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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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一天剩下的时间，并没有再发生任何的事情。信长拿着刀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其他人也都相安无事，有的出门，有的就呆在基地，大家都非常默契地不去提断刀的事情，即使是偶尔朝我飘来的眼神里，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惊讶或好奇。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却隐约感觉到，其他人之所以不再理我，完全是因为不想被我的‘乌鸦嘴’诅咒。
库洛洛一直安静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书，很厚很厚的书，看起来枯燥无比，他却已经看了一半以上。
他没有再继续和我讨论关于利益和敌对方面的话题，只是说了句“自便”以后，便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我没有想到逃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我开始仔细地思考自己今后的人生。
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拿点社会福利，拿公积金，找个有房的男人结婚，如果对方愿意，不生孩子也可以，然后再平凡地过到老，然后死。
这是我上辈子已经打算好的生活。我没有什么大的理想，既不想征服星辰大海，也不想拯救世界万物苍生，更不想出人头地锦衣玉食。在收养我的神父去世以后，我便再也没有住在教堂里，虽然继承了他的十字架，却对于做一个神职人员没有任何的兴趣。
来到这个世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没有劳动力，没有什么大智慧，甚至没有学念的条件。对于这个世界，我所知道的仅仅是当年所看的漫画内容而已，可这有什么帮助？
难道我真的要在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情况下去招惹那些危险人物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知道，我惹上了幻影旅团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一个普通人能从幻影旅团手中安全地逃脱，他们不可能允许有知道他们底细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是库洛洛的骄傲，更是幻影旅团的骄傲。
我已经和普通人生活说再见了。而且，活不活的下来，完全都只在库洛洛那个变态疯子的一念之间！
我实在想不到，我有什么筹码能让自己不死。
神啊，难道真的要让我很快就蒙主召唤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哀怨地瞪了一眼不远处还在看书的库洛洛。
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库洛洛顿了顿，放下手中的书，也朝我抬起了头。
“有什么事吗？”他淡淡开口。
此时，基地里就只剩下了库洛洛和我两个人，就连小滴都不知道跑到哪儿里去了。
“有。”我有些无奈，“我想问你，你能不能不杀我？”
库洛洛听着，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我语塞，“我就这么随便一问，你随便一听就好。”
蜘蛛头温和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半晌，我叹了口气，“呐，库洛洛，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我会被用刀劈死，还是会安静地死去？会不会毁容？”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兴致。
倒是库洛洛，却一一回答了我，“暂时还没想到。放心，你不会死的很难看。”
像是宽心的话，但我却丝毫都没有被安慰的感觉。
开玩笑，换成是你，你会很开心地迎接死亡？
“可是，我并没有得罪你。”我苦着脸，“我只是不小心吃了那冰石而已。”
库洛洛看了我两眼，摇了摇头，“千金，你不懂。原因不在于你吃没吃那冰石，而是你该死。”
我顿时脸上一阵五彩斑斓。
有谁说“你该死”的时候是一脸平静外加一种讲道理般的开导式安慰啊！！
“好吧，你不用说了。”我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的意思就是，我要安静地呆在这里，等你有心情杀我的时候，我就洗干净脖子给你杀就是了。”
库洛洛笑，“不用洗干净脖子也可以。”
“可是，你真的不再思考一下吗？你可能会开罪一个你本不必敌对的人。”我皱了皱眉头，还是摆出了金。
“你在跟我讲条件，千金。”库洛洛淡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忽然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我……”
“你无非想传达一种意思，你不想死，至少不想现在就死。所以你不厌其烦地搬出金•富力士以及他身后的猎人协会。”库洛洛直起身，缓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不可抑制地仰起脸和他对视，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嘴角却还带着一丝嘲讽般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说，“千金，你难道不怕，惹怒我吗？”
轰——
我恍然醒悟。
他是库洛洛•鲁西鲁，是个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疯子！我竟然试图去和他讲道理，还一遍又一遍地暗示着自己手中的筹码，一次又一次逼近他的底线！
我才真正地疯了！真正地活够了！
猛地缩了下眼瞳，我直直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下跌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心脏狂跳不止，我为我的愚蠢而感到深深的后怕。
他是幻影旅团的团长！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不是我所能惹的起，并躲的起的人！
惊恐地望着库洛洛，而后者却在几秒钟后，先露出了笑容。
“千金，对神感兴趣吗？”
面对他突然的转变，我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我吓得立刻拼命向后退。
“不要怕，我现在不杀你。”库洛洛淡笑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书，“只是想讨论一些问题而已，你很适合。”
我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几眼，注意力便被他手上的书所吸引。定睛一看，不禁表情有些古怪，“……你在看，恩，宗教论？”
不用怀疑，我不认识这里的文字。可是，书封面上那大大的十字架却已经说明了这本书的性质。
“宗教论？这本书还有这种叫法吗？”库洛洛显然没有想到我不认识上面的字，微微挑了挑眉，便也不再追究下去，“这个名字倒也适合它。”
我的情绪已经平定不少，便也坐直了身子，“你对这个感兴趣？”我指了指书。
“还好，有些好奇而已。”库洛洛的语气中有着一股不知明的情绪。
他随意在我对面坐下来，把书摊开到他所看到的那一页，抬起头对我笑了笑，“有些东西是需要讨论的，显然我的团员并不能胜任这个角色。”
我抽了抽嘴角，拿起了自己胸前的十字架，“是因为这个？”
库洛洛点了点头，“虽然我不信神，但我却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突兀地问了他一个问题，“库洛洛，你觉得我今年多大了？”
库洛洛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下我，“１５岁。”
太阳穴顿时一阵抽搐。
虽然心里一阵腹诽，但嘴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你觉得，一个１５岁的女生，在对于神的问题上，辩论的过你吗？”
库洛洛呵呵笑了笑，摆了摆手，说，“千金，你的嘴巴是很厉害的。”
我顿时脸色又变。
他是在说之前信长断刀的事情……又影射我是乌鸦嘴！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想跟我讨论什么？你这样影射一个女孩子，可是会倒霉的啊～”
他怔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指了指我，“十字架。你信神的吧，千金？”
我点了点头，“算是吧。别说你也信啊……”那我就自杀给所有人看！
还好，他摇了摇头，“我的信仰不在神，只是好奇而已。你知道我出身流星街吧？”
我点头，“金说过。流星街是个可怕的地方，那里的人没有信仰。”
出乎意料，库洛洛却反对我的说法，“不，千金，你错了。流星街的人有信仰，每个人都有信仰。只是他们信仰的不是神，不是天，是自己而已。有机会你可以去流星街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抽了抽嘴角，“我要没死，就一定去。”
意识到自己说了些可笑的话，库洛洛莞尔，但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深究。
“那，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叉开了话题。
“神。”库洛洛开口，“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会冒犯你，但我还是忍不住质疑，所谓的神，真的存在吗？”
我看了一眼库洛洛深沉如潭水的眼睛，不禁摇了摇头，“你心里有答案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向我求证一下？为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吗？”
库洛洛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我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库洛洛，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你，他存在。虽然我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信徒，但基本的信仰还是有的。我们之间相互冲突，你的问题，你的坚持，在我这里都得不到答案。”
“存在吗？”库洛洛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那，理由呢？”
“理由就是，人们需要。”我淡淡地说着，“你懂我在说什么。对于这个世界，你懂的远远比我多。”
“流星街没有神。”他说。
“你现在不在流星街。”我皱了皱眉头，“圣典什么的，我相信你都看过，可是，圣典是人写的。我只能说到这里。”
提到圣典，眼前的人明显有些轻浮的嘲讽，“神怜世人？”
我耸了耸肩，“信仰不同而已。就像我胸前的十字架，就像你额前的逆十字。你知道它有什么含义。”
库洛洛不禁笑起来，“千金知道吗？”
我摊手，“不好意思，圣典我背的不熟。”
有些问题，只能点到为止。
逆十字到底有什么含义，只有拥有他的人才有资格说。
我若妄自菲薄，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而已。
库洛洛在很早以前便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信仰，以及对于所谓神所谓天的认识，如今他坐在我面前，一副低姿态的模样，只是为了再次确定一下自己的心而已。
宗教？
库洛洛并不是一国之君，他不需要用宗教手段来做什么，而他手下的人，更不需要。
所谓神，在这个男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或许可以承认神真的存在，但他却从不会妄图从那里得到什么祈福或保佑。
也许他是个逆神者，但也有可能是个虔诚的信徒。
神的意义，对于需要他的人来说，有很多。
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我一点都不懂。
或者说，即使懂，也要装做不懂。
只是，我没有想到。
这场讨论，只不过是我和库洛洛之间关于神的，第一次辩论罢了。
ＰＫ幻影旅团的第二回合，库洛洛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千金也聪明地收起自己的小聪明。
所以，结果便是，平手。
“千金。”库洛洛叫住我。
“干吗？”我一脸奇怪，“讨论不是结束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库洛洛摆了摆手，一脸笑意，“你之前是不是说，我会倒霉？”
我楞，“……我随便说的……”
“呵呵。”库洛洛收起了摊在腿上的书，轻盈地越过我，留下一句话。
“我现在有点好奇，你的嘴巴，是不是真的很灵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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