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木头人》雨听风声

12、第十二章

　　于洋的生日是在每年的开学初，九月五号。运气好的话，刚好放双休假，可以约朋友出去一起聚聚，运气不好的话就在学校呆一整天，可以的话就买个蛋糕在班里举办个小型party。
　　不过今年于洋已经离开了漓江二中了，今年陪他过生日的人就只剩下初子沫。北师报道时间是在九月中旬，所以让初子沫给于洋过个生日并不是什么难事。

　　今天于洋早早地就醒来了，然后像两个月前一样，看着初子沫的脸发呆。不过这个时候的初子沫已经是个会动会说话，活生生的人了。他感觉到有一个视线一直在看着他，有点不自在就醒了。

　　“睡醒了？”
　　初子沫揉了揉眼睛，转过身继续睡。他已经辞去了漓江二中教师的职位，再加上他服药自尽的事对学校会有所影响，学校也怕他再出什么事，也想辞退初子沫，但是不好开口说什么，幸好于洋帮他提交了辞职申请，解决了学校这燃眉之急的烦恼。辞职申请是于洋帮他写的，但是指印是初子沫的。

　　于洋看他又继续睡下，就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手感依旧没有改变，又细又柔软。摸着摸着，初子沫就伸手推开了他。

　　今天是他们从上海回来的第二天，初子沫玩的很尽兴，除了那一天遇到蒋烨和初子洛之外，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于洋又躺了下来，把初子沫抱进怀里：“明天是我的生日，子沫，你陪我过好不好？”
　　刚刚还想继续睡的初子沫，此刻困意全无了。于洋明天生日，他应该送什么礼物，他有钱买礼物给他吗？

　　初子沫翻了个身，跟于洋面对面躺着。
　　“怎么了？”于洋温柔地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手指的薄茧让初子沫感觉有点不舒适。
　　初子沫没有说话，挣脱开于洋的怀抱从床上起来了，于洋不知道他想去干嘛，就抓住了他的手：“干嘛去？”
　　“洗澡。”

　　浴室的淋水声一直在哗哗作响，初子沫把自己的头放进花洒下，想是有什么顾虑的事情。于洋喜欢什么呢？以前在学校好像经常见他打球，除此之外，好像对他就没什么了解了。

　　“别冲太久，一会感冒了。”于洋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叮嘱了初子沫一句就换衣服出门了。

　　初子沫在淋浴间想了很久，皮肤都快被水冲掉一层皮了，脸色越来越红，不知道是因为水温太热的原因还是他乱想了什么。好像除了自己，就没什么可以送给于洋了吧？但是......但是......我......做不到......

　　于洋回来的时候，初子沫刚好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都是红的，所以就有了于洋开房间门的时候，碰巧初子沫也开了卫生间的门的一幕，两个人面面相觑。初子沫看着于洋，脸上的红又加深了一度。低下头赶紧逃开了于洋的视线。

　　今天初子沫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饭也没有吃，把于洋担心的都快要请家庭医生过来了。初子沫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知道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生日还是要过的。

　　暮色才刚刚降临，初子沫就去洗澡了。于洋躺在床上刷微博，就好像明天生不生日都无所谓一样。
　　都两个小时了，还不出来？于洋担心地走到卫生间敲门：“还没洗好吗？两个小时了。”
　　初子沫在里面腿抖的都快站不稳了，脸色异常红润，听到于洋的声音，整个人都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快...快了。”
　　确认初子沫没事，于洋才去做完饭。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于洋已经把饭菜做好呈上桌了。
　　“快过来吃饭吧。”于洋穿着围裙，端着菜的样子，可能这辈子就只有初子沫见过了。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没想到厨艺那么好。

　　初子沫在饭桌上，时不时就看于洋一眼，对上眼了又赶紧躲开，直到第五次被于洋抓到了视线：“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初子沫的头摇的像破浪鼓一样，摇完了才结结巴巴地问正事，“就是......那个......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啊......”
　　“特别喜欢的东西？”于洋停下了还在扒饭的筷子，仰头四十五度角，像贤者思考一样，“嗯......物质上的话，我好像什么都不缺......不过，如果说，我特别喜欢的东西，就是......”
　　于洋一脸坏笑的看着初子沫，但是初子沫像是不懂察言观色一样，只知道于洋说话说到一半不说很揪心。
　　“是什么？”初子沫满脸写着好奇，脸都快要凑到对面桌了。
　　对于初子沫来说，于洋的杀手锏就是他那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但每次他用这个笑容看着初子沫的时候，嘴巴里都不会吐出什么好东西。
　　于洋没有说话，用手上的筷子朝着某个方向指了指。初子沫顺着他指的方向左右看了看：“什么东西啊？”
　　于洋还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初子沫才反应过来，整张脸涨的通红，低下头认真吃自己的饭。

　　家里的家务活从来都不用初子沫去干，因为于洋觉得自己爱的人是用来宠的，而不是用来干活的。

　　初子沫心事重重地坐在床上，拿着那本村上春树的《挪威森林》，但是看了很久还是定格在那一页。于洋洗完澡出来都没有发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初子沫被他吓了一跳。过会就十二点了，初子沫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交给于洋，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是现下他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于洋了，如果连他想要的东西都给不了他，那还能给他什么？

　　夜已深了，于洋今天担心了初子沫一天，有点累，躺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是初子沫一直在他旁边动来动去，最后他不得不一手揽住初子沫的腰，抱在怀里睡。
　　“别动。”声音低沉，略带着点疲惫。
　　初子沫就这样让他抱着，睁着眼躺到了十二点。其实他整个人还是在抖的，他的确很害怕，毕竟这些事他都是第一次做。
　　他挣脱开于洋的怀抱，像往常于洋摩挲自己的脸颊一样在他脸上摩挲。犹豫了很久，终于才爬起身，趴在床上把脸往于洋脸上凑去，最后停在于洋的耳朵旁，轻声说了句话：“阿洋，生日快乐。”
　　说完，初子沫主动地对着那双吻了他次数不计可数的双唇亲了下去。
　　于洋也不知道是装睡的还是真的睡着了，只是被初子沫吵醒了。看到初子沫这么主动，也没有睁眼去打扰他，只是在初子沫准备离开的时候，伸手去按住他的头不让他离去，让那个吻变得更加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