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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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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樾可不知道宿家现在发生的事情,他出门倒是爽快,但是在连续走了快半个小时都还没有找到大门时,他发现他迷路了。
如此梦幻般的情节居然发生在了他身上,他严重怀疑宿嘉泽之所以把他带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里的房间基本长一个样子。
简直和迷宫一样。
这到底是别墅还是城堡暂且不提,但是这长长的走廊还有每间房都长的一摸一样,慕樾连原路返回的想法都被彻底掐灭。
因为他已经忘记他是从哪里出来的了。
看着四周都没个人影,慕樾在心里估算着让宿嘉泽睡醒后找他比较快,还是自救比较好。
想法在脑子过了一遍,慕樾眼一闭,腿一伸,睁开双眼对着摄像头大声挥手,“有没有人啊?摄像大哥看得到我吗,可以把我带回你老板身边吗?听得到我讲话吗?”
在慕樾像个傻子对着摄像头自言自语的十多分钟后,他放弃了。
太久没锻炼,他这么蹦蹦跳跳的,身体有点喘不过气了。
果然还是游戏比较适合他这个废宅,慕樾默默掏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直接坐在铺着红毛毯的地板上,愉快的打起了游戏。
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慕樾突然被一群黑衣人给钳制住,手机被扔在地上,慕樾看着眼前高大威武的黑衣人,“不是,你们怎么回事,一出现就出现一群,快放开我。”
黑衣人完全无视他的话,自顾自的用慕樾听不懂的外语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樾满脸都是一个大写的‘懵’字,你要是说个英语他或许还能听懂,但是这位大哥你说得是哪门外语,他真的不知道啊。
好在慕樾很快在人群里找到了一个熟脸,“那位大哥,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医院见过。”慕樾还记得他和这个保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宿嘉泽出车祸的病房门前。
那位被慕樾点名的保镖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
他仔细盯着慕樾的脸看,然后终于冒出了一句话:“你是老板的姘头。”
慕樾简直哭笑不得,原来你们是这么看他的吗。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反驳了,他的双手被钳制的好痛。
不知道那人对着似乎是保安头头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之前问话的人用英语向慕樾道歉,之后这一大群黑衣人就迅速离开了。
好在还留下了之前和他认识的保镖。
“你叫什么?之前都没问过你们的名字?”慕樾对着保镖道。
“你叫我十三就行。”
在十三的介绍下,慕樾才知道那帮黑衣人是负责整个庄园的保镖,他们以为慕樾是小偷,所以才对他那么粗暴的。
“有这么嚣张的保镖吗?”慕樾苦笑。亏他对着摄像头打了那么久的招呼。
“他们把你的动作解读成了挑衅。”
***
在‘热心’的十三帮助下,慕樾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饭,但是他还是不能离开,因为十三说要请示杜秘书。
然后就电话另外一头就传出了杜承的嚎叫:“不能放他走,他要是走了,总裁会把我们俩都卸任的!”
慕樾冷呵一声,乖乖的在厨房自给自足。
好在杜承很快赶了过来,或许是怕慕樾逃跑,他一路打车然后飞奔过来,看见慕樾的身影,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熟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下肚。
慕樾看着他的动作,“你对这挺熟。”
杜承翻了个白眼,“少套我话,我是不会上当的,你就好好待着,赶紧和我家总裁和好吧。”
“这恐怕不行,除非他真的恢复记忆。”慕樾淡淡的说道。
“他和之前有什么区别,你们不过相当于重新认识,这有什么关系。”杜承完全搞不懂慕樾脑子里的想法。
慕樾垂眸,思考了一瞬,“我只是觉得这样在一起没有意义,你觉得我喜欢他吗?”
杜承重重的放下水杯,“当然,现在我不知道,但是之前你绝对是喜欢的。”杜承信誓旦旦的说。
“可是宿嘉泽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我不爱他。”连外人都能看出来,但是宿嘉泽却被一句承诺给禁锢的死死的,完全没有安全感。
杜承一愣,立马面红耳赤的反驳,“你胡说,我就没见过总裁有对哪个人付出过这么多精力和时间的了。”
“但他还是不相信我爱他。”所以,如果重新和宿嘉泽在一起,那不过是再次重走他们之前的老路摆了。
慕樾突然对这个世界感到一丝虚幻,一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时灵时不灵的梦想成真,以及莫名的万人迷属性,总有些人,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总是可以吸引到那些人爱慕的目光,就连宿嘉泽,他有时都分不清到底是真心喜欢,还是只是单纯因为他身上笼罩的这个光环。
还有就是造成他和宿嘉泽现在这种尴尬局面的罪魁祸首,他无法对宿嘉泽说出‘爱’这一词。
他以为宿嘉泽真的可以不在乎,然而事实上对于宿嘉泽来说,这恐怕比杀了他还痛苦,即使他掩藏的再好,但是他的身体先一步支撑不住。
......
慕樾渐渐陷入了回忆。
在宿嘉泽第一次因为这个问题晕倒时,慕樾以为只要在行动上表现的更加爱他就好了。
但似乎在餐厅吃饭那次说是靠‘直觉’后,对他打击太大,造成了前车之鉴。
宿嘉泽似乎不敢完全相信,慕樾对他的好到底是处于直觉,还是因为真的关心。但是偏偏宿嘉泽又是一个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的人,而慕樾在此之前又完全没有发觉。
等到慕樾发现他的精神有点承受不住的时候,还是半夜听到了宿嘉泽躺在他身边,被梦魇住了,在那自言自语。
他才真正发现,如果问题不解决,他和宿嘉泽只要每在一起一天,他都是痛并快乐的。
慕樾可以对任何人告白,但是唯独不能在宿嘉泽面前说,他不明白这算不算是他之前多出来的能力擅用的结果,这操蛋的设定,让慕樾非常想爆粗口。
他也是偶然在酒吧当着诸子平说过这句话,才得出的结论。
那时诸子平的表情惊讶的嘴巴里都可以直接塞鸡蛋了。
慕樾还记得他的原话是:“诸子平,你说如果喜欢一个人,但是无法对他告白,会有人相信吗?”
“怎么可能,他难道是紧张的说不出话了吗?”诸子平嘲笑道。
慕樾自嘲一句,然后拿起一杯酒,随口一说:“我喜欢你。”明明像平常一样,只是换了一个对象,这话就莫名的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诸子平听到这句话,擦拭玻璃杯的手差点儿没拿稳,就要摔倒在地上。他恼羞成怒,“你别对着我开玩笑,你这是在引人犯罪知道吗?”
慕樾也是一愣,他之前对着宿嘉泽多次开口没有说出去的话,但是现在却一下都说出来了,他对诸子平说了声抱歉,匆匆离开。
然后又在马路上对着好几个陌生人说了这句话,很流畅,很自然的就讲了出来。这让站在大街上的慕樾感到了一丝迷茫。
有几个想要找他要联系方式的被他婉拒了,他独自回了家。
他登上了宿嘉泽的电脑,本来是想要查看一些资料的,但是偏偏看到了电脑弹出了一封邮件提示。
【慕樾在酒吧对男子告白视频】
慕樾没有点进去看,但是他知道这个视频说得应该是今天在酒吧里发生的。
他只是没想到宿嘉泽居然还在跟踪他,而且都没有告诉他。
慕樾看着邮件被下载,说明宿嘉泽已经知道了,他以为以宿嘉泽那爱吃醋的毛病,这件事一定会闹脾气。但是出乎意料地,宿嘉泽回到家后并没有谈论这件事。
他连问都没有问。
只不过那天宿嘉泽缠他缠得格外的紧,什么也不说,就只是默默的压抑着。
慕樾也藏着一股无名的怒火,下手一点轻重都没有,然而宿嘉泽就这么默默的承受着,直到慕樾看到他身上的青紫,头脑一瞬间变得清醒,才暂缓了动作,慢慢的变得怜惜起来。
他亲着宿嘉泽的耳垂,低沉沙哑道:“抱歉,弄疼你了。”
宿嘉泽只是摇了摇头,越发的缠人,他一点都不觉得痛,因为这些都完全比不上他心里的痛苦。
慕樾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只能轻吻着他的泪水,苦涩带着些许咸味,全部吞下肚去。
但是伤痕始终还在,肉.体上的伤很快就可以治愈,唯独心灵上的创伤慕樾治不好,也没法治。
他甚至和宿嘉泽坦白过,他无法对他说爱。
但是宿嘉泽只是单纯的笑着,心里想的确是他从不奢求他爱他。
慕樾在那段时间写过很多封情书,把话语变成文字,用各种行动来证明,但是随着宿嘉泽梦魇越来越厉害,他们的关系也渐渐变得僵硬。
慕樾提出离婚,宿嘉泽像发了疯一样,争吵,开骂,甚至是和慕樾24小时待在一起。但是唯独没有在他面前示弱,也没有在他面前留一滴眼泪。
这也是慕樾断定宿嘉泽没有记起来的原因。
没失忆的宿嘉泽,保持着他唯一的骄傲就是,不用慕樾真正的弱点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