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心组】直到春天到来为止》芥椒

1、直到春天到来为止

　　*左右无差

　　*架空死神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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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将在冬日与你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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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们分手吧！”

　　“嗯？好。”

　　“可恶，为什么会是这么平淡的反应啦？！濑名是笨蛋！”

　　“……所以，要分手吗？”

　　橘色头发的小狮子一头埋在恋人怀中，气呼呼的扯住对方长长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垂落到地面的黑纱。过了一会儿，闷闷的声音冒了出来。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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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生总会遇见什么特别好运的时候吧，像是偶然中奖的冰棒，抽中特殊颜色玻璃珠的波子汽水，还有，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位「死神」之类的。

　　尽管跟在身后的小助理在听到这件事情后维持着一副令人感到奇异的表情，不停地重复着“虽然我以前就这么想，您的脑袋是不是终于出问题了？”这样失礼的话，月永雷欧也懒得反驳，只随手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打发了事。

　　脑袋中不断回响着奇异壮阔的旋律，此时却没有什么马上把这些珍贵的曲子记在笔下的想法。他只是任由这些旋律在脑海中驰骋着，编织成乐章。

　　只是回家路上捡到了一个死神而已，有什么打不了的。朱樱那小鬼真是大惊小怪。月永雷欧想。也不过是带回家里一个穿着黑漆漆的衣服、附赠一把同样颜色的漆黑镰刀的……漂亮得不像是人类的家伙。

　　碧水一般清澈的蓝色双眸，仿佛流淌着月光的柔软银发。

　　哪怕是皱着形状优美的眉头一副生气的模样盯着人看也好看的不行。没错，就算是拿着卷成一卷的笔记本凶巴巴的靠近过来也……好痛！

　　被毫不留情的用纸卷敲了脑袋。

　　“好痛啊，死神先生～”

　　银发的死神似是愣了一下，留下仅是一瞬近乎错觉的停顿。

　　月永雷欧抬起头的时候，只瞧见面前那人在灯光衬托下显得愈加柔和的侧脸。脑袋一懵，被酸麻疼痛感袭击的大脑很快被搅拌得晕晕乎乎，接连不断响彻的音乐也逐渐软绵起来。

　　他来不及想通着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冰凉的触感就从掌心清晰地传递到大脑神经深处。低头一看，原来前刻袭击自己脑袋的罪魁祸首已经被放到了自己手上——一本崭新的线装笔记。

　　“知道你昨天在桌子上乱写乱画，我收拾得有多辛苦吗？好好的拿着本子，不要让我再发现……喂，你这家伙有在听我说话吗？”

　　“……”

　　“果然没有听我说话！我说啊，你……”

　　呜哇，美人生气好可怕啊。月永雷欧想。虽然气冲冲的恐惧死神先生依旧是宇宙第一好看。

　　大概是大脑还被搅和得乱七八糟的错，他突然的感到一点委屈。

　　“死神先生总是这样。”

　　“什么？我说，现在是我在说话，有什么问题等之后再……”

　　“没问题！有多少说教我都会接着的！只要死神先生叫我的名字的话！总是「你啊」「你这家伙」什么的，我以为我已经和死神先生是朋友了，朋友的话当然要互相称呼名字吧。”

　　“……没什么必要吧。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也是一直在喊我「死神先生」……”

　　“那是因为，死神先生从刚见面的时候就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明明缠了他整整三天都没有松口，才不得不放弃的。

　　“……你作为我负责的灵魂，我不记得我有这样的义务。”

　　听到死神这么说，原本好像是要炸毛的小狮子却安静了下来。他眨了眨绿色的眼睛，话语间夹杂着不知道从哪寻来的骄傲意味。

　　他说。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这样，对吧，「死神先生」？”

　　有那么一刹那，银发死神是真的想朝着那颗得意忘形的脑袋再狠狠敲上去的。但最终，他只是低头将一瞬涌起的复杂神色掩下，再次抬起头时早已恢复自然。

　　“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难缠的人类，雷欧君。”

　　“对吧～”

　　“我可不是在夸奖你啊，笨蛋。”

　　未曾见过这样奇怪难缠的人类，不是在说谎。

　　“你明年春天前就要死了，我是负责回收你的灵魂的死神。但是有强烈执念的灵魂无法抵达地狱。”

　　“帮助消去灵魂执念是我的责任。”

　　“所以，告诉我吧，你的执念是什么？”

　　打扮可疑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然后说你即将死去，我是负责消去你的执念让你好好去死的。通常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反正肯定不会和这个家伙一样的吧。

　　“你真好看，好像是月光一样！”

　　“执念？我没有那种东西啊？虽然还不想死，但是即使下一秒死去也没问题的样子？呜，可是见到这么漂亮的死神后去死感觉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办法哈哈。”

　　“就算你这么讲，不存在的东西就是不存在啊。”

　　“嗯……我可能是想要谈一场恋爱吧。虽然我也不能确认！”

　　“不过，来和我谈一场恋爱吧，死神先生？”

　　结果定下直到生命结束为止，和这个人类以「恋人」身份共同生活的协议。

　　始于万物枯黄的冬日，结于生命复苏的春天。

　　相互约定，横跨两个季节的恋情，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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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的第37次分手计划，又失败了？”

　　“都是死神先生不好。那么平淡的反应是什么回事啦？搞得我超级不爽的，可是死神先生身上的气味又那么好闻……”

　　“结果就又忍不住抱上去了？”

　　“……”

　　“情侣间甜甜蜜蜜的情趣我是不懂啦，但是月p，你是真的很喜欢你家那位吧？”

　　“喜欢得不得了。”仿佛被什么刺痛，月永雷欧用力握紧手中的电话。“……所以，才真的想要分手啊。”

　　忘记是什么时候关闭通话的。只是黑发友人最后的话语还在脑海中徘徊不去。

　　「不用担心，月p也好，那个不会表达的笨蛋也好。」温柔的声音透过电波传递过来。「一定，没问题的。」

　　“凛月的话还是那么难懂……”

　　应该不仅是单纯的安慰，是想要表达什么吗？但是，现在……月永雷欧“嘭”地一声倒在了被子上，然后用枕头埋住了自己的脑袋。

　　“真不想要分手啊。”

　　然而，心中藏匿的莫名焦躁感却不由分说的冒出头，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他。总觉得这样不行，总觉得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可避免、让人后悔莫及的事情。

　　冬日即将远去，耳边听见春天的脚步声。

　　很快，约定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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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的气温明明有在不断回暖，晨起时却发现屋外一夜间已覆上一层相当厚重的积雪。

　　银发的死神推开窗户，预想外的冷空气迎面扑来，身体条件反射的打了一个冷颤。天知道为什么作为非人生物还会被突变的空气冷到。

　　大概是由于和人类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染上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习惯吧。

　　轻车熟路的做好早餐，简单收拾一下就来到了作曲家的卧室门前。

　　“真是的，门又没有关好，亏我反复提醒过。”

　　操着絮絮叨叨的会被对方说是“爱唠叨的妈妈”的语气，微微皱着眉，没用多大力气就推开了月永雷欧卧室的门。

　　“我说啊，雷欧君……”

　　抱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莫名的不安便争分夺秒地抢占住心田。多余的思考业已成为一种负担，他相信着自己的感觉，放下门把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对方的床前。

　　那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一点也看不出平常跳脱的模样。不正常的红晕，不自觉颤抖的身体，还有苍白的肤色之上不停冒出的冷汗与近乎消散的呼吸声。

　　银发的死神发泄般狠狠的用拳头砸向墙壁。

　　“嘭”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随着脱落的墙皮掉落了下来。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振作一点，雷欧君！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窗外，一根纤细的樱枝被风吹得微微摆动，颤巍巍地钻出一颗幼小的花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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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病房的角落。

　　那个橘色头发的笨蛋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那棵刚刚褪去淡粉色的樱花树。日光把白色的墙壁涂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光块，一点一点地染上和他头发一样的颜色。

　　仔细包好的绷带被主人用蛮力撕扯开来，于是本就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重新流出红色的血液，把雪白的布带染上了刺眼的红。

　　床上的人盯着它半晌，将它缠回伤口处，笨手笨脚的打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蝴蝶结。

　　像一条被冰冷的机器扯坏的红色缎带。

　　“濑名的话，一定可以绑得很漂亮的吧。”

　　喃喃着，近乎自语。

　　悠远天际已然彻底沉入黑暗。躺在病床上的人蜷成一团，在凌晨时分，终于进入也许并不温柔、却是唯一虚假慰藉的梦乡。

　　他来到病床前，轻轻碰了碰那只消瘦得可以清晰的看见骨架脉络的手臂。

　　银发的灵魂对不知名的存在说。

　　“我答应你。”

　　这只是在深夜发生的，一个注定无人知晓的可笑故事。

　　#

　　那一晚，有什么东西从月永雷欧的生命中消失不见。

　　然后，季节更迭，新的春天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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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的死神站在急救室外，来时穿着的便服已经换下，换上了作为身份标志之一的黑衣。

　　“呦，小濑～”

　　被呼唤了名字。本应该无人记得的名字。

　　他抬头，果然看见熟悉的友人睁着一双血色的眼睛懒洋洋的冲他打了一个招呼。

　　不知怎的，他竟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

　　“「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月p他经常这么讲呢。”

　　“「那一定是比我的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

　　“听到月p的话，小濑你怎么想？”

　　“……你果然还记得我吧。”

　　“当然，我都没有忘记，小濑的事，月p的事，全部。夸夸努力的我也没问题哦。而且尽管没有像我这样，其他人大概也没有忘记，只是一时没有记起而已。”

　　“月p他会突然生病，也是因为他马上要想起你的存在了吧。等到记起来的那一刻，大概就是要承担擅自打破约定的责罚的时候。”

　　“所以，小濑，你要怎么做？”

　　黑纱笼罩下的身体不知何时重新变得半透明，传达的声音却愈加坚定。

　　“没问题，我已经预想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

　　“呼呼，不愧是小濑。一定是说牺牲自己去救月p之类的吧？”

　　“……反正我早就已经死了。”

　　“但是灵魂消灭就是另一回事了呢。而且，小濑是不是忘记，春天就要到了哦？不过看你的表情，肯定没有忘记，毕竟满脸都写着「用自己的全部灵魂交换对方的生存时间」这种事呢。”

　　“不过小濑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有～趣的事呢～”

　　口中说着危险的话，黑发的友人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可惜我要打破小濑辛苦制定的计划啦～”

　　“「幸福圆满的结局」，这个听起来还不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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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雷欧先生又擅自挂断我的电话！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一次了！十一次！！”

　　“冷静下，小朱，太生气会吃不下甜点的哦。”

　　“不如说人家比较担心点了这么多东西吃不吃的下呢？”

　　鸣上岚担心的望着铺满了整个桌子的甜点，却发现公司新晋的小助理怒气冲冲的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蛋糕。

　　啊啦，这孩子是压力越大越想要吃甜的东西的类型呢。

　　“小凛月？”

　　“我把小朱的手机关掉了哦。尽管不是有意，但是小朱真的很会挑时间啊。”

　　打扰人恋爱可是会被马踢的。至于打断人家做「开心的事」，而且足足十一次，这孩子现在还没有被马啃秃脑袋，大概是挺讨马的喜欢？

　　“凛月前辈，感觉你看我的表情好奇怪？”

　　“错觉～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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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走远，漫长的春天终于离去。

　　蝉鸣阵阵，夏季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