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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那什么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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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嘤咛,声音虽微弱,但还是被程澄捕捉到了,怀里软软的人儿动了动,程澄低下头,恰好与那双浅褐色的琉璃对上。
怀中人眼波粼粼,眼底的喜色简直隐藏不住。
她以为是梦,没想到殿下真的来救她了。
青山帮,没人能拿它如何。
可殿下,不一样,很不一样。
白芷心态有了些许变化。
程澄被白芷这样看着,心跳的莫名的快了些,耳尖处多了一抹浅粉。
“芷儿,你醒了?”
白芷虚弱的眨巴着眼睛,那眼里的水光也流动起来,笑的眉眼都弯了弯:“嗯。谢谢殿下救奴家。”
程澄抿了抿嘴,有些自责,道:“不用说谢,本是本宫没把事情的严重性与你说,不该带你出来的。”
白芷微笑着轻轻摇头,“殿下,是奴家自己要跟出来的,殿下忘了吗?”
看她秀眼惺忪的模样,程澄心里有几分柔和。
“回家再说吧,芷儿,你再多休息休息。”
白芷小声的嗯了一声,轻嗅着程澄身上的独特的味道,脸贴在她身上,那温热的气息给她极大的安全感,下意识的蹭了蹭,舒服的闭上了眼。
程澄被蹭的泛起一阵奇异的酥麻感,脸上忽而腾升起热气来。
她们两这模样,指定又会被人误会。
果不其然。
程澄一抬头便看到陈荫震惊的表情。
陈荫:“?!”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在马车里,一个帘子便可以挡住所有烦人的视线。
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两人太欺负人了,放下狠话:“本郡主下次绝对不会和你们一起出来了。”
程澄带着笑意的看了她一眼。
“是吗?”
程澄虽来这个世界不过一个月,但对这位郡主的性子可谓是摸的透透的了。
没准不出一个月,她又来找她了。
陈荫白了她一眼,骑着马远去了。
在她走后不久,一辆宽敞的马车行了来。
程澄早让人去重新找了一辆马车来,她这一次,并没有一个人骑马在前方,而是抱着白芷一同坐进了马车里。
白芷在程澄怀里睡的香甜,偶尔马车遇到石头,头眼看便要磕着,撞上去又是软软的,并不疼。
陈府。
陈荫正准备翻墙回家,一翻过去,就看到墙下面的一排排蹭亮的枪尖对准她,她只要一下去,准能被刺穿。
她吓的魂飞魄散,忙把刚翻过去的腿伸了回来。
那些府兵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男人负着手,眯着眼看她。
完了。
陈荫声音带着哭腔:“爹…爹你怎么在这儿?”
陈荫被陈立提着耳朵呵斥了一番,又被带到自家大厅里。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说吧,干什么去了?”
陈荫低着头,心虚道。
“长乐不是过些日子就生辰了吗?女儿帮着去筹备了。”
她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借口,说话的语气也逐渐硬气起来。
瞧着她谎话连篇,还不知悔改的模样,中年男人言语间隐隐有着怒气。
“不止吧?”
看瞒不住了,她豁出去了,点头道:“确实不止,顺便去看她捉青山帮了。”
陈立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你!”
他这女儿,真是顽皮的很,他早知道,但还是会被气到。缓了缓心情,问道:“见到了吗?”
陈荫回答:“没有。”
陈立心里有计较了,他缓缓说道:“说起殿下生辰…皇上打算在她生辰当日送个惊喜给她。”
“惊喜?”陈荫傻愣愣的问“好事坏事?”
“即是惊喜,自然是好事。”陈立负着手,背过她看墙上的一幅山水画“以后,你不要再和她有密切来往了。”
陈荫听到这话,心里一跳,立刻反对。
“不行。”
“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陈立皱眉。
“爹,她是女儿京城唯一的朋友,女儿恕难从命”
陈荫很怕陈立凶起来的样子,但是她不可能放弃程澄的,硬着头皮拒绝她爹。
公主府。
程澄派人回了皇上此行的情况,回寝沐浴完后,又重新坐回书房里后,瞬间觉得全身都轻松了。
为人束缚,实在不是个爽事。
接下来的这些天,程澄都泡在书房,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青儿跑来哭诉。
青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哭的声音极大,说话絮絮叨叨的,逻辑前后不通,根本听不完全。
程澄头疼了一会儿,一合计,便打算等她自己哭完再说,自己先看会书。
于是,就有梅妈妈进来看到的这一幕,程澄坐在旁边,喝茶看书,青儿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得不说,程澄这个办法,的确奏效。让她哭了一会儿后,她自己哭的累了,哭声渐渐停止了。
程澄这才放下书来,无奈的看着她。
“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青儿抽抽搭搭的抹眼泪:“刚才…春琴院的花卿姑娘,将芷姑娘经常弹的琴要走了,两人发生争执,芷姑娘被推摔在地上了。”
程澄惊了一惊,什么?
被推摔了?
青儿又道:“殿下快去看看吧,两姑娘还在院子里呢,只是芷姑娘说觉得头疼,床上躺着了。”
头疼…程澄想到她身体本就虚弱,放下书,去了松雾院。
松雾院很安静。
花卿站在屋口,看到程澄来了,身边还跟着青儿,顿时手足无措,半响才想起来行礼。
程澄问她。
“怎么回事?”
花卿垂着眸,一五一十的说:“殿下,奴婢是过来要回琴的,芷姑娘不太愿意,奴婢便与她发生了争执,在没别的了。”
青儿忙说:“可是奴婢亲眼看到你推芷姑娘了。”
花卿恨恨的看着她,咬了咬牙,转过头向程澄解释:“奴婢没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程澄神色复杂。
按她对白芷书中的了解,白芷确实有可能是自己故意摔倒的,可是,若按这些天相处来说,情感上,程澄还是有些偏向白芷。
程澄让花卿起来,一同进屋去。
白芷躺在床上,见她来了,硬生生将眼中的泪花憋了回去,眼睛一圈都红通通的,看着让人好生心疼。
程澄拿了帕子给她擦泪,才道。
“芷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芷见她坐在了床上,本不是那么委屈的心,也有些委屈起来,仿佛知道程澄一定会站在她这边,不知为何,她就是坚信。
“殿下,是芷儿不好。之前那琴就是卿姐姐借我用的,当时卿姐姐说随芷儿用多久,芷儿听信了。以为真的能用久些,因前不久,与姐姐发生矛盾。卿姐姐便过来要琴,芷儿有些不舍,发生了争执。都是芷儿的错,而且也不是卿姐姐推的芷儿,是芷儿自己摔的,殿下不要怪卿姐姐,要怪就怪我吧。”
程澄叹了口气,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呢,结果竟是为了一把琴。
白芷手捏紧了帕子,眸色黯然:“只是卿姐姐说,芷儿是用了不耻的手段得到殿下喜爱的,这句话,让芷儿好生难过。”
程澄看着她垂着头,忍着眼泪打转的模样。
心里一紧。
花卿竟这么说?
花卿也在旁边,听到她的告状,心里又为她不耻了一把,厌恶揪在她心里,闷的她胸口疼。
可不是不耻吗?
正常姑娘会天天跟殿下哭诉吗?还如此的和殿下搂抱,博取同情。
可恶至极。
瞧,她才摔倒一会儿,殿下就来了,真是告状告的太快了些。
程澄问花卿:“你真说了这话?”
花卿愣了愣,她知道这话在心里也就罢了,摆出来说,就不好听了。
“是…殿下,是奴婢口不择言了。”
程澄看了她一会儿,说道:“这话,以后不能再说。”
花卿不甘心,但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应了。
其实程澄心里很明白,花卿会这么说,白芷不可能没有一点责任。
上辈子程澄也不是没遇到过绿茶,对那人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可如今,这事皆因她,她便不忍心太过苛责。
程澄思索了片刻,她想,小说里白芷和花卿柳之沁就是水火不容的,不如她们还是别在一处为好。
只是现在还不能让花卿离开,她想着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执念。
柳之沁…
待她生日宴后,让柳之沁和花卿相认后,再做决定,到时候,可以将花卿安排的离柳之沁近一些,也算做件好事。
总之,白芷和花卿,少接触为好。
忽而一双柔软的手,在白芷头顶上揉了揉。
那摩擦感,让白芷感到很舒服,眼睛微眯,默默的等她摸。但不过一会儿,那双手便离开了,她心里有些失落。
程澄将她失落看在眼里,还以为她不舍那琴,对她道:“芷儿,本宫到时候再送你一把琴可好?”
白芷抬头笑了,皓齿蛾眉,含娇道:“好。”
此时,旁边垂着头站着的花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白芷心情好多了,嘴角微扬起。
本来,花卿将琴带回去,她必不如此,但是,谁料到花卿竟那样说,说她用了不耻的伎俩蒙骗殿下。
白芷从小就在父母亲身边,他们一直教她,要获人爱,必须用些手段,让那人怜你,爱你,否则,就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爱。
不主动点,难不成等人来爱?
她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结果今天和花卿发生争执后,花卿这句话,不耻两字狠狠的击中了白芷的心。
不耻吗?
程澄让花卿等人离开后,又陪白芷说了会儿话。
“芷儿,方才青儿说你头晕,现在好些没有?”
白芷柔柔道:“殿下,芷儿好多了。”
过了会,她又道。
“殿下,芷儿知道殿下喜欢看一些不同的书,芷儿收集了些来。”
程澄看着她将那些闲书从床底下拉了出来,整整一堆,有些好笑。
她是从何处知晓的她爱看闲书,莫非是那一次她来书房研墨时瞧见了,便一直记在心中。
难为她记着,还暗地里差人买了藏床下。
她蹲下来,翻了翻,都是些什么散文游记,聊斋故事等,这些很适合打发时间,有些也适合让白芷打发时间。
她想着挑一些让白芷留着自己看。挑着挑着,看到两个不雅的小人,手僵住了。
!!
在众多书籍中,竟然有一本春那什么图!
上面的图画秽乱不堪,程澄无论这一事还是上一世,她都是对此事一片空白的,乍然看到这图,尴尬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白芷看她这样,好奇的过来。
“殿下看到什么了?”
白芷让别人去买的,她自然并没有看过这些书。
程澄也不知道从何解释,便连忙扯过别的书将那本春那什么图的遮住。
“没什么。芷儿送的这些,本宫很喜欢。”
白芷听到她说喜欢,眼里尽是喜悦,喜悦之余,还是有些疑惑的看着程澄放在那堆书籍上不愿挪开的手。
程澄唤来了人。
“你们把这些书,都搬进本宫书房,搬的时候小心点,不要碰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