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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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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空酒瓶被杜承不小心踢到,发出清脆的声音,正烤着烧烤的老板趁势过来把他们喝的空酒瓶收走,零零散散有十来个。
老板脸上沾满油脂,和蔼可亲的笑道:“大兄弟,烧烤好吃吗?要不要再来点啤酒。”果然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慕樾看着一脸积极的老板。
慕樾哭笑不得:“老板,我们的鱼好了吗?”
“马上,马上。”一说起工作,老板手脚麻利的迅速把拼子装进纸箱抱走。
很快,鲜艳多汁的的烤鱼就端了上来,鱼身上摆满着红色的辣椒,香气扑鼻,还冒着热腾腾的白烟。简直是在诱惑慕樾,搅得的食欲大开。
慕樾把辣椒用筷子拨到一遍,“别哭了,你点的鱼上桌了。”可是很明显美食对于沉浸在悲伤气氛的杜承没用,看着杜承独自趴在桌子上,慕樾心安理得的品尝起来。
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白嫩细滑的鱼身轻轻沾上一点汤汁,放到嘴里,鱼肉鲜香细腻的口感传到慕樾的大脑中,慢慢咀嚼,吞咽,嘴里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鱼香。慕樾在这一刻发出来自内心的感叹,美味!
不过辣椒的后劲也十足给力,即使喝着啤酒降辣,额头还是隐隐冒出汗来。但这完全阻挡不住他下筷子的手。
杜承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但是当事人完全没有自觉。慕樾吃人嘴短,只好勉为其难帮他接电话了。
屏幕上显示着‘邢同伙’,慕樾一乐,接起电话。
“杜承,你上司醉了,你赶快来酒吧接我们。”
明明是在通电话,慕樾却感觉声音特别熟悉,“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对面的邢鸿脾气似乎不太好,“你是谁?杜承呢!让他过来接宿嘉泽!”青年特意提高分呗,杜承猛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个激灵,就从桌上起来,抢过自己的手机,慌慌张张的问道:“我家总裁怎么了,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
看着杜承就要横跨马路,慕樾一把拉住他,语气有点冲,“你疯了,不看车的吗”这条路的车流量到了夜晚不减反增,毕竟这地可是出了名的美食休闲一条龙服务。而且马路对面还有阳城最大的酒吧。
虽然慕樾也看到了对面邢鸿和宿嘉泽两人,他就说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杜承很明显意识清醒了,但是还掌控不住身体,他只注意到马路对面的宿嘉泽和邢鸿,但是却忘记了车流,现在面色苍白,正一脸后怕中。
慕樾找老板要了一杯开水,特意冷水参半,把它兑成温水。
“喝一口,压压惊。”
杜承接过道谢,抿了一口。
宿嘉泽和邢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面走了过来,邢鸿对着杜承就是一顿痛骂:“你有没有点脑子,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
但是杜承完全不理会他,反而看向宿嘉泽,焦急道:“总裁,你怎么受伤了!”
宿嘉泽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此刻嘴角青紫一片,隐隐还有血迹。平时整齐贴服在身上的西装,也有着数不清的褶皱。
宿嘉泽偏头避开了杜承伸过来的手。冷冷的目光直视着他。
邢鸿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他在关心他,结果人家一点都不领情。“他跑到酒吧和人家小酒保一言不合就打架,被教训也是活该。”
宿嘉泽凉凉的看着他,让邢鸿一肚子话硬深深憋了回去。
“和谁?”慕樾突然插话道。
“好像是叫诸子平?”邢鸿回忆着。
宿嘉泽只感觉一阵风从他面前飘过,青年的身影渐渐从他眼里慢慢消失。在那一刻他突然一瞬间想要和青年一起走,那种心悸的感觉令他的心突然剧烈跳动。他差一点就失控了。
“他是谁?”
杜承身体一僵,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凄惨。
邢鸿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吊儿郎当道:“你这是车祸,失忆了还是怎么的?突然把人家的朋友打了,现在还装不认识了。”邢鸿没想到他开玩笑的话语,居然一语中的。
杜承哆哆嗦嗦小声为自己辩解,“宿总,我不是故意和他一起吃饭的。”
宿嘉泽扫视了一眼他们的餐桌,残羹剩菜,还有看见就突然生理不适的鱼。他有这么讨厌鱼吗?他嫌恶的退后两步,“我今晚住酒店,你们自己想办法。”
说完,不在这里再多停留一秒,转身就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邢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回家吗?怎么突然就去酒店呢?”
杜承瞪了他一眼,“每次遇见你,准没好事。”说完,还翻了一个白眼,对着老板说:“老板,结下账。”
***
今天作为宿嘉泽三十岁的生日,宿家一反常态的没有帮他大办。
相反,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祝福反而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打给他的电话,还贴心的问他需不要改签到下一行班。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订票好吗?毫无波澜的取消行程,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宿母在知道自己儿子没有出国工作的同时,迅速借这一机会临时举办一个派对,所以当宿嘉泽看着一帮陌生的男女出现在他家之后,只是失望的看了他母亲一眼,然后就离开了家。
宿母在那一刻非常恐慌,知道自己好心办坏事,于是只好让邢鸿去陪陪他,结果邢鸿带着宿嘉泽来到酒吧喝酒解压。
或许是酒意上头,宿嘉泽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他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的那个‘奸夫’,青年正熟练的周璇于别的男人之中。看到这里,心中莫名燃起一股诡异的怒火,于是宿嘉泽借着酒意,一拳挥了上去。
诸子平虽然看着瘦小,但是能在酒吧这种地方混的风声水起又怎么能没点功夫,被偷袭之后,他迅速反击给了一拳,而且可能对方喝了酒,除了最开始,对方后面就像泄气的气球一般,又被诸子平找准机会偷袭了。
......
诸子平一板一眼的把事情经过告诉慕樾,说完,看着他的脸色:“慕哥,我这样打他是不是不对,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他。”虽然后面知道了,下手也不轻就是了。
看着诸子平拉怂着眉毛,慕樾笑道:“不,干得漂亮。”
慕樾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哪里沾了优势,怎么还可以笑得这么开心。明明就比宿嘉泽惨。难道宿嘉泽受的是内伤?
得到慕樾的夸奖,诸子平眉飞色舞,连伤似乎都不那么痛了,“他居然让你净身出户,这也太没人情味了,慕哥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呀。”
慕樾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可没有和其他人分享过这件事。
“是杜秘书告诉我的,他希望我接济你一下,不过这还用的着他说吗?”诸子平眼神闪烁,一脸不高兴。
每个人都有秘密,慕樾没有追问他什么时候和杜承这么熟了。淡淡的笑着道:“他打人的确不对,不过这件事跟我也有关系,我向你道歉。”
“慕...哥。”诸子平怯懦的看着他。
“放心,我还饿不死。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慕樾不等他再开口,直接动身离开。
诸子平可笑的看着酒杯里自己狼狈的倒影,他在奢求什么?连宿嘉泽这种人,慕樾说放弃就放弃,他又怎么敢有如此肮脏的心思。
***
慕樾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熟悉的环境,柔软的沙发,这一切都和他之前在酒店住时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梦到这里,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梦特别的真实。
难道是因为今天碰到宿嘉泽的原因?
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从这里可以看到窗外漆黑一片,现在还是晚上,墙上挂着的时钟提醒着自己,距离自己睡着也不过才一小时而已。
慕樾对于这种体验感到新奇,这应该是他有生之年做的最清醒的一个梦了。
卧室里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声音,慕樾本来想去卧室的脚步顿时顶住。为什么梦里会有宿嘉泽!而且他不应该回家和家人庆生吗?
虽然是在做梦,但他其实很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觉好吗。
知道房间还有其他人,慕樾特意放轻手脚,认命的躺在沙发上休息,打算就这么睡着等待第二天从梦里醒来。
可偏偏有人就是不让他如愿,细碎难耐的声音,自动钻进了慕樾待耳朵里,慕樾觉得自己耳根子一定红了,因为他感觉耳朵在发烫。
为什么做这种事情不关门?这梦是来折磨他的吗?!
慕樾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即使把抱枕放在耳边,声音也无法完全隔绝,那声音就像小虫子在啃噬着他的心脏一样,让他心痒难耐。
明明是在梦里,慕樾却像是做贼一般,放轻脚步。他真的只是想单纯的关个门,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不小心扫到了一眼床上的风景。
宿嘉泽侧躺在床上,正好慕樾可以清楚的看清他的表情。青年双眉紧皱,表情似隐忍似难受,泪水打湿了枕帕,被子遮住了一切春光。
青年闭着眼睛,喃喃道:“为什么出不来?”
慕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怀揣着怎样的心情,他倾身向前,身体贴着他的背脊,牢牢抓住他在被子里作乱的手。慕樾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宿嘉泽炽热的大手。
慕樾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乖,放轻松,慢慢来。”
一片白光晃过,宿嘉泽隐约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呢喃:“生日快乐。”
......
慕樾看着墙上的时钟,刚过十二点,躺在沙发上,他心想: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