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
-
打开的电视传来播报新闻的男性浑厚的嗓音。
“这里是新江户电视台，我是本台记者花野，今日，歌舞伎町爆发数起无缘无故的集体性别转换事件，到目前为止受害人数还在大幅度增长，事态严峻……可恶谁知道只要进入这条街的范围就会中招啊啊啊啊啊！！！”
“看来倒霉的不是只有阿银一个人嘛，那阿银就放心了。话说回来这两团多余的东西也太沉了吧。”
坂田银时，时年29岁，性别男……？
至少截止昨天晚上，大概还是男性的银发万事屋老板，正在电视前欣赏地掂着自己胸前多出来的两团肉，一双手抓握着揉来捏去，简直跟成人电影里的场景似的。
“啊咧，摸起来手感挺不错的嘛，既然巴比伦塔被变不见了，这就当成难得的福利好了。”
在他身边，浅色长发的师长不忍直视地别开眼，想揍“他”又对女性下不去手，神色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窘迫。
“银时……多少注意一……下……”拜托请不要用女性的身体做出那么猥琐的动作……话说回来，他真的没有又穿越到什么设定乱七八糟的平行世界吧！？
任谁一大早醒来，发现和自己睡在同一个被窝里的学生生理上换了个性别，估计都要怀疑人生一阵子，松阳从未有如此懵圈过，虽然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师长的从容。
整个歌舞伎町此刻已然陷入一片混乱，走在与往日相差无几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陌生而又夹杂着一丝微妙的熟悉感的面孔。
私塾对面的花店那对夫妻，现在穿着对方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把两个人的脸换到了对方的身体上；右手边的那家点心铺，昨天还在笑眯眯地招呼路过的行人进来买新品的小个子女孩变成了头顶天花板的壮汉，一张口如雷贯耳。
“快进来看看，刚出的新品哦～”
娇嗔的“哦”字震得师生二人齐齐一抖，从店门前飞快溜走。
“说起来，本来以为能看到老师的女性版，阿银还小小地期待了一下呢。”
银发女人一只手捧着自己沉甸甸的胸部又往上抬了抬，被他另一只手亲密地挽住胳膊的长发师长用空出的那只手捂脸。
“……请别期待这种事……”
大概是龙脉体质的各种外挂加成作用，这个不明真相的性转buff对松阳无效。女性版银时叫嚷着要去围观熟人的性转造型嘲笑他们，硬生生顶着这副外表把松阳拖出私塾的大门往万事屋去。
一边走，那无法忽视的两团就在松阳手臂边上摇摇晃晃地蹭来蹭去，胸前凸起的尖尖有意无意地剐蹭过他的臂弯。
一千年以来都未曾和异性接触到这个份上，松阳连脑仁都炸到发麻，在心底默念无数遍这是自己的学生最重要的学生以及不能对女性动手，忍了忍尽量温和地请求道。
“银时，可不可以稍微……别搂得这么紧……”
“咦，老师你该不会是在害羞？”
柔软的触感越发变本加厉地挤压过来。银发女人红眸一眯，带着坏笑凑得更近，温热的吐息刻意碾过耳迹，把颈后大片白皙的皮肤烫得泛起一层淡粉。
“嘿嘿，老师害羞的样子超～可爱的～赚到了～”
“够……够了……银时……”
这家伙变成女性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内里也像换了个人似的，往常在松阳面前的局促全都不翼而飞，挂在他身上嘴唇抵着人家通红一片的耳根吹气，一举一动怎么看都是在调戏性子内敛的师长。
“阿·银·就·不——嘻嘻，阿银要像红豆糕一样黏着你，黏糊糊到扯都扯不掉还会拉丝的那种，你不会忍心拒绝阿银的对吧，松阳老师。”
……不，这货绝对不是他家别扭的小卷毛！
像万事屋老板这样节操值低下对性转状态适应良好的，显然不会只有他一个——迎面走来两个穿着眼熟制服的女性，领头的那个金发姑娘看上去面容精致意气焕发的，松阳怎么都没办法和自己认识的队员对上号。
“哦哦，是吉田君吗？”
行进的黑色制服队伍停了下来，金发女性友善地向他们打招呼。
“看来你幸运地躲过一劫啊，话说这边这位是坂田氏？看起来倒是还不错呢。”
说着，她傲然挺了挺那对存在感十分明显的大胸，白色衬衫胸前的纽扣都快被撑到崩开了。
松阳尴尬地侧了侧眸：“……抱歉，请问你是……？”银时也嘴角抽筋地：“这胸大无脑的女人谁啊喂，太自来熟了吧！”
“啊哈，认不出来吗？”
披散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美女爽朗地摸着后脑勺，大大咧咧的动作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熟悉感。
“那个，我是近藤啦，可能变化是有点大，咳咳。”
瞠目结舌的银时：“喂喂，你这是变化大的问题吗！！”
——你这家伙根本是直接换了另一个演员上阵吧？？？
“……上午好，近藤先生……还有……”
跟在近藤后头的那个女孩子梳着双麻花辫，松阳依稀从被肉挤成一团的五官和叼着烟的习惯辨认出了熟人的影子。
“是……土方先生？”
大宇宙的恶意似乎特别眷顾你呢，土方先生。
对方在他投来注目的那一刻，分明是感到了丢脸，整个人都往后退开一大步，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似的。
“啧啧，看见没，这就是脂肪含量过高的狗粮吃多了的下场。”
银发女老板亲亲热热地将手搭在自家老师肩上懒散地靠着，一边冷嗖嗖地讲风凉话。
“堂堂真选组的副长变成了一只猪，真的没问题吗你们？”
人群中冲出来一个栗色高马尾的女孩，松阳还没看清她是谁，对方已经驾轻就熟地挽上他另一边胳膊。
“真是的，松阳前辈怎么还在和这种轻浮的老女人交往的说，明明眼前还有更青春靓丽的选择不是吗？”
……等等，这种少女漫画女反派的标准台词是怎么回事？
“你是……总悟——”松阳话还没说完，某个上套的家伙跳着脚开始宣誓主权了。
“你这个发育不良的丫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这家伙是阿银的，从头到脚都是阿银的，听到没！到别的地方找会对肤浅的女高中生感兴趣的废物大叔玩去，给阿银离他远一点！”
……银时，你为什么也跟着入戏了？
“小肚鸡肠的大婶可不会受男性欢迎的说，是吧松阳前辈？”
“这家伙喜欢什么类型关你屁事啊臭丫头！而且比起这丫头他绝对更喜欢我——对吧？松阳！是选这丫头还是选我！”
被两双目光灼灼的红眼睛一眨不眨盯住的松阳顿感压力倍增，实在搞不明白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
他今天出门，是不是拿错了剧本啊？现在回家再睡一觉还来得及吗？
“银、银时，我们不是还要赶着去万事屋吗？总悟君应该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是、是吧？”
一千年来还没遇见过从这种角度被逼入绝境，他只觉脑袋都快大了一圈，只想赶紧从中脱身。变成女性之后的这两个人某种意义上都完全放飞了自我，不拖着他问出个结果誓不罢休似的。
“那种事稍后再说啦，阿银今天就想让这丫头认清现实。”
“认不清现实的是一把年纪还缠着人家不放的大婶的说～”
“喂喂喂，阿银真的会揍你的啊死丫头！你才快点给阿银放手，松阳，松——”
在场的众人头一次见到向来温温和和的私塾师长真实武力值的上限——事实证明，松阳作为昔日奈落首领的身法还没彻底遗忘干净，两个斗嘴的伪女性手中一空，下一秒，被她们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的长发青年直接凭空消失。
“……欸？松阳人呢？都是你这臭丫头把人吓跑的啦！！”
“说什么呢，明明是大婶自己太粘人了的说，松阳前辈一定是嫌弃你才跑掉的。”
“放屁！那家伙明明最喜欢阿银了知道吗！！”
躲进巷子的角落里了，还能听到街边细细碎碎的吵闹声传过来。松阳按着被吵到发涨的太阳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晓得掩饰，直来直去的状态了。连口嫌体直的人设都抛到一边去，也不知道他这副样子还能保持多久。
等到身体变回去之后，又会回到过去那样吗？
歌舞伎町发生这种等级的骚乱，私塾的正常授课毫无例外也会受到影响，陆陆续续有几个遭殃的家长领着同样遭殃的孩子上门请假，松阳干脆在大门上贴上放假通知单，等什么时候恢复正常再撤下。
这次的性转事故严格来讲好像也没有什么能遵循的规律，除了他这样的体质异常者——和他通过电话的江华也没事，还抱怨了一下自家可爱的小女儿一夜之间变成几尺高的爆衣壮汉，完全是无法用语言交流的状态。
“先不说了，我得去找那孩子，她骑着马又不知跑哪里去了。”
……看来遭受大宇宙恶意的不止土方先生一个人啊。
听说还有志村家的姐弟俩也幸免于难，虽然新八那孩子的眼镜变成了女性的款式。
“目前来讲，还没有找到引发事件的源头啦，总之老师没事就好。”
下午，照常上下班的桂背着公文包来私塾造访。他看上去意外地没什么变化，只有说话的嗓音柔和了一些，脑袋边还别出心裁地插上一朵装饰性的花，长发一甩，那朵花的花瓣哗啦啦落了一地板。
松阳努力按捺下吐槽自己学生的欲望：“……小太郎，记得扫地板。”
……他的学生们，从女装进化到了变性，也算是质的飞跃吧。
对成为女性这件事有异样执念的长发学生听话地扫干净地板，又兴致勃勃地围着自家老师打转。
“不过老师就算变成女孩子，应该也没什么差别就是啦，毕竟老师本来就很好看嘛，个性又温柔，气质也令人憧憬。”
“……”松阳决定不去探究自己在他眼中究竟是哪种气质令人憧憬。
接下来到访的信女——现在或许该叫信男比较适合，蓝色的飘逸长发缩到齐耳的长发，一张无波无澜的面瘫脸和一身不苟言笑的凛冽气息，让松阳一恍神还以为看见自家缺席的大弟子。
“老师，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信女一板一眼道。
胧在首相府忙着处理奈落的旧总部遗留的文件，所幸人不在歌舞伎町范围内没受到性转辐射波及。他一听到消息就赶忙给松阳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松阳好说好歹才劝阻他放下手里的事赶回歌舞伎町的打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这通电话的末尾，刻意提醒了一句，“老师请务必保护好自己，和那两个变性的家伙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
最后到来的万事屋银发女老板大刺刺地踏进私塾，居然还换上一身合身的女式和服。
上午的闹剧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似的，一来就正大光明地扑到松阳身上一挂，顶着其他两个松门弟子微妙的眼神环住他颈项，毛茸茸的脑袋往骤然僵住的长发师长颈窝处一埋。像是白毛犬一样嗅来嗅去，身前的柔软触感便又向他挤了过来。
“忙活一天都快累死了，松阳你快来让阿银吸一口——”
……他好像有点理解胧的担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