
“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他们愿意高价买，咱们就卖，管他人族狐族呢？”
“哈哈哈。”有人大笑，“你这个叛族的混账东西。”
另一人打了个酒嗝，红着个脸嚷嚷：“叛族怎么了？这年头，谁不为自己讨生？人族现在一年不如一年，也不知道皇帝在宫里都是在干些什么，咱们老百姓自己不求条生路，难得还干等着狐族杀过来吗？”
白随然虽然听说过永州城地处灰色地带，民风彪悍，可一听这话，心里也是暗暗感叹。
果然彪悍，连皇帝都敢明目张胆地骂。
“自从占星师死后，人族一年不如一年，我看啊，人族要是再找不出个占星师来，准要被狐族一并吞咯。”红脸男人又打了个酒嗝，嘟嘟囔囔。
“嘿，我看可未必。”忽然旁边一小眼睛男人突然说话了。
有人紧接着问了：“这话怎么讲？”
小眼睛男人低笑，“你们刚才也说了，银狐部落大量购买晶石，你们就没想过他们是要干什么？”
“狐族的事我们哪里知道。”
“就是，少卖关子，快说。”
小眼睛男人拿筷子在桌上点了两下，“肯定是因为狐族在内乱啊！”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没懂他什么意思。
小眼睛男人啧了一声，又解释：“你们就没听说？如今狐族祭司和先知其实并不在部落里，两人不知所踪了！”
“哦！”有人一拍手，“你说银狐部落是想趁机取代白狐部落，成为新的狐族首领？”
“可不就是嘛！”
“原来如此！”
“这话在理！”
众人恍然大悟。
白随然一脸迷惑，完全听不懂。
“跟我来。”廉生突然站起了身。
白随然以为他喝多了，刚想劝他坐下，又见他步伐稳健，灵活地迈过脚下一排酒壶，自顾自走了出去。
竟然没喝多？
白随然谨慎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客栈，廉生正站在路边等她。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了，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还在吹冷风。
“你没喝多？”
廉生撇撇嘴，“那点酒算什么。”
白随然见他似乎真的没事，不再管他，开口问：“刚才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廉生靠着墙坐下，看向远方，“你失忆了，这些应该都忘记了。”
“那你不如和我详细讲讲？”
“从哪开始说好呢。”廉生挠挠头，“狐族与人族自古征战不断，这点你应该清楚。”
白随然点头，“我知道。”
“但你知不知道，在百年前，狐族内部也是战乱不休。”
这点白随然还真不知道，她来了些兴趣，等着廉生继续往下说。
“狐族与人族不同，狐族是由不同的部落组合而成，部落不同，利益也不同，所以很难同心。”
“但狐族却有一个共同信仰的神明，就是狐神，狐神是狐族唯一的神，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而与狐神最有亲和力的孩子，将被选为祭司。”
“祭司被视作狐神的使者，是以所有狐族都必须听从祭司的命令，而祭司所在的部落，自然而然就会成为领导全体狐族的部落。这你能听懂吗？”
白随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廉生接着说：“在祭司之下，还有先知，是由祭司亲自挑选，负责掌管先知书，预测吉凶。”
白随然睁大眼，“预测吉凶？那岂不是……”
“对，就是相当于人族的占星师。”廉生忽然露出颓色，“而祭司，你也可以理解为人族的皇帝。”
原来狐族是这样。白随然在心里重新梳理了一便，随即又微微蹙起眉，“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说什么？”
她突然觉得廉生要和她说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要说的是，”廉生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夜空，神色挣扎，“云漾就是如今的狐族祭司，而我就是他们口中的先知。”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写没舌头的狼卫造报应了，今天干饭的时候把舌头咬出血了……
大家过年一定要小心干饭哦，咬舌头真的很疼T.T
感谢在2021-02-12 18:38:52~2021-02-13 17:55: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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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