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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3 秘密 ...

  •   虽然期末考才刚完结,但是李歌仍然在饭后的空闲时间安排了复习。罗泣自己没打算复习,也没打算写作业,但自己不努力也不能打扰学霸学习,他只好自己到一边儿玩去了。
      可说玩也不知道玩什么,前阵子万岁老在抱佛脚,只有寥寥几首那位幼稚演奏家的曲子,谱子也早就写完,现在有点儿无聊。
      话说回来啊,万岁要那些谱干啥呢?他又不会看。
      罗泣转了转眼睛,溜到了李歌边上,朝他摊开了手:“手机。”
      “什么?”李歌还在思考另一国语言的语法,一时没转过来,可罗泣就是不愿直说。十多秒后,李歌转回来了,“……你能不能自己装一个。”他解锁了自己的手机,把贴吧点开来。
      “不行,我不能OOC。”罗泣接过手机,飞奔到云上。
      如果说他房间的是白云,那李歌的这一张绝对是乌云,不仅全是水,还让罗泣成天提心吊胆怕它会打雷。
      贴吧今天的头条是李飞刀与三只迅猛龙,而头条的第一位是某恶趣味的仁兄把他们的头P在了电影截图里那三只龙上。罗泣对此十分不满意,那张P图看起来是非一般的丑,他今天才知道颜值是不能挽救一切的。
      找点好看的中和一下好了。罗泣这样想着,打开了前置镜头,长按着快门连拍了几百张。
      当然,是用李歌的手机。
      听到快门声,李歌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目睹罗泣单着眼朝镜头放电的一幕,“你有病吧……”
      “我看你手机电量没满,帮你充一下。”罗泣一脸正经地说,“你有电不,我给你也充一下?”
      李歌打了个冷颤,连忙回过头去,写写作业压压惊,“我电是满的。”
      罗泣耸耸肩:“不要就算了。”他打开相册,挑挑选选留下了三张好看的和一张恶心的。
      我看看啊……分享在哪?
      两人的手机型号不一样,在某些操作,包括但不限于分享图片上有很大的差别,罗泣试了老半天,还是没能成功把原图传到自己手机上。
      操个机巴玩意儿!罗泣骂着,点开了WX,还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好用,大众化还全型号通用。
      可是,当他点进了那个“三转乐师罗泣”的聊天室后,突然就不好意思传了,因为他看到聊天背景是那张罗泣原本想用来做头像但最后没有用到的“罗泣靠杆睡觉图”。
      他认识有人习惯用别人的照片来当背景图,陈良就是一个例子,他跟万岁的聊天,背景是万岁的睡照;跟罗泣的聊天,背景是罗泣的帅照。
      可他不肯定李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习惯,毕竟这习惯有点稀有。
      其实想确认并不难,想直接点就直接问,想心虚点就直接偷看他跟别人的聊天,但最后他两样都没做就把手机还给了李歌,“你一会儿把照片给我发过来吧。”
      “自己WX传过去不就好了。”李歌想都没想就回了。
      唔……君子坦蛋蛋,是不是说明那聊天背景没别的意思呢?罗泣抿了抿嘴。
      能有什么意思呢?他看我长得帅不行吗?这样想着,他把各种想法抛诸脑后。
      “啊……”李歌突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罗泣歪了歪头。
      “……没。”李歌抓了抓后颈,“我现在有空了,你想说吗?”
      “啊……”罗泣突然喊了一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然后直直往后倒下,“来,听故事。”
      在李歌躺好后,他清了清喉咙,开始了故事时间。
      “好像是……一岁左右的事情吧?记得不多了。”罗泣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了一声,“都说在‘孩提时代’啊,是不会有记忆的,可是总感觉我记得的还挺多的。”
      “就小曲这样天天吃完就睡,有什么好记的。”李歌不介意罗泣这种跑题式的故事时间,反而配合地搭话。
      “是吗……”罗泣说,“那个时候应该也是冬天吧?我记得挺冷的……”
      罗泣彷佛在通过他的梦,走回很多年前——
      在印象中,儿时的房间是一个白色的大盒子,有一扇长期锁上的窗户,和一扇长期没人推开的门。
      其中一面墙被堆放了各种大小的置物柜,有放衣服的,有放杂物的,没有放玩具的,而这些柜子就是房间里所有的家俱,并没有床——他平时是睡在地上的,被褥往地上一放,再加上一张叠成小方块的被子和摊开的被子,就是一张好床。
      而他的记忆,是从小罗泣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开始。
      很冷。
      小罗泣把三件被子摊开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爬到墙边后才扶着墙站起来。他的视野四周是黑的,只有中间的地方是勉强能看到的,可是也充满着杂讯。
      刚站直不久,他便跌坐回地上了,因为通过最中间的位置,小罗泣看到的世界是倒转的。
      他缓了缓,吸了吸鼻子再次起来,摇摇晃晃推来一个小柜子到大置物柜前。打开第二格抽屉,小罗泣拿出了好几件外套,回到了刚才睡觉的地方。
      如果有谁在场,他就会发现小罗泣的脸是红扑扑的,而额头是热腾腾的。
      小罗泣把外套一件一件穿上,到穿不下的时候,他就把外套的两个袖子打了个结披在肩上。
      应许是因为穿太多了不方便活动,小罗泣怎么试都没能把被褥重新铺好在地上,只好随便把被褥摊开到躺下时碰不到地板的程度,草草地把其余两件被子裹好,缩在了他的“床”上。
      到底有没有睡着,罗泣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小罗泣好像躺了好久,而那种晕眩感不但没有消失,还愈来愈严重,让他有点想吐。
      到后来,小罗泣忍受不住那种难受的感觉,抽泣着看向那关上的房门,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开门走出去。
      客厅里只有一个女人在,她正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女人容貌姣好,那时她穿得很单簿,只有一件小背心、一条短裤,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位妙龄少女。
      啊……那可能是夏天吧?罗泣想到这里,重点偏离了一下。
      “妈妈……”小罗泣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生怯地捏着小指头,下巴也不敢抬,只是眼睛往上瞥。
      女人的视线仍停留在电视机上,“什么?”
      “小及不糊糊……”这时的小罗泣还不太会说话,声音奶气奶气的,很让人怜惜。
      “你说什么?”女人也不知道是没在听,还是没听懂,总之她就是让小罗泣再说一次。
      “不糊糊……”小罗泣说完顿了顿,换了另一个说法:“冷、转转。”
      罗泣很记得,那时候电视剧刚好播完了,女人关掉了电视,这才正眼看着他。
      “你说什么?”女人又问了一次。
      小罗泣抿了抿嘴,看起来很是委屈:“小及不糊糊,难受……”
      女人看着他好几秒后站了起来,走到置物柜边上。小罗泣不明所以,但还是迈着小短腿连忙跟了过去,中途还跌倒了一次。
      只见女人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曲奇盒子,“你说什么?”
      小罗泣呆呆地看到自己的母亲,他说:“小及难受。”他记得,刚才说完这个词儿后,女人才有了别的动作。
      女人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难……啊!”小罗泣瞪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一手扯开自己的下唇,一手捏着一根针,而穿过针尾的线也穿过了……
      “你说什么?”女人又问了一次,只见小罗泣颤抖着,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没事儿了?”
      “……我没事儿。”小罗泣抖着说。
      “不用去医院吗?”女人“关切”地问。
      “我不用……去医院。”小罗泣回答。
      女人放下手上的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嘴角垂着一根针的小罗泣独自留在客厅。
      难受……
      小罗泣强忍着泪水走进了浴室,那里有一片落地镜,是他唯一能自己照到的镜子。他站在镜前,轻轻点着自己的嘴角,那里火辣辣的,很疼。
      他想把针扯出来,可是他手抖着拽着线头往下拉,针尾卡在了嘴里;拽着针头往上拉,线头又卡在了嘴边。
      线很细,可是毛毛燥燥的,也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拉扯的时候总感觉伤口像被火烧似的。
      “呜……”小罗泣忍住眼泪,生怕哭声会吵醒他的母亲。
      可是这根线……
      小罗泣这时想起了女人在给自己补衣服时,会用一把小黑剪把线给切断,于是他又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拿到小黑剪后又走回浴室,双手拿着剪刀对着镜子比划。
      可是这东西是怎么用的呢?
      小罗泣害怕把线剪短了会让女人生气,所以尽量控制住剪短的部分。尽管针和嘴巴的距离比线头和嘴巴的距离长,小罗泣还是忍痛拉着线头把线扯出来剪短,再拉着针把线扯出来。
      直到现在,罗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那根线剪断的,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愈想就愈觉得不合理,一个小孩儿怎么可能会用剪刀?
      可是后来他又愈想愈合理了,毕竟是在孩提时代发生的,这段“记忆”被长大后的自己填填补补过也不意外,愈不合理才愈正常。
      或者当时……
      罗泣愣了愣,跳到另一个问题上:那根线原本是白的还是红的呢?他不记得了,但他记得那根线扯出来后是红色的。
      至于他的伤口,说实的罗泣是真不知道自己嘴角是天生有颗朱砂痣,还是那次之后才有的。如果不是天生的,那大概跟铅笔造成的伤口在恢复后会有灰灰青青的痕迹同理,他的伤口可能是因为红线掉色给染在伤口上了,如此一来,那根线可能是红色的。
      小罗泣红着眼睛用舌头抵着嘴里的伤口,手抖着把线拿到水龙头下冲洗,擦干了放回那曲奇盒子内,还贴心地把盒子放回抽屉才返回房间。
      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为了安慰自己,那一夜,小罗泣躲在被子里,念了一整夜的“我没事儿”——
      故事很长,罗泣记得的细节也很多,然而他告诉李歌的,却是不是这个版本。
      他说:“那时候我在发烧,盖了好多层被子、穿了好多衣服还是觉得很冷,烧到最后脑袋都不正常了,就跑出去找我妈,跟她说我不舒服或者之类的吧?然后她问我说什么,我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回,在我准备要给她再说一遍的时候,她就拿着根针从这里刺了进去。”罗泣停下来指着他那颗小小的朱砂痣,“她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我没事儿,她问我不用去医院吗?我说不用,然后她就走了。”
      “我那时候挺傻的,想把针拿出来,就拽着线头往外拉,那针尾就‘咚’的卡住了,给疼的!”说到这里,他笑了出来,“我就想,抓线不行,那就抓针吧!我又拉,又卡住了!哇那线啊……磨擦力是百分给力,而且比刀子还利,我觉得要是我往上拉,嘴就裂了。”
      “后来我就给剪了,然后洗一洗、放回去、回房间继续睡觉!”罗泣说到最后几个字,语调上扬,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完。”他用这么一个字,结束了这一段故事。
      这是一段惊栗的睡前故事,特别适合早上的时候听,保证让人睡不着。李歌偏头看着罗泣,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记得你刷牙洗脸了对不对那咱们睡——”罗泣话说到一半,被李歌牢牢抱着了,“啊……是不是心疼小罗泣了。”
      “嗯。”李歌的声音有点沙哑,和高亢的罗泣完全不同,“隔空抱一下小罗泣。”
      罗泣的瞳孔飘移了一下:“……小罗泣说他收到了。”
      他想,小罗泣这一个月来天天给他报梦,可能就是盼着有谁能给他一个拥抱吧?
      李歌微微松开手臂,又再次抱紧。
      “你这是干什么?”罗泣笑着问。
      李歌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顺便抱一下大罗泣。”
      “啊……”罗泣的声音有点颤抖,“大罗泣也收到了。”
      “要不就这样抱着睡吧,暖和。”他小心翼翼地抓着了李歌的衣角。
      “好。”李歌抬手把灯灭了。
      漆黑中,罗泣张开了眼睛,他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睡着。身旁的人应该是睡着了,罗泣能听到他安稳的呼吸声。
      跟自己不一样,李歌是睡前才洗的澡,到现在还残留着沐浴乳的香气。那不是香精的气味,而是那种在大太阳下晒了一整天的阳光味。
      罗泣在李歌的颈窝间蹭了蹭,悄悄收紧自己的手臂,又偷偷闻了一口。
      啊……疯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机会一定要把这文改好重更!
    怎么进度这么赶又这么慢呢+︿+
    2020-12-25 字
    ——
    ##这是小说,架空背景的小说##
    ——歇斯底里:谁不是生来当小公举的?
    2021-08-2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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