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泪适他乡，忽如雨绝云》surongkafei

20、一晚

　　“出剑要快！胯张开，下盘要稳！”你看着一个端着剑颤抖的身影皱眉，可还未等你上前，江澄就一个箭步打落了他手中的剑。

　　“剑都拿不稳，像什么样子？！”江澄黑脸道。“阿澄，教导弟子要有耐心。对了，阿婴去哪儿了？”江枫眠坐在一旁提点道。

　　“谁知道？估计又去哪儿喝酒去了吧，爹，你看看他！禹岚都把随便还给他了他却不佩剑，整天在酒肆里鬼混，像什么样子啊！身为大师兄他不来指点弟子练剑还要人家禹岚来！”

　　“好了，阿澄。阿婴一向如此，大概是他最近累了些。”江枫眠道。

　　“江叔叔，我去寻他。”你拱了拱手道。“麻烦你了。”江枫眠看着你笑了笑。

　　你轻车熟路地走到街上，上了酒肆二楼。一眼便看见了正在喝酒的魏婴和……泽芜君。你上前行礼道，“泽芜君。”“禹姑娘。”

　　“泽芜君是来除祟的么？蓝湛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啊？”你坐下身来问道。“蓝湛在抄家规，三千多条呢！”魏无羡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为什么……蓝湛犯戒了么？”蓝湛怎么可能被罚抄家规呢？“魏公子说笑了，忘机只是在补写而已，之前被烧毁了。”蓝曦臣笑了笑说道。

　　“哎呀，默抄也是抄嘛，想当初我被他盯着罚抄了多少家规啊，改天有时间我一定去云深不知处。也守着他抄家规试试！”魏无羡笑着说道。

　　“若是魏公子有空不妨来云深听听忘机新作的几首曲子……都有凝心静气之效。”蓝曦臣正色道。

　　魏无羡神色一变，“泽芜君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公子，诡道始终会损耗心神，若你相信我与忘机，姑苏蓝氏会帮魏公子重拾剑道。”蓝曦臣道。

　　“我信但我不想。”魏无羡起身便要离开，“魏婴……”你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可你却帮不了他。“泽芜君，失礼了。”

　　“魏公子，诡道损心虎符难控！一旦失了心神势必”“我倒是想试一试，说不定我就是这旷世奇才呢？”魏无羡拉过你便走了出去径直进了另一家酒肆。

　　“魏婴，酒喝多了伤身。”你看着他颓废的样子道。“怎么，你也要来说教我啊？”魏无羡情绪不高，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我陪你喝。小二，来十坛梨花白！”你拿着酒坛子就往嘴里灌，“你干什么？”魏无羡一把抓住你的手道。

　　“我知道你心里伤心，更怕他们看出来……每天借酒浇愁又能怎么样呢？”陈情日日用你的血浇灌，现在不论多远你都能感受到魏婴的心情。

　　终日消沉，胆战心惊……失意，害怕，迷惘……委屈，可是没有高兴……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愉快。只有喝酒的时候才能稍微放松一点。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魏婴……喝吧，如果喝酒能让你高兴的话便喝吧，我陪你喝。”魏无羡看着你认真的眸子眼眶发红，笑了笑，“好，喝！”

　　你也不知道你们喝了多少，魏无羡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而你虽然也喝了不少，可人总归是清醒的。你背着魏无羡偷偷地溜进了他的房间，将他放下了。

　　也只有醉酒的时候他的内心才能平静一会儿。你抓住他的手用灵力探入他的丹田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哪怕你将灵力充入进去不一会儿便也消散了，根本留不住。

　　被化丹之后，他的丹田处便成了一个破洞……灵力不能储存住，自然也就结不了丹。

　　怎样才能将灵力留在他体内呢？金丹可以剖……灵根是不是也能剖？

　　你打了个酒嗝，慢慢思索道。“岚……啊……”魏无羡迷迷蒙蒙地睁眼道。“怎么了？蓝？蓝湛？”你看着魏无羡问道。

　　“呜呜呜………不要！”魏无羡听你喊了蓝湛的名字就开始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羡羡不要……要岚……要亲亲……”魏无羡哭得像个小可怜似的，“要亲？”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亲啊？“要！”魏无羡脸上两坨红云都没消，直直地盯着你的嘴道。

　　你低头亲上他的额头，“现在可以了吗？”你大概也是喝的脑子发昏，看着他呆呆的。“不要这个，我要亲那里！”魏无羡笑着勾住了你的脖子，一下子撑了起来。

　　他捧住你的脸重重地亲了上来，门牙磕到了你的嘴唇。他又舔又啃地毫无章法的吻着，揽住你的腰单手就把你抱上了床。

　　他好像对这种事总是有一种无师自通的下流。没过多久就撬开了你的牙关，浓重的酒气就这样蹿了进来。

　　也不知道他又吸又吮的吻了多久，最终就这样抱着你昏睡了过去。你也从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今天练剑聊了一天又陪他疯了一个下午这时候也累得不行。

　　等到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魏无羡还紧紧箍着你。你推了推他的胸膛，“魏婴……魏婴？醒醒！”魏无羡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大概是还没睡醒，“小岚子啊？我再睡会儿……”

　　“再睡都日上三竿了。”你又推了他一下，“哎呀……”魏无羡摸着手上香香软软的你感觉哪里不对，他又睁开眼睛。

　　！！！！！

　　他一下子放开了你滚到了地上，“小小小！小岚子！”他看着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你有点手足无措。

　　“魏无羡！这都多久了你还在睡！给我开门！”江澄不耐烦地拍打着房门道，“江澄……等等，别进来！不准进来！你进来我跟你翻脸啊？！！”魏无羡大吼道。

　　“什么毛病？我又不是阿姐，这毛病惯的你！”他说着就要推门进来，魏无羡连忙堵住房门，“江澄！”

　　“阿澄，你在做什么？”江厌离喊到。江澄手一松，“阿姐？”

　　魏无羡连忙将你抱起，打开衣柜将你放了进去，“小岚子，听话躲一会儿啊！”“我为什么要躲啊？”废话，如果不躲估计江夫人能打断他的腿！

　　“听话听话，躲一会儿，乖啊！”你看着魏无羡一脸焦急的样子点了点头。他正好将柜子关上，江澄就推门进来了。

　　“你磨磨蹭蹭的在做什么呢？”“哈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魏无羡道。

　　“那就快点，不然等会儿早饭没你的份儿了，还有今天你不准跑去喝酒，像什么样子？”江澄说完就走了。

　　江厌离则是随后走了进来，“阿羡，你有看见洵美在何处么？她昨天出去找你后一夜未归，我有些担心他。”

　　“额，昨天出了邪祟，本来她是来找我的。可是昨天事发突然，她就去了可能……路程有点远所以没能赶过来吧。对了，昨天泽芜君也来了，大概是那个邪祟比较厉害吧？”魏无羡道。

　　“原来是这样啊，阿羡……你的衣服怎么这么乱？快点打理完了过来吃饭。”江厌离说完便走了，还贴心地为你们关上了门。

　　待到他们走后，魏无羡才蹑手蹑脚地打开柜子。你就这样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柜子里，魏无羡……魏无羡觉得又羞又甜。

　　他像抱小孩子一样地把你给抱了出来放到床上，“咳咳，小岚子我问你啊，我昨天……干了什么啊？”

　　“把酒肆的招牌给别人打下来了，摘了别人家种的莲蓬。”你说着把戒子里的莲蓬给拿了出来，“然后就睡着了，我背着你翻院墙进来的。”

　　“……额，不是这些就是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魏无羡小心翼翼地看着你，红色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根。

　　“对我……有啊，你亲了我。然后又把我抱着睡了一觉。”你看着他道。“别的呢？就只是……单纯抱着睡了一觉？”你点了点头。

　　魏无羡似乎是松了口气，似乎又是有点遗憾。他盯着你有点肿的嘴脸上飘红……怎么他喝了酒像是个色中饿鬼似的，等莲花坞建好后他一定会挑一个好日子迎娶你的！

　　“既然这样，我们收拾收拾去吃饭吧。”魏无羡道。“可我还在除祟……”你看了一眼魏无羡道。他刚刚扯谎说你去除祟去了。

　　“………额”“我待会儿自己会过去的。”你看着他道。魏无羡看着你此时有些纠结……聘礼怎么办，又不能让江叔叔给……可他自己也是一穷二白的，这是个问题。“好，我会给你留一份儿的！”魏无羡匆匆离去。

　　等到魏无羡离开之后你便打起了坐，为什么……你的丹田没有魔眼呢？这些天来，你已经证明你有魔族血统了，陈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的母亲怎么会喜欢上魔族的人？你百思不得其解。

　　“绝云，你换了这么多任主人有没有失了灵根不能修炼的？”你摩挲着绝云的剑身道。

　　［……我还在生气。］“唉，对不起嘛。我不该把你交出去的。”这把剑向来傲娇，你也只能哄哄她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绝云气呼呼道。“啊？”

　　［讨厌，哼！］“我错了我错了！”［错哪儿了？］“不该把你上交……不该让温若寒拿到你。”［你就没发现我哪里不一样吗？！！！］

　　“啊，对了我昨天忘了擦剑！”你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这事啊，绝云决定再讨厌她家主人一刻钟。

　　你把剑擦的锃亮之后又问道，“现在呢？可以告诉我了吗？如果一个人灵根损坏要如何修道？”

　　［你连自家剑灵都认不出来……讨厌鬼］“啊？”你回想起来绝云却是有段时间不对劲来着……“你是说，有东西附到了你身上？”［嗯，青虹君立阵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把别的人给扯进来了。］

　　“那她怎么样？还好吗？”如果是别人的灵识被扯进了绝云那还得了？绝云是什么……若是凶气侵蚀了她的灵识，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居然关心她不关心我！］“不是这样的，我当然关心你，可我也不能害了别人的性命啊！”你轻轻摸着绝云的剑身说道。

　　［……你放心好了，她灵识强悍的很，没那么容易死的。］“那她现在人呢？”［回去了。］你心下一紧，“回……哪儿去了？”

　　［当然是回九州了，还能回哪儿去？］“还能回去？！”娘亲……师尊还有离夜……

　　［不过你就别想了，她是灵识过来。修为高你那么多，是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妖婆了，这次回去还是因为吸收了阴铁之力，而你是活人，除非你在濒死之际有人用心头血召唤你。不然没可能的，再说了世界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傻子啊，随随便便用心头血做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啊？］

　　“也是……”你沉下心来，魏婴也在这儿呢。就算你回去了，好像他也不能随你回去。不对……你为什么想把魏婴带回去？你摇了摇头回到正事上来。

　　“对了，绝云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若是失了灵根还能修炼吗？”［……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小子？］“是。”

　　［那就没有。］“那就是有办法了？绝云，你就说吧！这件事情很重要！”［他是你什么人了就重要？］

　　“魏婴是我最特别最特别的朋友……是能过一辈子的人。”你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这几句话可没有忘。

　　［…………］“你说话呀，你存在了上万年了。我只会修炼，不懂这些。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么？就当是我求你了，帮帮忙吧！”

　　［你铁了心要帮他？］“是，我一定要帮他。”你认真道。［……让我再想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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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云剑存在了数万年，历代的主人不是仙就是魔。仙人会因为自身被凶气侵蚀，变得疯魔不是自己忍受不了自爆不然就是变成堕仙，不了了之。

　　而魔人因为自身性情比仙界的人生得暴戾，凶气会激起他心中的贪嗔痴……结局往往都是被众仙家合力击杀，不然就是被魔界众人群起而攻之，最终都难逃一死。

　　可你不一样。你体内既有魔眼又有灵根，本来会因为冲突变得要么不能修炼，要么可以修炼但是终身都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可有人封印了你的魔眼，又把你送入了玄天宗。

　　仙魔联姻的氏族一般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大的仙家门派，即便立下契约，仙魔两界始终是对立多年的两派，所以即便那些人生下的子嗣不能修炼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更何况，仙魔结合孕育子嗣比一般仙人难上许多，许多夫妻终其一生也不会有子嗣的。

　　因此绝云到了你手，是决不能触碰活人的鲜血的。

　　若是损伤还好，天材地宝那么多总是有可以修补的。可魏无羡……他是剖了自己的丹给别人，非要治除非你也把灵根给他，然后入魔道……一切从零开始。

　　灵根没了，封印自然就破了。

　　绝云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你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和她聊天，会问她感受的人。也是这么多年来碰到的第一个仙魔混血，资质还这么高的人。

　　你因为血统原因，使用绝云时一直束手束脚……她想看看，在她的教导下没了束缚你到底能走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