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延安

8、为情所苦

　　袁铃儿睡了一觉，火气渐渐消了。第二天还是天不亮就早早起来便挑水做饭，喂鸡喂猪，烧火做饭。等饭做好了，就闻到一股焦糊味儿。袁铃儿使劲儿嗅了嗅，发觉竟然是隔壁，不觉吃惊，连忙跑过去看。风起哥早醒了，此时正在烧饭。不过那焦糊味儿就是从饭锅里发出来的。袁铃儿进到堂屋，来不及招呼，一把掀开锅，就见锅底里黑糊糊一片，已然看不出是些什么东西。袁铃儿大急，来不及说话，从一旁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倒在锅里。烧热地铁锅发“哧啦”一声，冒起团团烟气。
　　袁风起在一团烟气中忽然问了声，“铃儿，你在这里？”
　　“风起哥？”袁铃儿担忧地瞅着袁风起，道：“风起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然一向勤勉仔细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失魂落魄！
　　“没事，”袁风起起身，想要刷锅，不料没留神竟碰到滚烫的锅沿儿，顿时疼得一缩手。袁铃儿大惊，抓起袁风起烫到的手要看，却被袁风起甩开。袁铃儿被摔得一个趔趄，站稳了回身，满是委屈地叫了声“风起哥？！”
　　袁风起深深吸口气，力持平静地道：“铃儿，你先回家去，我心里烦。”
　　“风起哥？你烦什么，跟我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忙！”袁铃儿上前，自告奋勇，想要为他解忧，可惜袁风起并不领情，直催着袁铃儿离开。袁铃儿无奈，一想风起哥昨天和爹爹一起出门，或许能知道，便一跺脚，跑回去问。
　　铃儿爹已起来，正坐在饭桌边，此时看到闺女风风火火跑进来，就沉下脸，道：“挺大丫头，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他还为昨天女儿对大神乱喊乱叫而生气。
　　“爹！”袁铃儿不管亲爹的脸色，双手撑住炕沿，问：“爹，昨天风起哥去哪了？你知不知道风起哥碰上什么事儿了？！”
　　“怎么了？”铃儿爹看闺女满脸惊慌焦急，又记起昨天风起脸色确实不好，也跟着担忧起来。
　　“爹，你先跟我说！”袁铃儿急得都快哭出来，“爹，风起哥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啦？”
　　铃儿爹掏出烟杆磕了磕，填满烟丝，又拿起烧红的铁通条，把烟点起来，深吸一口，才皱着眉，道：“没啊，昨儿个风起就跟我一起到过刘家堡，路上也没什么事儿！”
　　刘家堡……刘凤真……袁铃儿脑子里灵光一闪，记起那神婆哦要去刘万山家，又问：“那是不是那个刘大户家有事？！”
　　铃儿爹拿下嘴边的烟杆，惊奇地看了闺女一眼，问：“你咋知道？”
　　袁铃儿咬了下嘴唇，闭上眼，再抬头时满脸笃定，“爹，这事是不是跟那刘家的小姐有关系！”
　　“嗯，”铃儿爹若有所思地含着烟嘴，道：“铃儿，你跟爹说，风起那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袁铃儿撅起嘴，皱眉叫了一声“爹”。
　　铃儿爹吞云吐雾地抽着烟袋锅，良久才对铃儿妈说道：“你回头去问问风起，这要是真的，赶紧劝他死了那份儿心。”
　　袁铃儿不等他妈就不依地道：“爹，你还没跟我说那刘家到底出了啥事呢？”铃儿妈也好奇地说，“是啊，有啥事啊？”
　　“还能啥事，不就是大仙儿昨儿说的刘家一根独苗么。”铃儿爹捻息了烟丝，道：“听说那刘少爷前两天睡过去了没醒。刘家就张罗着冲喜呢。可你想好人家的闺女哪里舍得把闺女送进火坑里，可身家不好的，刘家又看不上。弄来弄去就变成了换亲，说是只要有家世清白的闺女肯嫁过来，他们刘家就把闺女嫁过去。”
　　铃儿妈“哎呦”一声，唉声叹气着说道：“这不是造孽么！要换亲才能娶上媳妇的，哪还有什么好人。这没准儿一下子就害了俩闺女呀。”
　　“就是说啊，”铃儿爹道：“甭说风起他是独子，没法娶那刘家的闺女。就算风起妈还有闺女，难道还为了个媳妇儿，就让闺女守一辈子活寡。”
　　袁铃儿听了，悄悄退出去。她想风起哥就算喜欢刘小姐，但那刘小姐嫁人日子久了，风起哥就会忘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