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 苍山之巅 碧空之瞳》叶殊湮

25、第 1 章

　　想过很多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尽管见过妖魔，见过飞仙，见过麒麟，可是花蘼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王。
　　当时几乎反射性地就回答了“我宽恕”，事后却懊恼不已。
　　从来不觉得会是当王的最好人选，比起别人，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从小到大一直被别人保护着，到了这里以后，也是被动地接受一切，并没有真正努力追求过什么。
　　当时和峯麟的一番话也是处在旁观者的态度上才能说得出来的，而自己成为王，掌握一个国家的生计，这个担子对她来说太重了。
　　徇麒，她的半身，却从未有一刻质疑过她的资格，因为在她身上他感受到了天启。
　　所谓的天启，是麒麟对王的一种感知，正是这种感知引领着麒麟找到王。
　　只是一种感觉，就决定王是谁，这是不是太儿戏了？看着徇麒坚定的侧脸，她不敢提出疑问。
　　她明白峯麟对于王的依恋，这份心意想必所有麒麟都是一样的。虽然峯麟没提过，但是她记得更夜曾说过，麒麟是世界上最慈悲也是最可悲的生物，从出生到死亡，没有一刻是为了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国家就是为了王，死后，连尸体也不会存在，会被曾经收服的使令所吞噬干净。
　　那么的可悲……花蘼心软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亲人在身边，而麒麟绝对不会背叛王，是不是说从此以后，她可以把徇麒当做亲人，像哥哥一样的存在？反正除了这条命，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没有了王的国家有多可怕她也清楚的知道，那段在芳的记忆她想她会永远记得。
　　只要活得长一点，长一点就好，在这生命未消逝完前，给舜的百姓一个安定的国家，第一次，她在这异世有了目标。

　　忆尘三十年秋，台辅徇麒失道。大旱，洪涝，妖魔肆虐，国大乱。
　　十一月，王赴蓬山，准予退位，同月，崩于蓬山。享国三十年，谥忆王。
　　三十二年春，台辅迎新主，登蓬山承天敕，徇王花蘼入仙籍，改元荼蘼。
　　《舜史蘼书》

　　登基大典很隆重，花蘼曾觉得太铺张，不如把钱都省下来用于民众，但是意见被驳回，徇麒说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排场，显得王气量小。
　　舜以前一直是偏安在一隅，和其他国家也仅仅只有贸易商的往来，奇怪的是此次新王即位，临近的奏和庆竟然都派了使臣前来祝贺。
　　奏来的是卓郎君利广，而庆来的是一位名叫祥琼的女吏。
　　朝堂之上只来得及匆匆一瞥，未能细看两人具体的模样，只记得大抵是男的俊朗，女的美貌。
　　花蘼对其他官员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除了冢宰，总觉得他那双阴郁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令她坐立难安。

　　后院，假山旁的小亭里，花蘼，利广，祥琼坐在桌子旁谈话，徇麒静静地站在花蘼身边，不远处是一群仆人等待着命令上前伺候。
　　花蘼发现，眼前的女吏细看之下有着逼人的美貌，一头水蓝色的长发，言行举止之间隐隐散发着高贵的气度，比之身边的利广也不逞多让。
　　“这次来是为了建交的事情。”祥琼放下杯子，说明了来意。
　　据花蘼所知，之前庆和其他几国也提出过建交，但都被舜给委婉地拒绝了，上代徇王似乎是个不太能接受新事物的人，而以庆为首的几个国家提出来的什么互助计划不太能让他接受。
　　花蘼也听说庆的女王是来自蓬莱，也就是日本，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国家间设立大使馆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能景王也是觉得她来自中国，思想上比较好沟通，才再派了使节来谈这件事，只是……
　　花蘼回头看了眼徇麒。
　　“这件事恐怕得从长计议。”一旁徇麒面无表情地开口。
　　利广和祥琼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是的，他们也明白了她的处境，和任何刚刚登基的新王一样，没有实权。
　　看到眼前这个略显生嫩的少女，祥琼依稀想起了当年的景王阳子，一开始也是如她这般，想做什么却不能做。
　　还得等，等她成长。
　　“那我期待着能和舜建交的一天。”祥琼真心回道。
　　“其实，我和徇王倒是有数面之缘。”利广有意岔开话题。
　　“是吗？”花蘼仔细想了想，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存在。
　　旁边的徇麒轻轻地皱了皱眉，这卓郎君，也太轻狂了。
　　“第一次，是在芳，当时你身边的还有一个女孩子，我猜那正是峯麟吧。”看到花蘼一脸惊讶，利广不禁有些得意，知道自己说对了。
　　“主上。”徇麒叫了一声，有些懊恼，这段经历花蘼竟然没和他提过，反而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你知道峯麟现在怎么样了吗？”花蘼没有注意到徇麒的不悦，满脑子想的都是峯麟，甚至来不及细想他当时怎么知道她们的身份的。
　　“有传闻说她为了寻找王去了昆仑。”
　　“哦。”花蘼略微有些失望，很想再见她一面，想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第二次是在奏。”利广含笑地看着她。
　　是的，利广是奏的太子，在那碰到她也无可厚非，但是在奏的日子她过得迷迷糊糊，很多事情在事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心中虽然着急，但是花蘼表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徇麒听到会不开心。
　　“哦，差点忘了，有人托我带给你了件礼物。”利广拍了拍手，一个下人手里抱着个红色的东西上前。
　　利广接过他怀里的东西，对着花蘼说，“听说昆仑都有养宠物的习惯，想着也许你到这里会觉得寂寞，这虽然不是什么珍奇的动物，但好在不会伤人，也算有灵气，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花蘼的注意力一早被那小东西吸引了过去，红色的毛皮，两只小小的耳朵耷拉着，好像没睡醒的样子，睁开的眼咕噜噜直转，好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我可以抱抱它吗？”花蘼伸出手。
　　“当然可以。”利广松了口气。
　　徇麒看着这来历不明的狐狸，没来由地有些气堵，看来得好好教导主上，不可以随便乱收别人给的礼物了。
　　小狐狸并不重，在她手里很乖，毛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可以说花蘼很满意这礼物。祥琼忍不住想抱抱看，可小狐狸好像不满换个人抱，到她手里就一直在挣扎，最后再让花蘼抱回这才安静下来。
　　“看来它很认主啊。”利广笑道。
　　徇麒脸色一黑，别把这狐狸和麒麟相提并论。
　　“谢谢，可以告诉我是谁托你送的礼物吗？”花蘼还记得利广只是替别人转送的。
　　“他说你喜欢就好，并不用知道他是谁。”
　　“我很喜欢，请你替我谢谢那个人，我会好好照顾小狐狸的。”
　　“总小狐狸小狐狸地叫也不好，你替它起个名字吧。”利广建议，却一脸看好戏般地笑着。
　　“也好，但是，该叫什么呢？”花蘼苦思冥想，“小狐?小狸？”
　　“要不，叫小红吧，反正它是红色的。”
　　祥琼敢发誓，她看到小狐狸龇牙瞪了利广一眼。
　　“小红，叫你小红好不好？”花蘼和小狐狸商量。
　　小狐狸使劲抖了抖毛，就差没开口说不同意了。
　　“它好像有些不满意啊，”连徇麒也看出来了，他忍不住开口，“叫红茶吧。”
　　花蘼差点倒地，这都是些什么名啊，知道徇麒喜欢喝中国的红茶也不用这样吧。
　　想到茶，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哥哥，对了。
　　“还是叫小荼吧。”花蘼决定了。
　　小狐狸，现在该叫它小荼了，好像也很满意自己的新名字，在她身上蹭了蹭，安心地闭上眼睡觉了。
　　没人注意，利广看向那一人一狐的眼里多了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