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京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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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
“听说了吗，今年的科考可有热闹看了！”
“早就听说了，今年会试第一名的，是寒门学子。”
“是啊，可给我们长了脸了！”
“今日殿试，最差也能得个探花，寒门学子有望喽！”
京都城一如往日的繁华，不愧是晋国国都，如今这京都城内人人讨论的，正是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
往年会试前三都是官家子弟，寒门子弟能过乡试的都不过寥寥几人，而今年寒门学子中，竟出了个拔尖的拿下了会试第一名，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意外，太意外了。
不止百姓意外，京都高官知道此消息后也大多意外，一个没有背景的寒门学子，无权无势，竟凭自己一人之力考上会元，如今即将殿试，面见皇上，朝中大臣居然没人动手脚？还是他背后已经有主了？
而事实上，各方势力已经蠢蠢欲动了……
丞相府
“相爷，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嗯，现在走吧，莫耽误了进宫的时间。”王铎整理了一下衣冠“对了，查一下会试第一的那个寒门学子，看看现在有哪方势力在他背后。”
“属下明白。”管家应声。
王铎点头，走上了进宫的马车。
太尉府
“去探探他的底细，能否为我所用。”司马易德把礼部贴在大街小巷的通告扔给手下人，往金銮宝殿的方向走着。
下属接过打开一看，正是今年会试的名单，上面赫然写着不阙的名字，谨慎的问“这寒门的子弟，值得我们拉拢吗？”
司马易德没有说话。
今日殿试后，一切自有分晓。
麒麟客栈
今年会试后的前二十名举人，外乡的都统一由礼部安排在麒麟客栈，不阙也不例外，她看着阿聿脚下的第三十六个探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次又是谁，是户部还是吏部，总不会是中书省吧？”
不阙眼角轻瞥，不急不忙,甚至喝起了茶。
“公子问你话呢！”阿聿脸色阴沉，狠狠得踩着探子，如同踩着一只弱小的蚂蚁。
不阙吐了一口茶渣“阿聿下脚轻一些，若你又把人踩死了，我们可再一次多了一方敌人。”
这个‘又’就很灵性了，成功的给探子吓到了“公子饶命！小人只是想一睹会试第一名得风采，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啊！”
不阙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这几天来的探子都跟商量好似的，口风都一样。
“你可能还没看清事实，你要求的可不是我，而是踩着你的这个人。”不阙顿了顿，言语恐吓道“他可是我花重金聘请的杀手，专门保护我这个柔弱书生的……”
不阙在探子看不到得地方跟阿聿相视一笑。
阿聿是她三年前在奴隶市集买回来的，这些年也培养了一些默契，阿聿一看眼神就知道不阙在想什么。
“再不说我要动手了！”
“说说说，是……是太史令……”探子胳膊被掰着，满头大汗。
“放了他吧。”不阙一挥手，阿聿立刻松手“还不快滚！”
探子立刻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跑，心想回去定报告主人，这会试第一身边有个杀手，凶狠异常。
不阙知道这探子说的也不一定是实话，但是最近来打探她消息的人实在太多了，还是要提防一些，谨慎一些为好，别还未入朝堂就敌人一箩筐，怕是吃不消。
不阙从小父母双亡，被姑姑捡到一直带着长大，姑姑也是孑身一人，听说全家被灭门只剩她一人，也是个可怜人。
姑姑是个十分有才情得人，虽在这乡野之中定居，但还亲手打造了藏书小筑，书籍万千，好多都是孤本，不阙每次看着姑姑读书写字作画的侧脸，都觉得，如果这世间真有仙女，就是这般吧。
无奈生不逢时，这世间本就对寒门有诸多苛刻，与权贵分别对待，姑姑又身为女子，无法参与科考，一身才华无处施展，甚至遭人奚落。
更在捡到她后，遭人议论，说姑姑不知廉耻，与外人苟合，有了她这个私生子，对，没听错，是私生子不是私生女。
姑姑一直对外宣称她是男子，可能是不想让她有同样的遭遇，更为她取名不阙，希望她自强不息，不但传授知识，还教导她人生道理。
不阙天资聪慧，三岁便知文明理，十年间竟将藏书小筑内的书尽数读完，在十里八乡也是才名远扬。
当时她十五岁，遇见了在奴隶市场得阿聿，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好多奴隶伸出手来希望路过的人把他们买走，那少年蓬头垢面，一直在铁笼的后面，在她走过时突然冲到了笼前，吓了她一大跳。
贩卖奴隶者从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这位小公子，看您丰神俊逸仪表非凡，定是名门大家之后吧，你买了他能够看家护院，看小公子太过瘦弱，也缺少个能够保护你的不是，这个奴隶可是这里命最硬的，脾气倔强力大无穷，看他与小公子你也是有缘，您看……”
她定神看着他的眼睛，亮亮的，有着很多期许，她想当时她也是这种眼神吧，姑姑才会明知会饱受争议依然收养她。
“多少钱？”
“盛惠五十两。”奴隶贩子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多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为人代笔作画也是赚了点小钱，但是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啊“你抢钱啊？！”
不阙想转身就走，但是再次看到他的眼睛，心头一软“便宜点！”
奴隶贩子反问“公子想出多少钱？”
不阙谨记隔壁王二嫂的砍价法则，对半取整去零，一抬头“二两。”
“成交！”奴隶贩子生怕不阙反悔，赶紧盖棺定论。
不阙回过神来，心想：我是不是亏了，他怎么不往上喊价？
可下能送走这刹神了，再不走饭都不够吃了。
奴隶贩子可笑开了花，赶紧把锁链钥匙交给了不阙，取走了二两银子。
不阙直接就打开了奴隶手上的束缚“你走吧。”
谁知这奴隶也不吭声，不阙去哪他就跟着，不阙停下他就停下“你怎么还跟着我？你没有地方去？”
奴隶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把你带回去，姑姑会怪罪我的……”不阙有点为难，“罢了，你先跟我回家吧。”
姑姑见到他虽有些害怕，但对他也十分同情，给他做了一顿饭吃。
没想到这奴隶十分有眼力价，吃完就去院子劈柴，还登高修缮房屋，甚至会识文断字。
没有男人过日子，终究是辛苦些，既然不阙买下了他，他又能干活，也是缘分，自此，便留下了他，做了书童。
当时不阙已决定背着姑姑参加科考，询问他的名字，他声音沙哑听不清，隐约是个玉字“那你以后就叫阿聿吧。”不阙垫脚摸了摸他的头，寓意从此，他就是她手中最好得笔。
思至于此“阿聿，姑姑若知道我们背着她参加科考，定会勃然大怒吧。”姑姑虽教她读书，但是十分讨厌她有心入仕，不阙明白，还不是这女扮男装闹得，怕日后有人识破她为女儿身后，遭人诟病。
“姑姑已经知道了。”阿聿平静的陈述。
不阙惊了“啊？真的假的？那那那……那她怎么没有发火，还送我们出村？”
阿聿从胸口掏出一枚扳指“姑姑说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不阙接过，带着一丝凉意，温润有方，一看就是一块上好的玉打磨而成，套在拇指上，大小正合适，有点疑惑“姑姑什么时候有钱买这个？她说什么了吗？”
阿聿如实答道“姑姑说，这是她遇到你时，你身上带的，现在归还于你，她知你并非是池中之物，心有远大抱负，只希望你无论遭遇何事，都要保全自身，不要受伤。”
不阙听了心下感动“姑姑~~~”
“姑姑还说，混好了记得寄钱回去，混不好就不要回去了，她丢不起这个人。”
很好，眼泪一下就憋了回去，姑姑，不愧是你。
这时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公子，礼部派人邀各位进宫面圣。”
不阙转了转扳指“走吧。”
客栈外是礼部准备好进宫的马车，周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不阙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手中折扇微摇，一身白衣，唇红齿白，百姓中不乏有女儿家羞红了脸，这就是会试第一的不阙啊。
阿聿跟在后面，面色清冷，手持配剑，一身黑衣，不像书童倒像个刺客，全身上下写着生人勿进。
二人一同上了马车，礼部的人一看人到齐了便高呼“启程！”
队伍两边不时传来百姓的赞叹声，孩童打闹嬉笑的声音。
这些马车中，以后是否有为国为民的好官呢？
人声原来越远，看来是要到宫门附近了。
马车停了，不阙掀开帘子，高墙红砖，华丽深沉，在这深宫大院，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里一步登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丧于此。
“公子这把配剑，不能带入宫中。”守门侍卫示意阿聿“可交由我们代为保管。”
“给他吧。”阿聿看不阙开口，便把配件交了上去。
领事太监过来问安，带着一行人往金銮宝殿走去，不阙左看看右看看，不愧是皇宫，威仪庄严。
“诸位稍等片刻，等候陛下召见。”嘱咐完，领事太监就退居一旁。
不阙一行人到时候，另一边京都官家子弟都已等候多时了，双方见面，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在互相打量。
不多时，大殿内传来太监又尖又细的通传声“陛下宣新晋举人们觐见！~”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京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