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延安

10、抉择之痛

　　袁铃儿的运气出乎意料的好！
　　刘家的换亲不但没有招来清白人家的闺女，反倒惹来当地的地痞。那地痞从妓院里赎出个相好的妓女，认作妹妹，就去那刘家说是要换亲。刘家连自家家奴都不愿配给儿子，又岂会要个妓女？！当即把那人轰了出去。地痞不甘心，天天到刘家门口捣乱，轰走有意结亲的人。不过，袁铃儿是个姑娘家。那地痞没料到有女孩儿自己找上门，轻松放她过去。
　　此时，刘家少爷数天不醒，刘家人已急得如火上房，见有姑娘来此，相貌还算清秀可人，一看也是好人家的闺女，随即差人到袁铃儿的村子打听，知道铃儿爸妈都是厚道人，便急忙忙答应。铃儿爹妈一听这事儿，差点儿没气晕过去！当即风风火火地跑到刘家堡，要带走闺女。袁铃儿说什么也不答应。铃儿妈情急之下，道出闺女心事，许愿说不管什么同姓不同姓，也要帮着女儿跟风起。铃儿爹一听这话，当即翻脸，扯着铃儿妈回去。
　　刘家见铃儿爹妈不愿意，怕好不容易来的姑娘一去不回，便让袁铃儿留在刘家。谁都没想到的是袁铃儿留下的第一天，那刘家少爷便有片刻清醒。刘家人大喜，认定袁铃儿是有福人，能为刘家带来好运气，恨不得当天就给两人成亲。袁铃儿既然豁出去，自然是说要和哥哥一起办婚事。刘家人自然答应。不答应的是袁风起。
　　袁风起在铃儿爹妈回去之后，立刻赶了过来，告诉铃儿她娘回去就病了，而且他也绝不会要铃儿换来的这门亲事！
　　袁铃儿听风起说话，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吃饭时候，她向送饭来的丫鬟悄悄要了烈酒。袁风起开始不想喝，但经不起铃儿的劝，再加上他本来心情抑郁，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袁铃儿灌醉了袁风起，见他趴在桌子上，忍不住伸手轻轻触了下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然后把自己秀了好几天的帕子悄悄塞进袁风起的怀里，那帕子的一角，绣着“凤起”儿子！
　　“既然你舍不得他。”那只一直跟在袁铃儿身边的鬼，不知从哪里又跑了出来，冷声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袁铃儿看那只鬼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后悔！”
　　“不能后悔？！”那只鬼怒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刘小姐要嫁给凤起哥，风起哥一定会待她好！”袁铃儿肯定地道。
　　“要她心里也喜欢别人，不喜欢你风起哥呢？”那只鬼咄咄逼人地盯着袁铃儿，道：“那样就算你风起哥再好，她也不快活！”
　　“不管……”袁铃儿沉默片刻，忽然摇着头，大声道：“不管，不管，我不管！我只要凤起哥快活就好！”
　　“赶紧推了这门亲事！”那只鬼抓住袁铃儿的肩膀，道：“那刘家少爷不用你来冲喜，也会醒来！不然你这便是在害人！”
　　“不！不要！”袁铃儿挣开钳制，蹲下身，将头埋在臂弯里大哭，“不要！我没有害人！说换亲的是刘家！不是我！不是！”
　　那只鬼瞧着地上哭泣的人儿，脸上渐渐显出一丝怜悯，暗道：傻丫头，你这样换不来幸福，我这就回到躯壳里，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千万别做误人误己的傻事啊。如此想着，它将手轻轻放在袁铃儿的头上，叹口气，慢慢消失在空气里……
　　当天，刘家少爷凤起回神，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不要冲喜，不要成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