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少女梦见王子殿下了吗？2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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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诺公主取下了色彩华丽的礼服，披上了纯白的婚裙，装饰她的珊瑚与珍珠都换成了月白色的莹润真珠。就连那一直以来都点缀着她白皙颈间的银项链，都被波塞冬拿了下来，亲自给女儿戴上了贝壳穿成的饰品。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模样，化妆室的宴会厅里，人们正在开始彻夜的狂欢。蓝色的火焰照亮了厅堂，忒提斯与海中的宁芙们穿起了艳丽的纱裙，快乐地旋转着，塞壬们终于唱起了美好的歌谣，引来了大小的鱼群，火光映衬在那些鳞片上，亮得仿佛金银珠宝。
“伊诺，我可爱的妹妹，你还没有准备好吗？”年纪最长的人鱼公主敲开了化妆室的门，她怜爱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妹妹，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啊啊，我的妹妹，今天应该是你最幸福的日子，可你为什么这么愁眉不展？”
“姐姐……”伊诺啜泣着握住了长姐的手，在自己的脸上婆娑着，那掌心的温暖让她稍稍地平静了下来，“姐姐，我是那么的不幸啊，我难道就要这样被囚禁在海底，直到生命的尽头，化为一个无声的水泡，消失得无影无踪吗？一想到我连他的记忆里都未曾留下过痕迹，我就觉得好像被千万把刀子插上了心口，如果我和人类一样有一颗血红跳动着的心的话。”
“伊诺，你在说什么傻话呢？”长公主不安地看着她，“你难道羡慕起那寿命短暂的人类了吗？我们是海神的女儿，我们绝不会有生命的尽头，就这样安静和平地呆在海底，远离世间的污浊与危险，不是很好吗？”
“姐姐，可我不能像他一样有一个不灭的灵魂！”
“他？伊诺，你是在说……”长公主神色一凛，“谁？你昨天浮上海面，到底遇到了什么？”
伊诺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悲戚：“我多么希望我谁也没有遇到，什么也没有看到啊。啊啊，阿佛洛狄忒，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告诫我们不要去听信阿佛洛狄忒的甜言，那的确是甘美的毒药。”
长公主将自己的妹妹搂在了怀里：“忘了他吧，伊诺，永远地忘了他吧，无论他是谁。当你和加隆缔结永恒的誓言之后，你的鱼尾便会化为人类一样的双腿，你才能成为真正的海中仙女，不需要鱼尾，你也能自由自在地在水中穿行——可那个人类，他给不了你真正的自由！你这条可爱的鱼尾，在他眼里是如同水妖一般丑恶，无论他将多迷恋你的美貌，但一旦他看见你水下的模样，就只会惊恐地落荒而逃！”
伊诺公主悲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鱼尾巴，痛苦地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父亲的身边，你也尽快恢复成平常可爱的模样吧，不要让海龙将军等得太焦急。”长公主在妹妹的额上轻轻地印上一个祝福的吻，便离开了化妆室。
——她将会永远地后悔，没有陪在妹妹的身边。
孤独的人鱼公主扯掉了贝壳做的花冠，下定决心一般地，向与姐姐相反的方向前行。
伊诺要去往的地方，是海巫婆的住所。通往那里的路上没有海草、没有珊瑚，甚至连误闯的鱼儿都不曾见着，只有一片光秃秃的灰色海砂，懒洋洋地铺在海底，穿过这海砂的平原，海水不知为何疾速地旋转了起来，形成了一个贪婪的漩涡。
公主小心地避开了漩涡，可要达到巫婆的住所还需要通过一个冒着热泡的泥地，那是巫婆的泥煤田，最后再穿过一片海蛇居住的珊瑚森林——
“这不是波塞冬最疼爱的小公主吗？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美艳的巫婆一边逗弄着豢养的水蛇，一边傲慢地问道。
“魔女蒂迪斯……我……”公主踌躇着开口，可魔女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知道你要来求我什么。”魔女蒂迪斯说道，“你真是太傻了！你想要不缔结永恒的誓言便能获得自由的双腿；你想要再次回到海面上，让那个雅典娜的圣斗士爱上你；你想要抛弃你伟大的父亲、可怜的姐姐们和那个爱你爱得忘记自己野心的未婚夫，自私地去追求什么不灭的灵魂。养尊处优的小公主，你知道不灭的灵魂到底是什么吗？”
魔女见公主害怕了起来，便自问自答道：“只有当一个人爱你、只有当他把他全部的爱恋都奉献给你的时候；只有当他答应现在和将来永远对你忠诚、用一个小心翼翼的吻来为誓言为证的时候，他就会分给你一个灵魂，使你能够分享他身为人类的快乐。”
公主终于鼓起了勇气，大声地回答：“是的，魔女蒂迪斯，我知道你有神奇的灵药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就算我没办法分得他的灵魂，只要能够在他的身边，便是我至高的幸福。”
魔女勾起诡谲的微笑：“可怜的海龙将军，如果他听见了你这句话，恐怕会愤怒到毁了整个海皇神殿呢。可是，我的公主，你一旦获得了一个人的形体，你就再也不能变成人鱼了，你就再也不能走下水、回到你父亲的宫殿里来了。这副药只能给你一双伪造的腿，而不能赐予你真正的自由。而且，你若是得不到那个人类的爱，没办法与他结下忠诚的誓约，那么在他与别人结婚的头一个早晨，你的心就会碎裂，你就会变成水上的泡沫。”
蒂迪斯恶毒地笑了起来，满意地看着浑身颤抖的人鱼公主。
“我不怕！”终于，伊诺公主说，但她的脸却是死白。
“我这里没有神奇的灵药，却有奏效的魔药，你带着这副药，赶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赶快游向陆地，你坐在沙滩上，把这副药吃掉，那样，你的尾巴便会像被刀子剖开一样变成人类的双腿，而那疼痛也将会如同刀子劈开你的身体。”蒂迪斯扬起了一个琉璃瓶，“每一个见到你的人，都会赞叹你的美丽，你能够像舞蹈家一样优雅地轻舞，可是你每走一步就会像走在刀尖上一样，你会痛到以为血在不断地流，如果你能忍受——”
“我能忍受这一切！”伊诺这次迫不及待地回答道。
“但是你还得给我酬劳！”蒂迪斯微微收回了拿着魔药的手，“我会将我的血滴进这副药里，好让它能锋利地切开你的鱼尾，可我要拿走你那最美的声音作为回报。”
伊诺错愕地抚住了自己的喉咙。
“桀桀桀，你失去了你那愚蠢的勇气了吗？别忘了，我的公主。”蒂迪斯用甜蜜的声音诱惑她，“只有能够喝下残酷之毒的觉悟，才能获得不灭的灵魂啊。来，伸出你小小的舌头吧，我就会给你这副让你心想事成的魔药。”
是的，伊诺公主拿到那副该被诅咒的毒药了，她正坐在救起艾欧里亚的沙滩上，将它一饮而尽。
在弯月女神阿尔忒弥斯冷酷的注视下。
她感觉到刀子劈开身体的痛楚，她想要厉声惨叫，可是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就连痛苦的呻吟都发不出来了，最终，过度的疼痛让纤弱的公主昏死在了沙滩上。
不知过了多久，伊诺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朝着记忆中圣域的方向，艰难地迈出了步伐。虽然她的每一步都仿佛水泡一般轻盈优美，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的苦痛，她默默地忍受着，在心底呼唤着艾欧里亚的名字，期待着这虚妄的咒语能够减轻疼痛的折磨。
此时，海皇神殿早就乱作一团，婚礼的主角不见了踪影，新娘的父亲勃然大怒，而新郎也再也无法忍受这极大的屈辱。
“我的主人、海中之王波塞冬陛下啊，我想我知道您的女儿、我的新娘去了哪里。”加隆扭曲着俊秀的脸庞，说道，“她是被雅典娜的圣斗士掳去了圣域！”
“加隆！你说的是真的吗？！”震怒的波塞冬将手伸向了金色的三叉戟。
“昨晚伊诺公主浮上海面的时候，被那群打扰您的神域的圣斗士给看见了身姿，一定是您的女儿那非凡绝伦的美貌叫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女神，而对您怀有的怨恨更是给予了他们无法无天的胆量。”海龙将军流畅地编排着欺骗海神的谎言。
“开战吧！让海水淹没每一块雅典娜统治的土地！”海神愤怒地咆哮着。
“开战吧！夺回我们的公主！”海将军们高呼着应和道。
而那立在海皇身旁的海龙将军，却浮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如果我得不到你的身体与灵魂，那么就让这整个世界都属于我吧！届时，除非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否则你也将与这可怜的世界一样，囚禁在我的牢笼之中！
对海界即将展开的攻击毫不知情的圣域，依旧是日常那和平的景象。
艾欧里亚叫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杂兵：“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干什么？！”
“艾欧里亚大人，有一个女孩子倒在了圣域入口，我去请沙尔纳小姐来看一下！”
“女孩子？”年轻的黄金狮子不由疑惑地重复道，随后便挥了挥手，“你快去吧，我也去看看。”
那是个双腿上布满了斑斑血痕，白皙的双足已经流血不止的女孩子，她有着仿佛不属于人间的美貌，可脸上却没有一点血色。艾欧里亚专注地凝视着她，总觉得自己曾在哪里见过。
女孩长长的睫毛突然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那双银蓝色的眼睛，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艾欧里亚，如同受惊一般地瞪大了眼睛，却又随即难以置信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口，两行清澈的眼泪便顺着圆润的脸部轮廓，从小巧的下颚滴了下来。
眼泪没有变成莹润的珍珠，而是濡湿了伊诺盖着的被子。
“你怎么了？”艾欧里亚手足无措，急忙开口问道。
女孩却只是摇着头，然后朝着他绽放了世间最美的微笑，可还未流尽的眼泪却依旧停留在脸颊两侧，使得这个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倒在圣域门口？”艾欧里亚不知说什么好，便开始了温和的询问。
伊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再次摇起了头。
“你……没办法说话吗？”
这次，女孩终于点头了。
艾欧里亚的大手抚上了她柔软的银发：“我叫艾欧里亚，你有办法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伊诺张了张口，想要唤出那个心爱的名字，可连嘶哑的叹息都没有，她发不出一点声音，于是她牵起他的大手，在他的掌心写上自己的名字，指尖的舞动搔得艾欧里亚微微有点想发笑，他凝视着女孩的眼睛，问她：“伊诺……吗？”
女孩紧握住了他的手，双眸中闪现出无与伦比的光彩。
艾欧里亚突然觉得，听不到她用甜美的声音唤出自己的名字，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伊诺公主被留在了圣域，在艾欧里亚与沙尔纳的说服下，成了在十二宫中工作的女官，每天对着雅典娜神像进行着虔诚的祈祷，虽然她心里并不知道身为海神的女儿的她，这样的祈祷是否能博得雅典娜的欢心。
她被允许在女神厅与十二宫之间往返，只是那白色干燥的长阶总是会让她的足尖滴出血来，雪白柔软的布鞋都被她自己的血染红了，可她却依旧带着可人的微笑，在无人的宫殿中穿梭。
在静谧的夜晚，伊诺公主会来到海边，让沁凉的海水抚慰她那双发烧的双脚，同时思念着海底下的人们。
有一天夜里，她的姐姐们手挽着手浮上了海面，在月光下唱起了凄婉的歌谣，那音符与塞壬的惑音截然不同，诉说着她们失去妹妹的痛心与哀伤，也传递着对这来日无多的大地的惋惜。
伊诺公主朝她们挥着手，人鱼公主发现了她，惊喜地朝她游去，可当她们看见她那双不被允许的双足时，又愕然地停在了浅海。
长姐终于缓缓地游到了她的身边，轻抚着伊诺红肿的双脚，告诉了她海界即将向圣域挥戈的战报。
“如果你真的那么爱那个雅典娜的圣斗士。”伊诺的长姐对她说，“就去向圣域出卖你的父亲吧。否则，雅典娜将会被掳走，你的心上人也会被海龙将军永远地流放到异次元，而你一心向往着的大地，也会被海水给吞没，父亲大人会将这个世界变成无垠的汪洋。”
伊诺摇着头，神情挣扎不已。
姐姐们不知道她是不想出卖自己的故乡，还是不愿看到艾欧里亚死去，于是她们互相看了看，留恋地在妹妹的脸颊与额上印上轻吻，便再次回到海底去了。
波涛起伏间，伊诺似乎看见了海龙将军的身影，可是当弯月钻出云间，琉璃色的月光再次照亮夜晚时，海面上却空无一人，只有泛着泡沫的海浪此起彼伏。
年轻的狮子注意到了伊诺的焦虑，他亲切地问她最近怎么了，可她却只能慌张地摇着头，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仿佛忘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只是有隐而不宣的秘话说不出口。
艾欧里亚苦笑着摇着头，表示他无法解读她的心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便要向女神厅走去。
伊诺却一把拉住了他，眼中渗出了泪水，她遥指着大海的方向，又指了指女神厅，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即将到来的危机，急得哭个不停。
艾欧里亚却用他的大手拭去了少女的泪水，他扬起灿烂的微笑：“伊诺，如果你那么想去看海的话，等我觑见完女神，我就带你去吧。不要告诉女官长知道呀。”
——不是这个啊艾欧里亚大笨蛋！
目送着艾欧里亚远去之后，伊诺在十二宫之间慌忙地奔走，可是天蝎宫、处女宫、金牛宫、白羊宫，无论哪里都见不到黄金圣斗士的身影，他们此刻正都集结在女神厅，听着那不幸的噩耗。
这一代的雅典娜被波塞冬掳走，海界与圣域的战争开始了！
伊诺用尽一切力气，承受着几乎让她昏倒的疼痛，跑到了海边，她向海中扔下了自己颈中的项链，祈求着自己的姐姐中有人能够看到这串信物，浮上海面来与她相见。
可是出现的却不是人鱼公主们那娇美的身影，海龙将军手握着伊诺的项链，沉默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吓得瑟瑟发抖，盯着他另一只手中攥着的匕首。
“你的姐姐们不会再来了，她们被囚禁在海底的七大支柱里，和生命之柱中的雅典娜一起，将成为大海的生贄。”加隆面无表情地对着她说道，“因为她们对你泄露了隐秘的情报，所以这是她们必须得承受的刑法。”
钻心的疼痛都能够忍受的伊诺，如今却不堪加隆残酷的言语，连呼吸都艰苦不已。
“如果你想要救他们的话。”加隆朝她递上了手中的匕首，“就用这个杀了你爱着的那个圣斗士，这把匕首上浸有蒂迪斯的血液，当你杀了他、让他的热血流在你的双腿上时，你就可以恢复人鱼的模样，回到大海。我可以原谅你的背叛，也会帮你请求波塞冬陛下的宽恕，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这世界就不会被海水吞没。”
加隆微笑着看着她：“用那个圣斗士的生命换来大地的和平与海界的宁静，甚至连神的愤怒都能被区区一个人类的鲜血给抚慰，你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了吗，我的小公主。”
连神都欺骗的海龙将军，在背叛他的未婚妻耳边呢喃着恶魔的低语。
匕首渐渐地被攥入了伊诺颤抖的手中。
“对，就是这样，我的公主，你终于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了。”加隆轻抚着她的头发，“快忘掉魔药带给你的虚假的幸福，那只是太过猛烈的日光让你产生的晕眩而已。”
——回到我的身边吧，然后让这个诱惑你的世界毁在我的掌心。
可加隆的声音却被堵在了喉咙口，那把浸透了蒂迪斯血液的匕首没入了他的胸口，从他的脊背贯穿了出来。
他惊愕且艰难地抬起了头，映入模糊的视野中的，是伊诺的冷笑。
“加隆。”她居然开口了，“加隆啊，当你欺骗海神的时候，别忘记了……”
甜美的笑容在她唇边绽放，她微微弯下腰，凑在已经跪在海水中的海龙将军耳边：“……阿尔忒弥斯大人正在夜空中注视着你哪……”
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从殷红的双唇间溢了出来，仿佛快乐止也止不住地从伊诺的体内满溢出来一般。
伊诺用沾满鲜血的手抬起了加隆的下颚，注视着那双薄绀色的双眼，轻轻地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他的唇瓣，她手中的匕首也在同一时候贴上了加隆的脖颈，寒冷的锋刃迫不及待地想咬上跳动着的血管。
“你想毁灭的世界，是我的东西。”伊诺快乐地宣布着，“只要月光能洒落到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我的领地。而侵犯这份神圣的你——”
“就当作献给阿尔忒弥斯的生贄吧。”
加隆最后的声音伴随着血液喷涌的嘶嘶声，破碎地传入伊诺耳中：“你……是……谁……”
波塞冬的公主松开了箍住他下颚的手，任他的尸体仆倒在自己的脚边，仿佛要吻上她的双足一样。
她悲哀地笑了起来，仰望着静默地注视着这场谋杀的弯月，叹息道：“我也是阿尔忒弥斯的生贄啊……”
在喝下魔药的那一刻，少女的体内孕育了什么？
“——！”伊诺·依菲托斯从染血的噩梦中惊醒，一手抚着因为宿醉而疼痛的头，一手在床头柜上找着水杯。
她探了探身，却瞥见了滚落地板的加隆，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和海龙将军一起偷喝了教皇陛下珍藏的潘神酒，结果两个人都迅速地醉成一滩烂泥。
“真是太丢人了……”伊诺嘟哝着，揉了揉太阳穴，一脚踹上了依旧昏睡不醒的加隆。
“呒……啊头好痛。”宿醉同伴的加隆以和伊诺一样的姿势爬了起来。
“早啊，加隆。”伊诺有气无力地打着招呼。
“早……啊头好痛……”加隆重复着自己刚说过的话，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才算有些清醒了过来，他疑惑地看着弯月女神满开的笑容，刚想质疑她的宿醉。
“加隆。”回想起梦境的伊诺却抢先说道，“你是个好人哪。”
措手不及的加隆不顾自己的头痛，咆哮了起来：“别一大早就给我发好人卡！！！”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少女梦见王子殿下了吗？2之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