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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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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群山中的山和其他山一样没有名字,只是高了些。不是冬日的早晨夜晚都有一层薄雾罩着看上去颇有几分仙气,山上有溪山下绕着河就有了沿着河边建起的村落。夏安剑不在身上自然也不能御剑,更别说他连剑怎么用都不知道可别说踩在剑上飞那种高位体验了。刚穿越就筑了基属实有些出乎意料,好在剑给了李翠花也不会暴露自己不会法术的事实。
下山的路上走得速度快,身体轻快的不可思议。本来还有些不适应突变的视线高度,现下夏安只觉得身体像鸟一般轻快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起来了。他顺势踩上一块凸起的高大岩石想试试能不能飞起来,让人长大嘴巴的是的确飞起来了但下一秒理所当然的摔进了盘山的小溪里呛的咳嗽连连。
夏安呛了好几口水挣扎着起身看见面前水中的倒影,好家伙,肤白貌美。不对,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什么君子如玉。在小说里用烂了的夸人的词儿拿来形容这张脸都有些过于苍白,他一个自认为取向笔直的直男看见原主这张脸都忍不住心动。呆看了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么好看一个人为什么会用夏狗/蛋这样一听就是村西头没父没母的讨饭乞丐这样的一个名字。
还没等思考的片刻延长一些夏安就听见不远的地方鸡鸣阵阵,这是快要到山脚下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小心踩上溪流中凸出的大块石头朝音源走出去,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不高的山坡上。嫩绿的草地上一条踩出的小道蜿蜒而下放眼望去几十户散落的人家散落在开垦出的田地之间,鸡鸣狗吠一副田园风光。
正巧一位老伯牵着牛走上来,夏安眼睛一亮上前去“老伯,这附近可有当铺?”许是年纪大了耳朵不怎么灵光,老伯牵着牛目不斜视的接着往前走。等夏安走到他面前才眼睛盯着他“你这小伙子干嘛呢!”嘴里骂骂咧咧的掰下旁边矮木的树枝带着枝叶就往夏安身上打“年纪轻轻学啥不好来抢我这老头子!今天就打死你为民除害!打死你!打死!”
虽然看着年纪大了手劲儿可不小,挥下来的树枝都带着风声。夏安躲闪不及狠狠挨了一记疼的龇牙咧嘴“老伯!误会了!我问路的!”只能扯着嗓子大声解释,喊得嗓子都哑了老伯才迟疑的停了手上的动作眨巴两下眼睛“你...真问路的?”
见夏安点头立即把身上的树枝丢在地上,老黄牛见了低下头去嚼树梢上的嫩枝叶。老伯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露出一口被烟叶熏得黑黄的牙“真是对不住了,年纪大了耳朵不好看你忽然到我面前来还以为要抢小老儿的牛。”老黄牛抬起头符合地哞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吃。
“是问附近哪儿有当铺?”老伯摸着胡子把夏安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伙子看上去也不是没饭吃的样子,干啥要去当东西?”夏安想到山上那两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就叹了口气“家中贫困,弟妹又还是长身体的时候逼不得已才拿手中的东西换点银钱。”老伯点了点头,不再多问手指着下山的路“你朝北走上十多里地就能看见一座城,办了事情就快些回来听说那城里最近不太平。”夏安听了忍不住问“不太平?”“嗐,有妖怪呗。再细的小老儿也不知了,记得办了事就回来绝不要宿在城里,听说专挑俊俏的下手呢!”
话说完老伯就牵着牛继续往山上走了,留下夏安一个人在原地想着城中妖怪的事儿。
一个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从小接受无神论教育的人。在别人提起鬼神时总要嗤笑几声再说上一句“无知,愚昧,只有科学才是真的。”可他穿越了,夏安抬头看了眼太阳还未升到天空中最高的位置。穿越时间还没有半天,自己本身就是个筑了基修真者,若要说不信妖怪总有些匪夷所思。
坡下的人家逐渐的也能看见有人在活动,夏安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朝北走去。
十多里地说长不长,说远不远。途中也经过了不少小村庄,有心善的婶子看夏安长得俊俏留他喝口水问起来要往哪儿去一听往北就变了脸色。“桑城可去不得,我听别人说城里又死了个姑娘。”夏安拿着装水的碗坐在路边的大石头,正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他喝了口水笑眯眯得往前坐了坐。“好婶子细说说呗,万一我今晚上得在桑城宿一晚上心里也有个底是不是?”
婶子微红了脸嗔道“就你嘴甜”说罢抬头望了望天“看这时辰你今晚上怕真的宿在城里,我就给你细说说。”婶子把手里装着还根上还带着土块菜的筲箕放下清了清嗓子“这事儿说起来得有十来年了,当时我还是个小丫头。桑城出了件怪事儿,城西贾家的小姐死了。”
每个鬼故事的开头大多数都有个无故惨死的姑娘,夏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狗腿地拿了放在一边茶壶给婶子放在一旁见底的茶碗倒满茶水,婶子心满意足的端起美男倒的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又继续说“贾家小姐自幼身子不好常年汤药养着,鲜少出门却传出来个貌美贤淑的好名声。小姐死的夜里守在门口的小丫鬟连声哭喊都没听到,等早上去叫贾家小姐起床。闺房里就剩了具没了皮的尸体,过了几天之后城里就来了仙师调查了许久也没找出来是什么妖物最后不了了之。”
“没了后文了?”夏安问,婶子摇头“没了,一直到两三年前才出了事。最小到十五最大到十八的年青姑娘隔上几个月就丢,后虽然一个个全须全尾的到了家却是因为各种事故又死了。现在有女儿的人家都在想着往外搬呢,你瞧那家子。”
婶子抬手“斜对面院里生着树的那家”夏安看过去,白漆的院墙不高树生的倒是生的高。在春天里枝头冒了嫩绿的叶子伸出墙来给上一片绿色。“那家子是前段时间搬来的,家里两个女儿早前丢了大的回来了还是像别的姑娘一样过段日子就死了。办完丧事就匆匆带着小女儿搬了出来,造孽啊。”婶子说完叹了口气把筲箕放回膝盖上开始继续摘菜,夏安听完了把碗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起身辞行。“多谢婶子的茶了,我一定注意着早回去。”
夏安从那家死了女儿的院墙旁边经过,隔着刚冒芽的树枝看见院里晒在竹架上的衣裙多是些适合年轻姑娘穿的碧色粉色。旁边还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在一旁蹦蹦跳跳的跳格子。听到有脚步声抬起头冲他笑。露出缺了数的一排牙,夏安还没来得及微笑点头就听到屋里喊“二丫,快端药进来你娘又咳嗽的止不住了。”小丫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小跑到廊下生着火的药炉旁小心翼翼的拿了帕子拿上壶把倒出一小碗黑色的汤汁来。
二丫把那小小的一碗汤汁双手端在手里,进屋的时候二丫娘正咳嗽着见二丫端了汤药进来就把头别到一边去。二丫爹把那碗汤药接过来往媳妇儿嘴边上递“她娘啊,喝点吧啊?”二丫站在床边上把那个抹了蜜的饼子从兜里掏出来眼巴巴地递过去“娘,吃这个喝药不苦。”
眼见着小女儿这样,二丫娘还是含着泪把药喝了下去饼子却是没接。二丫爹看了这场景也终是忍不住背过身子擦起眼泪,他原是在桑城里做些小生意生活说不上富足却也是有些余钱。
桑城里黄花大闺女失踪后又自己回了家最多不过一月便猝死的,三年来已有了十来个。原来大姑娘还小还未到年纪,谁知道十月的生辰一过当天晚上就不见了人影。起初他还以为姑娘大了,怕是在哪条街上和情郎卿卿我我。
等找遍了桑城的大街小巷,捞便城里每条河流。他才终于相信,大姑娘被那不知道哪儿来的妖物拐走了。过了两三日也像别人说的那般自己回了家,穿着破烂的衣衫靠在院门的红漆木门上。
发现大姑娘的正是他这个当爹的,大姑娘睡了一天一夜。等醒来时问她,去了哪儿怎么回来的?也像别的姑娘那般只是摇头“我一睁眼就在家门口了,本来想敲门却头一昏眼前一片黑。再睁眼时....便就在床上了。”
大姑娘眼里含泪,他也不好再细细盘问。女儿失而复得,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儿吗?
起初几日都只能躺在榻上,往后些就如同往常一样起来。一样说一样笑,一样吃着爱吃的。可一月过去了,大姑娘却因为爬树去摘那卡在树枝里的纸鸢摔死了。二丫爹一想起大姑娘死时那张苍白的脸就忍不住落下泪来,二丫娘也因为大喜大悲生了病夫妻俩平日也都不敢去看长得和大姑娘八分像的二丫。
二丫虽年纪小,却也明事理。看娘喝光了汤药便自己结果空碗出了屋,然而墙边那个路过的人早已经不在了只是墙头上不知为何多了一朵小小的紫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