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64、063 亲亲

　　高三的生活就是在各种考试加模拟考中渡过，而现阶段是常规的期中考。为了让各位准考生能够顺利适应高考的环境，三中还特意按高考的规格来布置考场。
　　这次的期中考的难度并没有提升多少，但大家考得都不是很好，可能跟场景有关吧？太像高考了，让他们过于紧张，导致发挥失常。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期中考和十一假期安排得有点近，大家的心态还没调节过来。
　　“各位同学啊，留给你们努力的时间不多了，别老想着隐藏实力！你们再憋不出来，就全剧终了！”老徐今天开始上课前特意抽时间给同学们放了个鼓舞，缩短各位的技能CD时间。
　　“老徐啊，你下次把班会拿来用吧，反正李飞刀什么都不做。”万岁投诉着，“你用来上课我也认了。”
　　虽然这一番话跟老徐说的没啥关联，但其他人都认同地点头。
　　别人的班会都是拿来放松的，能随意聊天、发表意见，可是他们班的班会却比期末考还让人紧张。
　　期末考对上语文课，谁都会选语文课吧？
　　“别扯开话题，在说你们的期中考成绩呢！”老徐强行把话题扯回来。
　　不过李飞刀是谁？他抬头看了大家一眼，发现好像只有自己不知道李飞刀是谁。
　　全班担心完了就到个别同学的担心了，老徐看着罗泣那跟玩自由落体似的总分简直操碎了心，“罗泣啊，一会儿班会来聊聊吧？”他道。
　　“你占了班会啊？”万岁兴奋地问。
　　老徐笑笑，一盘冷水照头泼了下去：“只是借走了罗泣。”
　　“……切！”万岁酸溜溜地看了看罗泣，又哼一声别开了脸。
　　老徐带着罗泣再次来到学生辅导室。说起来他上一次来这地方，好像也是在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
　　只是事隔一年，这里又升级了，罗泣几乎要认不出来。“哇，这沙发……舒服。”他后仰着头，后脑杓在沙发背上蹭了蹭，“好像比上次来的时候舒服。”
　　“那边还有按摩椅呢。”老徐提醒，“要去坐吗？”
　　罗泣“腾”地站了起来，“要！在哪？”他兴奋地问。
　　等两人换到了另一个舒服的座位上，罗泣彻底放松下来，老徐才进了正题，“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吧？”他笑着问。
　　“期中考嘛……”罗泣慵懒地说，“我就是没写作业也没听课也没复习。”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暑辅到开学第一个星期有听的，十一假期也有用合计不超过十二小时来写卷子。”
　　严格来说，只有那十二个小时能叫“复习”。
　　老徐呆了呆：“那……你能考到这个分其实还挺厉害的。”
　　“我也这么觉得。”罗泣自恋地说。
　　老徐轻笑一声，但又叹了口气：“你是不想学习还是没精力放在学习上呢？我能看得出来，你这段时间的状态很差，如果你有需要什么帮忙的，我可以想办法。”
　　“帮忙啊……我觉得你帮不来，这是范围性的不可控力因素，别说老师，警察来了都帮不了。”罗泣打了个大哈欠，“让我在这里睡一节课最实际。”
　　然后他就睡了，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放学。
　　醒来的时候老徐已经不在了，他身上盖了张毯子，旁边有老徐写的纸条，让他一会儿醒来把毯子放在后头的篮子里，会有人拿去洗，在最底又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让罗泣有问题可以随时找他。
　　这老徐就是典型的老父亲。罗泣感慨地啧了三声。
　　他发了个信息给万岁，让他把自己的书包送回宿舍后，就先行一步走回宿舍，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睡睡睡！”万岁不满地嘟囔着，“我也好想被借走……”
　　那个李飞刀今天又搞来一道极高深的讨论题，跟全班来了个学术探讨，还点名回答，搞得大家精神紧张。可这罗泣居然提早回去睡大觉！一想到他没准儿在被借走之后，就开始睡大觉了，万岁就更酸了。
　　但说句公道话，罗泣都精神紧张了一个半月，让他睡一会儿其实不过分。
　　“万岁啊……”陈良朝他招了招手。等他带着疑问走了过去后，陈良把手机上的内容展示给他看。
　　那是一则在开学那天发在某论坛上的帖文，也是前阵子老徐给他看的那一则。
　　万岁把手机接了过来，回到了上一页。没想到过了一个半月，这篇帖文不但没有沉，还一天比一天上来一点点。老徐给他看的时候还在第十多页，现在都快挤进前三了。
　　看来是要瞒不住了啊……
　　“你什么想法？”他问陈良。
　　这下轮到陈良有疑问了。“什么什么想法，能有什么想法？罗泣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他反问，“就是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发这文的人啊，性格挺糟糕的。”
　　万岁挑了挑眉，对于陈良这句公道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他们宿舍的第四个床位，“汤文知道吗？”
　　“知道，就是他给我看的。”陈良说，“我们都是这个想法。”
　　“那就好。”万岁没再多说，只是难得登进了智商，认真考虑着他之前那个暂时不告诉罗泣的决定。
　　罗泣这阵子睡得比前阵子多，而且刚还睡了两场大觉，精神应该不错，感觉能受得了。
　　考虑再三，他最后决定给罗泣一个痛快，就“吃完晚饭后”那么快。他们晚上是出去吃的，回来时万岁直接把他拦在了宿舍门外，单刀直入地把那帖子递给他。
　　帖文其实没多少内容，只是说据闻罗一、二、三、四和罗泣不是一个妈生的，然后就抛出了五个生日日期，以及罗一到四都是读附中的消息。
　　最大亮点在于罗泣和罗四的年纪只差了八个月，而且罗泣比罗四大。
　　下方的留言一个比一个精彩，比如才差了八个月，十月怀胎都不够呢，必须有问题，还有罗泣很积极夺权、曾经陷害原配子女之类的，要知道他是三中大佬啊，是这样也不意外。
　　贴文本身看似没有什么，但背后那人的心思和吃瓜路人的吃瓜欲却可怕得很。那人有意抛出一个大纲，吃瓜路人为了瓜够甜，就往愈离谱的方向去种，而且为了完善这瓜，每个人都某柯上身，总在不知不觉间真相了。
　　要是罗泣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位，一切都可以合理化，但问题是罗泣不是。
　　不过能合理化也没有，这些确实是事实，跟罗一到四比起来，他就是出身上不了台面，智商不支援他考上附中，人本身也说不上得体。而最重要，也是这些人起哄的最主要原因，同样是真的，罗泣就是罗燃跟外面的女人生的。
　　“老实说吧，我都想十年了还是没想明白，你妈怎样到底跟你有个毛线关系。”万岁不解地说。
　　罗泣冷笑一声：“你前后加起来也没有想超过十分钟。”
　　万岁不同意地慢皱着眉头：“前后各想五分钟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但也不可能。”罗泣又冷笑一声，“最多前后各五秒。”
　　不得不说，罗泣真相了。
　　万岁心虚地嘟囔了一句：“十秒就十秒，反正就是没想懂。”
　　罗泣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还好万岁够蠢没有想懂，想懂之后他可能就不在这里了。他淡淡地笑了笑。
　　但他忘记了一点，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什么谜题，要经过分析处理才能明白。哪怕听众没有脑子，他们同样能够理解。
　　所以万岁不是没想懂，只是不认同他们的观点，不认为这观点站得住脚。
　　但怎么也好，这下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那样看着自己了。
　　“你打算怎么办？”万岁含糊地问。
　　罗泣当然知道万岁到底在问些什么，“再晚点儿吧。”虽然纸包不住火，但他舍不得现在这份跟李歌在一起的轻松。
　　偷安旦夕，说的就是他。
　　“怎么说呢……”万岁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肩，“咱万家永远有你的位置。”
　　罗泣一愣，也伸手回拍他的后肩，“谢了。”
　　那天之后，帖文限以三天的速度就登上了第二页的第一栏，基本上有用这论坛的人都看过这则帖文，而下面的留言在更多人集思广益的情况下，内容一天比一天精彩，都快要跟贴吧里面关于他和李歌的文章一样多了。
　　所以真正有热度的是我，而不是李歌对吧？罗泣自娱自乐地想着。
　　不仅如此，一些吃饱没事做的被虐狂更是特意来到宿舍门口叫嚣，有时候甚至在三更半夜时，特意到他宿舍门口来嚷嚷。多亏了他们，一些不知道那帖文的人也对罗泣恨之入骨。
　　无奈之下，罗泣只好给老徐递了申请，打算未来这一个月也不回宿舍了。
　　“罗辑呜呜呜……”万岁依依不舍地抱着他。
　　“你有病吧？我又不是休学！”罗泣嫌弃地尝试从他的怀抱里挣出，但是失败了，“靠！恶心死了。”
　　万岁抿起了嘴，“我只有上课的时候才能见到你了。”他吸了吸鼻子，“要是你翘课或者我翘课就更见不到了。”
　　“神经病。”罗泣又挣了一下，“你又不是李歌，你成天见着我干屁啊！”
　　万岁闻之，马上收回了手，“你走吧。”他指向了大门。
　　“……艹。”罗泣收回鄙夷的眼神，低头整了整衣服，“别跟李歌说啊，我没告诉他。”他提醒。
　　“帖子还是宿舍？”万岁问。
　　“都没说。”罗泣回答，“我不想让他担心。”
　　万岁轻叹了一口气：“交往不是你瞒着他、他瞒着你的。”
　　“我知道。”罗泣闷声说，“但你总要给我时间思考怎么说。”说着，他背对着万岁，随便扬了下手，当说再见了。
　　就这样白天视讯、放学假装回宿舍实际上溜回了万岁家，罗泣成功瞒过了一个星期。只是瞒得愈久，他心里就愈不安，总觉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李歌的事。
　　“李歌……”因为不清楚他睡了没有，想跟他说说话但不忍心叫醒他，罗泣小声唤着。
　　“醒着呢。”李歌回答，“还在烦吗？”
　　罗泣摇摇头：“已经习惯了。”
　　李歌抿着嘴，似乎没有相信。
　　“真习惯了，人类可是适应力很强的生物。”罗泣笑了笑道：“那三个疯子我都习惯了，这也不过是盯着而已。”
　　只要他们不做盯着之外的其他事。
　　“那怎么了？”李歌偏过头，嘴唇擦过了罗泣的脸颊。
　　罗泣轻笑一声，跟李歌面对面抱在一起，“我发现你很喜欢闲着没事就亲我。”
　　“那又怎么了？”李歌撑起上半身压向罗泣，一边亲啄他的脸，“嗯？亲你怎么了？有意见吗？”
　　“哎，反了吧？”罗泣投诉道，“别太过分了啊，下去！”
　　“我又没要干什么。”李歌辩驳。
　　“啊……这就更过分了！”罗泣批评道。
　　“你还未成年呢小朋友。”李歌又亲了亲罗泣的耳垂。
　　“说得好像你成年了一样。”罗泣嘟囔道。
　　“唉……”李歌叹了一口气。
　　“唉……”罗泣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两人停下来对看了两秒，但不看还好，一看就想笑了。
　　“噗——”
　　在这大半夜，两个少年就这样搂在一块，笑得不能自已。
　　“怎么办呢？”李歌蹭了蹭罗泣的左脸，轻声说：“我好喜欢你啊……”
　　罗泣愣了愣，慢慢地转头盯着李歌。
　　李歌也跟着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没听见呀？”他狡黠地笑着问。
　　罗泣奶凶奶凶地瞪着他，猛然使劲把李歌翻了过去，坐到他身上，“再说一次！”
　　“不说！略略略。”李歌嘚瑟地挑衅着。
　　“再、说、一、次！”罗泣抓着李歌的衣领，前后摇晃着。
　　“晕了晕了晕了恶——我吐了啊真吐了啊！”李歌各种胁迫都不管用，直到假晕变成真晕，他才屈服了：“我说我说我说，停！”
　　罗泣乖巧地停下来了，“说吧。”他期待地等着。
　　李歌叹了一口气，字正腔圆地说：“我太喜欢你了。”
　　“啊……”罗泣眨了眨眼睛，趴在李歌身上，“我也好喜欢你。”
　　噗通、噗通、噗通……
　　李歌偏头亲着罗泣的耳垂，逗得他缩起了脖子轻笑着。就这样呆了好一阵子，李歌才重提起了他最一开始的疑问。
　　“你刚叫我是有什么要说吗？”他问。
　　罗泣恍了恍神，“我……就是想问，如果……”他停了下来组织言辞，“如果你后来发现我是个烂人，你会后悔现在对我这么好吗？”
　　李歌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手搭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其他的他不知道，但罗泣没什么安全感这一点他挺了解的。
　　罗泣就是个小宝宝。
　　“我不是什么浪漫的人，我很现实，现在对你好，是因为现在的你值得，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李歌回答，“至于以后发现你很糟糕啊……”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害罗泣的心都悬起来了，要知道逗小宝宝是很好玩哒！
　　“其实也没什么好糟糕的，除非你出轨了。”李歌轻笑着说。
　　“不会的。”罗泣把脸埋在了李歌的肩窝，回答的语气很坚定，“我要是敢，你把我阉了吧。”
　　“我艹？”李歌一怔，苦笑着望向罗泣，他没想到罗泣这么坚决，“我会的。”他憋笑着说。
　　“你出轨我也把你阉了。”罗泣说，“手起刀落，还往上面洒盐巴！”
　　“这么凶的吗？”李歌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呢。”
　　罗泣轻笑了一声：“我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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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标题好难想。
一直以来都以间接描写出现在故事里的罗泣第三个室友：今天！我拥有了姓名！
一中班长：可恶被超前了！
一中体委：我们会有名字吗？
三中班长：存疑。
三中学委：同上，尤其是我这好久都没再出现的。
2021-02-24 字
——
因为修文的关系，上面的梗全没了，留着给自己和资深读者留念。
2021-11-20 字
——
改了一个奇怪的错字……
谢谢洛某提醒~
2022-07-15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