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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夜闯八门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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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了,那日听了夏阳的一曲《水调歌头》,任芜轻,再没踏进小院儿一步,每日总是在傍晚时分,在院门交代老管家几句话,便匆匆走了。
夏阳心里很是忐忑,自己说错话了吗?还是有什么破绽?好几日了,宁国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姜国也是,一言半语都没有。
看来不能再待下去了!既然没人来救,那就自救!
天色渐渐暗了,老管家像往常一样,给夏阳做了晚饭,烧了热水,便回房歇着去了。
夏阳看他吹了灯,脱下女装,换上偷偷藏起来的任芜轻轻便的衣衫,乘着夜色,溜出了小院儿。刚踏出院门,她就顿住了,往日隔着围墙,看不真切,这小院儿……外面居然是荒漠?北方苦寒,多霜冻,哪儿来如此炎热的荒漠?可眼前,的的确确是一地的黄沙,夜里风大,扬的黄沙漫天飞舞。
夏阳疑惑着抬脚踏出院门。
刹那间,天色大白!本是皓月当空的夜晚,瞬间烈日炎炎!不过片刻,被太阳无情灼烧的大地,一波又一波的热浪缓缓升起,张牙舞爪的扑面而来。
“这!不可能!每日院儿里半粒风沙都没有,怎么可能院儿外是荒漠?莫非是幻境?可为何热的这么真实?”夏阳一拍脑门:“是奇门遁甲术!!!!”完了,当初嫌弃太繁琐,只粗略的看了下书!细节都没深究啊!
迅速恢复理智,定下心来。
隐约记得,生门和死门两者极为相似,而且两个门经常是在对角线上!
可是……哪一个在东南,哪一个在西北?哪一个是玄武?哪一个是腾蛇?
“我才刚踏入阵法,不可能在阵中心!那我现在在哪个门?”夏阳都快憋出内伤了!还是想不起来:“这阵法,可怎么办?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难怪任芜轻只派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看守,也不怕我跑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生门…死门…惊门…伤门…休门…景门…杜门…开门……
八门阵,千变万化。
“如何选?且不说,我记不记得住这些门,这里根本没法辨别方向!”夏阳热的瘫坐在地上:“不对,既然是幻象,就不该这么热。一定是心里反应。”夏阳如此暗示自己,果然,静下心来,变不觉得热了,甚至还有些微微的凉意!
既然是幻象,便不去看他!夏阳闭着眼回想:“刚刚出门时,是晚上,月亮在……这里!”夏阳闭着眼向天空一指:“既然,月亮在这,那北斗七星必然在这!如此,这个方向,肯定是北边!那我现在得方位便是景门!小吉门!属火!除了热,应该没有危险!”夏阳郑开眼,看着手指的方向,有一个硕大的仙人掌!
夏阳喃喃自语:“正北!我记得不是生门,西北会是生门吗?要不走西北方?”
忽然,夏阳想起了什么,手指顿住了。
如果自己真的走出去了!就能逃走了吗?我和任芜轻说要回宁国,他一言不发,好几日不来探望!
是真的相信我一无所知吗?
一个歌姬?知道什么是,奇门遁甲吗?
一个歌姬?能安全走出去吗?
不能!!!
这是会不会是是试探!!
夏阳收了手,抬起头,硬着头皮往正北走,既然能走出去的胜算不大,不如将计就计:“不知道正北是什么门!排除生门,死门,伤门。哪一个都有可能!并且哪一个都不足以致命!”
一直往前走,逐渐,黄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的枫叶林,每一片枫叶都是快如刀刃,想来应该是属金的。秋天!属金?惊门!
夏阳心中窃喜,惊门!受点惊吓!连皮肉伤都不用!得加快脚步了!这奇门遁甲阵,时时变幻!若是不慎误入死门!便神仙难救了!
恍惚间,前面枫叶林里,有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焦急的寻找着什么。夏阳看了眼睛一阵发酸。
白衣……是九哥?他来救我?果然……九哥还是在意我的。
泪水虽然模糊了双眼,心里却甜如蜜糖:“九哥!我在这!九哥!”
夏阳使劲叫着,可是白衣少年,怎么也听不见,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跑越远。
朦胧间,听见一声:“师兄~~~等急了吧!岚心去给你买了你最爱的麦芽糖!看,可甜了!”
白衣少年眉眼笑如弯月,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岚心别乱跑!师兄看不见你,会很担心。”
女孩笑意盈盈,幸福洋溢:“师兄,你如此陪着我,夏阳怎么办?你不用陪她了吗?”
白衣少年忽然转脸,一脸的嫌恶:“她只是一颗棋子!怎么能和我们岚心相提并论!”
二人情意绵绵,相视不语……
夏阳怔在原地,喃喃自语:“棋…棋子?”
九哥,你待我如此好?只是因为我是一颗有用的棋子?不……不可能……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
白衣少年看了眼夏阳,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岚心,明日,便是你我大婚,你可准备好做我的夫人了。”
女孩一脸娇羞:“师兄,你坏!明日便大婚,今日我偷偷来见你,已是不合礼数,你却还来打趣我!讨厌~~”
白衣少年朗声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我即将成亲,管他流言蜚语!到时多给他们一些红包便是!”
这一幕,这些话,这些夏阳梦寐以求的话,九哥居然是对着阮岚心说的。
夏阳撕心裂肺的哭喊:“不~~骗子!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不知道是不是夏阳情绪波动太大,周围的锋利如刀刃一样的枫叶,随风旋转,将夏阳包裹在其间,不过片刻,一片一片,轻飘飘的,飘落在地上,只是每一片叶子,都沾上了夏阳的鲜血。
夏阳躺在血泊里,绝望的睁着眼,眼角依然在流泪……
…………
生门外,任芜轻持剑背手而立;“福叔,她进去多久了?”
“回小少爷,进去有三个时辰了。”
“这么久了?是不是死在里面了?”任芜轻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唯一出路。
他希望她出来,安然无恙的出来;又不希望她出来,以此证明她的确胸无城府。
“少爷说笑了,若是死了,阵法早就将她的尸体扔出来了。”福叔,佝偻着腰,拄着拐杖,颤巍巍的。
任芜轻捏了捏剑,有些许不安,三个时辰了,这个阵法杀人一个时辰足矣。
“那,你说,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福叔对于任芜轻的反常,不安的挪了挪,“少爷说要进去救她?太子殿下不是说,若是无用之人,随小少爷处置吗?”
往日里随意处置,不就是杀了吗?
福叔见他不说话,继续说:“既然是无用之人,任她在里面自生自灭吧。”
无用之人,自生自灭吗?
脑子里又回想起她弹得那首曲子。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曲中的孤独感,触动了任芜轻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人生难得一知己!所以,任芜轻没听福叔的话,提剑纵身一跃,投身阵法里。
轻车熟路在阵法里穿梭。片刻便找到浑身血痕,满目疮痍的夏阳。
……
管家福叔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她上了药:“阳儿姑娘,也不知道在阵里经历了什么,浑身没一处好皮肉。”
任芜轻面无表情的看着浑身伤痕的夏阳,她究竟在惊门看见了什么令她如此恐惧?竟然触动了惊门的反噬——刀叶风暴。
刀叶风暴如果感受到强大的恐惧和愤怒。就启动反噬。让人一瞬间犹如被千刀万剐,却又刀刀只伤及皮肉,不伤及性命的反噬。等到其丧失行动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流干,恐惧,绝望而死。
八门针最厉害之处便在于能洞察人性,反映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往往都会出现幻象,以达到迷惑对手,致死对手的目的。
所以她到底看见了什么?从八门阵出来开始到现在,已经半日了,一直昏迷不醒,呓语不断。
福叔站在门外,看着小少爷对着阳儿发呆,小少爷脸上的表情,是心疼了吗?
小少爷难得如此重视一个女孩,总算是破了他不爱女人只爱男人的流言。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爷在黄泉也该安心了。
可太子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这个女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下该怎么办?
……
杨安歌再一次醒来时,满眼的金碧辉煌,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这是哪?我不是在姜国吗?这儿为何那么像我烟阳的府邸?”
“呀,小杨公子?你终于醒啦?”晴儿端了清粥过来。
杨安歌警觉地看着她,四处摸索。
我的剑呢?
晴儿像是看穿了他一样,“别找了,给你收起来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等下一起去救丫头!”
“丫头?你是说夏阳吗?”杨安歌腾一下从床上窜起来。“你们也要去救夏阳?那你们不是敌人!是朋友喽?”
晴儿邪睨着他:“那日,你不都听见了吗?丫头是殷娘的女儿。她被姜凝默抓走了,我们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夏阳真的是殷娘的女儿?”杨安歌一脸惊诧。那她肯定不是肖翎了?肖翎是肖姨娘的闺女啊。我搞错了么?
晴儿没好气的说:“懒得跟你废话,赶紧的,吃完把书看了,到时候别拖累我们。”随手扔给他一本书。
杨安歌捡起一看《奇门遁甲术》?这不是小时候看的那本吗?
“这书我看过!不,我读了好几年呢。当时年纪小,从母后的小木箱里偷出来过。觉得很奇特,研究了好几年也没研究透彻。”
晴儿顿住脚步,惊诧的看着他:“你确定你看过?还看了好几年?”
杨安歌挠挠头:“我看过是看过,不过……”
“你母亲是不是宁国的肖肃皇后?”突然殷娘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正是!不知大娘你是如何知道的?”杨安歌奇了怪了,母亲已经十几年没出过玏王府了,烟阳好多人都不见得知道我母后,为什么远在异国他乡会有知道。
“你别管我为什么知道,这本书,你是不是烂熟于心?”殷娘直盯着他。
杨安歌有些局促,救人事大,可不能吹牛皮:“额,这本书这么说吧,我倒背如流!但是……我是自己瞎捉摸的,其中很多门门道道,没人解释,自然也就懵懵懂懂……”
一旁晴儿不满的鄙夷:“那这看了跟没看有什么区别嘛?我们是要去救丫头!不是去郊游!殷娘别管他了,我们自己去吧!”
殷娘脸色凝重:“你有什么不懂的,我现在教你。半个时辰,你必须学会!然后你!一个人!去救丫头。”
杨安歌惊讶到无语,半个时辰?奇门遁甲谁不知道异常深奥,当年花了四五年时间也只是略懂了点儿皮毛!半个时辰要我全部学会!这!!!
太强人所难了吧!
“半个时辰,是不是草率了点儿?”杨安歌尴尬的问:“不至于这么急吧?”
殷娘面露痛色:“我们的人打探到,昨夜丫头闯了八门阵……”
“什么!那夏阳怎么样了?”杨安歌紧张起来,外行人进了八门阵,非死即伤!
“伤的很重,还好任芜轻那个小子,有点良心,进去把丫头救出去了。”
杨安歌心下一横,有些气恼:“夏阳是你亲生女儿!你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受人囚禁,你为何不早点去救?”
殷娘有些落寞:“正因为我是她亲生母亲,我才救不得。我若不救,丫头还可能活,我若救了,丫头必死。”
晴儿不高兴了,毛孩子还敢指责起长辈来:“你这孩子!殷娘是姜国的芸台圣女!且不说,不能有孩子,就算有,也绝对不可以是宁国的子民啊!殷娘这十几年费尽心思当上芸台圣女,爬上宁国第一暗探的位子,这些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以后以什么身份,什么渠道,怎么给宁国传递消息?退一万步,如果我们救了丫头,还侥幸没被发现,顺利送丫头出了姜国。那宁国其他探子!若是知道丫头的身份……”
殷娘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晴儿!”
杨安歌怔在原地,殷娘是我宁国的第一暗探?
那刚刚她说去救夏阳?为了夏阳不惜泄露身份?这对于宁国会有什么后果?对于夏阳又会有什么后果?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半时辰,能不能做到?”
杨安歌严肃起来,满脸写着坚决:“能!”
……
匆匆准备了一番,两人便隐藏在离小院儿不远的暗处。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去,晴儿将杨安歌领到任芜轻布的八门阵外,交代他:“速战速决,绝不可拖沓。等下殷娘会派两个卫兵,在两军交接的悬云潭山上,放一把大火,待到火势大起来,任芜轻多疑,必然会离开去查探大火之事。到时候,你就寻机闯阵!”
杨安歌身着夜行衣,蒙起面纱点了点头:“好,你们就在这等我的好消息吧!”
很快,远处山上,大伙冲天。
任芜轻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从院儿前一处空旷的地方闪出。
提剑运气就往大军驻地而去。
杨安歌眼瞅着他走远了,才从暗处走出,从任芜轻刚刚出来的地方,踏进八门阵。
有人踏进阵法,难免会惊动布阵之人。要尽快找到进小院的门才行。
果然眼前立刻出现了幻象。幻象,迷惑所用,阵法万变,唯宇宙万物不变。
杨安歌抬头看看天,还好!幻象也是夜晚,看得见各个星位。
“我现在在乾宮位,乾宫位,主东北,东北方开门!五行属性为土,属吉门!狡猾的东西,入口不设在生门,居然在开门!以开门为始,依次便是‘开,休,生,伤,杜,景,死,惊。’进小院儿的门,不可能是凶门,那就要排除‘死,伤,惊,杜。’”
嘴里这么说着,脚下一刻也没停,步入了另一番幻境:“坎宮位!正北方!休门!”
绕了片刻:“不对…这儿没有出口。接下来就是生门!更不可能!若是生门,夏阳便不会踏进阵法!这入口…一定设在离宮位,正南方的景门!”
得到结论,看着天上的宫位,就往景门而去。
果不其然!景门尽头,有一扇几不可见的出口!
杨安歌迅速飞身进院。院儿里,福管家,察觉阵法似乎有异动,站在门口左右张望查看。
不聊杨安歌出阵如此之快。半柱香没要,已经闯进了小院,福管家丝毫没有防备,眼睁睁看着院儿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杨安歌看着眼前年过半百,身材佝偻的老人,警觉地提剑:“你是何人?说!院中可有一女子?带我见她!不然要了你的命!”
福管家年老,怎么可能跟杨安歌硬扛:“少侠饶命!是有一个!就在那边房间,那位姑娘身受重伤……”
话还没说完,杨安歌已冲进了夏阳所在的房间。福管家嘴里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啊,做事真是急躁。”,慢悠悠抬起拐杖,拧了下机关,拐杖“嘭”的一声,向天空爆出一朵火红的烟花!
远处,刚到大营的任芜轻,一声轻呼:“有人闯阵?”心里瞬间明朗了,这火!是调虎离山呢?
头也不回的,立刻往回赶。
杨安歌自信一笑:“报信?那也要看你来不来得及拦我!”
夏阳被那一声爆炸惊醒,伤口还在疼,看见来人,有气无力的说“杨安歌?怎么会是你?”
杨安歌得意自满:“本王来还你的救命之恩啊!时间不多,我们赶紧走!”
一把背起夏阳。
福管家依旧站在那,玩味儿的笑着,此刻二人也顾不上他笑的含义,提气就往院外跑。
二人头扎进八门阵。
还好,还在景门!杨安歌脚下生风,一直在各处穿梭,寻找生门。
夏阳皱起眉头:“怎么又是荒漠?阵都没破?你是怎么进来的?”
杨安歌背着夏阳,歪头说:“破阵?你师父来了都未必能破这八门阵?你让我来破阵?别搞笑了!我们先出去再说!”
“你见过我师父了?是她让你来救我的吗?”
“是。还叮嘱我千万一炷香之内出去,不然一炷香到,这八门阵就会更天换地。到时,我们两个人就都要折在里面了。”
“我上次进来,推测,生门大概在那边!西北方向!”夏阳指着远处。
杨安歌顺势看过去,疑惑地看着她:“西…西北方?那是!死门!你怎么读的奇门遁甲?你怎么没把你师傅给气死?”
夏阳被问得哑口无言,别过苍白的小脸一脸傲娇:“我!我……我没怎么学……因为不感兴趣……”
“一炷香快到了。我阵法也不熟,你先别说话,我怕我跑进死门,一切就完了。”
夏阳识时务的闭了嘴。趴在杨安歌背上休息。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趴起来软软的,平时看这瘦的像排骨一样啊?怎么软软的。真舒服。
“生门!找到了!不远处那个不起眼的旋涡就是出口了。”杨安歌看着天上的艮宫位。
“这么快!”夏阳小声惊呼。
杨安歌背着夏阳,放慢了脚步,洋洋自得的歪头瞄着夏阳说:“你知道我学那本书,学了多久,来救你的吗?”
“我怎么会……”,突然从四面八方向两人射来无数只箭:“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杨安歌松开抱着夏阳的手,一个转身,单手将她拥在怀中……
手中长剑飞舞,打落的长箭,断了一地。
这些弓箭源源不断,速度也越来越快!!杨安歌体力渐渐不支……
欻欻歘……
无数声,木箭射穿生肉的声音。
耳边还有杨安歌的闷哼声。
夏阳只恨自己,日夜苦练武功,紧要关头,半点也没用!
终于,箭停了。轰一声,杨安歌应声倒下。身上……万箭穿身。
“……你醒醒!杨安歌!!你醒醒!!”
咻~~
又来一只箭!!
看来,只要阵里有活人,这阵法,便不会停。可恶!那福叔,笃定我们要吃苦头,所以才那么笑吧!
此时,此地不宜久留!
出口就在眼前,夏阳不顾身上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拖着杨安歌向出口挪……
……
终于出来了,踏出生门那一刻,天空立刻恢复到了原本的夜晚。
阵外,晴儿等在暗处,看着夏阳拖着杨安歌,快步上前,小声惊呼:“丫头!他!!怎么了。快!带他去湖心岛!”
……
任芜轻紧赶慢赶,进入八门阵。
却只看见,生门内,一地的落箭,还有一条长长的血痕,通向八门阵的出口。
任芜轻,看着福叔,本就冰冷的眼睛,突然凌厉的吓人:“是什么人!闯了八门阵,还能逃脱?”
福叔缓缓道来:“回小少爷,来抢人的是一个贵气的少年公子哥。老身感觉阵法似有异动,便在门口查探,谁知那少年,入阵到进院儿极快,像是行家!”
任芜轻冷笑:“行家?果真是行家!不是行家,他也无法触动阵中阵。”
“小少爷是说那少年,触动了生门里的万箭阵?”福叔显然有些吃惊,八门阵设立至今,万箭阵被触动,还是第一回。
万箭阵触发,也就是说那少年,居然在一炷香之内,来回了一趟八门阵!
任芜轻阴鸷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没错…万箭阵,当初在生门里,设了万箭阵。只要,出阵太快,便触发万箭阵。没想到…呵…触发了万箭阵还能活着出去。我是真想知道,是何方神通。”
……
湖心岛。
夏阳看见殷娘那一瞬间,止不住的眼泪:“师傅,他被箭射伤了……你快救救他。”
殷娘看见奄奄一息的杨安歌,抬起的手,有些颤抖。
万箭穿心?怕是活不成了……
夏阳泪眼婆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依旧不愿相信的哀求殷娘:“师傅!!求你,救救他啊!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都是我拖累了他!师傅!!!”
殷娘看着自己女儿伤心欲绝,心里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即心痛又心酸。
殷娘搭了搭脉。没有脉搏。
他……死了……
殷娘强忍着泪:“师傅无能……救不了他……”
……
夏阳想过,师傅会去救她,想过苏洌九会去救她,甚至想过杨元勇会去救她。
单单没想过,杨安歌会去救他。明明他肆意潇洒,从没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过。区区救命之恩,也从未觉得他会好心的记在心上。
而此刻,他不单救了自己,而且……还丧了命!!
夏阳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杨安歌。
夏阳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勒住一样,勒的她喘不过气,突然,喉咙一阵腥甜,朝着杨安歌,喷出一大口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殷娘连忙上前:“丫头?”搭了脉,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怒气攻心,没有大碍。”
杨安歌胸前突然迸发出强烈的绿光。
这一刹。天地万物静止失色,一缕一缕的绿光又重聚,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