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之处皆前任》袖里糖

19、第19章

　　“不记得了？”男人还是死死盯着涂涟：“付菡是谁？你为什么需要跟他解释？”
　　涂涟无语望天，系统，你最好赶快给我马不停蹄地出现！先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换了壳子，这个叫湛凡的男人，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我来？是我站的还不够高吗？

　　容祭不想在他们两个人的私人事情上耽误时间：“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你们的事先往后放一放。”
　　湛凡仔细打量涂涟，见他一脸抵触和震惊，再仔细打量容祭，见他一脸不耐烦和焦急，发现他们两个似乎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态度缓和了许多。
　　但还是盯着涂涟不放：“你们要做什么？”

　　涂涟不想跟他纠缠下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湛凡皱眉：“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涂涟心里已经抓狂了，面上却还是只能装作一般的厌恶：“我确信，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湛凡，你仔细看一看，眼前这个，跟你以前认识的那个，根本长得不一样好么？
　　而且就算忽略长相，这个仙风道骨，玉树临风的劲儿，是你熟悉的那个小混子吗？
　　是你瞎了还是我疯了？还是你只是想找个高配版替代品，刚好又找到我头上来了呗？

　　“我不会认错的。”湛凡看起来非常确信自己的眼神。
　　他不再与涂涟在同样的问题上持续纠结，而是看向容祭：“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可以帮忙。”
　　“不必了。”容祭一口回绝。

　　涂涟头一次觉得容祭如此可爱，在心里疯狂点头。
　　湛凡气质不俗，修为不低，但是容祭并不认识他，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带着金光闪闪的灵气说要帮他们，不傻的都会拒绝。
　　“虽然他不记得我了，但看起来你们是在赶时间，有我在，事半功倍。”

　　容祭冷眼跟他对视，涂涟站在一侧在心里默默为容祭加油。
　　小伙子，你可别怂啊，千万别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务必要把他推得远远儿的。
　　我承受不了太多以前犯过的错了。

　　容祭没打算退一步，谁知湛凡前进了一步。
　　“如果不让我跟着也行，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不让我插手，我就捣乱。刚才我听到了，他是川无峰的人，而后棂山是川无峰禁地，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撤下了符咒，想必你们肯定是要夜闯禁地，我只要简单闹一闹，今天晚上，肯定会很热闹。”
　　容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又不是川无峰的人，随便你闹。”

　　涂涟一脸无语，队友出卖了自己怎么办？急，在线等。
　　他好言相劝：“咱两是一起来的，而且你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闹大了我有事儿，你难道就能顺利找到东西离开这儿吗？就算你找到了，我被牵连，跟你脱不了关系，付菡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般来说，威胁容祭是下下策，涂涟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你想想吧，这人突然出现，来历不明的，会不会坏事难说，就算修为高，我和你加起来，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容祭斜眼看他，还没有做出最终选择，湛凡开口了。
　　“那个叫付菡的到底是谁？”他一脸不快，“他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涂涟汗流浃背。

　　这剧本不对啊系统。
　　为什么换了壳子谁都认不出来他，这个家伙是开了天眼吗？一眼就认出他来了，还这么笃定，谁劝都不听。
　　以前也没见你如此自信啊。

　　“你管他是谁，总之我不认得你。”
　　涂涟开口说完，却见容祭打量着他：“干什么？怎么这样看着我？”
　　容祭摸了摸下巴：“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你之前不记得付菡的时候，也没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认错人了，你这么气急败坏干什么？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涂涟失算了，但这不怪他。
　　谁知道湛凡突然出现还来这么一出，湛凡不可能认得出他的。
　　可他偏偏认出来了，还确信不改。

　　仇瑜被打发走了，容祭等完成寻找觅魂镜的任务之后很快也能打发走，但是湛凡跟他们不一样。
　　湛凡确定涂涟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这该怎么解决呢？
　　打死不承认。是啊，他就是这么做的，可是容祭竟然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令人头疼！

　　涂涟深吸一口气，懒得辩驳：“你还要不要找东西？”
　　说实话，他破罐子破摔了，他不在意容祭怎么想他，也不在乎自己今晚是不是变得反常，露出了马脚，总之，能让容祭站队就行。
　　容祭总不可能因为一面之缘就站在湛凡那边去吧？

　　这句话还算有效，容祭收起了看热闹的表情，转头去看那个“陌生人”。
　　“我们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别打扰谁。”
　　涂涟附和着点头：“你深夜在此，想必也有自己的原因，我们就当没有遇到彼此，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以后再见，莫要再提起今夜了。”

　　湛凡根本不接招：“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
　　涂涟蹙眉，找我？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我身边出现了一个叛徒？
　　他眉心一跳，会是系统吗？

　　如果湛凡来找他，是受了谁的指引，那只可能是系统啊。
　　只有系统能游离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外，时刻了解他的动向。
　　但是系统为什么独独对湛凡另眼相待呢？仇瑜和容祭差在哪里？

　　莫非……因为湛凡是最后一个攻略对象，所以任务其实没有完成，出现了什么他们没搞清楚的差错？
　　这就有可能了！
　　涂涟越想越觉得方向对了。

　　系统消失，他换了壳子，仇瑜和容祭都认不出他，唯独湛凡不一样，一眼就认出了他。
　　湛凡是最后一个攻略对象，他和系统都以为进度条跑满了，但一定是哪里出现了不可预知的意外，所以他还停留在这个世界，没能成功回家。
　　可惜……他以死遁逃走，现在换了壳子也没办法跟湛凡相认，也没机会问他是谁告诉他自己在这里的。还有，任务明明成功了，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湛凡会是他找到系统的唯一希望吗？

　　“阁下来这里找谁，那人是不是他，与我无甚关系，但再继续耽误我们二人的时间，我们就只能二对一，对阁下不客气了。”
　　湛凡看起来非常理智：“看起来，是你要找东西，而他是陪你来的，我会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
　　他展现出自己友善的一面：“我也很想知道，他失忆是怎么回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而这一切，都要等你们从禁地出来才行。”

　　完蛋，容祭好像要被说动了。
　　不能让湛凡跟在他们后面，涂涟使出必杀技，密音入耳。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排斥这个人吗？因为那个游魂说，他会对你不利，他言之凿凿，告诫我们一定要离这个人远远的！你不听我的，难道还不相信他吗？”

　　容祭立刻转头看向涂涟，涂涟眼神中满是对湛凡的不信任，轻轻对他摇头。
　　“抱歉，想来我们不能同行，还是各自办各自的事情吧。”
　　妥了！

　　湛凡还想说什么，涂涟眼疾手快拉了容祭就往后棂山里面跑，将湛凡甩在身后。
　　他用了一点小小的障眼法，顺便重新在后棂山山门前贴了一道新的符咒，比之前的复杂，意在阻拦湛凡而不是阻拦川无峰的弟子。
　　湛凡想要解开，须得花费一些时间，而且就算解开了，也并不会惊扰到川无峰的其他人。

　　后棂山的符咒设置，尤其有“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特质。
　　川无峰的弟子能轻松解开，那道符咒不是为了阻挡他们，而是为了考验他们。
　　涂涟贴上的这副就不同了，目的就是拦住湛凡，当然，拦住了湛凡也能拦得住别人。

　　见湛凡一时半刻追不上来，涂涟松了口气，随即松开了容祭的胳膊。
　　容祭看着他，质问道：“真是他那么跟你说的？”
　　“那还有假？”涂涟往前走去，理直气壮的：“我不让他跟我们一起来，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

　　容祭看起来没有全信：“我觉得你对我没那么周到。”
　　涂涟瞥他一眼，“如果不是他苦苦哀求，一直叮咛我，我让那人跟着我们，对我个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啊。”
　　“他哀求你？”容祭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异常可怖，涂涟最擅长看他的脸色，立刻改变说法：“是我说错了，他只是很着急，并没有那么夸张。”

　　容祭看着他，没有动作。
　　涂涟叹了口气：“若是你能看到他就好了，我跟你形容不上来，他特别不希望你受伤，所以看起来很着急。”
　　他抢先承认错误：“刚才是我口误，逞一时口舌之快……”

　　容祭甩袖往前走，涂涟连忙跟上去。
　　他头上的簪子，那么普通，涂涟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起来却刺眼得不得了，让他瞧着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