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如果喻文州是斯莱特林》跨过愤怒的豆豆

16、第 16 章

　　告别周泽楷和江波涛之后，方士谦这才注意到王杰希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小尾巴。他好奇地抬头去看：“嗯？怎么还有一个？你从哪里捡了个小孩回来？”
　　“哦，”王杰希看了他一眼，干巴巴地介绍道，“这是之前我向你提过的，我们学院的四年级生，喻文州。”
　　方士谦：“……”
　　喻文州：“……”
　　梅林，他千算万算也绝不会料到王杰希的朋友居然会是方士谦——那个和他一同在非洲旅行过半个月的斯莱特林九年级生！本来刚刚趁几人交谈的时候，他想偷偷溜走，谁知王杰希脑后就像长了眼睛，两根手指一圈，就把他的手腕握在了手心，叫他挣脱不能。
　　于是他只能跟着王杰希的介绍声从阴影里走出来，硬着头皮和方士谦打招呼：“学长好，我是喻文州。”
　　“你好。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这么熟悉？”方士谦看着他若有所思。
　　喻文州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是、是吗？”
　　方士谦又走近了些：“嗯哼，而且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喻文州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藏在王杰希身后。好在王杰希一把拦住了方士谦，说道：“同一个学院，当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好了，我们还要去做些别的事，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喻文州总觉得王杰希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幸运的是，方士谦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说法，朝他们两个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挥着手离开了。
　　看着身边人那个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王杰希暗自发笑，却仍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喻文州火速换上一副笑脸，“级长，你刚才说我们还要去做别的事，是什么？”
　　“你不是要去看厄里斯魔镜吗？我带你去。”王杰希顺理成章地拉着他往旋转楼梯的方向走，“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你深更半夜一个人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喻文州立刻红了耳朵想要挣脱他的手：“我已经知道它在哪里了，一个人没问题！”
　　“一个人没问题？”蛇嘴里吐着芯子，“那刚刚是谁又哭又叫着扑到我身上向我撒娇的？”
　　年轻的小鹰不满地抗议道：“我没有那样做！我没哭！”
　　王杰希笑了笑，没再说话。
　　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喻文州撇撇嘴，任由这不讲理的斯莱特林抓着自己的手腕走上旋转楼梯的台阶，然后又眼睁睁看着他在令人目眩的转动中自然而然地滑下手指，牵起自己的指尖。
　　他情不自禁地往回缩了下手，却仍是没能逃掉，被对方紧紧缠住留在原地。
　　“顺便问一句，”这时，王杰希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偏过脸来，轻声问他道，“你真的不喜欢求爱玫瑰，是这样的吗？”
　　临近清晨，随着旋转楼梯的回旋变幻，他们周围的场景也随之产生更迭。更有那么一个时刻，天文塔顶洒下的星光和格兰芬多休息室窗外的琉璃海岸在王杰希身上出现了某种奇妙的汇合效果，他仿佛就立于琉璃海岸的万千星光之下，面目眼神无一不是温柔。
　　喻文州愣愣地看着王杰希英俊的侧脸，手指不自觉动了动，在王杰希的注视下轻轻勾住了他的手心。
　　“我、我喜欢的。”他红着脸，轻声说道。

　　厄里斯魔镜在天文塔三楼左数第六间阶梯教室里。因为新学期教学内容发生了一些变动，这间本来用于演示传音咒等复杂咒语的高级魔咒教室便被弃置了。
　　由于七年级时候的魔咒课大半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王杰希拉着喻文州，没费多大工夫就找到了教室所在。
　　“好了，现在到了谜底揭晓的时候了。”王杰希说完，举起魔杖点了点门锁，锁扣顺从地弹开，笨重的木门向外打开。“走吧。”
　　“其实，”喻文州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我找到问题所在了，我不知道现在验证的意义是否还存在。”
　　王杰希想了想：“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嗯，我想，”喻文州向他比了个手势，“大概是很重要的。因为这不但关乎我自己，还关乎其他人。我是说，和我关系比较紧密的人。”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王杰希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事实，“不然你也不会大半夜地跑过来。”
　　喻文州连忙摆手：“准确来说那不能算是噩梦。我只是，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做这种梦……”
　　王杰希望着他，沉吟片刻，然后认真地说道：“即使……即使对角巷里的某些刻录碟片大肆宣扬魔法会改变人的梦境，甚至侵蚀不安的灵魂，但在这一点上我仍然持保守意见。”
　　他一脸严肃地伸手挡在喻文州的眼前，又慢慢撤开：“永远不要让虚幻遮住你的眼睛。看清真实，珍惜眼前人——这才是你需要做的。”
　　眼前人……
　　喻文州感觉自己的耳朵大概已经七分熟了。他怯怯地点着头，声若蚊蚋：“好的，级长……我会的。”
　　“不过，”王杰希话锋一转，看着他笑起来，“这次倒是可以去看看，毕竟厄里斯里面反映出来的是你内心的真实渴望，如果你有梦想的话，它就一定能帮你实现，希望你看过后能忘掉今夜的种种不快。况且，我也想看看我之前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变化。”
　　“嗯！”喻文州用力点着头。
　　王杰希挡着教室的门等他进去了，才跟在他身后，一级一级地朝着教室中心那面高大的镜子走去。喻文州走在他前面，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喻文州走到镜子前的空地，抬头看着王杰希的眼睛，“在想刚刚，你为什么要、要……”
　　要亲我。
　　王杰希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点点自己的嘴唇，说道：“不是说了么，因为你在向我索吻啊。”
　　喻文州那样子窘迫极了：“不是这个意思……”
　　“先照镜子吧，”王杰希看了眼时间，“快上早课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去。至于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有时间好好谈谈。”
　　“好的。”喻文州点点头，安下心来。
　　他看着面前的厄里斯魔镜，上前一步，定定神，然后把手掌贴到了镜子上面。
　　和他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手掌与镜面贴合的一瞬间，镜中原本是喻文州自己的地方突然泛起了一阵多彩的涟漪。不过这次，喻文州不再像梦中那样茫然。
　　王杰希说得一点没错，他不应该让虚幻遮住自己的眼睛，而忽视掉真正在他身边的人。梦里的王杰希和现实中的王杰希，毕竟还是不同的，更何况梦里，就连镜中的王杰希都只是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而现实里的王杰希却直接……
　　喻文州又想起了那个老鹰木雕的事，不禁噘着嘴暗自哼了一声：到处留情的斯莱特林。不过没关系，就算现在他真的再见到那副景象，他也绝不会出现多么大的……
　　思绪毫无征兆地断掉了。
　　喻文州盯着镜子里出现的景象，情不自禁地伸长了脖子，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
　　梅林！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杰希看他呆立原地一动不动，好奇地向这边走来：“怎么了？你……”
　　“别过来！”
　　喻文州几乎是立刻哀号道：“你不要看！”
　　“我没看，”王杰希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马上站在原地不动了，“我也没办法看到，除非我也把自己的手掌贴上去。答应我，别紧张，好吗？”
　　“……”
　　喻文州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别开目光，却像不知道该看向哪儿似的：“对不起，级长。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难堪，我不想你看到我的表情。”
　　王杰希一头雾水地看了看镜子，那里面除了喻文州通红的脸什么都没有。他斟酌着自己的语气：“哦，没关系，小男孩。任何人看到厄里斯都会露出幸福的表情，我不会为这点事情大惊小怪的。”
　　“不是这样的……”那不是幸福！
　　“不是什么？”王杰希没明白。
　　喻文州没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重新看了看厄里斯魔镜里的自己。
　　最终，他垂头丧气地承认道：“好吧，先生……是很幸福。”
　　“你要验证的事情已经完成了？”王杰希摸摸眉毛，有些无措地问道。
　　喻文州把手放下，捂住半张脸，半晌，才冲他点了点头：“完成了……虽然，有了一点小出入。”
　　——镜中，在一间明显是斯莱特林风格的寝室，深绿色的纱帘幸福地摇曳着。而窗边宽敞的大床上，喻文州赤着身体伏在王杰希的胸口，虔诚地去亲吻对方的喉结。王杰希搂着他的腰，呼吸沉重地吻他被汗水浸湿的发，又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梅林的皮鞭蜡烛……不是，梅林的七色彩虹跳跳虎！
　　他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