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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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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奏折被当众扔下来,大殿染了一层浓厚的冷意。
“当真是胆大妄为!我南唐大员接二连三被害!朕要尔等有何用?”南唐帝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下面的官吏受惊的不敢在发言,跪在殿下连头也不敢抬,生怕触了霉头。
南唐百年以来从未受过如此挑衅,在着南唐帝一生金戈铁马,走南打北,心性自是比前几任帝王更为易怒。帝位三十载,想要守住帝位就必须杀伐果断,这便是法,但是如今?却有人在他脚下残害朝廷命官!
他神情略有疲惫扫向所有的皇子,大皇子宋訾钰自然是下一任的帝王,二皇子宋铖渊自然是要征战九州的,三皇子呢?只能够任他逍遥快活闯荡八荒,四皇子宋文昀?他又何时不知此子心思?五皇子宋文旭懦弱无能,不堪重负。这样一看下来,唯一可以担大任的只有宋訾钰同宋铖渊,两子又如何撑下整个南唐江山呢……
“父皇?父皇?”许是想的太过专注,以至于殿下宋铖渊回禀,南唐帝没有听见,被连叫几声才回过神来,眼神还有些迷茫。
“渊儿回禀何事?”南唐帝道。
宋铖渊顿了顿,随后回道:“父皇,儿臣只是觉得凶手未免太过于了解刑部了。”
南唐帝自然是知晓这其中的意思的,不光南唐帝明白,就连一直低着头不敢吭声的官吏也瞬间明白了许多。傻子都可以听出来,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无非就是一句话,那就是凶手为何如此了解刑部停尸房,而且停尸房恰恰还是黄阁老同吴大人停靠尸体的地方?这件事仅有刑部以及宋铖渊知晓,那么可能性就小了许多!也就是说凶手便是刑部之人!
“渊儿此言不无道理,刑部偌大,怎可能那么容易避开巡逻侍卫,找到停尸处,但是刑部人多混杂,又要如何下手找到凶手?”南唐帝靠在龙位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来这几日是累的很。
“黄阁老同吴大人尸体的停放处甚是保密,思前想后儿臣只想到一人……”宋铖渊说到此处卡住了,等待南唐帝的话在想要不要说出下一句话。
南唐帝了然,“但说无妨。”
“刑部侍郎赵大人。”他淡淡开口。
听闻此名,所有人都不禁皱啦眉头,刑部侍郎名赵原,此人十三入朝为官,是南唐二十三年的榜首状元,当时因一件事还闻名遐迩,算得上忠臣了。南唐帝同死去的黄阁老还特意夸奖过,道此人学识可同闻萧媲美。但物是人非,黄阁老最为看重的两学生,其中一个却是害死他的凶手,说出来当真是讽刺。
“此事你去办吧,朕乏了,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众臣自然是有事上奏,却见南唐帝如此,倒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一侧的宋文昀脸色难看,同一直沉默的礼部尚书,仅见他趁人不注意,做了一个手势。
下朝后,宋訾钰去了次黄阁老的的府上,黄阁老年已五十,不过膝下却是无子无女的。传闻黄阁老喜爱上江南才女,后因为自己为图名利,远走他乡,再一次回江南时,江南才女已然嫁给了人,最终他后悔莫及,发誓从此不入江南,便是如此,一个江南的人,在北方大都住上了数十载,从未娶妻生子,到也算性情中人。
太师府上在黄阁老死后三日,下人便已经走的走去的去,院中堆满了落叶,在这之下显得寂寥无人,两行小路已然被淤泥侵染,走起来脚上的靴子会沾上些。府上未有更改,还是如同当初一般,给人的一种错觉便是回到了当初。
宋訾钰不禁感叹,时光易逝,匆匆而过,现如今已快而立之年,甚是愧然。
“他今日未来?”宋铖渊一得南唐帝许可,下朝连王府都没回去就一个人匆匆而来,谁知却闻刑部的侍卫道今日都未来点卯,不由得眉宇皱成了川字。
“赵大人昨日刑部被烧时都未出现,许多弟兄都觉着赵大人同孙大人一样,已经遇害了。”
“你退下去吧。”宋铖渊道,侍卫应了一声,退下办事去了。
慕寒清昨夜未眠,宋铖渊算得上是一夜未归了,现如今已然到了下朝时间,即使南唐帝找他,也不可能用那么久,饮下一杯茶,对着身后的人道:“韩跃,你可知王爷去哪了?”
“殿下,属下不知。”
慕寒清看了眼韩跃,确认眼中没有欺瞒后,他才道:“罢了。”
看了不远处即将开枝的柏树,“他应是有事耽搁了。”
慕寒清他从来都不黏人,知晓相互给足够的空间是长久在一起的标本,他性子冷然,不喜太过于热闹。但是自从嫁入渊诚府以来,自己确实是变了许多,尚且不说别的,光是性子就变了不少,他若有所思的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陷入了沉思。
宋铖渊一路去了未央楼,调动人手将附近搜了个遍,却是连人的影子都没有见着,还是不怎的相信,又是人暗卫去重新搜。
暗卫又回去重新搜了一番,未有发现,领头的暗卫适时禀告,“王爷,属下又搜了,未有发现。”
“全城缉拿!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本王找出来!”宋铖渊大手一挥,十来个暗卫消失与各处角落。
望了下天边,应已是午时了,以入了春,以至于路边的积雪开始了容化,形成小水坑。甚至有些花草树木不甘被埋没,也开始崭露头角,空气也是清新了不少。
韩跃注意着时辰,看着已经快要午时,便是将慕寒清从静心亭推离,去的方向正是渊诚府的正屋。先是经过海棠树处,而后是小书房,在之后便是偏房,慕寒清也是第一次发觉……渊诚府如此冷清,没有人气般……
宋铖渊回至府上时,凑巧撞见了正在处理残羹冷炙的丫鬟,他步伐加快了许多,瞥了眼桌上的菜,“王妃吃过了?”
“王爷!”那丫鬟收拾的专注,直到宋铖渊问话才注意到,生怕自己被定以下犯上的罪名般。
“王妃呢?”他问道。
看着模样又不像是治罪,那丫鬟倒是机灵了些,“殿下用过午膳后便说自己乏了,现如今正睡着呢。”
宋铖渊将自己准备的熏鸡扔给了丫鬟,“把熏鸡热一番,送过来。”道完,当真是直接离开了,只留下那丫鬟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只得掩面笑着。
一路走去正房,半途遇上了正往回的韩跃以及刘福安,二人远远见着人走来,倒是行了个礼。
“王爷,殿下刚睡下。”
“嗯。”他轻推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甚静,床帘自然垂下,屋中烧着清心香,弥漫着一阵熏香,甚是清然。他走近掀开床帘,但见男子已睡了的美颜,倒是勾人的很,本来找不到赵原的心,在此时也找到了慰藉。
慕寒清睡眠浅,即使是点了清心香也是睡不沉的,特别又觉得有人在看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宋铖渊的俊颜。
男子只是一日未见,便是沧桑了不少,眼中也布满了血丝,神情略显疲惫。他鬼使阳差的伸出手,抚上他的眉宇,“王爷回来了?”
刚醒来的声音甚是酥软,就像在撒娇般。
“嗯,回来了。”宋铖渊抓住男子的手,轻轻在手背处印上一吻,“怎么睡那么早?”
照着以往,慕寒清没有午睡的习惯,近来却是十分嗜睡,就连着夜中干那啥也是不到几个时辰便昏了过去,往往导致宋铖渊那个啥不满……
“有些困了。”慕寒清说到,可能是太过于劳累,说了几句之后又是睡了过去。
宋铖渊在床榻边陪到了戌时,用过晚膳才同慕寒清打了一声招呼,慕寒清自知近来刑部尚书被害,凶手甚是猖獗,南唐帝暴怒,下令全城缉拿,且闻已只凶手是谁,现如今想来就是抓人罢了,同宋铖渊说了几句话才放他离开。
宋铖渊出了渊诚府,便有两个暗卫前来禀告,得知并未发现后,摆了摆手让人继续注意,自己则是去了一次四皇子府。
宋文昀并未睡下,整个四皇子府造价昂贵,盘龙刻凤,好不奢华。
宋文昀本在喝着小酒抱着一妖娆女子,倒是快活,听到下人道渊诚王在门外,兴致被扫了大半,懒散散的放开怀中的女人,“将二皇兄邀上来吧。”
宋铖渊来,宋文昀自然知晓为何而来,无非就是找不到赵原罢了,他目光冷然,冷森森的如同一柄背后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