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毕业就不联系的老同学总会突然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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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屯所，松阳先去找土方报告任务的结果。顾虑到两边敌对的立场，他克制住想要大篇幅夸奖自己长发学生的冲动，尽量简短地说明事情的经过。
“总之，各方面都是很愉快的一个月呢。”以此为结束语。
土方：……你以为是去郊游吗喂！
习惯性地在这个会不停碎碎念的人面前掐灭烟头，鬼之副长眼角和嘴角一起抽筋了好一阵，脸上分明写着“我们真选组累死累活抓不到的就是这种满脑子女装的家伙吗”这句话。
之后就回归普通的日常巡逻，通缉令也还是大街小巷地贴，不过丝毫没有动静。而有关冲田所说的那场烟火祭典的情报，则是几日后的傍晚才正式在组内的会议上公布。
考虑到有全国最尊贵的存在——现任将军的出场，真选组理所当然要全员出动进行严密的护卫工作。
“一旦发现可疑人士，格杀勿论，我会负起责任的。”
土方严肃的表情还没维持几秒，就被冲田认真地拔刀的举动搞得满头黑线。
“我鼻子不太灵敏，那么我看到武士就动手了，剩下的就拜托土方先生了。”
“喂！算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总之你们要格外留心通缉令上那个危险的家伙。”
松阳坐在组员中间，支着下巴看了一会儿两个人的例行插浑打科，思考起那个或许是自己过去学生的攘夷头目的事。
尚且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那位高杉先生就是他的学生，也不清楚是不是和真的人家有过什么难搞的恩怨，更不晓得祭典上到底该不该去寻找这个人的踪迹。
他那两个口风超紧的学生——银时刚接到其他工作，电话那头不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是叮叮当当的修理机械的声响，说是在帮住在桥下的老人准备烟火祭典的节目要用到的机器设备。
桂自俱乐部门前分开后就压根见不到人。毕竟是祭典前夕，组内巡逻的力度和范围都有扩大，在这个节骨眼上松阳也不方便主动联系他。
“副长，那个高杉究竟是什么人啊？”有队员提问。
真选组的大部分队员似乎也不怎么熟悉这个常年飞宇宙的攘夷头目，松阳听土方一条条地科普对方的事迹，默默叹气。
不同于银时和小太郎，那个人选择走上一条如此痛苦而无望的道路。
自己也是从浑浑噩噩的杀人鬼一路走来，明白破坏与毁灭本质上并不能拯救谁，只有无尽的迷失，绝不会眼睁睁放任自己的学生坠入其中。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会议结束，赶着去吃晚饭的队员们陆续走出会议室，松阳刚转身抬起脚，土方突然在背后把他叫住。
“吉田，你留一下。”
“土方先生？怎么了吗？”
一贯脸色冷厉的男人难得表现出犹豫不决的样子，拧着眉一言不发，松阳便回到原位坐下来等他开口。
冲田还在一旁从容不迫地假装迈开腿，看起来是想正大光明地偷听，土方不耐烦地瞥他好几眼，他才状似无奈地离开。
等到屋子里只剩他们俩面对面，土方掏出手机啪地拍到榻榻米上，面无表情地开腔。“你和桂小太郎是什么关系。”
松阳低头去看手机，看清后微微怔了一下，唇角一弯。
屏幕上面是一张照片，拍下的是他和银时还有桂在俱乐部门口告别时的画面。
“再次回想起来，也的确是很愉快的一个月呢。”
“没人问你这个喂！给我交待清楚怎么回事！”
“一起在俱乐部工作了这么久，桂先生作为同事一直很照顾我和银时，告别时也很依依不舍。”
“没有别的关系？”
“也和桂先生成为了很投缘的朋友。”松阳郑重其事道。
黑着脸的土方把那句“真选组的人跑去和犯罪分子做朋友你特么是不是脑子进水”给咽了回去。
“……还有别的关系呢？”
“土方先生指的是？”
他们俩安静地对视了半晌，土方自己先撇开脸，有点赌气的意味。
“我会继续盯着你的，最好别让我抓到现行。”
“土方先生说的现行是？”
“……当我没说。”
——
烟火祭典举办的时间是下午，但当天早晨整条街就开始布置起来，走在街上能闻见小吃的香味，也能看到不同类型的摊位。
巡逻经过连接歌舞伎町两端的那座桥，松阳看见银时脸朝下趴在桥下一间铺子前的空地上，眼镜少年新八在汗流浃背地搬器材，天人少女神乐在和机器人玩意义不明的游戏。三个人应该是在做那份万事屋接到的新工作，虽说一点都没工作的样子。
空地上还坐着个戴护目镜的老头子，哐当哐当地捣鼓一堆机械，边抄着洪亮的大嗓门呵斥万事屋三人组不许偷懒。
“松阳前辈不如顺路去跟万事屋旦那打个招呼的说。”
一同巡逻的冲田蹲在地上摸索好像在找东西，捡起一个小石块后捏在手里。
“今天晚上一整天都不能离队的说，全程都要守着月代头的将军，松阳前辈不止是没法和万事屋老板一起约会逛庆典，说不定就连碰面都做不到的说。”
松阳倚在栏杆上观察万事屋三人组工作，听见约会这个词为难地蹙了下眉。真选组的大家还误解着，要解释他和银时的关系吗？毕竟自己和小太郎的事也快瞒不住了，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
冲田在他身边抡圆胳膊做了个扔东西的动作，桥下的神乐捂着脑袋猛地一仰头。
“可恶是谁暗算本女王阿鲁——咦咦咦是混蛋抖s和松子美人阿鲁！”
原本趴着的银发的男人腾地起身站稳，佯装若无其事地拍拍摔脏的衣角，抓抓乱糟糟的卷毛，悄悄抬眸看桥上，松阳笑眯眯地和他招手。
“给我等着！混蛋抖s！打爆你的oo！！”
“喂喂！给我回来工作啊臭丫头！”
被石子砸疼的神乐完全不理会修理机器的老头子呼喊的声音，气呼呼地跳着脚往桥上跑去追冲田，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你追我赶地跑得没影。
“银时有在努力工作吗？”
沿着阶梯走下去，松阳好奇地打量铺开一地的机器人，银时别别扭扭地凑过来，很明显是经历过什么丢脸的遭遇怕被他看见，整个人都显得局促得不行。
“那啥，阿银肯定有在认真工作的哦，对吧！新吧唧！快告诉老师阿银工作得超认真哦！”
“……松阳前辈下午好。”
新八抽了抽嘴角不想理自家老板，修理机器的老人循声转过头，目光落在松阳身上，脸色顿时一垮。
“真选组的家伙来这里做什么！赶紧给我走！”语气里全然是不加掩饰的敌意，可以断定是针对他这身黑漆漆的制服，让松阳有些意外。
“别把阿银的老师和那些无良的税金小偷们混为一谈哦，臭老头。”
有意无意地挡在松阳跟前，银时挠着满头卷毛漫不经心地出声，松阳和稍微愣住的护目镜老人对上视线，倾身行礼自我介绍。
对方姑且不冷不热地回应了一句，大抵还是不想和他打交道，扬手揪住银时的卷毛把人拎回去工作。
“喂喂喂放手啊混蛋老头，阿银还没跟松阳说完话啊喂！拆了你的混账机器人哦！！等、等等啊喂！”
“要努力工作喔，银时。”
挥手送别被强行拖走的银发学生，松阳和新八道别，在桥上等待了半刻钟没等到冲田，就自己先回屯所待命。
出发的时间是傍晚，或许是考虑到这次行动的重要程度，松阳也领到一把佩刀，虽然土方再三强调祭典结束就要立即上交。
作为真选组的重点保护对象，那位年轻的小将军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和他一样基本上也不大能享受到祭典的气氛。
松阳站在最外侧远远望一眼小将军的长相，对比一下前任将军满是算计的脸，叹息一声，又侧眸去望人来人往的街巷。
放眼望去街道两侧都是热闹的摊位和闲逛的居民，他看见了在射击摊前打闹着的冲田和神乐，以及街道上牵着大狛子闲逛的巫女姐妹俩。
视线在捞金鱼摊前孩童的笑脸上稍微羡慕地停留片刻，远处的人群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吵闹声。
“那个奇装异服的可疑家伙！给我停下来！别跑！”
下意识地望向声音的来源，松阳就见一只巨大的白色貌似鸭子外表的皮套玩偶往他的方向跑过来，一双画得十分简陋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他，像极了长发学生对他描述过的名为伊丽莎白的挚友。
“再不停下就一枪崩了你啊混账！”
稍远处紧紧追着的是以土方为首的一众真选组队员们，白色的不明生物布偶跟一阵风似的略过他面前，松阳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接过对方圆滚滚的胖手塞进他手掌中的东西，反手背到身后。
“喂！吉田！那家伙给了你什么！”
支使其他人继续去追，鬼之副长臭着一张脸一副抓到先行的凶恶模样，松阳慢悠悠地摊开手心亮给他看。
“是面具喔，土方先生，那位是普通的外卖员，是我托他替我买个面具过来的。”
“谁信这种乱七八糟的身份啊喂！”
“唔，面具确实是我需要的呢。”
……小太郎那孩子，是在担心他万一和那个叫做高杉的孩子正面撞见吧。
毫无特色的朴素面具扣在脸上，遮住整张面容，只露出一双柔如水的淡绿眸子弯成笑眼，执面具的那只手白皙得好似在发光。
土方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烦躁地别开头。
“……如果有不得不避开的人，你可以先回去。”
这种口不对心的性格总能让松阳想起自己银发的学生，他忍不住抵唇轻笑起来，温声感谢对方的好意。土方显然不适应直白地表露善意，冷哼一声就走到前面跟近藤汇合去了。
距离机器人节目开始还有几分钟，候场的人将场地挤得水泄不通。夜空上接连不断炸开五光十色的烟火，松阳靠着瞭望台底下，在场地靠外的位置，找到了抄着手悠闲地舔棉花糖的银发学生，看着对方孩子气的举动，眼角弯起月牙一般的弧度。
过去，不死不伤的怪物孤独地走过千年，从来不懂得何为珍视与守护，也不曾拥有过珍贵的羁绊。
——因为与满怀爱意的人类相遇了，才能明白那些美好而温暖的东西。
结束工作的银时也正四处张望着，瞧见面朝他的浅色长发的身影后，略微不自在地从嘴里拔出吃完的竹签偷摸摸地扔掉，才抬眼和人家面具后的绿眸对望。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那双绯红的眼眸很温柔地凝视着松阳，仿佛延伸得遥远而绵长的眸色着实宁静得过分，说不上是在怀念什么或者是在回忆什么，只是好像一瞬之间穿过了那些颠沛流离的岁月，落进了一片柔软的春樱之中。
——好像他所注视的人，从未离去。
(结束以后就去找银时喔。)
松阳拿开面具，眉眼弯弯地对他做口型，银发男人毛茸茸的脑袋上下点两下，脸颊和眼睛都被灯光映得红红的，把注意力投向前方的舞台去了，松阳才又把面目戴回去。
名为平贺源外的老人带着他的机器人走上舞台，机器人的手臂中放出窜上夜空的烟火，松阳抬头去看，淡绿的瞳孔里映着大片忽明忽灭的光影。
周遭鼎沸的人声和天空中炸裂的烟火声交织在一起，喧闹到极点，松阳看了一会儿，莫名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
对待不带恶意的注目，他多少会迟钝一些。
收回视线，松阳敛着眸光环顾场内拥挤的人群，猝不及防地和站在人群之外的紫发男人撞上了眼神。
男人那身深紫色的浴衣几乎陷进黑夜里，整张脸也完完全全被黑暗吞没到看不清神情，衣衫上金色的花纹却像光芒中飞舞的蝴蝶，在漫天花火的映照下宛如燃烧的火焰。
直觉性地，松阳确信这个男人在笑，是在与他对视的瞬间耳边依稀萦绕着的那个笑声。
——脑海深处有一根弦被狠狠地拉扯了一下。
下一秒，由舞台前方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毕业就不联系的老同学总会突然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