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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第三十一章

      交接日。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好吧,没有锣鼓,但很热闹就是了。
      御思行早早就和陆离他们打了招呼,说自己准备一个人出去,让他们别找自己。然后换了身平时不太穿的装扮,开着点将台出门,飞了几万公里,找了个平时根本没来过的地方,安静地待着当游客。

      能在这个时间来红岫星的,自然都和学校有关系。
      御思行听见不少人在谈论学校和学生的事,尤其是关于最近未来战神闹出的传闻。

      当然,这些传闻只适合发表长篇大论,真正让他们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亲人或者孩子。
      有兄弟姐妹,和有儿女孙子在水异院上学的家长们,是因为联盟突然把水异院交给军校,想要弄清楚情况,所以才趁着交接日亲自过来。

      但即便如此,所有能上红岫星的,也都是拥有通行证的人才行。
      红岫星短时间内迎来了比之前多出十几倍的人流量,变得十分拥挤。

      毕竟这是联盟最近最为重要的一件大事,星网会对所有交接的学校进行全网直播。
      硕大的光幕重重叠叠,少见地不用遵守安静法则,全部挂在天上。这就和天幕有点儿像了,只不过内容是适时的,而不是穿越时空来自未来。

      “是不是和别的星球很不一样?”就在御思自得其乐地坐在街边饭店里吃吃喝喝的时候,有人和她搭话。
      这次说话的人长着明显鼓起的胸部,能算御思行眼中的女性了。

      她也捧着一杯甜茶,啜饮一口,继续刚才的话:“没有基因病毒的干扰,没有宇宙辐射的侵害。总督星在重重保护下,平和又美好,像一个独立于世界的世外桃源。”
      “是这样吗?不清楚,我没有去过太多别的星球。”

      御思行没有不懂装懂,反而趁机问她:“所以说现在宇宙中别的星球情况不太好?”
      “你是哪家养在深闺的公子哥儿吗?连这都不知道?”

      “哈,哈哈。我不是什么公子哥,我就是个刚从偏远星来总督星的乡巴佬。”御思行挠挠头,讪笑:“我弟弟被水异院录取了,我来看他。”
      “哦,是这样。”

      御思行又问:“所以我弟弟以后会有危险么?他的学校现在被军校接收了,以后就是军人了,很有可能得上战场。那到时候……”

      “放心,既然是被水妖系第一军校接收,只要顺利毕业,就是正统的军校毕业生。起点不论如何也比普通人要高得多了,他们不会面临物资短缺,光身肉搏的情况。”

      “那就好那就好。”御思行假装庆幸地拍了拍胸口,道:“我总算能回去和父母交代了。对了,你也是有家人在水异院读书的吗?这次也是为了军校接收的事来的?”

      “不是,我陪朋友来。”女人微笑着说:“我是长生种,没有兄弟姐妹。”

      “哎?没有吗?”
      妄思齐是长生种,好像也没说过他们没有兄弟姐妹这种话。难道是因为不是一个种族的?

      不过这不是御思行该过问的事情了。
      她对女人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望着街上来往的人流感叹:“哇,真的是好多美女帅哥啊!”

      “他们在自己的族群里,都属于基因优秀的等级。换在其他物种眼中,自然也是格外美貌的。”
      “这么说来,我在其他物种眼中,也是另外一个样子?”御思行假装好奇地问:“当然我没有我弟弟那么优秀能考上军校啦!那我在你们眼中是什么样子?好看吗?”

      “嗯,是个漂亮的小帅哥。”
      “哈哈哈,谢谢,真开心。”御思行腼腆地笑了一下,突然看到街上的人群自动分开,有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站在美人如云的街头,也依旧鹤立鸡群的大帅比,所有人都对他的到来让了一步,更多的人在偷偷看他。
      御思行就更加直白了,她连隐藏都没有,看得光明正大。

      “这么帅的嘛?”御思行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又是被美色震撼的一天。
      “那是一个至少s级的蓝河星α。基因序列在全联盟算是顶尖的了,比虫族还要强横。”

      御思行震惊:“这么牛的吗?但是联盟最厉害的两大军团不是虫族和哨兵吗?没听说还有什么蓝河星α军团啊。”
      “废话,蓝河星人根本成不了事。”

      “呃……刚刚是你说他们很厉害来着。”御思行指指门外那帅得被围观的男人,不太相信。
      女人轻笑:“α厉害有什么用?跟恒空异种的战争,是靠单打独斗就能胜利的吗?”

      “……?”御思行赶紧赔笑:“美女姐姐,您就跟我说说呗,我从老家出来,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可有的学了。”美女姐姐笑眯眯地摸上了御思行的小手手,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调戏了。

      哎呀!
      重生多年了,她居然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被勾搭的一天。自己这是,被艳遇了?

      就在御思行心肝颤抖的时候,美女姐姐说道:“蓝河星人一共有六种性别,男女。α,β,o。这三种性别素质千差万别,简直不是一个量级。其中数量最多的是β,力量最强的是α,生育能力最强的是Ω。但是除了β之外,其他性别都非常容易受信息素影响。一碰到信息素就暴走或者崩溃到直接失去理智,根本建立不了有效的军团组织,因为太容易被针对了。”

      “那不还有β吗?你说另外两个容易受信息素的影响,这个应该不太受?”
      “β的确不怎么受信息素影响,人数也是族群人数最多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们在自己的社会层级中,属于下层啊!”

      “啊?”
      “从社会运转,到文化进步,全靠β支撑。但是,他们单个素质比不上α或者Ω,不论是在体质基因还是智力上。这就导致,β是族群的中坚力量,却又不能掌握最重要的社会资源。比如财富和军力,那些需要依靠单体素质去竞争才能得到的岗位,根本落不到他们手里。”

      这就导致,蓝河星人各种行业的顶尖者,不是α就是Ω,β只占少数,或者不能胜任最关键的重要的位置。
      然而α和Ω不论哪种性别上位,都会为自己的属性代言。

      你不可能要求一个由α统帅的军团禁止其他α从军。
      更不能禁止一个掌控财富和顶尖技术的Ω不为其他的Ω奔走争取公平竞争的权力。

      然后就是,α从军,被扔一个Ω在身边,或者直接倒一瓶Ω信息素,就能直接炸营。
      都不用敌人出手,发疯了的α自己就能把自己的同袍屠杀殆尽。

      这可是蓝河星不断上演的真实历史。
      从前他们在星系中拥有一席之地,大多数时候都靠的是α在战场上单打独斗,

      等到了联盟时代,依靠单体横扫战场的情况就终结了。横空异种又不傻,怎么不乐得打一场损失几瓶信息素就能消灭全军的战争?
      联盟也同样有脑子,不可能在风险这么高的种族身上投资。

      想要建立军团?
      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证明自己在战场上的稳定性。否则谁愿意跟你合作?

      别的族群没有信息素问题,给你当个后勤送下东西,好么!一不小心遇到α暴走被杀,冤不冤枉?是不是死了都能被气活?

      因此蓝河星人千方百计地在研究摆脱信息素控制的方法。联盟也年年在为他们做抗信息素验审核的测试。

      但怎么地吧,至少目前来说,还没看出任何效果。
      联盟所有军团,全部都拒绝蓝河星α入伍。甚至连普通学校,也禁止他们就读。毕竟联盟的学校一向是面对全体物种,不可能为了你一两个α学生入学,就给学校全面升值,只为了避免你因为信息素暴走杀人。

      要是α的基因等级不那么高,单体杀伤力不那么大,反而还好办了。
      可见凡事有优点也有缺点,蓝河星人就是这样倒霉。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想要有所成就,参军和外出求学的β们统统离开了蓝河星,参军也进了别的种族的部队。
      本星系的β越来越少,联盟却也依旧没有出现过蓝河星α或者β军团。

      “难怪那位帅哥从出现就一直臭脸,这种在自己家里地位很高,出去到哪儿都不受待见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憋屈死了。”尤其是他们还不是真的草包,相反,α武力智力全都顶尖,就是被信息素拖累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实际上α这个基因,本来就是被抛弃的。”见御思行发出感叹,美女姐姐轻笑:“蓝河星α本体构造图你没有看过吧?他们是外置生殖器。这就表明,这个性别的基因从一来是就是个淘汰品。”

      “啊……啊?”御思行没想到她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了这里。
      一看美女暧昧的笑容,才反应过来这是才趁机调情。就很……

      好吧,御思行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的确是时候适应大人们的感情生活了。

      于是她挺了挺肩膀,回了美女一个羞涩的笑容。
      就听她道:“绝大多数生物的生殖器官都很脆弱的,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会被重重保护起来。但有些物种天生器官外置,说明在这个组群里,这个基因是不重要的。比如虫族为什么强横?因为他们不论雌性还是雄性,器官都是收在腹腔之内的,只有需要用的时候,才会放出来。相反,如果没有保护地外露,那么就只能说明,在这个族群中,基因有它的后备选项。”

      “啊?啊!”御思行这会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永远分辨不出虫族的性别,因为人家的基因真就是完美为战争打造。
      隆起的胸部妨碍行动,取消。外置的器官容易受损,藏起来保护好。

      就连生育方式,也是相对省时又省力的胎卵生,简直……
      这让她不得不想到了自己的同胞,人类,男性。

      他们跟蓝河星人一样,也是器官外置的。
      所以在人类自然中,雄性这个性别,其实是被判定不重要的?大自然一直有备用选项?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美女姐姐见御思行突然沉默,便轻笑着揉了揉她的手心,道:“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宇宙生物万千,所有种族的情况都不一样,你要是觉得好奇,姐姐可以帮你了解一下哟……”说着冲她眨眨眼。

      “那个,美女姐姐,你说要是一个族群中只有两种性别,其中一种是有基因备份的话,那这个备份会在哪里啊?”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美女姐姐说了一句,突然皱眉道:“你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该不会是……”

      她用那种非常不可言喻的目光将御思行上上下下,尤其是下半身某个重点部分打量了一遍。

      那种眼神实在是太不好形容了,让御思行感觉浑身别扭。她从来没有当过男人,不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性别为男的话,被人用这种目光扫视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想象不到,也只能庆幸自己是个女性,不用去真的去感同身受了。

      然后就听美女姐姐突然说道:“你该不会……也是被备份的那种情况吧?”
      “啊?”

      御思行还没来得及解释,美女姐姐就突然松开了她手。
      她态度一下子就冷淡了,不,也不是冷淡,就是变得庄重起来,刚才的暧昧氛围一扫而空,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的消费我请,那么,拜拜,有空再聊。”
      “啊?啊!”御思行傻不愣登地看着自己的艳遇匆匆离开,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连个影子都不剩。

      她虽然是个异性恋吧,但这不还没有对象么?
      遇到漂亮的外星姐姐,来一段露水情缘也不是不行,但……这就被淘汰了?

      人生第一次艳遇以这种结果告终,御思行即便清楚对方嫌弃的并不是自己,却依旧觉得小心肝有些受伤。

      她后悔了,不应该为了保险直接给自己换一个性别,早知道就只改一改能量数据,继续当她的美少女了。

      *
      就在御思行为自己人生第一次被艳遇勾搭失败而失落时,街上突然乱起来,一群人围在一起,开始公开演讲。
      而天空光幕中的好几块,也突然变了画面,开始播放一些的餐桌和食材喂养的画面。

      原本御思行还没有当成一回事儿,不就播放个吃东西和做饭的视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就看到有人当场暴怒起来,开始和人推搡。

      一个美食视频而已,没什么刺激人的吧?
      御思行还没搞清楚情况,就发现美食视屏突然变了,变成一群人对着一个年幼的小动物极尽虐待。

      那小东西尖利的哭喊尖叫声透过屏幕,无比刺耳地穿透着御思行的耳骨。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谓的内食生物,食用精神和情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食用法。

      “快走,这里不安全。”
      饭店老板见御思行盯着光幕发呆,立刻把她拉了回来。然后迅速关上窗户和大门,开始呼叫城市警卫。

      “反对派混进来了,上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年轻的向导咒骂一声,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那是一个有着巨大翅膀的梯形量子兽,看不清脸看不见脑袋,连首尾都分不清楚,但它往那里一站,就无端显得威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量子兽的震慑,大厅里的人慢慢冷静下来,不再气势汹汹地想往外冲。

      御思行听到他们谈论内食生物的变态行为,言语之中满是愤怒和不满。
      显然,在外食生物的观念中,食物的尊严来自对方的精神。即便作为人类,为了生存不得不以动植物的尸体为食,却也不会故意虐待。

      比如用虐杀的方法将对方杀死,是很不人道的。
      所以对他们来说,看到动物们被虐待的视频,实在是非常容易受刺激。

      可问题是,内食生物吃的就是精神和情绪。
      食物的恐惧激动欢喜悲伤本来就是他们的食物,他们不刺激食物让其释放情绪和精神,那吃什么?

      他们又不像外食生物一样吃尸体!
      相反,食物死后的身体才是他们觉得应该尊重保护的部分。不能在食物已经奉献了精神之后,尸体还要被分食侮辱吧?

      至于谁更残忍的问题?
      外食生物需要在食物死去之后才吃,不还是全然把对方的精神和情绪全部毁灭了吗?
      站在这个角度讲,外食生物不仅残忍还浪费。

      这就导致,两个不同食物体系的物种根本不能达成统一,也是联盟反对派猖獗的根本。
      毕竟联盟与异种之间的分歧,本来也是生存方式差异的原因造成的。这种生存差异,在联盟内部同样存在。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改变自己生存形态,加入异种?

      或许是心存幻想,也或者有幕后黑手推动。总之反对派的想法和‘浮托异种’趋于一致,坚定地想要说服联盟研究物种转变之法。
      只是行动方式,不像‘浮托异种’那么激烈直接用武力而已。

      【作为宇宙生物,我们应当和平友爱,不必因为物种和基因等级的差异遭受不平等的对待。我们有责任为我们的未来而抗争,联盟有责任思所有考物种的未来】
      果然,外面的演讲开始了,那声音被放得极大,即便躲在屋子里,也能清晰地传进来。

      【你是长生种就比中生种高贵?你是短生种就低人一等?以基因序列划分高低贵贱,是简单粗暴的野蛮行为。而这种行为,在宇宙中极为常见。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却是因为物种生存状态的差异,为了消灭这种不平等,我们应当选择一条更为文明,更为高尚的道路。现实就在眼前,宇宙中拥有不必残害其他生灵就能存活的物种,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向着他们靠近……】

      生而完美,不必受困于衣食住行生老病死,还拥有无限青春长久的生命。
      如此完美的物种,怎能不惹人艳羡?

      御思行想想,都理解其他物种的崩溃。
      联盟也是惨,如果有可能或者有机会,谁不愿意成为强大美丽的长生种?有那种机会的话,对方只要给个眼神儿,所有人就都会连滚带爬地加入对方的阵营变成他们的一部分好么?

      正是因为人家瞧不起看不上看不顺眼受不了,战争才会发生。
      因为在异种眼中,联盟这些需要依靠残害其他物种才能生存下去的生物,全都是需要清除的地沟老鼠。

      御思行能够理解这些人的想法的,他们就像地球上某些自视低下的民族,想尽办法改变国籍国格,甚至明明在a大陆,却要公开宣布说自己的国家属于b大陆,简直笑死。

      然而有些东西,天生是什么样,就注定是什么样的。
      你改得了自己的国籍成分甚至国土的归属,但你改变不了你的基因长相和皮肤。

      不论你学得多么惟妙惟俏以假乱真,别人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同类。
      所以有时候,我们选择自己原本的民族国籍甚至坚定的立场,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就像在这浩瀚的宇宙中,没有人不想成为长生种,但成为不了就是成为不了。
      不想被视为低级的蛆虫,那就消灭他们,把他们变成少数。

      生存的战争就是这么残忍,没有丝毫正义善恶可言。
      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异种首先发动攻击,想要完全清除联盟物种,是理所当然且不得不做的。因为一群什么都吃,并且对自己的生命充满艳羡的物种,的确过于危险。

      砰砰砰!
      饭店的外门被敲响,街上越来越乱。

      闻讯赶来的警卫人员一部分被困在了人群中间,在校园保护器的作用之下僵在原地不能动弹。一部分因为因为驱赶围观人群被攻击,已经失去了行动力。

      向导老板出去了一趟,发现情况不容乐观,再不敢让大家待在自己的店里,回来后边打开后门,指挥大家逃出去。

      御思行跟着那只长相怪异的量子兽出了饭店后门小巷,刚要和其主人感谢告别,就发现地上窜来窜去出现了一群巴掌大的小动物。
      她忍不住疑惑道:“这是什么?红岫星还有老鼠?”

      “多利,抓住它们。”
      老板一声令下,几只快速奔跑的小东西被摁在了脚底。

      御思行走上前去,想要看一眼那是什么东西。却发现那原本晶莹透亮的小动物忽然开始膨胀起来,像被吹起来的气球一样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大过了量子兽,差点儿把它包裹了起来。

      好在还是向导反应快,迅速让量子兽放手,那膨胀起来的大气球才没有真的把它包裹住。
      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在前面几步,有人同样也看到了那些奇怪的小动物,好奇地踩了一脚,结果就是被整个弹开。

      弹开不要紧,要紧的是被踩到的小动物瞬间分裂成好几块了变成更小的小动物四散逃去。
      从在场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看来,这明显不是他们认识的东西。

      “这都是些什么?”
      有人惊叫一声,迅速朝小耗子们追了上去。另外一些人被吓得一边尖叫一边逃窜。

      御思行还记得今天自己会被暗杀的事情,没敢乱跑,更没敢接近那些不明生物。
      她找了个相对安全的方向,跟着人群随大流。

      然而没过多久,就听说交接现场发生了暴乱,有人混进来大开杀戒死了不少人。
      那些人得手后并没有离开放,反而留在现场到处查探,好像在找什么人。

      挂了漫天的光幕消失了一半,另一半在直播其他总督星军校的交接仪式。
      除了红岫星之外,也有几个星系发生暴乱,但很快就被镇压了,只有红岫星这边情况最为严重。

      御思行不清楚那些人要找的是不是自己,她彻底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随波逐流的普通人,只顾着跟随人流到处逃命。
      但街上实在是太乱了,如果不是大多数都有异能也行动迅捷,很难想会发生多少起踩踏事件。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遇到危险,首当其中就是那些身量矮小的人和小孩。
      御思行逃命躲避的途中,伸手一薅,就从地上薅起来了三四个。

      一群小东西吚吚呜呜,和家里人走散了,差点被碾成肉饼。被御思行薅起来之后,倒是没哭,只等她把他们放到了路边上,才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我说你们,都有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快联系,让他们来接你们。”

      “有,在这里。”
      三个小屁孩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胳膊,把儿童智脑拿给她看。

      御思行研究了一番,发现形制各不相同,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好在另一个稍微大点的女孩儿什么都懂,拿起来三两下就发出了定位和联络信。

      “你好聪明呀小妹妹,真厉害。”
      御思行刚跨完小孩,就见那漂亮小朋友挎着一张脸纠正她:“我不是小妹妹,我是男孩。”

      “哎?男孩?真的?”
      御思行早就习惯了宇宙中物种混乱的性别,不是很理解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要成年之后才会分出性别呢。”所以分化之前可以随便叫的,所以她才按照自己的喜好叫妹妹来着,结果却搞错了。

      “是这样没错,但……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御思行是真的好奇。

      却见那小孩横她一眼:“你是大人了,为什么要和我一个小孩讨论性相关的话题?你不怕坐牢?”
      “呃呃呃抱歉抱歉,是我错了,我是乡巴佬,不清楚情况。”她以为性和性别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呢,原来一样。

      御思行真心诚意地道了歉,并保证自己再也不会谈论相关话题,终于取得小朋友的原谅。
      然后一大四小五个人就站在原地开始等他们的家长来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第一个加长出现了。
      一来就抱起其中一个小朋友连连道歉,和孩子道歉完后,又朝御思行道谢。

      第二个和第三个小小朋友的家人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因为其中一个的家长受伤严重,被送去急救,另一个为了找孩子和他分开,最终导致一家三口分别到了三个地方,

      好在最后三人汇合,终于团聚。
      最后就只剩那个被御思行认错了的小孩没人来接。

      “你的父母可能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吧。”御思行安慰道。
      小孩却笑了笑,说道:“他们当然被耽搁了,毕竟我要是出了事,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了。”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所以你要劝我说他们其实是想对我好的吗?”

      “那到也不是。”御思行这才重新打量这个小孩。
      他长着一头亮极为鲜亮纯粹的银发,被修剪得整整齐齐,长度只到耳下。

      在地球上这种发型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妹妹头’,通常只有小姑娘才会留。至少在现实当中,御思行没有见过哪个家长给小男孩留这种发型,所以她一开始才会认错,直接把他当小女孩儿。

      银发灰瞳的小男孩长着一张极为精致的脸,放在普通人中,简直像另外一个画风,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当时御思行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也不是没长相的原因。

      但漂亮小孩嘛,看一眼,赞美一下得了,谁会关注太多?
      而现在,看着小孩沉静如水的眼睛,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宇宙生物的年纪,和地球人千差万别。

      于是她纠结地问:“所以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几岁?”
      “一百八十六岁,你呢?”

      刚刚年满十八,连生日都没有正式过一下的御思行:“……”
      她有一句植物并不知道当不当讲。

      “行姐,你在这里?”
      御思行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回头,却突然感觉到劲风靠近,她随手一把捞起小孩就地滚开。

      起身一看,却是一群长相普通的陌生人。
      “是她吗?怎么和视频里的不一样?”

      “上面说是。”
      杀手!

      但对方显然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行动有几分迟疑。
      “不是她。御思行是颗红色火球。这个白色的毛团连物种都不一样。”

      “我说……”御思行见状,想要推说他们认错了人好蒙混过关。
      却发现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是她,错不了,明明长相外貌全都一样怎么会错?还不快动手。”

      “闭嘴,要是搞错了浪费了我们的时间……”
      “我是地球人,我看得准还是你们看得准?”

      对方是个陌生人,御思行根本不没见过也不认识。
      不过显然,她在地球太出名,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难为她为了逃避同类捅刀,还专门跑出来,和其他人都分开了。

      但真正让御思行沉默的,是人类旁边的另外一个人。
      那人长着上挑的峰眉和眼睛,鼻梁秀挺,唇色红润。

      相比起曾经,此时的他美貌更胜一筹。
      但是显然,对方假装陌生,根本没打算认识自己。

      啊,陆离那个乌鸦嘴!
      他说自己的前未婚夫可能也会穿越岁,果然,这不就见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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