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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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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欢欣鼓舞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人人都都对谢哲涵忽如其来的泼冷水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弹幕更是万脸懵逼。
【他刚刚说啥？什么叫做高兴得太早？现在不高兴难道哭吗？！】
【好好的帅哥，怎么就是长了张嘴呢？！】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
【嚯，前面真是企业级理解】
华清音没有说话，月牙似的眉眼轻轻皱了皱，眼中划过一丝光芒。
她抬眼看向上一秒还在大放厥词的男人，却只看到了他凌厉的下颚线和侧脸。
男人似乎根本懒得解释什么，只是在自顾自地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方奕飞再也忍不住，拿起手边的话筒对着谢哲涵一顿狂轰乱炸。
“谢哲涵，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读空气啊！华清音取得了胜利，大家都在为她高兴，你为什么要专门挑这种时候煞风景？”
谢哲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放下耳机，一言不发地准备起身走人。
这时，一直被遗忘在热闹角落里的管修文仍然不死心，挣扎着扑向镜头。
“谢老师，谢天王，你让华清音胜出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让我退赛吗！我可是节目组请来当导师的学院生！如果让我走了，这个节目还有什么逼格可言……”
制作人勃然大怒，打开了控制室的扩音器，对着管修文劈头盖脸一顿大骂。
“就你？还当导师？你根本不配指导别人！我真是后悔听了橙新的话，请了你来！”
这个节目现在最大的卖点，明明是华清音！
只要是她出现的部分，收视率明显比其他时段高出一大截，实时话题的热搜榜总能冲到前面，广告商的邀约像雪片一样飞来，全都是不在乎花多少钱、只要能让广告排在华清音出场前的土豪发言。
有这样的底气，他们还怕少一个导师？
制作人本来还想继续发挥一下豪言壮语，就看到大屏幕上的瘦削身影顿了顿，然后转过了头。
谢哲涵不带温度的声音响了起来。
“从下次节目起，我来做这个导师。”
说完就伸手关了摄像头，偌大的屏幕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全场安静得像是在冰窖里泡了一遍一样，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最后还是管修文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响了起来。
“他他他要抢我的位子？！”
弹幕总算反应了过来，一阵疯狂的【哈哈哈】承包了整个屏幕。
【都被退赛的人了居然还觉得是别人抢他的位置吗？没有避暑】
【万人嫌居然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什么迷惑行为？！】
【他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说个笑话，在点评音乐这件事上，谢哲涵需要抢别人的位子】
……
在一群人的嘲笑声中，管修文被保安不那么客气地“请”出了会场。
在他身后，坐着脸色灰败的程珊珊。
她实在太后悔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了打击华清音而主动要求出演的节目，居然间接促成了谢哲涵的加入。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她却对这个结果一点办法也没有。
程珊珊拼命掐着手心，提醒自己不要当众失态，却忍不住望向站在舞台正中、被又笑又跳的几个女孩子围起来的华清音，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
她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又拥有那么可怕的天赋和能力……
一心只想做出好音乐的谢哲涵，会不会就这么被她吸引？
不，不会的，那个男人的心里只有音乐，绝对不会为了哪个人而倾注感情的……
而在她身侧的导师席上，与为管修文的离开相视而笑的司致礼和冯以璇不同，方奕飞心事重重。
虽然那个浑身都是槽点的管修文总算滚出了比赛，但方奕飞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总觉得，随着谢哲涵的到来，也许有什么东西会被改变……
他的目光牢牢追随着舞台上那抹纤细明亮的身影，一不小心就出了神。
旁边的冯以璇转过头，就看到这一幕。
她不动声色地轻轻碰了碰方奕飞的胳膊，在后者看向她的时候，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FLY，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录节目，你还是导师，面对的选手都是你的学生。”
冯以璇的话说得很隐晦，方奕飞有些不明所以。
“我知道，我一直希望她……她们都能好好地，完成表演的任务，我也会拼尽全力尽到我身为导师的责任的。”
冯以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真是直男啊。
她转眼看向台上被众星拱月般簇拥在中央的华清音，清了清喉咙，拿起话筒宣布道。
“在下一轮比赛到来之前，我们会迎来第一次公演，现在公布一下演出内容，大家好有个准备。”
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手。
刚才黑掉的大屏幕上又一次出现了画面。
却只有几行歌词，配合着乐曲的节奏一行行滚过。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这是什么？
“公演的内容是固定的，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段歌曲，但我们既没有录制小样DEMO，也没有固定分配歌词。”
说到这里的时候，冯以璇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舞台上和选手席上的女孩子们眼中的困惑，笑容扩大了点。
“你们可以将自己对音乐和歌词的理解放入歌曲中，唱出你们想要的效果来。”
“导师团不设限，一切由你们自由发挥，在下周的节目中，我们会进行现场考核，检验大家的成果，到时候还将以观众投票的形式，重新决定评级。”
“每一个人都会有独一无二的机会拥有闪耀时刻的人，请大家加油。”
说完，冯以璇向方奕飞和司致礼点头示意。
“不知道两位老师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司致礼接过话筒，对着在场的女孩子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只想提醒各位，不要忘记团队合作，这是舞台的基础，也是你们能继续前行的力量。”
他把话筒递给了还在出神的方奕飞，小声地提醒了一下。
“FLY哥，该你了。”
方奕飞如梦方醒地接过话筒，目光却控制不住地滑向那个站在众人之中、宛若群星环抱间优雅散发光芒的月亮的女孩，出口的话顿时变了个调子。
“千万……不要受到影响，坚持自我就好。”
他望着华清音，在后者的视线与他相接时，又忍不住加了一句。
“在我……我们导师的心里，你……你们永远都是最好的。”
？？？
弹幕变得十分不解。
【FLY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红得像是喝了假酒？】
【突然这么煽情，整哪出呢？】
【好奇怪，我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
【刚刚FLY看音音了！他是不是在安慰音音不要被谢哲涵最后的话给气到啊！】
【呜呜磕到了磕到了，FLY太好了，芳华CP我可以！给我冲！】
【前面别想太多了，那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师生情而已，我们FLY就是暖男，对所有人一视同仁谢谢】
……
华清音隔着人群，遥遥地对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就回过头，在徐彤和姜悦然她们的簇拥下，集体离开了舞台。
方奕飞望着她被人环绕着依旧亭亭玉立的背影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没来由的苦涩。
好像，他们之间一直也就是这样，隔着许多人，他和她，也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这种烦闷的感觉，究竟来自于哪里呢……
夜晚时分，结束了一天录制的女孩子们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华清音宿舍的地板上。
姜悦然手长腿长，直接整个压在了徐彤的胳膊上。
“哎呀累死我了，小彤子，快给哀家捏捏腿~”
徐彤一脚飞起，差点踢到姜悦然的腰，引来后者一阵哀嚎。
“哇！你也太狠了！”
唐心晴靠在垫子上，转头望向坐在沙发上、塞着耳机正全神贯注的华清音。
少女穿着粉色的珊瑚绒睡衣，刚刚洗完澡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脑后，散发着潮湿的气息，雪白的小脸只有巴掌大，月牙般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某处出神。
她看起来实在太小太软萌了，与白天时在台上自信闪耀的身影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直播间里已经挤满了人，都在一个劲地啊啊啊。
【我的宝贝女鹅原来下了舞台这么软萌！简直和白天那个判若两人！】
【呜呜呜音音好萌好可爱！像只幼幼的小兔兔！好想抱抱她！】
【你们快看，唐心晴在帮她吹头发啊！不愧是四季的长姐，为了妹妹们简直操碎了心！】
唐心晴一边用毛巾包裹着华清音的长发轻轻揉着，一边打开了吹风机开始替她吹头发。
“不把头发吹干，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疼感冒的。”
华清音这才拿下了耳机，懵懵懂懂地看了她一眼。
在她以前的世界里，灵修的身体到一定境界时就百毒不侵了，这里的人真的很脆弱，连不吹头发都会动不动生病。
太娇气了吧……
这时，在地上打滚的姜悦然一跃而起，拿起手边的一个小盒子，神神秘秘地笑道。
“反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我们来斗地主？”
唐心晴和徐彤异口同声。
“好啊！”
“但是我们有四个人，怎么办呢……”
姜悦然苦恼地挠了挠头。
这时，就听到华清音被蒙在毛巾里的声音响了起来，还带着点闷闷的鼻音。
“斗地主是什么？”
其余人齐齐震惊地张大了嘴。
弹幕里滚过一片问号。
【不是吧，我们全能的音音宝贝，居然不知道斗地主！】
【天哪她的那个小奶音，我被萌化了啊啊啊~】
【宝贝不会不要紧，麻麻教你啊！】
姜悦然和徐彤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两人一下子变得十分兴奋。
“这下可好了，终于有一样是你不会而我们会的了！”
“放心，姐姐可拿手了，这就教你怎么玩！”
唐心晴也放下了手中的吹风机，与她们组成了战局。
三个人一边洗牌，一边向华清音解释着规则。
“先翻一张牌，谁摸到谁就是地主……”
姜悦然头一次找到了在华清音面前当大姐姐的感觉，恨不得把压箱底的技术都倾囊相授。
“这个分要这么算……”
“对方如果牌比你大你就要计算……”
一轮下来，姜悦然规则讲了个七七八八，华清音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牌，沉静的侧脸像是一尊雕塑。
一局终了，她忽然向洗好的牌伸出手去。
“我来试试。”
姜悦然猜测她一定是新手期的雀跃心理作祟，也很乐意地把牌递给了她。
“来试试，输了不要太难过，毕竟谁都有第一次的嘛……”
然后她反手就抢了唐心晴的牌。
“音音第一次打牌，我们都得让着点她，我这个师父就勉为其难地带带她吧！”
刚开始的时候，姜悦然和徐彤还耐心地给华清音出主意，建议她走什么牌，怎么计算分数。
渐渐地，随着华清音手中的牌越来越少，两人都没了声。
最后，华清音扔下了一把同花顺，轻轻松松地宣告。
“我赢了。”
弹幕瞬间飘过一堆666。
【绝了啊！第一次打斗地主就赢得这么漂亮！】
【音音宝贝真的太厉害了！她真的是第一次打斗地主吗！我怎么觉得她是老司机了！】
【果然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很快！瑞思拜！】
姜悦然苦着脸，扔掉了手里的牌，垂直倒在了徐彤的身上。
“不玩了不玩了，音音你就是骗我们的呜呜呜其实你根本就是斗地主十级玩家吧！”
“这个很难么？这么简单的规则，随便看看就会了啊。”
华清音摇摇头，在姜悦然和徐彤惊天动地的“你简直是凡尔赛宫大公主”的哀嚎声中，重新塞上了耳机，随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纤细的手指从散落一地的牌中，捡起了一张黑桃皇后，举起透明的牌面对着灯光看了看，明亮的眼中浮起一丝笑意——
就是它了。
一周后，第一次公演的舞台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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