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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89 都是男人 ...

  •   “对不起嘛,都说了下次让你打,你别气了。”罗泣伏在李歌肩头,今晚第n次跟他道歉。
      “哼!”李歌头拧向罗泣的反方向,今晚第n次哼他。
      看着他的后脑杓,罗泣的耐心终是用完、没有第n+1次的道歉了。他扳着李歌的肩膀,强迫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啊!”
      但李歌有第n+1次哼:“我偏要!你能把我怎么着?哼!”
      “那这样的话我就只能……”说着,罗泣眯起了眼睛。
      “只能干嘛?”李歌不屑地第n+2次哼。
      “只能洗澡的时候不、锁、门。”罗泣笑着舔了舔唇,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把换洗的衣服搭在肩头,扭扭捏捏地走向浴室,“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啰。”他提醒说。
      李歌沉默地目送着罗泣离开。就差临门那一脚,他毅然抛下手上的笔、搁下学业,起身冲向罗泣。
      罗泣被强行加了个速,前一秒还在走廊上溜达,下一秒就被推进浴室了:“我艹?”他苦笑着回头,“有这么急着要跟我和好吗?”
      “有!急死了!”李歌笑说,“我不舍得你啊。”
      罗泣轻笑一声,指尖在李歌的鼻梁上一划而下,然后在他的唇上点了点:“你是不舍得我……还是馋我呢?”
      李歌一把抓住了他的指尖:“所谓食色性也,你馋食,我馋色。”
      罗泣迷茫地眨了两下眼:“我为什么馋食?”
      李歌挑了挑眉头:“难道你这不是在讨‘吃’吗?”
      “啊?”罗泣又茫了茫,“……啊。”
      看来他是想到了呢!李歌扬手把衣服脱下扔进洗衣篮,转手打开了开关。
      热水从莲蓬头洒出,落在了罗泣背上,却没顺着腰背线条流到地面——水是斜着流的。
      李歌愣了几秒,让罗泣转身背对自己。
      他的背上有一道很狰狞的疤,是凸起来的,阻止了水流垂直往下的路。于是水缓缓流下时,只能沿着它的边缘斜着流,直到腰间凹下去的那一段。
      李歌把指尖按在伤疤的起点,“怎么……弄的?”他小心翼翼地问。
      “别这样,就是怕你心疼之前才不告诉你的。这不趁着你现在生气,可能不怎么想心疼我才跟你说嘛。”罗泣笑说,“这是我走之前,我妈倒数第二个男朋友弄的。磨刀呢,想知道刀磨好了没。”
      李歌哼笑了一声,但心里是说不出的心酸。“那肯定没磨好。”他摩挲着蝴蝶骨旁,特别凸起的那一段疤痕。
      罗泣摇摇头:“是磨好了,没用多少力就划破了。这里丑是因为手臂动的时候牵扯得比较多,伤也就比较难好,没几天就撕一次。”说完上半背,他又摸了摸后腰,“看,这里不就好多了。”
      李歌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唇,戳了戳伤疤的终点。
      罗泣连忙往前一缩:“哎,你戳我屁屁肉干什么?”
      “屁屁肉……罗泣你好可爱啊。”李歌不禁笑了出声,“不过你这屁屁怎么不是圆滚滚的?”他嘟囔道。
      “哪个男人的屁股会是圆滚滚的啊?”罗泣简直气笑了。
      “漫画里的啊。”李歌又多戳了两下,“那时候,是不是连内裤都破了?都划到这里来了。”他突然把话题带了回去。
      “可能吧?太小了,真记不清。”罗泣回过头,朝李歌笑了笑,“有心疼吗?”
      嘶……这回头杀啊……
      李歌喉头一动,嘴唇凑近了他:“我心不心疼说不准,但你的身可是要疼了。”
      “是挺疼……等等等等等等!”罗泣应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身疼”是未来式,不是过去式,“不是,咱不换个地儿好歹也换个方向啊!”
      但李歌没给他转身的机会,一把将他按到墙上。“你这疤啊,可能多按按就会平了。”他说着,用唇按了上去。
      “艹、啊——”
      房间里的乌云上,罗泣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不论李歌怎么扯,他都没能成功扯出任何一个被角。
      “罗泣啊……你这样我怎么睡啊?”李歌又拽了几下,但被子还是跟刚才一样纹丝不动。
      罗气噗噗从被子里头伸出一颗气噗噗的后脑杓,气噗噗地回答:“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呗!”
      李歌无奈地爬上床,用全身的力气尝试推动罗泣:“不是……这根本就轮不到我来决定怎么睡啊。”
      罗泣重哼一声,委屈巴巴地控诉:“难道刚才就轮得到我来决定了吗!”他侧头瞪了李歌一眼,指着自己红通通的额头骂道,“墙是硬的傻逼!你以为是枕头吗!”
      “我……对不起嘛。”李歌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后颈肉,“可是后来不就过来了嘛。”
      “你还好意思提!说好的让我转回来呢!你最后让了吗?”罗泣继续投诉,“我不喜欢被人后来居上。”
      李歌揉了揉他的脑袋,宠溺地说:“那下次就让你名列前茅。”
      “没有下次了。”罗泣严正道,“咱们就当一辈子鲁蛇吧,疼死了。”
      得到这样的回馈,李歌的反应可激动了:“不可能吧?没爽吗?一丝丝都没有吗?”
      罗泣抬起头,沉默地看了他几秒钟才犹豫地开口:“就……一丝丝吧。”说完,他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这场交流倒是提醒了罗泣,他刚才跟这位被拒诸“被”外的仁兄一起体验了什么。也许是觉得这样爽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不太好吧,罗泣不情不愿地把被子抖开,分了一半出来。
      “嘿嘿嘿!”李歌看着那两个终于露出来的被角傻笑了起来,一下子钻进被窝里,还很顺手地抱住了罗泣。
      罗泣反手推开了身后的人:“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啊!”
      李歌不死心地蹭了回去:“就抱抱。”为了转移罗泣的注意力,他把话题转到第三个人身上,“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谭言啊?”
      “啊?上哪看?”罗泣呆呆地问。
      “医院啊。”李歌说,“看他那副鬼样,至少要在医院躺两天。”
      “哦,去呗。”罗泣道,“我改天得教教他怎么打架。就他那种自杀式的打法,能保护到谁呢?”
      “呜哇!你好帅啊!”李歌笑着鼓起掌来。
      “……神经病。”罗泣笑骂道,“睡吧。”他是真累了。
      腰酸背痛一般是出现在过度活动后的第二天,但如果在当天已经有这个问题,那第二天就甭想好过了。
      罗泣睁开眼睛的瞬间便明白了李歌那天为什么会用那种姿势悬在床沿,这他妈是真疼啊!
      “谭言什么的边上去吧,我不下床了。”他无情道。
      “别这样嘛,走吧?我那天不也出门了。”李歌边给罗泣揉肩、揉腰、揉腿边游说。
      “能一样吗?”罗泣不满道,“你的疼是爆发型的,过了早上就没事了;我的疼是持久型的,得过一天才会好。”
      好像也对。李歌叹了口气,没再强迫他。反正出院了再看也一样,谭言那种伤又不是出院了就是好了的伤,还得再一阵子呢。
      “死鬼!还不来扶我!”罗泣对着李歌走神的背影呼喊着。
      “嗯?怎么?”李歌疑惑地歪了歪头。
      罗泣给他翻了个完整的白眼:“不说去看他吗?”
      李歌又呆了好几秒:“哦哦哦来啦!”他快步上前,给罗泣搭了把手。
      谭言的状况比他们想像中好一些,居然不需要在医院里躺上一星期,而且看起来很精神,还有……
      罗泣不客气地掀开了他的被子,“哟?脚居然没断呢!”他惊讶道。
      “哎学长!”谭言在被子掀起的那刻弓起了身,“你怎么随便掀别人的被子啊,都是男人还不懂吗?”
      “都是男人,怕什么?”罗泣笑侃道。
      谭言无奈地把被子盖好,“就因为都是男人我才要怕啊。”说着,他来回看了看罗泣和李歌,最后定在罗泣的腰上。
      罗泣被看得不好意思,便勾着被角把整床被子掀起来盖到谭言头上。“不全是我。”他说。
      谭言把被子掀了下来,然后定眼在李歌的腰上。“懂了,来来回回嘛。”他笑着说。
      “什么回?想回哪?你别想偷溜啊我告诉你!”
      病房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罗泣回头望去,发现来人是罗飏。“还挺有心的嘛你,我以为你俩没联系了呢。”他意外地挑了挑眉。
      罗飏白了他一眼:“我俩好着呢!”
      “好着?”罗泣眼睛微瞪,转头看向了谭言。
      难怪人们都说腐眼看人基……
      谭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像你和万岁那样好着。”
      “哦……”罗泣叹了一口气,用手拍打着小胸口。
      谭言摇摇头,把罗飏拽了过来:“就你吗?白鹭没来啊?”
      “他在桥对面呢,要过来得好一阵子。”罗飏说。
      罗泣看了看两人,便拉着李歌走到一旁,不打扰他们聚旧。“你看看你!肯定是因为晚会那件事,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狠戳着李歌的手臂说。
      李歌不以为意,还特别不要脸:“那是因为他也gay里gay气的。我认识的那些直男,除了本身就知情的,没有一个看得出来。”
      罗泣抬手就往李歌的背上拍下去:“你自己弯就算了,别带上别人。”他撇着嘴打量谭言,“我怎么不觉得呢?”
      “因为你眼瞎。”李歌说。
      “你!”罗泣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两个说来看看谭言,就真的是来看看,看完就坐在沙发上自己做自己的事、聊自己的天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没地儿去才来这里占个沙发坐呢。
      探病时间一到,护士便带团来削、呃……来请人离开了,谭言很高兴地向他们道别。
      走到大门口,罗飏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了罗泣。
      “干啥?”罗泣警惕地问。
      “你要放假了吧?”罗飏问,“爸说——”
      罗泣瞪大眼睛,狠狠地甩开罗飏的手,像风一样没了踪影。“快跑!”他只留下这句话给李歌。
      罗飏和被留在原地的李歌无奈地对看了一眼。“抱歉,我哥的脑子不太好。”他说。
      “没事,我的脑子很好,可以均他一点。”李歌笑着回答。
      还没来得及多说两个字,已经逃远了的罗泣就打电话来催了,他只能跟罗飏挥手作别。
      “其实爸是说让你放假别回来、好好复习来着。”罗飏落寞地说,“不过……”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他捏着下巴、眯着眼,陷入了沉思。
      没过几天,春节就正式到了。
      李家过年的基本配置是饺子和汤圆,有鉴于他们已经见识过罗泣捏汤圆的实力,所以在做汤圆的那一天,罗泣就被打发去洗碗了。
      但人是不能憋的,容易反弹。
      “来帮忙做饺子、啊。”曹惠贤一句话还没喊完,罗泣就从房间里咻了出来,啪地站在自己跟前,眼睛“布灵布灵”地眨巴着,让她哭笑不得,“你……帮我和面吧?”看到这么热情的罗泣,她没忍心再让他去洗碗。
      “啊?”罗泣明显不想要这个回应,噘着唇表达失落,“可我想帮忙包饺子。”
      曹惠贤早料到他会是这反应,但还是忍不住揶揄:“你今年几岁啦?”
      “一个月大吧,十八年又。”罗泣不要脸地回答,“让我包饺子吧?好吧好吧好吧?”
      曹惠贤随即笑了起来:“那让李歌出来和面吧,一会儿你再出来包饺子。”她在一个月又十八年大的罗泣头上揉了揉。
      “好咧!”罗泣笑着蹦回房门前,一开门就喊,“李歌出来和面!快!”
      “急什么呃呃呃!”李歌慢悠悠地走了两步,然后就被罗泣强行加了个速。
      “我急着包饺子!”罗泣说。
      但很快,曹惠贤就后悔自己的心软了。罗泣玩饺子的级别不比捏汤圆低,扁的、圆的、方的,花花的、波浪纹的、像小太阳的,全出于他一人之手。还好饺子没汤圆那么难煮,要不然这新年怕是要见另类的红了。
      那何谓不另类呢?
      在万岁家过年和在李歌家过年最大的不同在于李歌家多了个小团子,这就让事情有趣了不少。
      因为她正处于一个可以让大人“随意揉捏”的年纪,所以逢年过节,大人总喜欢把她打扮得特别花俏,比如一身中国红的衣服。
      很多事情对于年幼的小团子来说都十分新奇,与此同时,她也热衷于跟大家分享快乐,所以这一身中国红并不是她独有的。
      罗泣无奈地打量着自己:“我感觉我现在特别像根鞭炮。”
      同样一身红的李歌没忍住笑了出声,“可你不觉得也很像婚服吗?”他在罗泣耳边悄声道。
      罗泣一怔,望向镜中并肩的两人,也跟着笑了:“我们还差一个大花花儿。”
      “大花花儿不就在这了吗?”李歌将一旁打扮得比花儿还花的李曲抱到胸前,“现在东西齐了,结吗?”
      “这不废话吗?当然结啊!”罗泣说着往李歌肩上撞了一下,被抱着的李曲便间接地被撞得一脸茫然。
      李歌抱着她颠了颠:“小曲,我们撞回去?”
      “好!”李曲笑着点了点头,于是李歌就带着她撞了过去。
      此刻,三根鞭炮在风中摇曳,好生热闹、喜庆。
      而过年最喜庆的环节莫过于发红包,曹惠贤和李默不仅给有资格领红包的李曲包了封又大又厚的红包,还给超龄的李歌和罗泣包了。
      看着李歌手上那封扁塌塌的红包,罗泣没忍住揶揄:“你那封是支票吧?看它瘦得。”
      “你怎么不说是银行卡?还有机会变多呢。”李歌直接在他面前打开红包,抽出了里面仅有的一张红钞,“真的就这么多,多了我就不收了。”
      “真讲究。”罗泣苦笑着在他头上扒拉了两下。
      他们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接着聊下去,以免影响了过年的愉快气氛。李歌换了个姿势,把头枕在罗泣肩上,同时换了个话题:“你今年还打工吗?”
      “会上那么一天,过几天要去替小林的班。”罗泣说着,重叹了一口气,“说起替班我就想起去年做的白工了。”他说的是去帮罗飉做的翻译工作。
      钱虽然是收到了,但这种工作最值钱的部分在于人脉。难得人家啥总赏识自己,还给了自己名片,开口说希望有下次的合作,结果名片却被罗飉拿走了,简直血亏啊!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之后出来做翻译啊?”李歌顺口一问。
      罗泣唔了很长一声才回答:“翻译也是要学问的,你觉得我学得来吗?”他扭头看着李歌。
      “我觉得能。”李歌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吗。”罗泣淡淡地应了一句,并不是在反问。
      时隔一年,装逼店的逼还是装得一如既往地大,硬是在一众门口贴着“初叉开市”的店铺之间打开大门做生意。
      当然,这可能是跟店长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有关。
      “我艹你才无家可归!”莫长老凶悍地指着罗泣破口大骂。
      “你要是有家可归,干嘛不跟家人一块儿过年?”罗泣冷笑了一声。
      莫长老也跟着冷笑一声:“小孩子才过年!对大人来说,过年可是生意更好的平日啊。”
      “那只是因为没人跟你一块儿过年。”罗泣并不认同她的话,“一个人过的叫日子,两个或以上过的就叫年。”
      说话时,他把手肘撑在收银台上,用手托着下巴,还站成了S型,骚得啊……
      莫长老额角一抽,朝罗泣比了根中指,于是罗泣回了她两根中指。
      看看!我连比中指都是成双的!
      “艹!你他妈去干活吧死基佬!”莫长老气得想从收银台后爬出来把罗泣给撕了,“两个都是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她不满地嘟囔道。
      正想回到工作岗位的罗泣在听到她的话后停下了脚步,大步流星走了回去。“你这个肤浅的人类,喜欢与爱是心和心的交流,不是身和身的交流,都是男人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罗泣眯着狐狸眼睛说。
      莫长老看着罗泣沉默了片刻:“……我以为你想审我为什么知道呢。”
      罗泣叹了一口气:“不是晚会就是晚会呗。”他摆摆手,再一次往工作岗位走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码字中……
    2021-04-20 字
    ——
    明天要开学了……
    修文进度:86% (番外只改错字和bug,不纳入修文)
    存犒数量:10(幸好没这么早开文)
    2022-08-28 字
    ——
    改了一個稱呼上的bug
    2022-11-2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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