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小时候的白皓也曾天真无邪，有一个顶梁柱的爸爸一个温柔贤惠的妈妈，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却也是幸福美满，然而这一切在一次车祸中消失不见了，父亲酒驾撞死了人，家里赔了一大笔钱，父亲因此进了监狱。家里的亲戚瞬间和家里撇清了关系，母亲不得变卖了车子，首饰，家具……东拼西凑堪堪还了债，之后家里就变了母亲天天愁容满面，白皓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笑容，小小的白皓不知所措，但是却能感受到家里的巨变，年仅8岁的白皓学会了自己做早餐，学会的自己上下学，学会了沉默……
过了一段时间，母亲在一次与老师的谈话中发现了白皓的变化，看着饿瘦了的白皓，母爱使得母亲振作了起来，从此白皓再一次感受到了温暖。家里变得整洁，放学回来也都有美味的晚餐，即使妈妈开始在外奔波变得忙碌经常日夜颠倒，但家终于又有了家的味道，白皓也再一次开朗了起来。可是好似幸运之神遗忘了他们母子俩，父亲在监狱里自杀了。这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母亲像泄了气的皮球再次失去了动力，家里又变成了杂乱，像一个寂静的牢笼，已经12岁的白皓学会了洗碗拖地，照顾母亲，整理房间。母亲的愁容已经在白皓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白皓变得更加沉默……
一天回家的路上下了很大的雨，没带伞的白皓淋着雨一路小跑回到了家，在楼道里与一名油腻的中年大叔擦肩而过，白皓瞟了一眼。
打开门回到家，白皓发现了陌生的气息，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两杯水，沙发上挂着母亲的衣服，卧室的房门虚掩着，走近看，曾经父母亲睡的床上凌乱不堪，被褥里母亲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叠人民币。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白皓抓紧了自己的书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白皓感觉到无力和绝望。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不断盘旋，渐渐的他靠在门上呆住了。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敲响了，白皓回过神来。站起来打开了门，穿戴整齐的母亲露出许久没有露出的微笑站在了门口道“吃饭了，皓皓。”
白皓望着美丽依旧的母亲，看着她的笑容，好陌生，张口想问些什么最后变成了“好的，妈妈我马上就来。”沙哑的声音透露着深深的无力。
毫无察觉的母亲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客厅，白皓关上了门麻木的换了身衣服便出了门，面对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白皓完全没有了食欲，匆匆扒拉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道“我吃饱了妈妈，我去写作业了”说完也不等回答便走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反锁了。
是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白皓睁着眼睛开始发呆，或许父亲没有自杀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或者是自己太过羸弱才导致母亲需要出卖身体来赚钱，伴随着思考白皓渐渐昏睡了过去。第二天，白皓发起了高烧，在家里休养了半个月后白皓回到了校园，他变的更加安静，不再和老师同学交流……
时间又过去了两年，白皓习惯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也习惯了家里进进出出的陌生人，更加习惯了这个精神渐渐变得扭曲的母亲。家里依旧干净如初，甚至添了不少新的家具。母亲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在家等着白皓放学时做好好吃的饭菜，餐桌上每天会问白皓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也会和白皓分享家里发生的事情。看似一切正常，但是半夜的时候总能听见客厅里开门关门的声音，隔壁的房间总是能响起了一些似欢愉似痛苦的呻吟。每每这个时候白皓会捂住耳朵蜷缩着身体，想要逃离这个家，想要喘口气，这个念头越发壮大……
终于有了机会，白皓鼓起了勇气，对母亲说到“妈，我想住校，初三有晚自习…来回……太麻烦了，而且……”话越说越说不出口，因为他看见了母亲变了，皱起了眉头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终于拿下了温柔的面具，白皓吓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母亲都快要扯破手中的布料，眼里透入了一种绝望，木木的问道“可以不住吗？妈妈舍不得你”
抓着校裤的两侧，白皓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个气道“妈妈，上晚自习能让我更加好好学习，住在学校里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学习，每周周末我会回来的。你也希望我考个好的高中对吗？”
母亲低着头抚摸着手中的布料，闷闷地说道“让妈妈，考虑下好吗？”
白皓应声说好，便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心里万分忐忑希望自己能离开母亲，太压抑了，压抑到白皓觉得人生也就这样了。
第二天，早餐桌子上母亲温柔的对白皓说道“皓皓，你可以去住校。但是皓皓你周末一定要回来，别让妈妈想你好吗？”
心里乐开了花的白皓胡乱应了一声后就开始低头大口地吃起了早餐来遮掩自己上扬的嘴角忽略了母亲眼里的阴暗。就这样白皓开始住校了，在学校里的白皓渐渐变得阳光了，不用再蜷缩在被窝里，不用小心翼翼的应对母亲，白皓像只放飞的鸟……
头几个星期白皓在周末的时候乖乖地回了家，再后来以学习繁重为借口便再也没回去了，中考过后更是参加了夏令营，好几次母亲打了电话催白皓回家白皓也是敷衍了事，他被压抑的太久了，已经忘记太阳的温暖了，而看过光的人又怎么舍得回到阴暗的牢笼里去呢？
转眼暑假就要结束了，白皓将要回到那个压抑的家了，已经申请高中住校的白皓开始盘算着要咬牙坚持多久才能逃离出来，但是这一天白皓收到了一个消息……
母亲自杀了……
坐在太平间的门口，白皓茫然。明明前几天还在催自己回家的母亲现在怎么就一动不动躺在了太平间里呢？明明自己只是想喘口气为什么母亲也没了？
回想着医生刚刚说的话，母亲患有很重的抑郁症，为了自己硬生生掩盖了自己的绝望，每天戴着温柔的面具努力为自己做好一切，可自己呢？因为压抑而逃离了，自己是母亲唯一的灯，灯都灭了母亲世界也暗了，明明曾经察觉到母亲的不对劲，但都被自己忽略了，都是自己害死了母亲，我太自私了。白皓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