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60、059 卖哥哥

　　李曲换上了新睡衣，带上她的“细软”和同样有新睡衣的小熊熊来到哥哥的房间，因为她今晚打算跟哥哥睡。
　　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且她的年纪还小，倒是没什么不合适的，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吧！李歌宠溺地把她的小被被和小枕头放好。
　　在李歌又沉醉在书海的时候，罗泣接过李曲拿来的故事书，打算给她讲个睡前小故事，虽然时间还有点早。这故事书是互动型的，他打开了书皮，第一页就是角色介绍，而每一个角色都有一只可以套在手指上的娃娃。
　　现在的小朋友还有这种东西啊！
　　罗泣低着头，隐藏他的笑意，那和小孩子看到新奇玩意时一样的笑意。他拿起一只又圆又胖的老男人，把它套在手指上，“这是谁呢？”他让老男人跟李曲鞠躬。
　　“国王！”李曲笑着拿起来一只漂亮女人，“王后！”
　　这是一个儿童版的玛丽苏故事，除了胖老国王和漂亮王后，还有女一公主、男一王子和备胎骑士。根据原文主轴，任性的公主离家出走后遇上危险，在骑士的帮助下去到王子的国家，并和王子相爱。
　　就是一个不利于咱们小团子成长的故事！罗泣唾弃着把书拿了起来，准备发挥每个学渣都应该要具备的技能——吹牛。但改编这个故事是个高难度的挑战，毕竟他本身是个三观不正的人。
　　最后，罗泣硬是把故事掰成：喜欢冒险而且人见人爱的公主在努力说服了父母后，由骑士护送出门历练，偶然遇上的王子还跟骑士不对付，于是公主在历练的时候还得抽空从中调解，最后在打罗泣新设计的大Boss时，两人冰释前嫌，跟公主三个人一起把Boss干掉了。说完后还强行带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总结出有朋友和团队合作的好处。
　　天啊，我太会了！罗泣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他们也一起吗？”李曲把五个角色堆到了一起。
　　罗泣笑了笑：“嗯，他们一起。”
　　李曲很满意这个回答，把眼睛弯成月牙，让五个角色手牵手围成一个圈儿。
　　罗泣趴在床边看着李曲忙活。也许是连日的暑辅让他失去了理智吧，他竟开口问李曲：“小曲，我用自己跟你买哥哥好不好？”
　　“嗯？”李曲歪了歪脑袋，“泣哥哥、用泣哥哥、跟小曲、买哥哥？”
　　罗泣轻笑一声：“是啊，可以吗？”
　　“所以泣哥哥有哥哥，小曲有泣哥哥，哥哥有……什么？”李曲抓了抓头发，嗯……脑袋瓜不够用了。
　　罗泣被萌出一抹姨母笑，他抓起了三只角色，把公主套在左手食指、王子套在左手中指上：“这是小曲跟哥哥。”又把骑士套在右手食指上：“这是泣哥哥。”
　　“小曲是公主！”李曲高兴地说。
　　“是啊！”罗泣被她的高兴传染了。
　　“泣哥哥跟小曲买了哥哥，对吧？”他把王子从左手中指拿下来，套在了右手中指上，并把二指一拢，“现在泣哥哥有哥哥了，那小曲有什么？”
　　“小曲有泣哥哥！”李曲说着，拉起罗泣的右手食指向左手食指靠去。
　　“对了，不过泣哥哥还有哥哥。”罗泣看着李曲，慢慢把右手中指向食指靠去。如此一来，三只手指都贴在一起了。
　　李曲惊喜地看着罗泣：“小曲有两个哥哥！”
　　“嗯。”罗泣应道。
　　李曲甜甜地笑着，眼睛一直放在三个角色上面。突然，她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一把抓走套在罗泣手指上的角色，往门外奔去。
　　……不是吧！罗泣的心腾空了一瞬，连忙跟着跑了出去。祖宗啊！这么丢人的事可别说出去啊啊呃！
　　他跑了个调。
　　嗯？李歌默默回头，带着疑问跟了上去。
　　“爸爸——妈妈——我们把哥哥卖掉掉好不好？”李曲跑到两人跟前，仰着头对他们说。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就高兴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好！”
　　这是设问啊？复习复傻了的李歌，在听到亲爱的妹妹说要卖掉自己后，居然还在研究这是哪种修辞手法。
　　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罗泣冷静地走向李曲，冷静地把她抱了起来，冷静地转身走向房间。
　　然后他和路中间的李歌对上了眼。
　　罗泣眼睛一瞪，加速往房间里冲，而李歌终于把大脑重启，看到罗泣跑了起来，连忙冲上前把李曲抢了过来。
　　“小曲！跑！”李歌把人放到地上，从后环抱住罗泣。
　　“不——唔！”罗泣的嘴被捂上，手也被锁住了，只能拼命蹬着两条大长腿，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曹惠贤嫌弃地看了看两个大男孩，在纯真的小团子跟前蹲下了来：“为什么要把哥哥卖掉啊？”
　　“因为泣哥哥要用泣哥哥跟小曲买哥哥！哥哥就是泣哥哥的就是小曲的啦！”李曲亮出了三只套在小指头上的角色，依序是王子、骑士和公主，并把手指顺序靠向旁边的角色。“我们把哥哥卖掉掉吧？好！”她张着亮晶晶的大眼，再次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她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迈小短脚准备去签收自己的哥哥们。她张开小胳膊，往罗泣和李歌的方向跑去，绕着两人走了个圈儿。
　　呜……手短，抱不了。
　　这时，因为怕会踢到李曲，罗泣不情不愿地停下了乱动的脚。这两个“安分”地抱在一起的哥哥倒是方便了她，她一把抱住两个哥哥的各一条大长腿，满意地说：“都是小曲哒！”
　　受到萌萌哒的攻击，李歌不自觉地松开了手臂，而罗泣则乘机挣开，抱着李曲飞奔回房间。
　　“啊……”客厅的三人大眼瞪小眼，谁都还没从“李曲要卖哥哥，而且已经决定好”的事实中出来。
　　良久，李歌才转了转眼睛，慢慢走向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他书桌前的一盏小黄灯，罗泣和李曲都已经躺在床上了。看到李歌走进来，李曲捂着嘴巴偷偷笑着，乌黑的大眼睛被黄灯映得发亮。
　　至于罗泣，他把被子拉高半掩着脸，手跨过了小熊熊，搭在李曲的脸侧。对于李歌的到来，他似乎一概不知，只是紧闭着眼，胸口微微起伏着。
　　“罗泣，睡了啊？嗯？”李歌坐到罗泣身旁，手指勾着被沿，想把被子拉低点。
　　可是某个本应睡死过去的人皱着眉动了动，把手搭在被沿，顺手把它拉回了原位，而且拉完还不放手。
　　“……罗泣？”李歌忍笑唤着，手掰着罗泣的肩膀，想把某个几乎要把脸埋进枕头里的人翻过来。只是罗泣嘟囔了几声，把身体往右侧去。
　　于是曹惠贤走进来后就看见李歌扎着马步，努力地替罗泣翻身，而罗泣则睡得皱起眉头，脸上的青筋都涨起了。她叹着气，用小熊熊的手臂捂着李曲的眼睛：“别学你那两个哥哥。”
　　李默哈哈大笑着往李歌的背上拍了一掌，阻止了李歌干扰他另一个儿子睡觉的举动，“罗泣比你小啊，别欺负你弟！”
　　本应睡死过去的罗泣又动了动，这次，他把脸完全埋进小熊熊那毛茸茸的怀抱里，但他的红耳朵还是没藏住。
　　装睡装到后头，罗泣就假睡真做了，但因为他睡得有点早，所以第二天也醒得有点早，闹钟都还没响那么早。
　　要知道自然醒的罗泣就懵懵萌萌的，准备去上班的李默和给大家做早餐的曹惠贤，看着这领口只有三颗钮扣还扣错了的罗泣笑得不能自已，而当事人还丝毫没有察觉，不论是对钮扣还是笑。
　　“啷啷啷——啷啷啷——”
　　警报声响起，游了一早上魂的罗泣这才醒来。他皱起眉头，捂住了右耳，“什么回事？”他望向手机里的李歌。
　　“你傻逼啊？问你右边的。”李歌简直被气笑了。
　　“从中间两行同学开始，分成前后两排出来排队，窗户旁边的帮忙把窗户关上！”老徐不急不慢地说着。
　　“好像是着火了。”万岁对罗泣说。
　　着火？李歌眨了眨眼睛，往三中的方向看去，除了一堵连窗都没有的墙，他什么都没看见；他又嗅了嗅空气，只有烧烤味，没有烧焦味。
　　……想吃烧烤。
　　一群准高三、一些还在宿舍没回家的人和回校训练的不知道什么队队员通通堆在了球场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老师们面面相觑。
　　远方一个警卫匆匆走来，在老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一句话还没咕完，警钟就停了。手上的对讲机嘶嘶沙沙地说了几句话，警卫为难地看着老徐，又咕了几句。
　　“各位同学没事了，现在麻烦各位老师带着同学从左右两边离开，宿舍的同学也可以回去休息了啊！”老徐说着，走下了领操台，带着文四离开了。
　　回到教室讲台，老徐看着讲台上的讲义，研究该从哪说起：“窗边的同学把窗户打开啊，我们继续。”
　　只是没有人有任何的动作。
　　“同学？”因为一直没有听到开窗的声音，老徐迷惑地抬起头。第一行的同学狡黠地笑着，起来把前门也关上，后排的同学则拿着椅子走到前排坐下。
　　八卦，这是他们脑门儿上写着的。
　　“老徐，我们嘴很严的！”罗泣小声地说。
　　“老徐，我把耳机带上了。”手机里的李歌说。
　　“你们真是……”老徐往窗外扫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室内篮球场那边的火警钟响了，警卫去看，没烟也没火，也没有香烟的味道，应该是误鸣了。”他喝了口水，又继续说：“学校的警报系统虽然一直有在检查，但它们有些年头了，所以啊……我怕这只是个开始，未来可能会有点吵。”
　　不得不说，老人说的话，还真是得听听。老徐那天疑似杞人忧天的话，在一星期后，由老警报系统兑现了。
　　不用下楼的李歌看着从集合地点回教室的罗泣，疲倦地问：“第几次了？”
　　“今天第三次，这周第九次，但这才星期二。”罗泣莫得感情地说，“再响我也不走了。”他把外面那棵树的叶子叹掉了。
　　“这可不行！正是因为警报系统误鸣，我们才要每一次都当真。”老徐激动地说，“在火警钟响的时候，我们会去依赖它，可是当火警钟声代表了误鸣，我们反向依赖它，觉得它一响就是没事，那么我们可能会在嗅到烟味儿的时候，仍然认为，这是没事的。”
　　“狼来了的故事里，狼只吃羊，但在火的面前，它吃的不止是财产，还有生命。”他正色地说，“所以再累再麻烦，我们也要在每一次警报响起的时候，认真看待，最多我们背着课文下楼，也算是利用了每一分每一秒。”
　　罗泣撇了撇嘴：“下楼可以，背课文就免了。”
　　在周一的下午，学方开了个紧急会议，说是要找相关部门来做个详细的检查。
　　“当务之急是先把已经有问题的室内篮球场警钟替换了，接着是宿舍，毕竟大家习惯一回到宿舍就松懈。”老徐代替没有完成工作的李飞刀交代着事宜，“为了不打扰到同学，教学楼和食堂会分阶段在非上学天执行，所以会拖得比较久。”
　　“不过不用担心，虽然都有点老了，但检查显示，都还是老当益壮的。”他强调着。
　　李歌戳了戳萤幕：“你们不是还有个旧校舍吗？你老翻的那边。”
　　“对啊，旧校舍呢？”罗泣抬头望向老徐。
　　老徐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往窗户瞄了一眼。
　　……懂了。
　　罗泣给了前面的同学一个眼神，一整排的同学整齐划一，把门窗关上了。
　　“校委会的意思是，旧校舍都等着拆了，换新的没意思，而且又没人去，也没啥特别的东西，凭空着火的机率小，主要是穷。”老徐清了清喉咙，“因为这事校长又跟校委吵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都不怕被解雇呢。”
　　划重点，校长可能有后台！
　　“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好坏参半，怎么我们学校没有富豪校友。”万岁纳闷地说。
　　“咱们学校出来的学生财富分配比较平均。”罗泣回答。
　　“也可能是根本没财富，均不均都是零。”李歌说。
　　然后，教室沉默了下来，众人纷纷回头，直勾勾盯着萤幕里的李歌。
　　“别以为隔着钢化膜就打不着你。”万岁嘴角抽了抽，凶悍地上前两步，“你站我面前我也不敢打！”
　　罗泣眼神死地移开了视线：“出去别说认识我，孬种。”
　　万岁还自豪地哼了一声，逗得全班发笑。
　　“不过一中是真有钱啊……听说他们宿舍夏天的晚上都开空调。”某处传出羡慕的声音。
　　李歌轻笑一声，“也不是“都”，但听说还挺常开的。”
　　各位都是高中生，一听到别的高中有豪华配置，一个个都兴奋了。“听说你们的宿舍比大学宿舍还好看！”陈良激动地说。
　　“四人间，上床下桌，桌的长边对着床的短边，所以光线会比较多；有一个阳台，但是都用来晾衣服；门口有个大鞋柜，一般放不满。”李歌虽然不住宿，但假伤那阵子他借住了某个只住了三个人的宿舍，倒是体会了一回。
　　“有什么好的，他们两间宿舍共用一个卫生间！”万岁酸溜溜地说，“我们一个宿舍就有一个了。”
　　李歌不以为然，“可是里面有两个独立厕所两个独立淋浴间两个独立洗手台两组柜子还有两个洗衣机。”他一大串说完，换了个气，“严格来说是把两个卫生间打通了。”
　　万岁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因为他想起了那个蹲坑上方就是莲蓬头，转身就是洗手台，衣服挂门后还得用塑料袋包着的三中宿舍。
　　独立厕所、独立淋浴间、独立洗手台。
　　香。
　　洗衣机。
　　香喷喷。
　　“哇……一中收高三的转校生吗？”陈良擦了擦口水。
　　“再有钱也没用，没看见他们的学生得站着上课吗？”老徐在这个时候插了句话。他冷笑了一声：“想体验一中学生的高中生活吗？”
　　想站着上课吗！
　　众人用比火灾逃生时还快的速度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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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我一直把眨眼写成贬眼了……
而且我打贬他是真的会出眼啊！！
所以说别打笔划或者速成了，拼音不香吗？
——歇斯底里：俺就跟万岁一样啊！泣读ji嘛！
以后看到错字记得提提我……我错了至少50章……崩溃中……QvQ
还是你们也没注意到AwA
2021-02-16 字
——
没有贬眼睛了吧……
2021-10-22 字
——
没有贬眼睛，但有上桌下床，他们可能需要飘着用书桌，平时要对着桌脚睡觉。
是我脑袋装了什么，还是我把眼睛贬了，它不高兴辞官了？
感谢嗷嗷嗷特曼OvQ
真的……欢迎大家捉虫啊。
2022-01-30 字
——
没有贬眼睛，也没有上桌下床，但有芜湖、啊不，误呜。
谢谢洛某抓虫~
希望没其他虫了QvQ。
2022-07-15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