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少女梦见教皇阁下了吗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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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追踪器的信号最后出现在自己家里，穆不知是讽刺还是无奈地呼出了一口气。他轻推开了自家的房门，本该是充斥着消毒药水气味的室内，如今被血腥味占领，让他皱起了眉头。
穆不喜欢人类的味道，火焰可以将丑陋的人类□□给焚烧殆尽，而激烈的爆炸又可以避免残渣被炙烤时散发的臭味，这就是他无可救药地迷恋着爆破这一危险行为的原因。
即便是他自己的气味，他也无法忍受。家里永远都是双氧水强烈刺激性的味道，导致他的嗅觉已经半永久地丧失功能。
他想回到自己的故乡去，可他是个连故乡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流浪旅人，那片大陆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那些为古代财宝而疯狂的探险家都无法找出它的所在。
而那个人对他说，Sagittarius有一个秘密实验室就在那片沉没的大陆上。
“从尸体来看，撒加被修罗杀死了，而之后修罗又开枪自杀了。”穆往脚边低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整个脑袋都被蟒蛇的马格纳姆弹给轰开了，很可惜，不能给你用了。”
那个男人类似于尖叫的声音几乎要撕裂手机的扩音装置：“什么？！修罗不能用了吗？！”
“是的，虽然身体很完整，不过没有了头部对你来说就没有意义了吧？顺便说一句，撒加的脑袋也被修罗给刺穿了，虽然头颅是完整的，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穆恶劣地微笑了起来：“所以我可以把他们和这个被弄脏的房子一起炸掉吧？”
伊诺·依菲托斯吃力地扶着死白色的墙壁，艰难地在没有尽头一般的走廊里前行。她模糊的意识虽然断断续续，但起码还能支持她进行基本的活动。
她的头脑中只有一个目的：逃出去。
残存的“伊诺·依菲托斯”的自我意识，依旧保持着身为ZODIAC优秀干部的生存本能，自己每天被灌下的药物是什么，虽然无法辨明，但那绝对不是好意的甘露。
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精神，仿佛被拆去了天生的制约装置，手下的力量不受管制地肆意发泄，即便那是会伤害到肌肉与骨骼的强度。
她试着自己去拿一杯水，却在握住杯子的那一刻便将玻璃杯给捏碎。
皮肤被玻璃的碎片给割裂，即使血滴了下来也感觉不到疼痛，但是神经却能够迟钝地传达着指骨与关节受损的信号，大脑接受了电信号也无法做出适当的判断，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以扭曲的角度垂下的食指，反作用力已经将这根手指的指关节粉碎，可是，感觉不到疼痛。
伊诺·依菲托斯一遍一遍地对自己重复着这个可怕的事实，她感觉不到疼痛。她身体的自我保护与警觉系统已经被不知道谁、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摧毁。
吗啡？神经麻痹性质的毒药？不……这些不会连力量制约系统都能够破坏……
“艾欧…………洛斯……………………”伊诺·依菲托斯口齿不清、而又咬牙切齿地呢喃着那个恶魔的名字，她想起来了，那是他的实验，将人类改造成不知痛苦、力大无穷的生化武器的实验。
不止是这个，那个男人还在进行着另一个实验，Homunculus。
糜非斯特向瓶中的小人询问该往何处而行，却又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他浮起令人厌恶的微笑，高声地拒绝道：“他们引诱人心明目张胆地犯罪，而我们的犯罪却显得鬼鬼祟祟。”
可他最终还是对着瓦格纳的烧瓶露出了恶魔的笑靥，仿佛觉得无聊一般问：“你看，现在该怎么办才对？”
汗水落在了伊诺长长的眼睫毛上，使她视线模糊，可她竭力阻止了自己想要拭去那咸味分泌液的冲动，手下不知轻重的力度会压爆她自己的眼球，导致更糟糕的情况。
以为永无尽头的走廊里，终于出现了另一扇门，和囚禁她的房间一样，门扉上用烫金的字体刻印着恶趣味的房间名。
“沉睡之间”，而与之对应的，伊诺的房间——“觉醒之间”。
她迟疑着是否要推开房门，可那扇能够自动感应访客的门扉却悄无声息地自行开启了。
那是她依旧有着完整的自我意识时所看见的最后场景。
Sagittarius的核心实验室，她的眼前就是沉睡在巨大培养仪器中的艾欧里亚。
安德洛美达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珀尔修斯的面前，勇者被铁链锁在了岩石上，仿佛要成为许德拉的祭品，可无力的公主，却什么都无法做到。
她甚至忘记了，海怪的祭品，从来都是——她自己。
“真是辛苦你了。”
伊诺·依菲托斯难以置信一般地、缓缓地回了头。
男人的声音比撒加略高一些，所以听起来也显得年轻一些，他看了看手中的便签，对着眼前的女性说道：“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亲爱的伊诺，你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实验体，你是第一个没有被X把脑子整个吃掉的人，一万分之一……不、也许是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出现的最棒的实验体啊！”
金棕色的短发、希腊雕塑一般端整的五官，明朗愉快的笑容。可艾欧洛斯却在不断地吐出令人厌恶的辞藻。
“首先，让我们来测试一下，在X的侵蚀中，你的脑子还剩下多少可以用吧。”他朝着伊诺走近了一些，俯下身，和蔼地说，“如你所见，你的好同学米罗喝下了含有X的矿泉水、结果被病毒吞噬细胞而死；”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
“在你被我抓来之后，迪斯马斯克被你曾经的同事、穆给炸死了；”
第二根手指。
“然后修罗将你最爱的男人撒加给杀死了；”
第三根。
“最后修罗自己用撒加的蟒蛇手枪把自己的脑袋给轰开了。”
第四根手指。
“那么，ZODIAC还剩下几个人呢？”
伊诺将视线移向了他身旁的那个男人，仔细地、仿佛要将他吞噬一样地打量着。
然后，她说出了答案：“三……个……”
“BUBUBU~错了。”艾欧洛斯快乐地笑了起来，他向身后一指，“应该是四个。”
卡妙同情地俯视着她，俯视着自己曾经的战友、同伴，他想起了在一次实战中，自己将倒在泥浆中的少女拉起的场景。
那时的伊诺·依菲托斯就像现在这样，惊慌、绝望，脆弱到仿佛在催促着死神快来带走自己一般。
“卡……妙……”她想问为什么，可是声带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喝喝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威吓着伤害自己的敌人。
不、不只是伤害而已，是要将自己捕食的敌人。
“那么，第二个测试。如果撒加真的已经被修罗杀死了的话，那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先生是谁？”
男人压低了声音，唤了她一声：“伊诺……”
啊……那是白色房间里一直回荡着的声音……
“撒加的……仿冒品……”
听到了少女支离破碎的回答，恼羞成怒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将她踹倒在地，猛地抓起她的长发，手指钳住了她的下颚。
“喂喂喂，加隆，不要对她那么粗暴！她可是重要的实验体！”艾欧洛斯慌忙要去阻止他，可却被卡妙抢先了一步。
温柔地将少女从暴徒手中解救下来的，绯色的恶魔。
他与被称为加隆的男人对峙着。
“卡妙，卡妙，你就原谅加隆吧。”艾欧洛斯努力充当着调解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记忆障碍。”
“既然他是个疯子，就麻烦把他关在不会伤害其他人的地方，博士。”卡妙不友善地回应道。
“把她还给我！”加隆对着卡妙低吼。
“还给他吧，卡妙，他只能记住伊诺·依菲托斯和撒加这两个人，所以这个女人是关键的钥匙啊。”艾欧洛斯察觉到卡妙的怪异表情，虽然依旧在劝说着他，却不知为何紧张了起来。
“博士，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已经没有用了。”长发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的男人，有着冷酷到残忍的表情，他举起了右手，和握在掌中的蟒蛇手枪。
“卡妙？！”突然的背叛让艾欧洛斯也始料未及。
“我的使命是，摧毁ZODIAC，和你。”卡妙只说了这些，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开始往内侧勾动。
紧跟着闪光弹爆炸的声音，马格纳姆子弹出膛的摩擦声也随之响起，几乎让人无法分辨先后，可无奈的，这难以决定的顺序决定了胜负。
“真可惜，我真的很想看这一头红发在火焰中燃烧的样子。”穆将整整一个弹夹的子弹全都射进了卡妙的身体里，最后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将他身前的一排试管粉碎。
“多危险呀穆。”艾欧洛斯嘻嘻地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经历生死一线的不是自己，他小心地走到了卡妙的尸体前，故作悲悯地摇了摇头，“这个人还真是无论何时都冷酷到底，你看他死的时候表情都没有变化。”
“你说对吗，加隆？”疯狂的科学家站起身，对着身后的男人说道。
加隆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问：“他是谁？”
“一个要抢走你的伊诺·依菲托斯的人。”
“你又是谁？”
“一个帮你杀死撒加的人。”
于是加隆单纯地笑了起来：“撒加死了吗？”
“嗯，死了哟。”
“啊，死了啊。”他复述着艾欧洛斯的话，由衷地笑着，“只有影子也可以生存吗？”
“你不是撒加的影子哟，加隆。”艾欧洛斯的手指抚上身旁那一排浸泡着各种人体器官的容器，“你是我最成功的烧瓶里的小人。”
“你真的是个变态也，博士。”同谋者将瘫软在地的少女扶了起来，一边评价道。
“能够从你口中得到这样的夸赞，我真是深感荣幸。”艾欧洛斯歌唱般地回应着。
他走到了被锁住的珀尔修斯的面前，对着同谋吩咐道：“穆，把这两位带回觉醒之间吧，被这些事情刺激一下，我想伊诺小姐体内的X应该会随着神经系统进入进化的第二阶段了。”
“我知道了。”穆将少女交到了加隆的怀里，诱惑他一般地低语，“加隆，带着你的伊诺·依菲托斯回家吧，她是永远属于你的……”
糜非斯特非乐斯欺骗了烧瓶中的小人？还是烧瓶中的小人欺骗了夺取灵魂的恶魔？两人若真的是同行的旅伴，那么……
安静下来的实验室，机器运作的声音如同耳鸣一般轰轰作响。
艾欧洛斯松了一口气，将额头贴上了冰凉的玻璃外壁。
自动门滑过轨道的声音扰乱了空间的安宁。
“看样子是落幕了吗？”大小姐的声音永远都那么不慌不忙，就连在计划自己的假死时都没有一丝的变化，“实验的结果如何？”
“真是一场精彩的实验，虽然损失了那么多优秀的实验体很让人遗憾，但根据这次实验我取得了宝贵的数据，下次、下次一定会做出能够控制人类行为和意识的新产品的，不是Homunculus这种无趣的东西……”
“艾欧洛斯，你这么醉心于自己的研究，我虽然感到很满意，可是，别忘记了我想要的是永远忠诚于我的战士……”城户集团那年少的总帅打断了科学家的低语，说道。
“放心吧，大小姐。我和你的理想是一样的。”
城户纱织的脚步声在回廊中渐渐远去，艾欧洛斯这才抬起头，仰望着如同沉睡在原始海洋中的，自己的亲生弟弟。
“我也期望能够获得，永远只爱着我一个人的弟弟……”艾欧洛斯迷恋地伸出手，指尖在玻璃外壁上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艾欧里亚的轮廓，“敬请期待吧……我心爱的艾欧里亚。”
One for sorrow,
Two for joy,
Three for a girl,
Four for a boy,
Five for silver,
Six for gold,
Seven for a secret, Never to be told.
-7th secret Fin-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少女梦见教皇阁下了吗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