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26 ...
-
早晨,张嫂悄悄地通知毓宁今天费鸣行和蔡淑臻都在楼下用早餐。自从做了美悦的总经理,毓宁每天起床都很准时,用早餐时也很匆忙,通常这个时候,身边顶多只有袁枚陪伴,今天倒是难得,毓宁在心里冷嘲。
“早!”背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唤住了毓宁,毓宁转身,笑得灿烂,
“早啊,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按照她对费珊珊的了解,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她怎么肯委屈自己起床?
费珊珊摇摇头,“偶尔也要呼吸一下早晨的清新空气。”
“对了,上次的事……给你添麻烦了。”毓宁一直感到很内疚,按照珊珊的立场,她不该这么帮自己。
费珊珊无谓地耸耸肩,“这是二叔委托我的事,和你无关。”
毓宁无奈地笑了笑,“走吧,一起下去吃早饭。”
“不用了!”费珊珊下意识地一口回绝,“反正她们也不愿意见到我。”
“喂!”毓宁刚想做些力所能及地调解,费珊珊已经一溜烟地下楼,没了身影,独留毓宁一人站在原地。
“怎么了?还不下去吃早饭?”袁枚一出房门便看到毓宁一个人傻傻地站在楼梯口,有些担心。
毓宁顿了顿,对着母亲微微一笑,“妈,我不饿,不吃早饭了。”
袁枚摇摇头,牵起毓宁的手就往楼下走,“走吧,别孩子气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
餐桌前,费鸣行笃悠悠地吃着早餐,蔡淑臻坐在他的身边,已经用餐完毕,独自读着报。
袁枚领着毓宁坐在本属于她们的位子上,那个属于费鸣远的主坐一直空着,再也不会有人坐上去。袁枚对着餐桌对面的两人,轻道了声,“早。”表示寒暄。
费鸣行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右手边的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对着袁枚颔首微笑。
毓宁埋头吃起了早餐,依旧沉默不语。
蔡淑臻这才放下手中的报纸,笑得诡异,“哟,瞧我,看报看得太入神,你们来了都没发现。这个萨曼莎也真是的,叫她去买早报,竟然买了八卦,不过,还真是巧,让我们看到了不该看的。对了,你们看了吗?真的很劲爆哦。”
“什么新闻?”毓宁呐呐地问。
袁枚没有回话,心生疑惑,无论多少人用早餐,每天张嫂都会在他们每个人的桌前放置一张当日的早报,但是,不知为何,今天却让新来的萨曼莎去买报,一看报纸的版面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的报纸,是十足的八卦。无奈,拿起手边的报纸打开,顿时,她的眼瞪得很大,胸口起伏难平,抑制不住地愤怒与激动。
毓宁莫名地凑过头看了眼,头版头条十几个大字赫然在目,一股无名的怒火突然攻进了心防。
……
……
半饷,毓宁扔下手中的餐具,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吼道,
“谣言!谣言!”
随手拿过母亲手中的报纸后,毓宁把它撕得粉碎,由于怒不可遏而双颊涨得通红。
“毓宁,你这又是何必,撕了这一张,又撕不了所有的,这可是出版的报纸哦。”蔡淑臻不忘火上浇油,极尽嘲讽。
“这种胡言乱语你们也会相信,也会看?!”毓宁不解地瞪大了眼,怒视着蔡淑臻。
蔡淑臻笑得得意,“我看啊,无风不起浪,人家这么写说不定也有事实根据呢?”
“你!”
“毓宁!”眼看着争执越来越激烈,袁枚情急之下,只能大声制止毓宁,不料,突然起身时,却一阵头晕目眩,整个屋顶在超速旋转,然后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朝后摔了下去。
“妈!!!!!!!!!!!!”
“怎么了?”
……
……
×××××××××××××××××××××××××××××××××××××
都说祸不单行,这句话用在毓宁的身上再恰当不过,父亲刚去世不久,作为精神支柱的母亲又再一次倒下,毓宁在急诊室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心中焦急万分。那份八卦报纸上所写的故事还记忆犹新,她难以想像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可以驱使这些狗仔记者说出这样的谎话,简直是泯灭良心,那个蔡淑臻竟然还在一边冷嘲热讽,让人恨得牙痒痒。说她不是费鸣远的女儿,是袁枚在外的私生女?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如果她不是费鸣远和袁枚所生,那她的爷爷会放心把美悦交给她的父亲吗?她的爷爷有多么地在乎费家人的血统,有多么地在乎美悦,她不是不知道,这样的谣言让死者都不得安宁,又何况是她的母亲呢?
费鸣行和蔡淑臻看着袁枚进了急诊室后便实相地离开,毓宁不作理睬,此刻的她,心里只有母亲的安慰,如果他们再厚着脸皮留下的话,毓宁真怕自己的脾气会爆发,从而失了分寸,让急诊室里的母亲伤心的同时,也违背了对父亲的誓言。
毓宁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支着头,神色恍惚,急症室的大门仿若一座大山,将她和母亲硬生生地隔开,每过一分钟,她便要抬头看一看门上的急救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只能双手合十,请求天上的父亲保佑母亲平安脱离危险。
……
半小时过后,急救灯熄灭,一位年约四十不到的中年医生从急诊室里缓缓走出,毓宁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医生的面前,面色焦急地问,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中年医生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作思考状,像是要给毓宁解释一道很难的数学题。
“怎么了?”毓宁催促。
“总之,情况不太乐观。”中年医生做了个简单的总结,“这样和你说吧,刚才,我为你的母亲做了一个脑部的CT,发现你母亲的脑中有一个肿瘤。”
“肿瘤?!”毓宁不解地重复着医生的话,仿佛他在和自己开一个天大的玩笑,胸中一下子窒闷到不行,像是有人将她体内的氧气全部抽离,让她不能呼吸。
“你先不用这么担心,即便是肿瘤,也有很多种,许多良性的肿瘤,只要切除了就可以痊愈。”中年医生的语气温和,“你的母亲目前暂时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我建议你们母女可以商量一下,尽早接受一个开颅手术,介时我们可以切除肿瘤并对其作一个切片检查,确定你母亲脑中的肿瘤是否为良性。”
“要做开颅手术?”毓宁想都不敢想,将脑袋切开时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对。”中年医生点头,“伽马刀的手术风险比较大,开颅手术的话切除得也比较彻底,并且可以为你母亲作出是否为良性肿瘤的确诊。”
“可是……这样会有……危险。”毓宁只感到耳朵嗡嗡作响,自己听得迷迷糊糊,连说起话来都不太顺畅。
中年医生微微一笑,“手术都有风险,病人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同时对医院和医生有信心,对未来有信心。这些都需要病人家属给予鼓励,让他们充分地相信自己,这样,手术也会多一成的成功率,当然,我们作为医生也一定会对病人负责到底,尽最大的努力为病人手术,治疗。根据刚才我们为你母亲做的简单检查,你母亲脑中的肿瘤为恶性的机率不大,但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手术是在所难免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毓宁明白,眼前医生的话以及给出的建议都十分地中肯,她无法反驳也无能为力,只能颔首道谢,
“谢谢你,医生。”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中年医生的语气诚恳,“等你母亲醒来之后你们好好商量一下吧。”
“好。”毓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