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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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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边,一抹挺拔的身影伫立。
男子注视着天河中倒映的日月星辰,俊美的面孔上凝结着淡淡的忧愁。
过了一会儿,男子弯下腰,拾起一枚五彩石子,轻轻抛入河水中。霎时间,一朵巨大的水花出现,仿佛深夜中绽放的一朵白色昙花,散发着纯洁却摄人心魄的美。
“唉。”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深邃的双眼如同一汪清泉,带着波光的潋滟。
“禀天帝,”突然,一名天兵出现在男子身后,双手抱拳行礼道:“近日魔界猖獗,那魔尊带领魔兵频繁攻打天界,天界已损失不少将领,还请天帝速速做出决断。”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天帝轻轻挥手,天兵默默退下。
天帝站立在河边,低头沉思良久。时间每过一分,天帝面色上的忧愁便凝重一分。
富丽辉煌却光线昏暗的大厅上,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端坐在大堂上。
“属下参见魔尊。”一阵黑风吹过,一名魔族出现,双膝跪地,手捧一张画卷:“这便是天帝画像。”
“拿来吧。”被称呼为魔尊的人慵懒一挥手,身边伺候的魔兵立即将画卷接来,递到他面前。
“这就是那天帝?”魔尊勾唇一笑,原本妖艳的面容更添了几分魅惑:“长得倒是不错嘛。”
“是,这天帝本事没有,皮囊倒是生得俊俏。”跪在地上的魔族将领立即随声附和,态度十分恭敬。
“呵呵。”魔尊漫不经心地笑了两声,似乎对于这卑躬屈膝的尊敬早已习以为常。
墨玄,魔界至尊。无人知其来路,只知他在数万年前便打败了前任魔尊,从此成为新任魔尊,掌管魔界数万年,将原本实力不强的魔戒变得壮大强盛,实力远强于三界至尊的天界。而他本人亦在魔界甚至三界中拥有着无比尊崇的地位和无人可比的声望。
“天界最近有什么动作?”墨玄开口问道,眼睛却死死盯着画像上的人。
“天界软弱无能,面对我魔界强兵根本毫无抵抗之力。近些日子以来我们已折损他们不少天兵天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攻下整个天界了。”
“他们有何应对之策?”
“他们根本毫无办法。”魔界将领看上去信心满满:“天界多年以来自认为是三界至尊,疏于修炼,无论是法力还是作战之术皆不可与我魔界相比。现如今天界损失巨大,可也只是一退再退,似乎已是无计可施了。”
“身为堂堂天界,怎么可能会无计可施?”魔尊站起身,俯视着做下无数魔将魔兵:“你们太小看天界和天帝了,他们能稳坐三界至尊多年,必有过人之处,。天帝虽然年轻,却也不是碌碌无能之辈。他们现如今一退再退,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拖延时间?”魔将不解:“魔尊的意思是?”
“如果他们真的无计可施,必定会寻求外援,可至今毫无动作,这说明......”墨玄顿了顿:“他们一定还有自己的方法,只是暂时还不能用。”
“既然如此,那属下派人前去打探一番。”
“如此重要的事情,岂是派去的细作可以打探到的?”墨玄讥讽地看着自己的手下:“此事你们不用管了,本尊自有办法。”
“是,属下遵命。”
天帝,本尊到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文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天帝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头。
“禀天帝,一切都已办妥,事情已经按照您之前的计划进行着了。”一名侍从站在天帝身旁回答道。
“那就好。”天帝轻轻呼出一口气,疲惫的双眼微微合上。
“天帝,您是不是太疲惫了?不如歇息一会吧?”见天帝如此劳累,文旭忍不住出言相劝。
“不必了,哪一日不是累的呢?”天帝的声音有些无力:“如今我天界式微,魔族猖獗,真不知何时能结束这纷乱的战争?”
“有天帝坐镇天界,那魔界也不过就是一时猖狂,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令他们重新臣服。”
“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宽慰我。”天帝虚弱地笑了笑:“我要真有这本事,也不至于令天界损失如此多的兵力。”
文旭默默不语。
“罢了。”天帝站起身,看着窗外盛放的无数花朵:“世间万物自有定数,又岂是我等可以扭转的。”
“天帝实在太过操劳了,”文旭轻叹。
“只盼这操劳能有些成效吧。”天帝努力将语气放轻松:“我最近也着实有些体虚,想下界走一走,散散心。”
“也好,天帝早就该放松一下身体了。”
“我去人间逛逛,一个时辰后回来。”天帝话音刚落,便不见了身影。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天界的一个时辰,便是人间的一个月。
“但愿天帝这次游玩能得到个好心情吧。”文旭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天帝来到人间,并没有选择去繁华热闹的场所,而是来到一处僻静的山林,站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静静欣赏着风景。
人间虽不比天界清静安宁,可这静谧的山林却别有一番清新之色。天帝看着小溪中的淳淳流水,忧郁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一片碧绿的树叶落在溪水中,随着流水漂移,却被溪水中一枚凸起的石子挡住了去路。
天帝伸手使出法术,打算将这枚石子搬开,好让树叶按照原本的方式随流水而去。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另一道法术拦住了天帝使出的法术。
天帝错愕之下抬头,没想到人间还有这般精通法术之人。
“天地万物自有其原本的定数,我们又何必强行改变呢?”一个磁性的声音出现,随即一抹青衣出现在天帝眼前。
“你?”天帝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这名男子身着青衣,身形魁梧高大,面孔却妖冶浓烈,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修道之人。
“这位,呃,道友。”天帝顿了顿,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好听的称呼:“在下只是想让这树叶随流水而去罢了。这枚石子拦住了树叶的去路,所以我想帮它一把,天地万物不都讲究个尘归尘,土归土吗?”
“尘归尘,土归土,指的是尘与土皆有它们最终的归宿。”青衣男子似乎并不退让:“这片树叶被石子所难,也是命中注定,我们又何必插手,顺其自然,岂不更好?”
“道友说得是。”听着青衣男子这一番颇有道理的论述,天帝也觉得甚是有理,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刚才看道友法术精湛,不知道友师承何人?从何处而来?”青衣男子看着天帝,礼貌问道。
“在下是个无门无派的独身修道之人,师父早已过世,临终前不让透露其姓名,恕不便告知。”天帝随便扯了个身份做遮掩。
“巧了。”青衣男子竟似乎十分开心:“在下与道友来历相同,不知道阁下姓甚名谁?”
“在下青文。”天帝没有犹豫,将真名说出。反正在人间也不会有人知道天帝的姓名,说了也无妨:“青天的青,文采的文。”
“青文,好名字。”青衣男子称赞道:“在下弦莫,琴弦的弦,莫失莫忘的莫。”
彼此间的介绍让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天帝索性与弦莫在小溪边长谈起来。
一番谈话,天帝发现弦莫对法术颇有研究,两人对于法术的修炼之道阐述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弦莫的独特见解,让天帝感到大开眼界。
这样独一无二的资质,若是再修炼个几千年,便是在天庭恐怕也难逢敌手。天帝在心里暗暗称赞。
“想不到道友对于法术的修炼竟然有这样过人的资质,若是再多钻研几年,恐怕就可得道了。”
“青文,你客气了。”弦莫突然直呼天帝本名:“你总是叫我道友,显得太生疏了,还是叫我的名字比较合适。”
“好吧,弦莫。”天帝也不推辞,顺水推舟答应了这个要求。
两人心情大好,谈话间不自觉已到了深夜。
“夜色已深,青文不如去我家歇息一夜?”弦莫主动邀请。
“去你家?”天帝有些犹豫:“会不会太打扰了?”
“怎么会呢?”弦莫似乎有些不高兴:“我家里只有我一人,你去刚好与我做个伴,我们也好彻夜长谈。”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了。”
弦莫带着天帝沿着小溪向前走了一会儿,天帝便看到了一间朴素的小木屋。
“这便是寒舍了,青文,快进来坐。”弦莫十分热情。
“好......”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黑影直冲天帝而来。
天帝大惊,不曾想在凡间竟有人敢来刺杀他!
事情紧急,容不得多想,天帝立即施法与黑影缠斗起来。
天帝在人间封印仙身,法力大减,一交手便处于下风。
短短三招过后,天帝便招架不住。
眼见者黑衣人一掌便要挥来,忽然一抹青色身影挡在天帝面前。
“弦莫!”天帝大喝一声,便见眼前人与那黑影激烈打斗。
双方互对一掌,弦莫与那黑影皆吐血倒地。
黑影也不多做纠缠,挥身施法离开。
“弦莫。”天帝赶紧上前扶起了地上的人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弦莫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勉强冲天帝笑了笑。
“你,你这是为何呀?”天帝眉眼间尽是愧疚之色。
“对待朋友自然要鼎力相助。”弦莫笑着说。
“朋友?”天帝有些愣神,不知为何竟觉得眼前的弦莫有了些狡猾之态。
“难道你没有把我当朋友吗?”弦莫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
“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天帝赶忙应答道,而后赶紧扶着弦莫进屋施法为其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