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下乡男知青和极品农户女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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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妈怎么说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吭声，要不是善鲍家的说漏了嘴，你是不是想自己硬抗下来？”
主房间内，李老太太拉着李玉琴的手连声责怪，眼中满是心疼。
“家里几个孩子，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当年要死要活要嫁给有富，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常家人那些黑心肠了吧！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听你爸的……”
“妈，你怎么又说以前的事了？”李玉琴在自己母亲面前有了依靠，语气都软了很多，“有富待我很好，现在分了家他又什么都听我的，这不就很好了？”
李老太太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小女儿，叹气：“算了，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好在分了家，你也算是熬出来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就回李家村找爸妈，放心，你爸那把老骨头还是管用的！”
“嗯。”李玉琴吸了吸鼻子，她就是不想让父母操心，谁知道还是被父母知道了，“对了妈，等外面的人走了，你叫哥他们和有富写个欠条，把建房子的工资还给他们。”
“不用，”李老太太白了一眼，看向窗外忙忙碌碌的人群，“你那兄弟姐妹几个的房子哪一个不是我们老两口花钱找人建的？就你一个实心眼的，不肯要爸妈的钱。再说了，他们给自家姐妹帮忙，要什么工资？”
李玉琴还想再说，却被李老太太强硬地打断：“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给欢欢治病吧，孩子倒了大霉了遇上你们这对不靠谱的父母。实在不行就把欢欢送到我这来，保准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一点病都没有！”
天可怜见的，一年也就看她那小外孙女一两回，却一次比一次瘦弱。每次吃饭的时候，李老太太都恨不得将好的都喂到常欢胃里去。这次听说前两天又发了高烧，还闹到镇子上去了，心疼得常老太太这几天天天追着闵欢投喂。
“还有那个你过继过来的孩子，我瞧了，性子蛮好的。但是那小胳膊小腿，一看就知道是吃苦长大的，你得好好养养。”在养孩子这一方面李老太太是最有发言权的，生的几个孩子都健健康康地长大成家，底下几个孙子孙女也都是她一手带大的，经验丰富。
……
送走了要回去准备农忙的李家人，李玉琴一家才真正地开始享受这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房子。
当在枕头下面发现了用手帕裹着的一千块钱时，李玉琴坐在床头沉默了很久，一个厂里工人的工资一个月不过十几块钱。李家也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人家，靠着祖传酿醋的手艺过活，能攒下这么一大笔钱至少得花四五年……
第一次单独拥有一间宽敞明亮卧房的常蔓也很安静，她仔仔细细走过房间的每一次角落，想着该用什么来装饰它们。
手下是簇新的薄被，常蔓坐在床边，心里却有些想笑。
离开的时候，亲生父母就连一床薄被都不允许她带走，却说什么二叔家好东西多要记得留给自己的弟妹。
他们也没想过常蔓上了好几年工，得到的工分和粮食却尽数被他们拿走，临了却被迫“净身出户”，这样的她还会对以前那个家有半分留恋吗？
想起和善的二叔二婶，常蔓逼退了眼中的泪水，脸上是满足的笑容，最艰难的一步都走完了，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
——
常家分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知青点这里也有些闲言碎语，下乡五年，再精致的城里人也学会黄昏下端着饭碗在大树根下吃饭乘凉聊八卦。
说法五花八门，只是这件事无论常老太如何在外面哭诉儿媳厉害，常家都被打上了不体面的标签。反倒是立马修建了大平房的常老二，得了不少好评。
“乡下人也会耍心眼，分个家还闹得人尽皆知的，不简单啊。”围坐在院子里的大桌子上吃晚饭，有知青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说到底还是那个二儿子不孝顺，有了老婆孩子就不管爸妈，这种事情不是见得多了？”有人应和道，言语间皆是高高在上的不屑。
“哎，你们知道那常老二的女儿是谁吗？”一位男知青兴冲冲地问道，一桌子上有大概二十来个知青，是这处知青点所有的知青了。
其中有十好几个都是男的，听出了这男知青的话里有话，连忙竖起了耳朵。
苏易川用筷子扒拉着铁盒里寡淡的野菜粥走神，在听到常老二几个字时就察觉到了不妙，微微抬头。
“就是那个哑巴啊！”
“哪个哑巴？秉沟村里还有哑巴吗？”有人不解问道。
“就那个长得贼好看的小哑巴，上次你还问我的梳着两条麻花辫的那个！头一次见还以为是城里来的新知青呢！”
“哦哦想起来了，之前我还去帮她忙，结果她一声不吭，躲得远远的。”
“就你长成这个样子，谁都要躲得远远的吧哈哈哈！”
这么一说，在场的都有些印象，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他们大都在干活的时候见过常欢拎着食盒袋子路过，站在田埂上宛如一道浑然天成的风景画，就像夏日里的清风，吹走了满身疲惫。
接受过教育比村里人开放些，有胆子大的上前搭讪过，但是常欢躲得很快，只是那张羞红了的脸十分引人想入非非。
“唉，要不是我是一定要回城的，不然……”
“噗，一个哑巴……算是她的福气了……”
张晓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筷子，她对那个女孩也有点印象，很安静但是因为上好的相貌与皙白的肤色存在感极强。
但是这也不代表这群人可以如此议论一个女生，虽然含糊其辞，但是除了那心思单纯的谁听不出来他们话里话外的意yin？
都是一个屋檐下住着的，犯不着为了一个陌生人得罪人，有听不下去的早就端着饭碗离开了。张晓想了想，也端着铁盒起身往外走，恰好跟在了苏易川的后面。
张晓瞥了一眼，看到苏易川铁盒里面满满的野菜粥，心里还感慨这男的怎么活得比女生还要精细，竟然连野菜粥都吃不下去了吗？
“哈哈哈，哑巴又不会说话，就算……她也开不了口啊！”为首的聊兴奋了，声音大到走到门口都能听得到。
张晓默默走着，眼睛里的嫌恶藏都藏不住，低下头准备快速经过那一片污浊之地。
“哗啦。”
“啊！”
尖叫声响起，张晓疑惑抬起头，就看见苏易川将那满满一盒野菜粥都倒在了为首之人的头上，尖叫声就是那人被浇得一惊一乍后喊的。
“苏易川，你疯了吗？”杨海瞪大了眼睛，第一时间站起来，从头发到脸上都是黏黏糊糊的，气得他脸都绿了，“你他妈犯什么病？”
“没什么，只是觉得如果一碗粥都堵不上你的嘴的话，那我就再送你一碗。”苏易川不急不慢道，合上已经空了的铁盒，“不用谢。”
“另外，再提醒你们一句，五年前刚来秉沟村的时候，常有富可是为数不多帮过我们的人，别连做人最基本的良知都忘了。”
刚来秉沟村的时候，知青们因为各种琐事与村民们矛盾不断，受的苦数不胜数，若不是有常有富他们这些小队长的压制，知青们说不定都被扒的皮都不剩了。
知青们哪里见过苏易川这般冷漠的模样，与平时热情开朗的他判若两人。仔细想想苏易川的话，不少人后背都流起了冷汗，刚来的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噩梦般的一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干活、村民们的肆意嘲讽、吃不饱的肚子……无一不磨炼那一颗颗尚还稚嫩的心脏。
如今日子过舒坦了，居然敢觊觎人家的女儿，也不知道心是怎么长的？
有人出头，其余不满杨海的人也纷纷投来谴责的目光，默默离他远了一些。
“你！”杨海还想说些什么，胳膊却被一人拉住。
“算了算了，说到底还是你的错，以后说话注意点就行了。”说话的是知青间公认的老好人赵杰，平时大都靠着他与村民交流，知青间有矛盾了也是他第一个上前缓和气氛，“苏同志，你也别生气了，我们是一个集体，帮助同志一起进步是好的，就是这方法太过激烈点。”
赵杰各打一棒就算是揭过一茬了，众人也跟着劝劝，不想把事情闹大，那样损害的就是知青点的利益。
杨海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甩开赵杰的手恶狠狠地离开了。
“行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大夏天的聚在一起也热得很！”赵杰张罗着收拾残局，忙忙碌碌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苏易川也走出知青点，在村子里闲逛，夕阳下平白生出些落寞的感觉。
收起莫名其妙的想法，陆胜民快走几步追上苏易川，伸手递出一个包裹：“喏，拿个馒头垫垫肚子吧。真行啊，一气之下连晚饭都不吃了。”
“这是给那边送去的吗？”苏易川没接，摇摇头，“我不饿，留给他们吧。”
陆胜民闻言收了起来，边走边问：“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杨海那一堆人脑子里都是废料，你以前不是还叫我离他们远一些吗？”
因为家境的原因陆胜民没少受杨海他们的鄙夷，不过只要不影响工分，他都当耳旁风一样忽略了。
所以今天苏易川的动手才会让陆胜民大为惊奇，联想到话题中心的那个女生和那一份熟悉的绿豆糕，陆胜民都快好奇死了。
苏易川一直没说话，看着苏易川脸上凝重的神情，陆胜民也没有多加追问。
两人就这么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望岗水池这里。
落日西斜，绘的小望岗水塘表面金光闪闪，比起往日的沉寂，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欢欢，好啊，竟然敢用水泼我，你别跑！”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水边，站在不远处高地的两人听得也看得一清二楚。
两个年轻的女孩在嬉戏打闹，一人声音悦耳如清铃，一人却始终没有出声，只有那道奔跑的身影彰显着主人的欢乐。
打着手势求饶、被泼水也是无声地笑眯了眼……天地间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散了，只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夕阳的映衬下落入一双明亮的眸子中，久久没有离去。
不对，苏易川抚上微微刺痛的心脏，脸上的迷茫鲜明。
不，她是会说话的，他好像听过她的声音。
在哪里，哪里听过那一道熟悉又陌生的……
……清冷的却又温和的声音。
遥远的仿佛在天边，又仿佛近到咫尺的……
“好孩子，怎么哭得如此伤心？”
——
陆胜民没有发觉苏易川的异常，在心里暗暗惊奇：原来那个姑娘就是常有富过继的孩子吗？
在这里倒是活泼，一点都没有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下乡男知青和极品农户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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