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 0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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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和芥川龙之介调侃完，又应了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的局。
自龙头战争结束后，三个人都忙了好一阵。
虽说大组织间的摩擦少了，但私底下的小组织却躲在黑暗里，跃跃欲试。
太宰治忙于镇压阴沟里的老鼠，坂口安吾搜集着涩泽龙彦的身份资料，至于织田作之助、他就更忙了。
太宰治看着友人，“织田作你大概很辛苦吧，眼尾的皱纹都快出来了。”
织田作之助配合的摸了下眼尾，发觉没有后才舒了口气，“别取笑我啊！”
他想着最近的工作，头搁在椅背上望着酒吧里绚烂的灯光，“除了调解某个干事情人和正室之间的矛盾，还得参与黑手党大楼的建筑工作，给大人物传话跑腿也是家常便饭，还好可以抽时间和你们一起喝一杯，不然…皱纹可能真会找上我的吧！”
坂口安吾喝了口酒，“养孩子很辛苦吧！”
织田作之助作为黑手党的底层，拿着微薄的薪资，原本加上黑手党的补贴，他花销不大，也无不良嗜好，完美实现了钱多事儿少离家近，闲暇时间写写小说，日子过得惬意。
可这一切都终止于龙头战争。
在战火纷飞的残影里，织田作之助作为底层人员，跑过了好多地方，发现了很多失去双亲的孩子。
同情心让他不能坐视不管，可附近也没有愿意收养的人。
于是他成了五个孩子的监护人。
一家的重担扛在身上，织田作之助只能更加忙碌的工作，供大孩子上学，给咲乐赚奶粉钱。
织田作之助想到回家后孩子们的笑脸，唇边不自觉绽出一抹笑容，“不，很幸福。”
那是远离了曾经拥有过的温暖之后，再一次抵达幸福的港湾。
太宰治看着织田作之助抿了口酒，像是突发兴起，“说起来、你们还没见过吧——我的女朋友。”
自相识以来，三个人心照不宣的不过问彼此的工作，原本太宰也没打算多此一举，但或许是艾芙兴致勃勃的给樋口一叶传授追人的方法，也或许是织田作之助不自知的炫耀太过明显。
他突然也想显摆一下。
显摆自己…抓住了多漂亮的光。
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兴致盎然。
没兴趣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黑手党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就说太宰每次提起女朋友的表情，那种浸泡在蜜罐里的喜意，就足够他们好奇心发酵了。
只是太宰治不说，他们也心照不宣的保持着划定的界线，驻足着等待。
坂口安吾道，“你是打算带过来吗，见见对象的酒肉朋友？”
太宰治：“那自然不是。”
他话锋一转，“我可舍不得把她带到这里。”
这边是宠极了，是坂口安吾从没接触过的纯爱。
他甚至不受控的去想，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浑身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儿，随意恶心着旁人。
反观织田作之助倒是淡定，连孩子都有了的男人才不会被小儿科的太宰打败，他问，“打算给我们看照片？”
太宰治笑眯眯凑到织田作之助身边，“既然你那么想看，我就给你们讲讲，她是怎么追我的。”
自恋的臭屁着，唇角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也不知道谁喜欢谁更多一些。
织田作之助没多在意，但眼见着太宰治翻开手机盖，又从照片里挑选出备注为‘向日葵’的相册，输入一连串复杂的密码，他才升腾起难得的吐槽欲。
“其实我们不看也没有关系，你是有多在意，才会不厌其烦的走这么多次流程，就为了看照片一眼。”
太宰治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于是他只微微一笑。
在坂口安吾“我其实很好奇，你一天翻开几次相册”的话里，加载出了艾芙所有被太宰治珍藏的模样。
逢魔时刻，色彩暧昧缱绻光晕折射在艾芙脸上，而她低眉敛眸，在一大束向日葵花丛里，捧着被太宰治打包好的花束，羞红脸颊的一次定格。
这张照片看不清脸，却不难想象，女孩拥有的好身材之上，气质和脸庞的绝色。
坂口安吾觉得太宰治眼光还不赖，织田作之助则是单纯的，觉得眼熟。
他没接触过多少女生，所以这份熟悉感来的莫名其妙。
织田作之助只当一次是在黑手党擦肩而过的缘分，也没往深里去想。
但却容不得他不深想。
第二张照片的背景，实在是太过熟悉，是他闭上眼都能够描摹出的风景。
那是在爱弗朗格尼所建的琴房里，女孩的金发被白色缎带高高束起，她身着白裙，十指在琴键上翩飞起舞。
正午的光线似乎格外偏爱她，将脸侧细小的绒毛都勾勒的一清二楚，皮肤白皙，扬起的笑容干净，琴谱旁的花瓶里摆弄着一束欲滴的百合，和她衬极了。
太宰治也觉得好看，他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气质这么干净的人，长相甜美又无害，性格却很会为人考虑，你们说，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在黑手党里都能遇见她。”
坂口安吾只当太宰治是空气，自动忽略酸言酸语。
织田作之助却话多的不像他，“你们…是在黑手党里认识的呀。”
太宰治说：“严格来说，也算吧！我是在赌场里碰到的艾芙，还多亏了现在的干部A呢。”
织田作之助：“什么意思？”
太宰治：“那时候的干部A好像是一个组织的K来着，艾芙是Q，为了救他，艾芙才和我结下了缘分。”
“……”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
但他又多嘴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太宰治眼皮动了一下，“在我…还没遇到织田作之前。”
坂口安吾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他总觉得不能任由这个走向继续发展下去。
坂口安吾按下了手机的下一张按钮。
艾芙的正脸得以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看到她的瞬间，坂口安吾就明白了太宰治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那是在白鸽翩飞的温泉旁，金发的少女恬淡的坐着，一只白鸽在她手心啄食，纤长的睫羽挡不住琉璃般眸子里的光彩，也挡不住梨涡里蕴着的珍馐美酿。
不只是漂亮，还有化成实质的那种美好。
镜头里入镜的人，目光也都若有似无的注视着女孩。
漫天的神采都在她身边炸开。
织田作之助也把拳头隐晦的攥紧在了袖子下。
“那认识的还真的够久了。”
话语里是竭尽的平静，心头却敲着震响。
原来不是同名啊……
原来，他们靠的这么近呀……
“怎么着都要留下互相了解的时间，不认识久一些，怎么确定对方是想共度一生的人呢？”
坂口安吾听不懂两个人的哑谜，但他却直觉感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切断两个人的话题，并且只有他…被排除在外。
随即他看着，织田作之助猛灌了一口酒水，只留下冰块在玻璃杯里叮当作响。
原来，他想着离开血污去干干净净拥抱的女孩，也为着冠以他曾经名号的男人，亲自投身进了血污里。
织田作之助回太宰治了一个微笑，弧度却不如之坦荡，太宰治也没了炫耀的心思，得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他想要知道的那个答案。
织田作之助的青梅竹马，也是艾芙呀！
但在时光的缝隙里，他们却错漏了好多年，每天隔着一座大楼，隔着一间忙碌的办公室，甚至有时候，只隔着一堵手掌般厚的墙。
织田作之助却只会眺望着远方的宅邸。
但就算他不眺望…命运的主人公，也不是会逃离公主殿下、让她伤心的胆小鬼吧。
织田作之助拿来菜单，给自己重新点了一杯威士忌。
织田作之助说：“恭喜你找到自己的缘分。”
太宰治也道：“织田作肯定也会找到的。”
守着知情人的心照不宣。
他道，“要幸福呀。”
虽然他还是忘不掉寒露夜色里四手联弹、触手可及的温度。
也忘不掉，辣味儿咖喱入口，化不开的余味。
但是，如果艾芙得到了幸福，他总得忘掉，拥有过的美好。
因为那时候就不是自己的了。
也不能，给太宰他们添麻烦。
怎么说他都要成为一个小说家，补全自己故事里的结局，那恶贯满盈的杀手，在别人的故事里，也不能当一个坏人呀。
织田作之助和之后和太宰治告别，太宰治也没有挽留什么。
他趴下身体，用食指百无聊赖的抵着冰块，看冰块在酒水里沉浮。
太宰治问坂口安吾，“织田作之助真的是个傻到可爱的人，对吧！”
坂口安吾说：“你都有了答案，还问我干什么？”
太宰治微笑，“我只是，再感谢一遍。”
“谢谢他这么傻。”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Chapter 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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