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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66 鸡蛋糕 ...

  •   罗泣随手扯起衣领擦了擦眼睛,做了组深呼吸调整心情:“我好了。”他朝李歌笑了笑,“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他一进来就看见了。”
      “他肯定见怪不怪,毕竟是当医生的。”李歌不以为意,“没准儿三天两天就有谁痔疮裂了来找他呢。”
      “啊。”罗泣狡黠一笑,“那你来找他会不会不好意思?”
      “嗯?”李歌一愣后随即反应过来,“是你。”
      “是你。”罗泣不同意。
      “是你!”李歌纠正。
      “你!”罗泣强调。
      “你!”李歌重复。
      “你!”
      两人你来你去你了快有一分钟了,仍旧还在你着。
      罗泣叹了一口气:“强强不香吗?”
      “强强?这词儿真有意思。”李歌笑着说,“你们学渣也太见多识广了吧?上哪学的?”
      “一个资深的年轻司机告诉我的。”罗泣笑着回答,“就篮球赛那时候。”
      听他这么一说,李歌突然想起他那个时候确实不是一个人坐在看台,而是跟一个一中的人一起坐的。
      他眯缝了眼睛盯着罗泣:“好啊你,来看我比赛还有艳遇呢!”
      罗泣眼睛微微瞪大,然后又弯了起来:“你别吃他的醋,要不是他,我可不会答应你呢。”
      “为什么?”李歌问。
      “我就是觉得我们那个时候暧昧得挺舒服的。”罗泣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会想,要是在一块儿了,散了,我们是不是就回不到那时候了。”
      他的视线落在远方,恍惚回到他们还没交往的时候。“在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样的时候,我宁愿留在不好不坏的那一刻。”他说。
      李歌愣了愣,原来罗泣那个时候是这样想的,他差点儿就无法拥有罗泣了。“那怎么改变心意了?”他轻声问。
      “就那个往前走,是他教我的。”罗泣笑说,“我当时就觉得,如果我真的选择留在那个时候,哪怕我们一辈子都能像当时一样要好,我还是会后悔一辈子。”
      “是该后悔,我这么好一男。”李歌自恋地说,“人啊只能为做过而后悔,不要让自己为没做过而后悔。”
      罗泣啧了三声:“金句李。”说到这里,他突然想不明白了,“话是这样说,可也不应该是这么冲动的吧?我没感觉你有试探过我喜不喜欢你啊?”
      “我也没感觉我有特别地去试探你。”李歌笑笑,“我就想说,万一试了你不接招,那我挺逊的。”
      罗泣眨了眨眼:“你还是没回答我啊?”
      “啊。”李歌张了张嘴,“万岁跟我说的。”他老实交代。
      “呵。”罗泣冷笑一声,握紧了小锤锤。
      好啊万岁!我把秘密告诉他,他还转告当事人呢?
      万岁死定了!
      李歌从罗泣那凶悍的表情中读懂了他想把万岁的寿命折到万分之十八的企图,便阻止了他:“要不是他告诉我你也喜欢我这件事儿,我也没想过跟你说。”他说,“不敢试探,也不敢直接上。”
      “所以要谢谢他是吧?”罗泣皮笑肉不笑的。
      李歌没有回答他,罗泣估计也没想要他回答。不过因为这事儿,李歌想到了一会儿该怎么吵架了。
      嘿嘿嘿,兴奋!考验李影帝的时刻要到了!
      “哎哟My Mum My Eyes My God!”程焕突然推门进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这辣眼睛的一幕,连忙捂住了眼睛,“你俩有事吧?”
      “嗯,怎么着?”李歌撑起上半身,让罗泣把他扶了起来,“我们还没说你不敲门就进来呢。”
      “我这是把你们给忘了!”程焕激动地说,“这屋平时又没人!谁进一个没人的屋还敲门啊。”
      “当然要敲,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罗泣说。
      程焕沉默了片刻,“我能把手放下来了吗?”他问。
      李歌暗戳戳翻了个白眼:“我们又没干啥。”
      “他手还伤着呢。”罗泣搭话。
      “……不是。”李歌眨巴着眼,诧异地盯着罗泣,似乎在研究他的脑回路,“你会不会答题呢学渣。”
      “哦。”罗泣重新回答,“我们还未成年呢。”
      李歌深吸了一口气,“是这个问题吗?”他难以置信地道。
      罗泣看着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我们还在外面呢?”
      “……唉。”李歌摇了摇头,放弃了罗泣,“所以你有啥事呢?”
      程焕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来,还不放心地只睁开了一只眼睛,确定没事了才把另一只也睁了,迈进了房间。
      “我就是拿点东西,现在顺便看看你有没有死。”程焕走了过来,“手我看看。”
      李歌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任由程焕拿着翻来翻去。
      “记得怎么换药对吧?别回来找我。”程焕说。
      “嗯。”李歌应了一声。
      “前台拿药,滚吧。”程焕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现在快到中午了,虽然临近冬天,但太阳还是很猛很毒,毒到能把三中给烧了。李歌才刚恢复体力,现在这么一晒又有点晕乎乎的。
      因为怕别人碰着李歌,罗泣走在了他的右手边,护着他的手。“要歇会儿吗?”罗泣问。
      “回去再歇。”李歌勉强地勾起嘴角,“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吵架。”
      罗泣轻叹一口气:“肯定是不想的啊……”他朝李歌笑了笑,“怎么舍得跟男朋友吵架。”
      “那行吧。”李歌俏皮地说,“我们换一种。”
      “换什么?”罗泣眨着亮晶晶的眼看着他。
      李歌噘起了嘴唇,嘟囔着说:“还是不告诉你。”
      “行吧。”罗泣抿嘴,没有追问下去。
      知道罗泣安全、有罗泣陪着走,回家的路突然又变得好短、好短。
      “我跟你一块儿回万岁那。”李歌说。
      “嗯?”罗泣歪了歪头,“嗯。”他倒是没想过要放李歌回家,他想的一直是怎么把人拐回去,现在倒好,不用拐就跟着走了。
      嘿!
      “主要是回家了就没法……了。”李歌依旧为罗泣保留着惊喜感,没把关键字说出来,“别这么开心,我要准备虐你了。”
      “哟!回来啦!”万岁刚好走到阳台晾衣服,远远看到他们两个就开始挥手打招呼了,“走快点儿!要吃饭了!”
      “来了!”罗泣又喊了回去。
      他们才刚走出电梯,万母就开门等着了。一看到人,她就担心地迎上前问:“你的伤我看看?”
      “不轻不重。”李歌伸出了手。
      万岁缓缓走来戳了戳他妈:“让人先进来吧。”说着,他也看了看李歌的手,“真不重吗?我回来的时候在铁门上抹了一手血。”
      “铁门?”罗泣后退了两步,上下左右把铁门摸了个遍。
      “我擦了。”万岁无奈地说,“不止铁门,地上、房门上,还有你的衣领上啊罗泣。”
      “我衣领?”罗泣一愣,“啊……”说到这里,他僵在了原地。
      对啊……李歌是来的时候伤的,所以在他进房间的时候,在他领着自己的衣领吼的时候,在他让自己别说话的时候,其实已经伤了。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他那时候还茫着。
      万一李歌的伤口不仅面积大,而且还很深呢?万一他撑不到庸医那儿呢?
      “对不起啊李歌。”罗泣垂着头,小声地嘟囔着。
      李歌偏过头,随便地扫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哎?”万岁惊讶地看着无情的李歌,又看了看同款惊讶的罗泣,“哟?吵上啦?”
      罗泣回头看了看万岁:“……啊。”
      对,李歌说回来要跟我吵架。
      他用食指上下指了指万岁后,回头向没表情的李歌说:“我先去换衣服,你洗手等吃吧!”
      李歌还是没有回答他,不过他倒是很听话地去洗手了。
      万岁看看左,看看右,最后跟上了李歌:“哎你们怎么了?”
      李歌回头瞟了一眼,看到罗泣不在附近,才换上一副奶凶奶凶的表情:“我要跟他冷战!战个一二三四天!”说完还不忘“哼”一声。
      万岁眨了眨眼:“冷战不好吧?”他劝说,“不都要沟通才能长远吗?”
      “放心吧。”李歌朝他挑了挑眉,“我们是沟通完才冷的战。”他对着镜子里的万岁做了个“你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然后调整回那副完美而冷漠的脸,这才步向客厅。
      ……啥意思?我不懂啊?万岁抓了抓脑袋,思考着自己的脑袋里面到底有没有脑。
      谁都没有想过万岁他们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吃饭,万母也没法儿准备些什么,只好下了个面。
      只是李歌的惯用手伤了,疼倒是不疼,但主要是他才刚止住血,目前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血又哇啦哇啦地流了起来,接着他又得回去找程焕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尴尬地用左手握住筷子,把面条往嘴里塞。
      “……哎!”他闭了闭眼睛,这已经是这一口面的汤汁儿第三次弹到他了。
      留意到对面的动静,罗泣抬眸就对上了李歌的眼睛。他半张着嘴,夹着面条的筷子停在嘴前:“啊我懂了,我来我来。”他朝李歌笑了笑,搁下自己的碗筷,转而拿起了李歌的筷子,“我喂你,啊——”
      李歌木然地盯了他几秒,才犹豫地张开嘴,接受投喂。虽然他不搭理自己,甚至一个好脸色都没给,但罗泣还是很积极地向他搭话,还啊来啊去地一口接一口面地喂着。
      “……我艹你大爷啊?”万岁的嘴角抽了抽,捧起他的碗,转身背对着他们。
      说好的冷战呢?怎么比平时还闪啊!
      午后,可能是饭气攻心,也可能是李歌还没恢复,那碗面条刚啊完,他就坐在沙发上打盹儿了。然而沙发不够舒服,李歌每打几个盹儿,就得扭腰乔个新的姿势接着打盹儿。
      “你去床上躺着吧?”罗泣建议说。
      李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没有回答也没有挪窝。
      罗泣灰心地噘起唇,给万岁打了个眼色。
      “艹,你们是吵架还是虐狗啊?”万岁叹了口气,“怎么不去房间睡?”他特别傻逼地把罗泣刚说、李歌听到的问题再重复一遍。
      “吃饱躺着会想吐。”李歌回答,“可是坐着也不舒服哈……哎。”他打了个大哈欠。
      “懂了!”罗泣原地弹了一下再迈步,跑到阳台把躺椅搬了过来,“躺椅很舒服哒!”说着他又跑进了房间,想找张小被子给李歌盖。
      李歌趁着他离开了客厅,赶紧换到躺椅上躺着,还无声地大笑了一阵子。
      等罗泣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回扑克脸了。“好梦啊男朋友。”罗泣往他额头上亲了亲,还给他掖好被子。为了不让“生气中”的男朋友更不爽,罗泣没在他旁边瞎晃。
      在这意外得来的假日,果男朋友冷处理的罗泣一如既往地拿起自己的乐器准备打发时间。因为他的“舞台”目前在李歌的屁股下,于是他转到沙发举行他的音乐会。
      他看着男朋友的脸吹起了温柔的曲子,虽然这曲可能只会存在一天,但罗泣还是给它改了个曲名,就叫“李歌”。
      哎哟,土泣土气的。
      这首李歌很适合在秋天的午后听,它营造出一种好睡的氛围。不一会儿,李歌放缓了呼吸,睡了过去。
      听着那细小的呼噜声,罗泣愈吹愈轻、愈吹、愈轻……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他情悄搬来了一张小凳子,在李歌旁边坐下来,双手托着腮帮子、手肘架在膝盖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你别……”万岁刚开口就被罗泣瞪了,他只好换成气声接着说,“你别这么恶心行吗?”
      “等你交女朋友就知道了。”罗泣轻声说,“什么都不干,就这么盯着他,你能盯一下午。
      “看到他笑了,你也会跟着笑;看到他哭了,你也会跟着哭;他有危险,你比他更紧张;他受了伤,你比他更难受。
      “想把他的伤疼转到自己身上,不让他吃一点儿亏。
      “知道他被人欺负了,你会很生气,还恨不得把那人的皮给扒下来,再把他的蛋给打发了拿去蒸鸡蛋糕——”
      李歌的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打断了打断罗泣抒情的鸡蛋糕发言。生怕吵醒李歌,他慌忙地接起了手机。
      “……歌?李歌?有听见吗?喂?”电话那一头的人喊着。
      在确定李歌没有被吵醒后,罗泣这才把电话放到耳边:“李歌在睡,怎么了?”
      “啊……谁?”对面问。
      “罗泣。”他回答。
      “啊……”
      对面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罗泣听到他旁边的人在问:“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小声地喊着:“三中大佬!”
      罗泣想了想,还是决定插句话,纠正了他的说法:“是前、三中大佬。”
      “啥……哦。”那人又对旁边的人说:“前三中大佬。”
      旁边的人听到之后,低声议论了起来。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又小又杂的音混进了电流声,实在是吵到不行。
      罗泣做了个深呼吸,把他的不耐烦压到了箱底:“所以有什么事吗?”要换成陈良他们,这些人这会儿已经死了。
      只是,虽说李歌跟他的同学没多熟,但罗泣觉得他还是想跟同学维持良好关系的,所以他控制住自己,尽量不给李歌拉仇恨值。
      “啊啊啊!抱歉。”对面的人被这么一提才想起来了,“就李歌没把书包带回去,想问问,包是我们给他拿着,还是放学他来拿。我们不知道他要什么不要什么,就把他今天带来的都给塞回去了。”
      罗泣想了想:“我去拿吧,放学你走哪个门?”
      “正门。”对方回答,“你号码……”
      罗泣顿了顿,给了对方拿什么出来记的时间,才把他的号码说给对方。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一些对话,有点空。
    2021-03-02 字
    ——
    万岁的寿命折到万分之十八就是十八岁。
    2021-11-2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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