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37、036 罗气噗噗

　　罗泣的一天，从横着下楼梯开始。
　　往日哪怕是跑完几千米、跳了几百次高、打完好几场架，他仍然觉得自己明天歇完还能再战一场，可是今天不是。哪怕已经歇了一天，还是觉得再歇个七七四十九天也没有用，这是他第一次有“这身体可能不再属于自己”的感觉。
　　所以为什么要把睡房放在楼上呢？罗泣心里抱怨着，双手扶着同一边的扶手，左脚踏在下一阶，然后右脚踏在了同一阶，再迈左脚，右脚再跟上。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了罗飏的声音。
　　罗泣闻声回头，刚好对上了罗燃和罗飏鄙视的目光。“下楼梯。”他说了一句废话，往他的正前方，也是楼梯的右侧挪了几步，让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空间，“过吗？”
　　罗飏让罗燃先行，自己走在后头，经过罗泣身旁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你不是光动张嘴吗？”
　　不提还好，一提就难过，罗泣抬头了头，好让那不存在的眼泪不会流下：“我也这么以为。”
　　“啊？”罗飏的头顶长出两个大问号，“不然呢？都干啥了？”
　　罗泣清了清喉咙：“复印、倒咖啡、换水、扫地、搬货、送文件、刷马桶……”他源源不绝地数着。
　　前方，罗燃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他刷马桶了所以停下。
　　罗泣挑起了一边眉毛：“考虑加我工资吗？”
　　“……吃完早餐来我书房。”罗燃并没有直接回答，也没多加解释，说完就溜了，留下罗泣继续龟速下楼。
　　于是，罗泣美好的一天，从收到一千块工资开始。
　　看着面前这数着数着，嘴角就往额角飞奔过去的罗泣，罗燃不解地蹙着眉头：“平时不是给你很多钱吗？”
　　罗泣拿着那叠钱拍了拍手心，痛并快乐着：“不一样，虽然这工资明显是走后门的，可这毕竟是我赚回来的！”
　　再说，罗燃给他的钱又不能用，或者说，罗泣不想用。自从他的年龄容许他打工后，除了和学校相关的开支，他没有从户头里拿过压岁钱以外的任何一分钱，就算用了回头也会填上。
　　并不是说他想把钱存下来干什么，只是不喜欢别人知道他花罗燃的钱了。明明这银行账户只有他一个能查看金额，但他仍旧有所顾虑。
　　“随便你吧。”罗燃没再多说。
　　因为昨天的劳动，罗泣脖子往下的每一块肌肉都是酸的，偏偏有人死要面子，不愿坐车，当他磨磨蹭蹭、半死不活地走到李歌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看到他一踏进屋内就把鞋子脱下来扔到一旁，往沙发飞扑过去，李歌无情地笑了起来：“你不是摆拍的吗？”
　　“我也想是摆拍。”罗泣有气无力地说。
　　在李歌的房间里，听觉灵敏的小团子从趴在床上游泳的姿势，马上转成小熊站立。她拿着小熊熊的耳朵前后摆了摆，小心翼翼地爬下床。
　　泣哥哥来了！
　　李曲“哒哒哒”地跑出来，并没有在正常的地方看见她的泣哥哥。小团子噘起嘴巴，又环看一周，最后在沙发上发现了目标。
　　看着罗泣趴在沙发一动不动的模样，她突然灵机一动，先把小熊熊放到罗泣的脑袋上，然后攀着他的衣服裤子爬上他的腿上坐着。
　　“嗷——”罗泣惨叫一声，“你可真会挑位置坐啊……”
　　李默和曹惠贤听到惨叫便走了过来，看着罗泣那一副快投胎的表情，深表同情，便帮忙把小曲扒了下来。
　　“很严重吗？一会儿让李歌拿药酒给你。”李默提议。
　　“晚上吧……别臭到小曲。”罗泣捏了捏她的鼻子。
　　又过了两三秒钟，罗泣总算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万岁家，这样横躺在别人家的沙发家似乎太过无礼了。他挣扎着试图从沙发上爬起，却被李歌用手指往额头一点，点到整个人往后倒去了。
　　这还不止，趁着他才刚倒下，李歌抬手往罗泣的手臂捏了一把：“你就不怕臭到我吗！”
　　那股酸劲比吃柠檬糖、酸辣粉还要酸，但没有爽。罗泣的五官皱在了一块：“嗷——李歌！”
　　“在呢？有什么事吗？”李歌假装不知道他在喊什么。
　　罗泣笑吟吟地看着他，要不是李曲在，他怕是要动手了。李歌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趁着李曲还在，赶紧多捏了几把。
　　更可怜的是，李曲看到李歌捏得那么开心，便挣扎着要落地，而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冲到罗泣旁边，跟李歌一起捏了起来。
　　一时间，客厅尽是罗泣的悲呜：“姨……叔……救人啊嗷——”
　　听到求救的两老并没有打算帮忙，更是走到远方坐下来看戏。
　　“这样挺好的。”曹惠贤感叹地说，“看到小歌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会跟普通小孩那样玩那样闹，而不是老捧着书、不看书了就围着小曲，我就放心了。”
　　“你奇葩！人家都想孩子能多顾顾家里，多看书，你倒是反着来。”李默说。
　　“这样不好么？”曹惠贤反问。
　　“好，当然好。”李默笑着说，“还是赶紧救人去吧，唯一的朋友要被他折腾没了。”
　　“什么唯一！”李歌手上又加重了力度，手下的罗泣惨叫一声，不动了。
　　所谓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老半天过去，罗泣熬过了李歌的折磨，却始终摆脱不了李曲。
　　当然，如果他真的那么想摆脱是绝对有办法的，可是他舍不得。
　　“小团子啊……我真感受不到我的腿在哪了，不如——”罗泣低下头，对上李曲玩得乐呵呵的笑脸，尤其是她那两亮晶晶的大眼，“算了。”这是他第n次放弃。
　　“小曲可真幸福，有两个哥哥宠着。”曹惠贤笑着把一个大圆盘放在桌上，“来吧小曲，我们做汤圆？”
　　听到呼唤，小团子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走，摇摇晃晃地爬下来，而罗泣刚被解放，便火速到达了现场，比李曲还要积极。
　　他喜欢捏汤圆，可是他不喜欢准备工作，简单来说就是他只喜欢玩，“哇，都准备好啦？”看到盘子上不仅变成一坨大糯米团，更是分成了小长条，罗泣的积极程度上升了一倍。
　　桌子都铺好了，倒不怕掉到桌上会脏掉不能吃，绝对不是方便了罗泣玩汤圆。他拿了其中一条，放在李曲面前。
　　“海豚！”李曲搓了一大块放在手心上。
　　罗泣神气地哼了一声：“看你泣哥哥的表演！”只见他把长条分成三种大小不一的糯米球，大的一颗、中的两颗、小的四颗，接着用指腹按着后半圆，把球搓成了锥形。
　　拼拼凑凑的，一条海豚就出现了。
　　李曲呆呆看着手上的小海豚，咽了下口水，嘴巴“吧唧”个不停，看起来是饿了。
　　“你俩在某种意义上还真像呢。”李歌取笑着。
　　“闭嘴。”罗泣眯起了眼睛。
　　如果让李歌闭嘴他就闭嘴，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他无视罗泣继续说：“你知道吗？上次罗泣发烧的时候啊……”
　　“啊啊啊——”罗泣使用声音干扰。
　　“他就嫌弃那个粥……”李歌使用无视。
　　“啊啊啊啊啊——”罗泣使用了强化。
　　“把一口粥分成了几百口！”李歌使用了音量加成。
　　“……啊啊啊啊啊——”罗泣在声音干扰的持续时间完结后又再次发动了技能。
　　“他！就！把！那！口！粥！‘吧唧吧唧’的！吃！了！”李歌几乎是喊着说的。
　　“噗嗤——”曹惠贤用拳头捂着嘴巴，眼睛弯成了月牙。
　　“哼！老子不干了！”罗气噗噗把糯米团放到了桌上，两个脸颊鼓得比大糯米团还要大，双手交叠在胸前，还把脸别向了另一边，以表强烈的不满。
　　李歌笑着给李曲一个小眼神。
　　李曲接收到讯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圆了。她拍了拍罗泣的手臂，期待地看着他：“做熊熊吗？”
　　罗泣盯了她一秒钟、两秒钟、三秒……
　　“你要多大只的？”他笑着拿起了糯米团。
　　真香。
　　按理说啊，多个人帮忙效率应该会提高，不过这“多个人”绝对不能是这一位罗先生。
　　他就是来添乱的。
　　除了李曲想要海豚和小熊，罗先生又给自己捏出了一个动物园，有大只的，有小只的。凡是煮过汤圆的人都知道，汤圆要是大小不一，一锅汤圆煮出来就会有生有熟。
　　李歌看着罗泣的动物园，残忍地说：“自己做的汤圆自己煮。”
　　“为什么！”罗气噗噗再次气鼓起了脸颊，然后被李歌一指戳破。
　　“三中大佬，你能不能别卖萌呢？很受用的知道吗？”说完，李歌就带着正常的汤圆转身进了厨房，把罗泣的动物园留下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罗泣要是不懂那他就太傻了，可是他不是很想懂。
　　男人大丈夫，最重要的是有肩膀、有腰骨！有承担、有骨气！
　　罗泣用鼻孔盯着那盘动物园，怒气冲冲地走进厨房，然后“咚咚”两下，手指头在李歌背上戳了戳：“帮我煮汤圆……”他把盘子递了过去。
　　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李歌磨挲着下巴，倒抽了一口气：“我好像……大你一整年呢？”
　　“你！”罗泣倒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别得寸进尺。”
　　“那你等我煮完这一锅再进来煮。”李歌果断转身，继续煮他的汤圆。
　　啊！罗泣内心的土拨鼠喊了一声。
　　老子跟你拼了！
　　罗泣撸起了两个袖子，往前踏了一步，然后抬起了手——
　　戳了戳李歌的背。
　　“大哥，帮我煮汤圆……”罗泣小声地说。
　　“小曲！我是谁？”李歌越过了罗泣，朝客厅喊话。
　　“哥哥！”李曲配合地回应，这一嗓子喊着楼下都听见了。
　　这人怎么这样！罗气噗噗红着脸走出了厨房，连罗飉都没听过他喊哥，他倒好，一声不够还要第二声！
　　我难道还不会自己煮吗！
　　“姨……这汤圆要煮多久啊……”罗泣把动物园摆在了曹惠贤面前。
　　曹惠贤笑了笑，把动物园大概划成了三个园区：“这种小的大概七八分钟吧？不过你这几只得久一点，起码得十分钟，还有这些大太了，要……哎，去哪？”
　　还未等她说完，罗泣又回到厨房，把动物园狠狠放在李歌手边，“唔唔唔汤圆。”他含糊地说。
　　“什么？抽油烟机太大声了！”李歌喊着说。
　　“哥哥帮我煮汤圆！”罗泣几乎贴着李歌的耳朵喊。
　　李歌猥亵地笑着接过了盘子：“弟弟乖，和妹妹一起坐外面等着哈哈哈哈哈——”
　　罗气噗噗气红了眼，心里发誓定要给李歌好看的！
　　“傻孩子。”曹惠贤看着罗泣走出厨房的模样，没忍住给他补了一刀，“你怎么不叫阿姨给你煮呢？”她轻笑着说，彷佛在嘲笑着罗泣自取其辱的行为。
　　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一家人能围在一起吃一碗暖暖的汤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这样温馨的场面却怎么也温不起来，反倒是有点滑稽。
　　“别气了罗泣，我错了还不行吗？”李歌笑着说。
　　“吧唧吧唧吧唧……”罗泣噘着一张嘴，把他亲手做的各种“动物”咬得吧唧作响，可见这汤圆有多Q软。
　　“罗——泣——”李歌拉扯着罗泣的衣服，整个人夸张地前后摇晃着，摇晃幅度比大摆钟还要夸张。
　　“哼！”罗泣侧了侧身，背对着李歌，“吧唧吧唧……”
　　李歌也跟着噘起了唇：“不然我给抱抱举高高呗，别气嘛。”
　　“吧——”罗泣顿了顿，慢慢回过头去，“你说的啊。”
　　“啊？”李歌停下摇摆，惊讶地望向罗泣，似乎在等着他告诉自己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罗泣把眼睛眯成缝，哼了一声又背对着李歌，以表达对他信口开河的不满。
　　实不相瞒，这两个大男孩已经闹了快半个小时了，明明罗泣看起来也不是生气起来没完没了的类型，而李歌也不是会耐心对待无理取闹之人的类型，可偏偏他们都在扮演着这种角色。而且，虽然一个看起来在生气，一个看起来在苦恼，但事实上他们似乎乐在其中。
　　曹惠贤叹了一口气：“小曲来，别理这两个傻大个儿。”她抱起了李曲，抽出手往他们额头上各敲了一下，“回房间闹去，真是的。”
　　罗泣听话地把剩下的汤圆全塞进腮帮子里，一路吧唧着走回房间，而李歌看着某人生气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这俩孩子是不是有点傻？曹惠贤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男孩长大了，只是多了个“大”字在前头呢？
　　房间里，刚把汤圆吧唧完的罗气噗噗还在气噗噗，“我告诉你李歌，你今天要不给我抱抱举高高，咱俩以后就别说话了！”他表明了立场，“除非你举不起，这我原谅你。”
　　举不起？瞧瞧这话说的！今天哪怕把老腰闪了也要把这货给举起来！李歌脸颊抽了抽，勾起了一边嘴角，撸起了袖子，开始活动筋骨。
　　“说！想怎么抱！”他勾勾手指头挑衅着。
　　罗泣奸笑了两声，助跑了一段距离后直接扑了上去。李歌一惊，双手连忙一兜，接住了他。
　　“哎哎哎换一个、换一个。”罗泣手忙脚乱地爬了下来，“我屁股的油都被你给抹干净了！”
　　又想别人抱他，又怕被人占便宜，李歌简直被气笑了，“给你来个公举抱行了吧？”他嘲讽地说。
　　“好啊。”罗泣果断应下。
　　“……我们一定要这样互相攻击吗？”李歌叹着气。
　　“快点儿！”罗泣催赶着，似乎不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攻击，看来是刚才被伤害得太深了。
　　李歌又是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把罗泣横抱起来，“你很沉——”他咬着牙根说。
　　罗泣兴奋地喊了一声：“转圈！快！”他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你也太会玩了吧！”李歌都要哭出来了，踏着凌乱不稳的脚步勉强给罗泣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受不了把他放了下来。
　　“行了……吧？我不行——”李歌的气还没顺过来，一回头就见罗泣张开手臂盯着自己，看架势应该是跟李曲学的，“你这是干什么？”
　　罗泣弯起了眼睛：“是抱抱了，可是你还没举高高呢。”
　　轰隆隆——
　　李歌彷佛听见了雷鸣。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是自己惹火的，要求也是自己提的，一字既之曰：该。
　　他叹了口气，重新集气，手托着罗泣的胳肋底把他举了起来，然后往床上扔去。
　　罗泣在床上弹了好几下才停了下来：“你怎么可以丢我！”
　　“举完抱完了，你再气我就只好不要你了。”李歌狠心说，“药酒还推不推了？”
　　“推！”罗泣马上回答。
　　为了方便，他换上了一身短袖的居家服，刚步出蒸气弥漫的浴室就冷得直抖哆嗦，“快推！”他飞身扑向床，指挥着李歌，“冷冷冷冷冷死了。”
　　李歌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罗泣扯了扯被子，翻身脸朝天躺着。
　　“背不推？”李歌好奇地问。
　　“不要，不喜欢背上黏黏的。”罗泣回答。
　　李歌没说什么，往手上倒了点药酒，用手心的温度让药酒变暖些后，才覆上他的皮肤上。罗泣这一身的肌肉估计是打架打回来的，不算发达，放松时就是一团软软的肉，用力的时候肌肉才会显示出来，而且皮肤是滑的，手感真好。
　　李歌的脑袋里一时间冒出几百个念头，念头之间你我不分，就像一团打结的毛线。打转的手速度慢了下来，手劲也放轻了几分，每次移动的时候，手心都像舍不得刚才那寸肌肤，总忍不住多缠绵一会儿。
　　罗泣一直闭着眼睛，感觉到身上的棉被变轻才睁开眼睛，刚好就看见李歌低着头把被子摊开给他盖上。
　　如果不是看到他那红透了的耳朵，罗泣真信了他只是想给自己盖被子。
　　不过……怎么好像？罗泣撩起了被子，“啊……”
　　李歌轻咳一声，别开了脸。
　　跟他的表现不同，罗泣一点都不怕臊，坦坦荡荡地揭开了被子，“一看就知道你没呆过宿舍，你这样上大学怎么办呢？”
　　“这什么跟什么……”李歌嘟囔着，脸上又更红了几分。
　　“我教你啊，在男生宿舍里呢，大家都是这样打招呼的。”罗泣的声音彷佛有魔力，吸引着李歌的目光。
　　只见罗泣邪媚一笑：“罗小泣给哥哥拜年！”
　　“哎我艹！罗泣你有病啊！”李歌痛苦地别开了脸，手“啪啪啪啪啪”地在他腿上燃起了鞭炮。
　　罗泣痛并快乐着，重新把裤子穿好，“学会了吗？”他揶揄道。
　　李歌瞪了他好几秒后翻身下了床，还未等罗泣反应过来就跑到床头跨了上去，双腿置于罗泣的两侧。他一手按着罗泣的头，以控制活动范围；一手勾住裤头，手指蠢蠢欲动。
　　“等等等！有话好好说，而且我们要保持足够的社交距离，打招呼的时候应该啊啊啊啊！我艹啊！”罗泣看到李歌的手指动了动，吓得连忙闭上眼睛。
　　“哈哈哈哈哈！罗泣你个废物！”李歌笑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罗泣小心翼翼地张开一只眼，然后整张脸垮了下来。此时，李歌正跨坐在罗泣胸前，裤头滑到大腿上，可是该穿得那条还是安分地呆在它原来的位置上。
　　它的主人笑得整张脸都红通通的，罗泣一看就生气。“是你逼我的。”他不等李歌回神就伸手去抓，“李小歌晚上好！”他喊着。
　　“哎我去你的！”李歌手忙脚乱地提上，“我去去去去你的！”他每说一个去字，就往罗泣身上甩一巴掌。
　　每当一巴掌甩在身上了，罗泣都会大笑一声，大概像这样：“哈哈哈哈。”
　　他没有反抗，任由李歌继续连环巴掌，也任由伤害从表层皮肤下渗，笑容从喉咙深处传来。
　　痛并快乐着，这是罗泣对这美好一天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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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嗅到春天的气味儿
2020-12-31 字
——
原标题：036 痛并快乐着
要开学了。
2021-08-27 字
——
改了错字
2021-10-08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