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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借赏花之名,御赐姻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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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肖翎叫住准备走的杨安歌,“谢谢。”嫣然一笑,春暖桃花开。
杨安歌看的有点呆:“嗯?哦!没事儿!本王挺喜欢……挺喜欢挽救失足妇女的!哈哈哈哈”
失足妇女?!
肖翎像吹了气的河豚,气鼓鼓:“杨安歌!你给我等着!”
肖翎像往常一样梳洗,平日总感觉身子不爽!活脱脱像个现世黛玉,而今日,却是精神百倍!
她暗自思忖……
赏花会,既然太子等不及提前动了手,必然是有政敌喽。
并且害怕今日会让那个政敌占了上风!
那这人究竟是谁?
这么出神,径直走进了马车。
撩开车帘,突然身体一僵,这……
杨安歌为何在自己车内?曼静和文澜呢?
肖翎还没忘记他刚刚说自己是失足妇女,不客气的说:“你怎么在这?我姐姐呢?肯定是你把她们撵走了!哼!皇子很厉害吗?”
说完一屁股坐下。
“你姐姐,在后面马车,你上错车了……”杨安歌有些憋笑,这个女孩子,进错男眷的车,丝毫不羞涩,竟还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
肖翎有些微尴尬,红着脸,死皮赖脸不认账:“上错车?我今天就坐这!这是我相府的马车!你下去!”说着抬腿就踢杨安歌屁股。
“哎哎哎?好好说话!别动手啊!本王可是武力高强的!本王一动手你就死定啦!”
“整天本王本王!到底是谁不好好说话!我不要跟你好好说话!你给我下去!”又是一番拉扯。
到底还是未成年的小女孩,比起一个成年的男孩来说,力气实在是小了点……
肖翎呼呼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力气与他撕扯,只能嘴上逞能:“你死皮不要脸的!给我下去!”
杨安歌理了理衣襟:“快别闹了!已经到宫门了!”
嗯?已经到皇宫了?
肖翎前世今生都没有看过皇宫,顾不得与他打闹。
撩开窗帘,探出小脑袋,发自内心的惊叹:“哇!皇宫这么大!居然不是黄色宫墙?是红色吗?地上的石头全部都是鹅卵石?我的天!这宫门也太大了吧!真是活久见!”
杨安歌拉着这个小小人儿下了车,看她活脱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盆友,一阵又一阵嘲笑,使劲揪她的衣袖:“别看了!你看那边的宫女都在笑你!你可是以本王未来王妃的名义进宫的!别给本王丢脸啊!”
“什么!?”肖翎一个惊叫,周围宫女太监,都在偷偷看她。
“你小点声儿!这是皇宫!”
肖翎一脸懵圈,压低了声音:“什么王妃?!”
“本王王妃啊!不然为何本王一早就去相府接你?”杨安歌一副,你怎么才知道的表情。
“我说!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王妃了!”旁边的人都在看她,她只能压死了声音一再追问。
杨安歌拉着她的衣袖径直往前走,假装没听见,脸上却洋洋得意。心里高兴,这么单纯耿直的姑娘被自己碰到,也算是某种福气了吧!
步行了有一炷香,终于到了御花园。
凉亭内,媛贵妃,坐在正中,旁边坐了七八个嫔妃。
股肱妻女,来了有二三十个的样子。站在凉亭外,花园内随意赏着花。花枝招展,百花齐放。
另一边长廊,隔着屏风坐了几位年轻男子。赏花品茗,谈笑风生。
杨安歌拉着肖翎往媛贵妃那走……
肖翎有些胆怯:“去?去哪?”
杨安歌拉着肖翎:“叩见贵妃娘娘。”
“是歌儿啊?快起来快起来,她是?”媛贵妃,一身蓝色宫服,稍显华贵,更添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回娘娘,这是苏宰相的小女儿,肖翎。”
“肖翎?”她姓肖?是她妹妹的女儿?
“肖翎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你也起来吧!这就是歌儿你要娶的人?”贵妃慈祥的拉着杨安歌的手,笑意满满的说“是个美人儿!配得上你!”
肖翎却在心里叫苦:“上次求婚不是拒了吗?”
“如此,你们赏花去吧,别走远了。等下你父皇,皇祖母要来。”
“儿臣告退。”
肖翎拉着杨安歌避开人群,躲在一处石山后面:“我那天说的不够清楚吗?我不想嫁人!”
“本王知道啊!可她们不知道!她们以为本王去提亲,不可能被拒啊!本王可是六皇子!谁敢拒绝!”杨安歌自负的说。
肖翎气不打一出来,伸出小拳头就要锤他。
习武之人,下意识一闪身。
肖翎结结实实打在了石山上。痛的原地跳脚,眼睛飙出了眼泪:“啊!好疼!”
“你没事吧?你知道的,习武之人……这……本王不是故意的……”杨安歌拉过肖翎的手,居然流血了。
“这石山都是小石砾,都划破了!”慌忙拿出自己贴身手帕,缠在了肖翎手上:“等下去宴会厅,我去寻些药来。”
肖翎没有说话,暗自抽泣。
“哎呀呀!你怎么哭了!这……你……快别哭了,别人看见,还以为本王欺负你了呢?”杨安歌见不得女孩子哭,束手无策,在一旁坐立不安的。
肖翎不听,哭得更大声!
“啊~我才14岁!不能嫁人啊!”
杨安歌有些不解“女子十四岁,已经有人孩子都好几岁了!为何不可”
肖翎梨花带雨:“男欢女爱,难道不应该是,我心悦你,才愿嫁你为妇吗?我跟你根本没有感情!难道就要被逼婚吗?”
杨安歌一愣,顿了顿身子,有些许遗憾:“若你执意不嫁,等下父皇来问,你就说心悦别人吧……父皇一向不爱拆散鸳鸯。说不定……”
肖翎抹了把眼泪,眨巴眨巴眼睛:“那这样,会不会有损你的颜面”
“颜面值几钱?”杨安歌说完,径直走了……
他自己都很讶异,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说出颜面值几钱这种话?
这肖翎?有什么好?粗暴的臭丫头一个。
不娶也省心了!
肖翎还坐在石山后面。
蓝色丝质的手帕,有些许清香,肖翎把头埋进臂弯里,举着受伤的手,蹲在地上发呆。
“这样他不会生气吧!跟我一样挺高傲的一个人……这么多人面前下他面子……”
这么胡思乱想着,全然不知,身后刚刚过去一大堆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整齐划一的参拜声,吓得肖翎赶紧跑出来,偷偷跪一旁。用膝盖一点一点往大部队那挪。
膝盖巨疼,心里叫苦不迭,我怎么没有带上小燕子神器-跪的容易呢!这么多古装剧!白看了!
皇帝声传,诸位皇子出来晋见。
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肖翎趁着人多偷偷溜进了女眷大部队,在最后面悄悄站着。
贵妃在皇帝耳旁轻轻说了几句。皇帝便朗声道:“庞婉卿?”
台下一位身段曼妙的女子,自信满满的走出人群:“小女庞婉卿,参见皇上!”
皇帝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点了点头:“嗯~如此玲珑可人的人儿,能当皇家的儿媳!”
“谢皇上夸奖!”庞婉卿面带笑意,一副早已了然于心的模样。
媛贵妃徐徐开口:“皇上,天色也不早了,各位亲眷,赏了快半日花了,不如一同前去汀兰苑,臣妾设了宴,宴会上在讨论这些喜事儿吧!”
皇帝满意的看了眼贵妃:“如此甚好!”
说完先行摆架汀兰苑了。
皇帝贵妃一走,女眷内如同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这庞婉卿不就是仗着她爹有些军功嘛!居然一步登天了!”
“到底哪位皇子看上她了!”
“管他哪位皇子呢!别是太子就行了!”
“胡说什么呢!太子已经有太子妃了!”
“那是哪位皇子啊?”
庞婉卿却丝毫不在意,她知道父亲的安排。也知道自己的命运。
那个人亦是她从小就心仪的人!
…………
肖翎可没心思八卦这些,她人群中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又一遍曼静和文澜。
大半日了,滴水未进,这汀兰苑有吃的啊!这两个人先跑了?
“文澜!曼静!你们去哪儿啦?”
……
偏僻处,文澜拉扯着曼静:“姐姐!你还要看这些花看到什么时候!天都快黑了!”
曼静却像没听见一般,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株正怒放的“睡火莲”。
文澜你可知这睡火莲,百年难见一株,千年难见开花!我们今日当真是运气极好。这睡火莲花瓣是奇特的紫色,中间还有着金色的花蕊在其中,被周边的触角被保护着,此花比较奇特的就是花期短暂,每次开花只能维持短短数日,然后就步入沉睡的状态。美的惊艳绝伦,却也美的短暂。”
“哎呦~!有什么好看的嘛!不就是一株花!哪儿那么多学问啊!我们还去不去汀兰苑了?”文澜嘟着嘴抱怨。
“天色不早了,那走吧,我也看够了!”
“早就该走了!喊你你也不听!我们都掉队了!汀兰苑在哪儿呀?”文澜抓耳挠腮的。
忽然起身后传来一声尖锐刻薄的女声:“呦?这不是相府的二小姐嘛?平时跋扈的很啊?今日到了这皇宫,为何像只温顺的小猫啊?呵呵?”
苏文澜看见来人,火冒三丈:“李静宜!前几日的帐我给没给你算呢!你倒是胆子大!敢来我这叫嚣!”
李静宜也不是个省事儿的人,一脸阴阳怪气的:“什么帐?你比武输给我家小厮的帐呢?还是你被我关进男茅房的帐啊!哈哈哈!”
苏文澜怒目而视:“叫你家小厮打架有什么本事!不如我们打一架!今日皇宫大院!我虽没有武器!便以树枝为剑!就当让你三分!怎样!比不比!”
“文澜!这里是皇宫!不可胡来!”曼静斥责文澜,文澜更气不打一出来!
“比不比!不比谁就是乌龟王八!”
“比就比,谁怕谁!”说这抽出腰间的短鞭。
苏文澜轻轻一跃,折下一根树枝,与她对战。
“文澜,曼静,你们在哪儿?”肖翎找了半天,快饿晕了之前,终于找到了她们:“曼静?文澜那?这……怎么跟人打起来了?这里是皇宫啊!”
这丫头也太不要命了吧!
“皇宫重地!谁人斗殴!”
肖翎眼尖,先看见了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哎哎哎!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来人了!快停手啊!”
俩个人打的如火如荼,难舍难分,怎么就能听见肖翎的喊声了。
“皇宫重地!谁人斗殴!给我围起来!”
几句话时间,已经被包围了。
肖翎双手一摊:“完了。”
二人被强行分开,仍旧红着眼,愤怒的对视。
曼静赶紧走出来将文澜护崽身后,满脸歉意:“侍卫大哥,这是家妹,见到几年未见的好友,一时技痒,两人切磋了一番,惊扰了诸位,真是不好意思。”
李静宜却不是省油的灯,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嚣起来:“你算哪根葱!敢管本小姐的闲事儿?”
带头侍卫身后的小兵说:“瞎了你的眼,这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李赞!”
他是李赞?曼静脸上一红。
肖翎嘀咕:“李赞?怎么这么耳熟。”
“谢谢李赞大哥拉开她们,不然不知二人还要切磋到何时,我们已经快误了去汀兰苑的时辰了,小女苏曼静就此谢过了。”
侍卫一听,面上亦是一红:“你就是苏曼静?”
李赞看了看文澜手中的树枝:“既是切磋,点到即止即可。不必弄出这么大动静!若是惊扰了贵人们,你们也吃罪不起啊。”后半句略带威胁的看着李静宜。
李静宜知道人官大,倒也不敢造次了。
李赞!这就是曼静要嫁的那个李赞?
像是个好相处的人嘛。
遇到这种关系的人,事情自然迎刃而解,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李赞直接引了曼静她们去汀兰苑。
苑里熙熙攘攘坐满了人。
刚刚初露头角的庞婉卿,正在弹古琴。一旁五皇子以笛音相和。
高山流水,你侬我侬。
“王妃,这是王爷赏的金创药。”一个丫鬟悄咪咪的跑过来。
“王妃?我?我还能说什么……那你替我谢谢他吧。”肖翎无奈的假笑着,看了眼杨安歌。
杨安歌似乎是有些生气,别过脸不看肖翎。
一曲毕。
掌声四起。什么叫天作之合!什么叫郎才女貌!这就是!刚刚还一群人鄙视人靠关系上位的。看到五皇子和庞婉卿如此情深意浓便没话讲了……
“太子殿下到!”
太子殿下?他?伤的应该不轻吧。两日就养好了?
果然……双手绑了木棍……甚是滑稽。
“儿臣参见父皇。”
老皇帝见他又负了伤,眉头一皱,有些许厌烦:“这胳膊怎么回事?你就不能消停几日吗?”
太子战战兢兢,尬笑道:“都是儿子粗心大意,不碍事儿!不碍事儿……”
皇帝大手一挥,像是嫌弃他挡住了视线:“入座吧!”
太子入了座,一直未说过话。
酒过三巡,皇帝有些微醺。
“今日!朕召尔等前来!名为赏花!实则是为朕这几个不成材的儿子选妃!”皇帝拉了拉媛贵妃的手:“爱妃主持这场赏花会,幸苦了。”
媛贵妃婉转一笑。“皇上,臣妾不辛苦,倒是您有些醉了。”
皇帝大着舌头:“今日!他们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朕便当次月老!在此赐婚!”
“老五!?老五呢?”
“儿臣在。”
“嗯!庞婉卿是个温婉的姑娘!你不可负她!”
“儿臣遵命!”
庞婉卿心下大喜。
自己终于要嫁给他了!
皇帝微醺,眯着眼满意的看着这二人。
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哪一个是肖翎啊?”
肖翎饿了半日。哪管谁跟谁结婚,正悄咪咪吃着一块点心。
……
听皇帝点到自己的名字。
竟噎住了……
“咳咳……唔……我是!我是肖翎!”
“过来!让朕瞧瞧。”皇帝眯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
完了,完了,殿前失仪,在电视剧里可是要拉出去乱棍打死的!
肖翎一步一步挪上前去,脚不停的打着颤。
“臣女,额,参见皇上。”
“抬起头来!”
肖翎缓缓抬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
低眉顺眼的模样,看起来倒是乖巧极了。
皇帝满意的点头:“嗯,是个知礼数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十四岁了。”
“嗯,不小了,可以成婚了。”
成婚?难道皇帝要赐婚我和杨安歌?
“老六?来!父皇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你们几个兄弟,只有你和老五成了府还未成婚。朕听闻你几日前自己去宰相府提亲了?”
杨安歌不大高兴,也不大领情:“儿臣只是听说宰相有个小女儿,一时好奇罢了。”
“一时好奇也用不着提亲吧?是不是羞于开口?朕看这孩子,文文静静,长得也不赖,与你应该合得来。不如由朕做主,你们……”
“啊不,皇上三思,我还……臣女还不想成婚!”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杨安歌耷拉着眼皮,一言不发。
皇帝面色凝重,酒瞬间就醒了:“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二个拒绝朕赐婚的女子。”
“说说为何?若不说个所以然来!纵你是宰相爱女,朕也绝不会放过你!”
“这……我……”肖翎吓得腿发软,说话全是颤音,“我喜欢别……”
“父皇!既她不愿嫁六弟,不如给儿臣做个妾吧!您也知道。儿臣膝下单薄……”太子一声阴笑。突然向皇帝讨要肖翎!
杨安歌慌了:“父皇……肖翎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么能给大哥做妾呢!父皇三思啊!”
肖翎心里叫苦不迭,这都啥事儿啊!这咋不按剧本发展来啊!
太子不应该说要娶曼静,然后那李赞大殿告白!向皇帝索要曼静吗?皇帝念在李赞乃有功之臣,为了不失了功臣的心,必然不会让曼静去给太子做妾吗?
这……这……怎么太子…居然向皇帝要我!
啊………有没有功臣来给我告个白啊!
很明显!
没有!
那……
…………不如自己告!
杨安歌说过,皇帝不爱拆散鸳鸯!
肖翎低着头使劲儿逼出来两滴眼泪,然后拿出杨安歌的蓝色手帕故意挥了挥,轻轻擦拭眼泪,含情脉脉的看着杨安歌:“皇上!臣女……不想成婚。不是因为,臣女不懂珍惜,六殿下的感情。而是……臣女自知……身体孱弱,若听从您的,做他的王妃,怕也是不得长久。若届时生离死别,还不如不要在一起的好…”
杨安歌皱着眉,表情凝重,倏的站起:“翎儿!你心悦我足矣。管它天长还是地久,眼前就很好!”
!!!!!
他当真了?我只是想甩到太子啊……
老皇帝眼泛泪光:“老六啊!你荒废了这么些年……现在!很好!彼此真心,何惧生死!既然你们私下早已两情相悦!便不能拒绝朕的赐婚!”
太子没眼力见儿的上前:“父皇,那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人家郎才女貌,两情相悦,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太子灰溜溜退下。
“今日双喜临门!朕的五皇子,六皇子。一起觅得佳人!大家举杯畅饮!不醉不归!”
…
什么情况啊?怎么还是赐婚了。
作孽啊!
………
哐铛一声,太子把桌上茶盏挥落在地:“父皇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把庞婉卿赐给杨浅彦!把肖翎赐给了杨安歌!一个执掌烟阳守城军兵权,一个掌控朝廷谏言风向!”
太子妃闻声赶来:“殿下小心伤口才是!不必动怒。那庞婉卿是庞将军独女没错,可我宁国,兵权何曾是世袭的了?还不是贤能者任之。”
太子细想:“的确如此!庞将军之前,守城军乃孟庆将军掌管。孟庆有三子,父皇却将守城军军权给了庞将军!”
“对呀!那庞婉卿一介女流,何德何能能拿到军权,只要她爹一死……这军权还指不定花落谁家呢!”太子妃不急不忙,缓缓道来。
“那个肖翎更不足挂齿了!她是许了杨安歌!一个整天只知道逛窑子戏院的草包而已。怎么殿下担忧起他来了?退一万步讲,相府实权属实不多了,只是相爷资历老成而已。”
太子听太子妃这么一说,火气下去了一半:“也是。你说得有理!只是和肖翎这一笔账!本太子迟早连本带利还给她!”
太子妃看太子怒气消了不少,谄媚的笑着:“是是是!眼下贫妾正有一计呢!”
…………
第二日,皇帝赐婚的旨意便发了出来!
五皇子杨浅彦和庞将军之女庞婉卿,于下月初十完婚。
六皇子杨安歌和苏宰相之女肖翎,于四年后的今日完婚。
肖翎接到旨意,吓了一跳!
四年后吗?
真的是太好了!四年时间!谁会知道发生什么事!说不定就不用嫁了!
宣旨的太监还没走远,就听见后院一声惨叫!像是曼静的声音!
肖翎心里咯噔一下!
慌忙跑过去!
只见曼静倒在血泊里。
……
一整日了、也未醒过来……
肖翎想了很久,到底是谁!
曼静为人随和,不可能有仇家啊!
大概率是太子因为我曾经打伤他,报复曼静吧!
想到此处,肖翎恨的牙痒痒!
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曼静这边有大夫看着。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摸透这个太子。太子为何盯上相府?当今时势究竟怎么样?皇帝对几位皇子都是什么态度?几位皇子又实力如何?
这些都得搞搞清楚!到底从哪儿入手呢?
论交情!不过一个杨安歌略有接触。
既然把大家都卷了进去,自然不能不明不白的做炮灰!且去探探我这个未来夫婿吧!
天还未亮,肖翎叫小芸安排马车去那六皇子府。
玏王府?杨安歌居然有封号的!肖翎自嘲:“我到底是怎么过的这几个月?居然连这等稀疏平常的事都不曾注意。”
为了安全起见,肖翎没让小芸跟着,自己去敲了玏王府的门。
玏王府门房知道是未来王妃拜见,便直接引了去正厅。
肖翎更是觉得,这杨安歌不像外面传言那样,纨绔不堪!倒是礼法俱全,为人和气!这玏王府上下也没一个恶嘴脸的奴仆!
肖翎刚跨进正厅,还未坐下就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从门外急匆匆赶来:“翎儿?想本王了?”
肖翎仔细打量着,杨安歌身着黑色长裤,光着上身就出来了!满身满头的大汗,手里还有一柄长剑,发着铮铮黄光。
原是刚练完武,难怪说话都中气十足……
“力王殿下,我此次来……”
“咳咳……唔咳……”
肖翎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的侍女打断……
便疑惑的看着杨安歌?
“我可是说错了什么?”肖翎十分疑惑!咋滴了这玏王府不许人说话?
杨安歌轻松自然的坐下,一边拿起手帕擦汗,憋了憋笑:“没有,翎儿你继续说!”回头脸色一冷,对着侍女厉声道:“出去!”
肖翎正了正色继续说:“我其实是有事求你帮忙。前几日,我阴差阳错的伤了太子,现如今,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都是我的过失,现在却连累大姐二姐来承担……我心里难受!”
杨安歌见肖翎似是与之前不一样,人多了三分稳重,添了三分成熟。
便收起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想本王如何助你?”
“你只需要将当今朝堂政局,时势发展,说给我听,就行了。”
“这有何难……只是,朝堂政局如此庞大,这从何说起?还有,翎儿你一介弱女子,不如早些嫁给本王,安心做本王的王妃,我料太子也不敢拿你怎样?”
肖翎正色道:“你说过,若无欲无求!可一味躲懒,若有了欲求情爱…更何况他太子欺人太甚!…我不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杨安歌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好过多话语。
“翎儿先坐,本王先去换身衣服!”
片刻杨安歌换了套常服,“你尽问吧,为报翎儿的恩情,本王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肖翎想了片刻:“且从皇帝的妃子子女说起吧……”
杨安歌点点头:“当今皇上,也就是本王的父皇,他于21岁登基为皇,国号杨,年号帝纪。父皇在王府里就娶了太子的母亲,柳氏为太子妃,也就是第一任皇后!柳皇后。在王府里就生了太子,杨景端。因是第一个孩子所以父皇疼他多一些。柳皇后于帝纪三年生大公主杨柏恬时难产而亡……”
“那太子为何被册立为太子的?”肖翎急切的问道!如果皇帝特别疼这个太子!那就不好办了。
“杨景端做王爷时,父皇先皇后溺爱,无法无天,所学无能,品行已坏。父皇对他未曾寄予厚望!直到大公主远嫁和亲……父皇觉得对不起柳皇后,所以册立杨景端为太子。聊表他对大公主杨柏恬的愧疚吧。”
六皇子看了眼肖翎,她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便继续说:“二皇子三皇子是双生,二皇子生下没几田就夭折了……三皇子杨凌清,一直寄养在太后宫里,甚少出来走动,只知道身体不大好,说是胎里带出来的弱症。生母我也不知道是谁。现在在不在宫中也不得而知。四皇子杨元勇母妃是湘嫔,元勇好战,为人直爽,但是也因为性子直了些,得罪了不少人。说话也是有一说一从不打诨,父皇不喜欢。说元勇有治将之才,确无治国之能。”
肖翎脸色越发的不好:“那五皇子呢?”
讲到五皇子,杨安歌瞬间眉飞色舞起来:“五哥和本王最是要好!我们俩同年同月同日所生,所以我们俩格外亲近些!他性格与本王极为相似,好玩乐,虽经常胡闹,却始终是有底线的!性子也沉稳很多!他和庞婉卿应该不久就会大婚吧!五哥母妃是容妃。如今恩宠也是不断!还有容妃做的芙蓉糕可是一绝!本王若三天不吃必定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肖翎闻言,略微松了口气!到底不是所有的皇子都庸碌无为。
“本王是最小的皇子,母妃是潇雅的公主,父皇很爱母亲。封了母妃为皇后,自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父皇的后宫没添过新人……”
杨安歌神情渐渐黯淡,说到母妃便心痛不已,“母妃在本王十岁的时候,得了场病,病好了之后,已是六亲不认,五谷不分了。”
肖翎心想,所以他死皮赖脸,不择手段的问我借“玉骨”,是为了给皇后娘娘聚魂!
竟不知,他看似这放荡不羁的样子,孝心还是蛮重的!
“力王殿下,皇后娘娘的病情,可好些了?”
杨安歌脸上暗淡一扫而光:“说来奇了!你那玉佩果真管用!母后带上一天而已,第二天傍晚居然跟本王聊了会儿天!说了些小时候的事情!本王看这玉佩定是宝物!本王必定严加保护、翎儿你放心!定不会有差池!”
“力王殿下看管,自然是稳妥的。”
“额,你能不能别叫殿下殿下的,我们这交情,你已经是我未婚妻了!叫安歌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叫了!嗯?”说完沾沾自喜的还挑个眉!
“额…那好吧…”肖翎有些尴尬的说“今天没事儿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杨安歌严肃的叫住了肖翎
“还有事?”肖翎疑惑的看着他。
“翎儿你可是想对太子下手,以绝后患?”从她问进门开始,便觉得今日的肖翎与往常不一样。眼眸清明了,但忧思更重了。
联系起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不难猜出,她想干什么。
肖翎缓缓转身,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似是威胁又似商量的说:“希望你不要插手,如果失败,万劫不复的只能是我肖翎一人!”
“翎儿你误会了,本王不会干涉你想做的事,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杨安歌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一丝阴鸷冷漠:“漕运总督李成栋,可定乾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