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只鸟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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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当迪克袒露自己就是夜翼身份后，他的烦人程度飞升出好几个阶段。
譬如必不可少的文书报告，佐伊的伤势在从哥谭回来开始就已经能恢复到能握东西写字的程度了，只是还不能用太大的力气去托举东西。
这一项工作原本在以前，属于平均分摊式，自从她受伤后，这个工作全全落在了好好菜鸟格雷森手里。而现在她可以继续工作了，迪克却没有让她继续。
美名其曰，这是为了让佐伊好好养伤。
她板着脸看着对方这些措辞，心想，之前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说。
坐在办公室里，她端着咖啡杯在看新起的卷宗，沙沙作响的笔记声在耳边不住盘旋，短暂一瞥，迪克坐在办公桌对面写着报告。
忽然，写字的声音停下来了，迪克抬起头来义正言辞道：“佐伊，这里我有个地方我不知道怎么写，嫌犯算是误伤还是正当防卫。”
佐伊探过身去瞄了一眼，一目十行扫完，“还够不上正当防卫，就写持刀伤人就好了。”
迪克颔首而后继续埋头苦干，佐伊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查看卷宗。
交到重案组手头的案子基本全是凶杀案，有的时候调查会起磕碰，布鲁德海文的□□势力太多了，执法机关步步艰涩。
“滋滋——”对讲机忽然响起了。
里面报道着一起商业中心重武器事件需要支援，佐伊听了正要起身，对面的人比他还要快，他快步绕到佐伊背后，后者刚一回头，就见到对方光裸的后背立马转回去。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声在背后响起，佐伊目光滑向桌上仍旧运转的对讲机，“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迪克轻松的语气从后方传来，“没办法，我试过在警察制服里套上夜翼制服，那差点让我流汗致死。”
背后响起拉链的声音，佐伊皱着眉，头一下也不偏，“……我没问你这个。”
“你是说我私用警用频道的事？就算我不当警察，相信我，我也一定能搞到这个东西的，蝙蝠侠就这么干过。”
虽然说蝙蝠侠和戈登局长有过明面上的合作关系，但其实蝙蝠侠还专门黑进了警用频道来达成最快消息以便支援……这也算是师承一脉的特色了，不过他现在可是用的自己的警察权利，也算不得私用吧。
“蝙蝠侠教你当着其他人的面换制服？”
“他没有，但是我相信如果情况紧急，他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说完，夜翼换好制服准备跳出窗户，末了还回过身来冲佐伊打了个招呼，“那么一会见，报告给我留着等我回来写。”
待他的声音消失在窗口，佐伊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内，这样的举止他其实也没少做，之前说过了，他就是这么个顺杆爬的类型，一开始还只是巡逻半途忽然不见人，现在甚至当着她的面开小差出去当义警。
又一次叹气，佐伊取过未完成的报告着手继续写完。
65.
在警察学院毕业后警员们基本上没有实习的机会，现在布鲁德海文急缺新鲜血液，新人上岗后立马加入工作也不是什么鲜见的事情。
佐伊和迪克自然也被拆开来带其他新人警员，这对佐伊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只是迪克因此没少和她抱怨过。
尽管如此，更换搭档的事情也是板上钉钉，不过艾米认为迪克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加强，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让他立马上来带新人，而是把迪克分给了其他警员，让资历更深的佐伊来带还没拿到警徽的菜鸟。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落得轻松，但很快，在和莽撞的新人一次又一次冲突后，佐伊开始无比思念前几个搭档。
新人的名字是泰德·雷耶斯特德，之前曾经是高中橄榄球队队员，身壮如牛，最要命的是他过分急躁的性格，好几次无视佐伊的指令，冲上前去将敌犯制服。
当然，只有极少数情况成功，这也亏得于他的体格让疑犯吓了一跳，拔腿就跑。在多次与这个不知合作的搭档相处之下，佐伊早已学会提前在犯人可能逃跑的方向堵人。
外人来看，这可能就是一种默契性，但对于佐伊本人……只有无尽的头疼。
“听着，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不能让你拿到警徽。”
佐伊坐在驾驶座上捂着脑袋，对眼前这个新人头疼至极，前几次沟通都因为他的表面答应背后全忘而作废，这一次逼得她用上杀手锏。
没有成为正式警员之前意味着他必须听从警督的命令。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不给我发警徽！”一脉地暴脾气，听到这个字眼立马急了起来，“难道我做得不对吗？只要抓住了犯人这不就可以了吗？”
佐伊叹了口气，正色看向自己的新搭档，“你要知道，如果你这样在群众面前暴力执法-会引起怎么样的后果，现在可不是之前莱德霍恩当局长的时候，不会再有人替你们遮掩。”
“现在的局长是艾米，一旦接到你们的投诉信，肯定是要发脾气的。”
气愤地敲了一下车门，抱着胸口负气累累，“这还不如之前的局长，如果手段不能让人害怕警示的话，那以后的犯人只会更多不少。”
“那你和他们那群罪犯有什么区别？”
雷耶斯特德所当然地瞥了一眼佐伊，“因为我是好人，而他们都是坏人。”
她有点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你现在连警徽都没有，怎么肯定自己一定是个好人。”
“那有的人有警徽也不见得自己就是一个好人。”
佐伊闻言赞同地点点头，“你刚刚口中的那位前局长就不是个好人，黑吃黑的事情他可没少干，你就真这么想让他回来？”
沉默了一会，再次抬头时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应该庆幸自己死得早，不然他一定会在我手底下生不如死，或许现在当局长的人就是我了。”
她的视线从车前短暂地挪到副驾上的搭档又收回，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66.
又一天巡逻结束午休，佐伊嘭地一声关拢车门，径直走向警局。
“佐伊！”
她应声扭头看到匆匆下车赶上来的迪克，自从之前搭档关系结束后，他们之间的交集相对来说比之前减少了许多。
“你也刚结束巡逻吗，一起吃个午饭怎么样？”
佐伊收回眼神无视对方继续往前走，迪克愣怔在原地，跟在后头不停追问。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女性的脸颊微微隆肿，看起来像是这谁揍了一下，她默不作声继续前往目的地，而迪克紧紧跟在旁，着急地问来问去令她有点烦躁。
“别跟过来。”
迪克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佐伊的背影愈来愈远，有点无力，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他们之前的相处方式。
这时候他的新搭档威尔跟了上来站在他旁边，瞧着消失在门后的佐伊，唏嘘道：“估计是失望了吧。”
迪克不明白，“失望？对谁？”
威尔耸耸肩，“对很多人也对很多事。”
这番话藏藏掖掖的，迪克也不好直接追问，威尔转身往停车区看了看，“奇怪，怎么没有看到她的搭档。”
迪克抓住了这个机会，“你是说佐伊对他的新搭档失望？”
威尔对他的直白一下子弄得无奈发笑，“哎呀，说出来干什么。算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那个新人菜鸟不讨喜是全警局都知道的事情，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被踢出去了。”
迪克点点头，只想到佐伊刚才的模样……那可不光是失望。她生气了。
……
另外一边，佐伊进了警局自发直奔局长办公室，礼节性敲响门后不等回应，她推开门站到艾米面前。
艾米正在翻阅报告，头也没抬，“什么事？”
佐伊也不绕弯子，第一句便切中要点：“我那个新人搭档泰德·雷耶斯特德，他不符合要求，表格我已经填好了，他没肯签字，这件事还是你自己来吧。”
艾米停下了动作，有点意外，“这么突然。”
她抬起头来在和佐伊对上脸的刹那整个表情暴起来，丢开手里的原子笔，“他打你了！？”
原子笔骨碌碌滚下桌面掉在地上造成咔哒声，艾米愤然得拍响桌面，“那小兔崽子，知不知道作为一个非正式警员打上司是什么下场！”
佐伊倒是格外冷静，“算也不算吧，只是起了点争执。好不容易把那些祸害给丢出去，就算是缺人，这样的人就没必要再来了。”
艾米点点头取过佐伊递过来的纸张压在桌上，捡起地面的原子笔迅速落款后转递给佐伊。
“他不签也不要紧，既然犯下这样的错我签了字递上去就可以了。”
67.
坐在办公室里佐伊取出抽屉里的卷宗，还没来得及多看俩眼，门页被人从外边打开，她闻声抬眼看到从门后窜进来的前搭档。
迪克关好门走向办公桌，将左手拿着的冰袋递给佐伊，后者也没拒绝好意，取过冰袋敷在脸上。
迪克错身走到后方将被风吹得呼啦直撞的窗户关上，“……是你的新搭档干的？”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房间内发生，红发警察镇定自若地看着手头的卷宗，轻声答道：“我也动了手，所以算是俩人互殴吧。”
说话时迪克已经来到桌子对面，他反着坐椅子，双臂枕在椅背上，蔚蓝的双眼里充满担忧，“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了？”
岑寂的室内持续了几秒，佐伊的声音终于响起。
“他本来就不合适这份工作，所以我让他别干了，然后他着急上脑就给了我一下。”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口吻里的不在意好像在讲一位第三人的故事，这让迪克听起来内心忽然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以为你会很生气？”他开玩笑道，“就像是之前班上有男生欺负你的时候，不管其他直接揍回去那样。”
佐伊的笑声突然响起，大概是也跟着回忆起了那份经历，表情里的僵硬稍微松弛了些。
“现在不一样了，当着这么多市民的面我也不好直接发火，只让他滚蛋。”
迪克跟着笑了几声，“没想到这份工作能让你变了那么多。”
“没有人是不会一直不变的，格雷森先生。”
68.
一条不起眼的蜿蜒小巷里，昏黄的路灯闪烁着不平整的光线，随着黑暗加深，血腥味从深处推弥而来。
一位魁梧的男人保持伫立，手里捏着一份被打成俩截的棒球棒，而他面前，正是血腥味的来源。
一名面部血肉模糊的老人倒在墙根，手里攥着一只女士包，男人喘足了气弯下腰将女士包从老头手上勾了出来。
泰德身上的警察制服已然血染大面积，他低着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在佐伊开着车丢下他后，他撞见了这起偷窃案，一名跑不快的老头当然没有办法跑过正值青年，他慢悠悠跟在后方，在暗巷里逮住了这位扒手，随处抽了根棒球棍，开展了他的正义处刑。
本来上警察学院这种事是轮不到他的，但是那个警员似乎看起来并不想要这份工作，于是自己就把对方揍了一顿，顶替了这个位置。
他可是一名警察，一名正义的警察。
所以犯人也理当得到他的惩罚。
那名带着他的警官明显就不是一个好人，不然她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如视无睹，为什么不教训这些坏人，反而还要将他这个好人赶走。
所以佐伊·道森一定是个坏人。
坏人就要受到正义的惩罚。
受到泰德·雷耶斯特德的惩罚。
受到鵺翼（nite-wing）的惩罚！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十八只鸟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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