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木头人》雨听风声

9、第九章

　　在夏季最炎热的时候，就是高三考生们收获喜讯的时候。于洋紧张地坐在电脑前开着考生系统查询成绩，初子沫心情平淡地站在他旁边。
　　“快点嘛。”初子沫有点急不可耐，他不是不知道于洋的实力，只是很想知道他最后的总分。于洋他也不是信不过自己，只是怕失误而已。

　　鼠标点击一下的事情而已，但是却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于洋迟迟没有点下去，初子沫看得都着急了。他却很淡定地转过头：“子沫，你还记得我们作的那个赌约吧？”
　　“哪个？”初子沫开始装傻了，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于洋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装的吧。”
　　“我真的......不记得了。”初子沫不会撒谎，一说谎他就开始说不清话。
　　“先说好了，如果我考上跟你同一个学校，你就要接受我的告白啊。”于洋转回去看着屏幕。
　　“我又不喜欢你，干嘛接受你？”初子沫嘟囔着。
　　于洋没有理会他，而是往查询那里点了下去——729。北京师范稳上的了，他激动地抱着初子沫：“太好了。”
　　初子沫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是庆贺吧。

　　那一晚，于洋心情特别好，他是抱着初子沫睡着的，睡得特别踏实。这么多天过去了，初子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症状发生。

　　没多久就是志愿填报时间了，于洋偷偷背着初子沫，想都没有想就填了跟初子沫当初一样的学校和专业，还直接确定了。
　　等初子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可把于洋一顿好说：“我忘记我当初为什么报这个专业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是不是傻掉了，都不跟我商量就确定。”
　　于洋坐在沙发上，看着初子沫站在自己面前闹着脾气，就伸手揽住了初子沫的腰，最近初子沫特别乖顺，没有拒绝，也没有推开他。
　　“我不管嘛，我报都报了，你可要对我负责？”于洋撒娇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初子沫可是第一个见到他撒娇的人。
　　但是这话说的初子沫气不打一处来：“你都没跟我说你就确定，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又不是我叫你报的。”他双手抱胸以示威严。
　　于洋松开了他，站了起来，初子沫的威严瞬间就没有了。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于洋抱了抱他，“我带你去吃甜品好不好？”
　　听到甜品两个字，初子沫的反应比谁都快，刚刚还气嘟嘟的一张脸，现在却写满了兴奋。
　　初子沫快快的收拾好就在玄关催于洋了。

　　“欢迎光临Sweetest。”今天再次对他们说出这句话的不再是那个金发碧眼的迪恩，而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年过半百，穿着一身燕尾服的老人，这是Sweetest的管家，上一次他请假了，所以初子沫没有见过他。
　　“莫管家。”于洋礼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初子沫在于洋身旁也有样学样地跟着于洋叫莫管家，“迪恩不在吗？”
　　“少爷在里间，我去叫他吧。”管家向于洋鞠了个躬，“你们先坐下休息吧。”

　　“诶呀呀，小美人又来啦。”迪恩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今天想吃什么？”
　　“布丁！”初子沫激动地像个孩子一样。

　　于洋坐在初子沫对面，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志同道合的人。迪恩跟初子沫闲聊了两句就进去给初子沫烤布丁了。

　　Sweetest的店面虽然小，但是这里的甜品可不便宜，这个店从一开始就是为那些商贾贵人开的，迪恩是法国著名糕点师，手艺不是国内一般人可以比的。

　　没多久迪恩就端着初子沫心心念念的布丁出来了：“美人，请慢享。”脸上还是挂着那个很温柔的笑，但是他对谁都是这个笑容，这个笑于洋没少见，所以他也不需要有堤防他的心。
　　初子沫还是一脸幸福的样子，刚刚发生的事好像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现在只需要好好享受他的甜品就好了。

　　“你们两个，是伴侣关系吗？”迪恩坐到两个人中间，突然就发问。
　　初子沫正在舀着布丁的勺子顿了一下：“不是。”
　　“是。”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回答的，于洋回答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脸红，但是却把初子沫说脸红了。
　　“才不是。”初子沫埋下头吃着他的布丁，主要是不想让他们两看见他脸上的红晕。
　　迪恩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温柔地笑了一笑：“阿洋可要好好照顾小美人啊，别再把人弄丢了。”
　　初子沫听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洋却没有回话，情绪开始有点低落。两年前，他喜欢上一个女孩，追她的那会不像追初子沫的时候一样难，一开始两人都是很幸福的，那时候于洋的成绩还是特别好的，后来因为女孩的父母知道了这件事，硬生生把她送出国，两个人就分开了，后来再也没有联系。后来的两年里，于洋没有对任何一个人真心，初子沫是那之后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分开就不要多想了，珍惜眼前人吧。”迪恩把于洋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初子沫抬起头看着他们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很难受的感觉。

　　离开的时候，于洋的表情有点冷淡，初子沫心里也不舒服。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回到家，初子沫是直接把于洋扔在客厅，自己回房间去的。

　　这是又生气了？于洋不明所以，只能跟着进房间。
　　“怎么了？”于洋单膝跪在初子沫面前。
　　初子沫别过脸不看他，于洋就伸出手去握住初子沫的手，没想到初子沫猛地挣开了，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的头盖起来，有点掩耳盗铃，但是他现在不想看见于洋。
　　“我累了，我要睡觉，你出去。”初子沫的声音里带了点委屈的尾音。于洋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既然他不想看见自己，那就只能不去打扰他。

　　天色黑下来了，客厅内已经看不太清了，于洋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初子沫生气。
　　初子沫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黑乎乎的客厅，以为于洋出门了，就准备到客厅开灯。
　　刚走出房间过道，就看到于洋双手撑着额头坐在沙发上发呆，初子沫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于洋听到动静也抬头看了他一眼，初子沫的表情有点冷漠，于洋就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子沫，别生气了好不好。”于洋抱住了初子沫，黑暗中，于洋的声音有点颤抖，就好像刚哭过，很轻，很柔的声线。
　　初子沫任由他抱着，他不需要于洋考上跟他同一个学校，也不需要于洋有多优秀，他已经喜欢上他了，对他的事也会伤心，也会难过。
　　“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于洋抱着初子沫不愿意放开，他害怕他就像那个女孩一样，放开就消失了。

　　初子沫的手有点不受控制，他想伸手抱一抱于洋，但是到了半空又放了下去。
　　“我饿了。”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化解了这场悲伤的氛围。
　　于洋捧着初子沫的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好，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晚餐很简单，一荤一素，两碗饭，过完一天又一天。
　　于洋一直往初子沫的碗里夹肉，初子沫看着那块肉，又扔回去于洋碗里：“我不喜欢吃肉。”
　　“你太瘦了，多吃点肉才有营养的啊。”于洋又把那块肉夹到初子沫碗里。
　　初子沫想都不多想，又给他扔回去了：“不要。”
　　于洋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吃了。

　　洗完澡之后，于洋试探性地进去房间。初子沫正坐躺在床上看着小说，是村上春树的《挪威森林》。
　　“喜欢村上春树？”于洋在初子沫旁边坐下。
　　初子沫没有理他，看样子还在生他的气。
　　“还生我气呢？”于洋把脸凑到初子沫旁边，“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在生什么气呢？”
　　“......”
　　“好吧。”于洋背对着初子沫躺下。
　　初子沫把书合上：“你一定很喜欢那个人吧。”
　　“什么？”于洋转过身看着他。初子沫的脸上写着失落，他看着于洋的眼睛，他想知道于洋的过往。
　　“那个你曾经弄丢的人。”
　　于洋笑了笑，然后拉过初子沫在自己怀里躺下：“你就是因为这个和我生气啊，小傻瓜。”
　　初子沫推了推于洋，想挣脱开他的胸膛。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我承认以前我很喜欢她，但是，我现在更喜欢你。”于洋没有为难他，就放开了他，“这两年我在万花丛中过，却没人对任何一个人上心过，但是第一次见到你，我承认只是想玩玩你，但后来，我发现原来没有那么简单，我想要你，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不被世俗接受。”

　　于洋抓着初子沫的后脑，让他跟自己目光相对，突然发力把初子沫往自己面前推了推，毫无防备，就这么亲了下去。
　　直到初子沫喘不过气了，于洋才放开了他，初子沫红着脸转过身不去看他。
　　于洋从背后伸手抱住了他：“子沫，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