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 38. Jekyll and Hyd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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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恩·格雷在一阵挣扎中恢复意识，那感觉像做了个噩梦的过程里，有人拖拽着他强行让他清醒过来。
视力和听力一起恢复，有个滴流转的长相奇怪机器摆在他面前，叮叮地不停响着。
等等……他刚才是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女探员的眼睛，就失去意识了吗？
他下意识地想坐直，却发现自己四肢都被固定在椅子上，视线范围内反而根本看不见固定他的东西。
“行了，到你观测奇点的时候了。”杰森看见重点关注对象睁开了眼，站起身来转头对艾琳说道，“希望你刚刚那一下没把他脑袋弄坏。”
女巫的魔药药效比想象中要强烈，物理方式根本没办法让他们这位「奇点」正常醒过来，只能利用魔咒刺激。
“Hey！虽然我也是第一次用那种咒语不代表我没分寸好吗？”
虽然旅伴自始自终没发表什么意见，但艾琳总感觉他绝对不会放任她再拿兜里的其他魔药在道恩身上做实验来抵消生死水的安眠效果。
啧，可惜了。
想着，她右手拿着魔杖，嘟嘟囔囔地瞪了杰森一眼才走到道恩面前，弯下腰来一脸求知欲旺盛地问道，“刚刚醒过来什么感觉？舒畅吗？如果有不适感从0到10你会打几分？”
……嗯，红头罩觉得这调查问卷式场面有点眼熟。
也意外地有些不顺眼。
“……3？”道恩下意识回答着，精神上被生拉硬拽着赶着醒来绝对算不上舒服，但总比头疼来的轻松。
紧接着杰森眼睁睁地看着他搭档从湿哒哒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完全不符合口袋大小的笔记本，才重新半蹲下和差点炸飞他们俩的罪魁祸首平视。
本子的纸张干燥地像是从店里刚买回来，和她身上被从头到脚淋湿的情况大相径庭。
“……你绝对不是DEA的人。”
思路逐渐清晰，道恩就算没和缉毒局打过交道，也知道那里不应该盛产这种变戏法又没个重点的探员。
而听见针对艾琳的这句陈述，红头罩实在是没能憋住笑，却得到了女巫迅速的一记眼刀。
好像觉得视线还不够表达被自己人拆台的不满一样，她鼓着脸背对着他轻晃了下魔杖，她旅伴随即短暂地二次感受到了双面镜的火烫热度。
……妈的，差点忘了她今天状态不佳特别经不起挑拨；威胁格雷的那句“没什么好心情”看起来是足够真情实感。
“恭喜你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面对潜在实验对象和怪事聚集体，艾琳表情一如既往切换地非常迅速，对着被绑的道恩算得上是“和蔼”地笑了笑，又埋头继续在她笔记本上速记。
不用去看她写了什么，杰森也大概猜得到是些什么“思维能力正常”之类的记录，紧接着女巫光速合上了本子，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地转身对他炫耀道，“看见了吗？他还有分析能力，大脑功能绝对正常！”
……真的是令人毫不意外的抓重点能力。
“是不是该办点正事？进了他脑子你就相信他说的一切？”
他莫名地有点焦躁，不知道这一部分的情绪来源于发生的一系列案件，还是没办法直接处理掉这位道恩·格雷。
“What？！当然不是。”艾琳像是被冒犯了似的，惊讶又有点恼火地看着杰森，否认的声调有些偏高，“人类的记忆本来就具有最佳欺骗性，普通人对于时间过久的回忆都会进行不同视角的美化，或者是弱化自己的非道德行为，更何况对他来说，长时间的分裂很容易让精神状态不稳定。我只是没兴趣去猜测一次次扣动扳机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心理挣扎罢了，因为不管有多不想，他都做了选择。另外，难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容易被随便糊弄的白痴吗？？”
也不是随便糊弄，但明显更容易被奇怪的东西糊弄，比如这个始作俑者。
杰森没回答，也没火上浇油。
然而听见他们的对话，道恩又原地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挪动半分。
“……你们到底是谁？”
“两个差点被你新型武器炸飞的倒霉蛋。”
杰森不想去看对方脸上的表情，总感觉自己会随时控制不住给他来上一拳。毕竟面对差点直接弄死他们俩的罪魁祸首，不能施加暴力还得跟对方解释源委绝对算不上他擅长的部分。
“闯进库房的人是你们？”被束缚的青年突然停止挣扎，只和他对视上了一秒，又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地转向女巫，表情里没有太多惊讶。
他在哥谭看过太多这种眼神，里面没有焦虑这种情绪，更多的是了然和一种不同于普通人的冷漠。
按照艾琳那套理论，如果说刚刚为止他们看到的是道恩，现在这个明显是熟悉一切、保有第二份记忆、可以做出选择的格雷。
“ah，这个问题很好，但是不重要。”艾琳转了转眼睛，像是察觉到了格雷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挥了一下魔杖，确保对方被捆得更紧，“什么东西干涉了「你」，才比较重要。”
“干涉？”对方像是被这个词刺激到了一样，突然哈哈大笑，“帮我？你在开玩笑吗？你是想帮那个只会逃避的懦夫才对吧。逆转装置没能干脆地解决掉你们，还真算你们命大啊？”
——不对劲。
杰森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目标突然擒住了艾琳。
被绑在椅子上的道恩·格雷表情狰狞，强行试图挣脱魔咒的隐形束缚。尽管手腕的形状已经接近扭曲，他却还是努力拽紧了女巫拿着魔杖的右手。
“把脆弱的武器拿得距离敌人这么近，真的没问题吗？女士。”
魔杖露出来的杖尖距离格雷只有几厘米，那个瞬间，杰森几乎完全在靠本能行动——子弹有误伤女巫和她小木棍的的可能性，关上保险的杰里科941却没有。
一公斤多重的金属制枪飞快地命中了目标，道恩·格雷的脸被砸得偏了一边，手也被迫松开，在他来得及有下一步挣扎之前，杰森一脚踹在椅子腿上。
被束缚在上的格雷随之被带着失去平衡，和木头一起“咚”地摔在地板上。
胸口还有起伏，四肢却没有动静，人还活着，看起来是意识不清。
红头罩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武器，瞥了眼他目瞪口呆的搭档，确认好保险的位置放回了枪袋，“你监护人没跟你说过要离脑子不正常的疯子远一点保持安全距离吗？”
“……按照这个标准我根本没办法跟他一起旅行，而且大多数情况我们俩遇见的都是外星人。”
艾琳看起来甚至还有点无辜。
杰森被女巫理直气壮的回答哽了一下，只能拿出兜里的圆形感知过滤器，塞到了她手里，“从智商和武器水平互补的角度来看，你和你的小木棍比我需要这东西。”
“emmm……他精神状态比我想象的还不稳定。但其实葡萄藤木比大多数人想象中要柔韧得多。”艾琳用力掰扯了一下她手上的魔杖，木头连带着杖芯“噌”地一声恢复了原有的曲线，“不过作为第一次见面就送我两颗子弹的哥谭人，你评估这种危险份子比我要专业多了。”
听起来明明是经过思考得到的结论，表情也是一脸中肯评价的样子，他甚至看着女巫把装置收进了书里，可怎么就那么想打人呢……
“……那我们现在能处理掉正事了吗，搭档？”咀嚼着吐出【partner】这个词，杰森拉起椅子。
实木质量过硬，椅子居然没散架，只是被糊了一脸血昏在上面的道恩·格雷这时候看起来也没比桌子上校园暴力那张照片好到哪去。
下手好像有点重……
“……这还能按照你的原计划进行吗？”杰森问。
“你指这些？”艾琳用魔杖上下比划了下格雷受伤的位置，“我不擅长外伤治疗，但这不会影响施放【一忘皆空】。”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打晕精神暴躁的这位弄不好还更好操作一些。
至少目前看起来对方精神平稳。
话还没说完，瘫在椅子上的人却忽然颤巍巍拽住了她的衣角，“等等……你是说，你能，处理掉刚刚那个东西吗……史密斯女士？”
“oh，看来这次是道恩先生，你拉丁语学得不错*？”听见对她用假名的称呼，艾琳笑眯眯地凑近黑发青年。
对着狼狈得沾满了鲜血的面容，她一脸真诚，葡萄藤木杖尖稳稳地顶住了对方的太阳穴，“别担心，一忘皆空的时间很快，而不管醒过来的到底是杰基尔、海德还是亨利，我都知道需要被剪掉的是哪一位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Chapter 38. Jekyll and Hyd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