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Under the Hoo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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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小丑，他，还有炸弹。
这一切发生的情形与之前完全一致，杰森说不清心理到底那种情绪更占上风。
愤怒，还是失望？
手指因枪管炸膛和后座力变得扭曲，血液不断滴下洇着地板，耳边回响着小丑尖锐的笑声
爆炸发生的前几秒，布鲁斯试图把他扯到自己身边，可在炸弹的巨大冲击下，任何尝试都变成了挣扎。
碎石毫无章法地落下，地面在碎裂中倾斜，红头罩身处在爆炸中心的废墟中保持平衡的同时，企图找到一条生路——就像他计划好的那样。
然而在更多烟尘钻进肺里之前，有人先给他扣上了面罩，并从身后环住他大半个身体。
“呼吸。”
脑海中的声音清晰得像穿透了一切屏障，即使他很清楚这个量级的爆炸，自己应该理应进入短暂性失聪状态。
身体下意识地遵循了指示，紧接着，熟悉的翻江倒海感席卷上了全身。
他幻影移形了。
他们并没有挪到多远的地方，因为视觉范围内依旧能看到爆炸带来的浓烟。
这感觉真是一如既往的操蛋，杰森想。
头晕脑胀，甚至有点想吐，原因是移形还是一氧化碳中毒还有待商榷。
面罩已经被迅速摘下，湿毛巾擦过脸颊，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被吸入肺里，他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月光之下，属于女巫的那双蓝眼睛离他很近，平静无波，透不出情绪。
“……我没想过你会来。”黑发青年声音嘶哑，近乎整个人坐在地上。他背靠着屋顶的矮墙，右手依旧维持着不自然的姿势，显然无法用力。
“你不接电话，仪器数值都快爆了，我家里警报叫得跟报告泰坦尼克要撞冰山一样。”艾琳没停下手上的动作，脑子里想着医疗箱被放在第几页，“……我怕再不过来你要弄出点什么大动静。”
And he truly made a great mess.
余光瞥到隔壁栋的一片狼藉，她翻开书说了句“白鲜飞来。”
透明魔药淅淅沥沥地洒在手上冒着阵阵绿烟，不痛，但是触感很奇怪——因为几乎能同步感受到伤口愈合和新皮长出来的痒意。
等绿烟散去，血被止住，除了他还是歪曲的指骨，手上的伤口看起来和已经长了几天的没有区别。
Ok，Magic。
“别动，接下来才最重要。”看到杰森试图挪动伤手，艾琳极其少有地严肃起来，将目光挪到他身上——墨绿色的魔力还在维持运转，看起来一切如常。
手指轻轻地沿着皮肤边缘贴上他的右手，她缓缓放出魔力，却感知到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很多东西。
他妈的，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艾琳·欧文斯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像个正常人。
尤其当她半蹲在你面前，全神贯注地对待你的时候，小心翼翼得就像在处理什么珍宝般的易碎品。
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女孩子红发发梢和她上挑的眉，蓝眼睛时而眯起时而转向一边，看起来跟个普通姑娘没什么区别。
十分具有迷惑性，杰森想着，她今天话还真少。
但也不过三秒，女巫便向前倾身，直勾勾地盯着他，紧接着皱起了眉，眼睛因怒火而向前凸出。
她语速极快，愤怒也明显让她忘记了在他大脑里传达信息，如此他也只能看见她不断开合的嘴唇和逐渐奔向崩溃的表情——鼓膜依旧被爆炸带来的耳鸣所占领。
“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黑发青年的语气轻松愉快，与她的咆哮形成鲜明对比。
艾琳似乎突然哽住了，言语被突然掐断让她十分不快，那双漂亮眼睛在不断酝酿的情绪之下也变得更加明亮。
略冰的手指谨慎地远离他骨折的伤手，继而迅速抵住了他双侧下颌骨，耳鸣终于消失时，他也迎来了怒吼——
“三处不同部位的骨折，两处在肋骨，还有身上那堆大小不一的擦伤和淤青？你是在努力把自己弄碎吗？！”
她这算什么，x光？
“Long story。”面对她的尖刻问题，杰森不知道应该挑哪段开始叙述，总不能从十几岁的老黄历说起。
“我半夜三更来这绝对不是为了看你把自己作成车祸现场的惨样的，我需要个解释。”
“……我和老蝙蝠打了一架。”
他压根就没指望这个简略答案能起什么作用，但女巫哽得更厉害了，脸色涨红，连气音都没出一声。
沉默了一阵后，杰森惊讶地看着艾琳偃旗息鼓，她表现出的愤怒快速地消却，最终变化成了一种奇妙而了然的复杂神色。
“……你那什么鬼表情？”
“emmmm……你明显之前就跟他有点个人恩怨，所以……那属于你隐私，我不会问。”
“先收收你脸上溢出的好奇心再说后半句。”
“……放松，我不会多想。而且如果是被他打成这样，那也没有办法。”艾琳耸了耸肩，像是认了命般地继续低头处理他那指骨的伤处。
——你那模样可不是没多想！妈的，活像读了什么地摊文学还在这自我脑补。还有什么叫那也没有办法？
“……你盯着我干嘛？我还得注意别把你的骨头复原错位。”
女巫依旧端详着他的手，但还是掩饰不了她瞟来瞟去的好奇眼神。
操！
“……家庭矛盾。”杰森无力地捂住脸，嘟囔了一句。
他怕再不说点什么，艾琳的脑回路能飞到天上去——他不用猜也知道她脑子一定冒不出什么正常东西。
“Family Drama？”透过指缝，顶楼远处的灯亮了又灭，女巫的脑袋悄悄地又贴近了一点。
“……Shut up. Don't ask.”
下意识地制止住她向前越发靠近的势头，他用上了右手——而无意之间骨折已经基本恢复，掌心下是毛茸茸的头发。
杰森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艾琳却迅速地抬了下头。
带着西柚味的细软发丝轻轻蹭过手心，取而代之的是女巫温热的呼吸——蓝色眼睛集中看向他的手指，双手随之覆盖而上，一寸一寸地捏过他右手指骨。
——她真的有意识到这行为有多让人误会吗？
“唔，那位先生的声音和我童年阴影有点类似……所以不管你们中间有什么问题，在我眼里能和蝙蝠侠互殴既代表勇气本身……Ha，got it。”
“童年阴影？”
杰森挑了挑眉，他还没想过老头子有这种身份的时候。
女巫并没有回答，相反，她摩挲着他的食指似是找到了什么关窍，一阵微妙的疼痛随之而来，好像有人在一秒内捏碎了他的第二指关节又进行了迅速重塑，“……Ouch！”
“抱歉，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复原人类骨头……但确实很好地转移了注意力，不是吗？”
“我还得谢谢你？”黑发青年恼火地反问。
他简单活动了一下右手——除了崩裂的伤口外，一切都被恢复如初。
“唔……估计还得给你吃点魔药，这段时间内你最好不要随便让右手承担太大压力。”
“……说真的，童年阴影？蝙蝠侠？”
“我知道我知道，讽刺意味很浓，等你有机会见到那外星生物估计就能明白我的心情。”她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手指转而伸向他的肋骨。
魔咒声音并没有消逝，身体也正在逐渐痊愈。
一切都仿佛慢慢平静下来，杰森直觉里却总有一股恶寒带着烦躁袭上心头。
他们头顶的灯泡开始一闪一闪，在闪烁的光源下，他眯起眼睛，看到了不远处墙壁上的涂鸦。
是黑色喷漆留下的文字，字体大得张扬，生怕谁看不到一般。
「Don't blink，Jason」
……很奇怪，那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但是灯泡又灭了一次，他条件反射地眨了下眼睛，才看清剩余的话。
「And tell Erin to be ware of all details」
头上的灯光摇摇欲坠地好似风中即将熄灭的火焰，他借此看到两座古老的石像出现在靠近门的阴影处，身上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尽是历经斑驳的模样。
而雕像背后都长着翅膀，它们低着头，脸埋在双手之中，好像在恸哭。
哭泣天使。
他突然想到艾琳视频对话时提过的名词。
“女巫。”
“嗯？”
“你童年阴影里，有那个玩意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Under the Hoo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