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24、023 Rudolph–Luo And Santa-Li

　　节拍游戏虽然有“节拍”二字，但除了使用摇杆的时机卡在某一拍上，其实它和节拍没啥关系，并没有说琵琶音就是摇摇杆，或者渐强渐弱就是用向左或向右表示之类的说法。
　　音乐响起，人物开始滚动，李歌熟练地控制着摇杆，画面上的Perfect不停闪烁着。
　　可罗泣却是另一种画风，因为他不熟悉哪一个符号代表的是哪一种操作，很多时候他来得及看却来不及想。
　　第一次接触这种游戏的罗泣，成功获得了一半Miss一半Good。
　　李歌眨了眨眼睛，“呃……我们换——”
　　“同一首，再来一次。”罗泣咬牙切齿地道，“我的专业可是音乐演奏！”
　　其实他敢再次挑战的原因和专业是什么没啥关系，主要是他觉得自己抓到窍门的边儿了。虽然前半首都是Miss，可后半首不是全Good了吗？
　　是“顾——的——”。
　　李歌无奈地暗叹一口气，又往机子里投币。
　　第二次挑战结果：一个Miss，主要是Good，Great的数量也有两位数，十一个。
　　“再、来、一、次！”罗泣玩到火都蹿上来了。
　　相比起赛车，他在节拍游戏上的成绩绝对可以说是进步神速。虽然之前没玩过，还一来就挑战困难五星，但出来的结果并不算差，而且不是因为运气好。他的成绩持续提升，到第四轮的时候更是几乎跟李歌持平。
　　“是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候了！”罗泣脱掉了臃肿的羽绒服，活动着四肢。
　　如果这句话放在二十五分钟前，李歌一定会觉得对方在唬烂，可是放到现在的话，他还真有点期待罗泣能玩出什么样的成绩。
　　罗泣坐到椅子边缘，一脚踩在椅子脚的横杆上，另一只脚打直，脚尖刚好能碰到地板。他勾起了唇角，舔了舔他的虎齿。
　　“我发现你很喜欢做这个小动作。”李歌模仿着罗泣，舔着他那不怎么尖的虎齿，“你当初揍我之前也是这样做的。”
　　罗泣看着李歌，跟着舔了舔，“是吗？好像是，这动作还挺顺手……口的。”他回头看着萤幕，“快开始！我觉得我能行。”
　　音乐前奏响起，罗泣那碰到地板的脚尖开始随着音乐打拍子，双手的指尖从右手小指开始轮流抬起又放下，一直到左手的小指，然后也跟着打拍子。
　　这首歌是九八拍的，脚尖打的拍子是“一——二——三——”，而指尖打的则是“一、二、三，二、二、三，三、二、三”。
　　游戏正式开始，罗泣瞪大著眼睛，仔细地看着每一个折点的操作指示，并卡着拍子执行。音响传出歌手的歌声，他跟着歌声动了动口型。
　　Perfect——Perfect——Perfect……
　　直到游戏结束，除了背景音乐以及结算画面上、数字的跳动声，四周没有任何声音。
　　接着个位数停下了，十位、百位也停下了，最后百万位也停了。
　　二百四十一万五千三百六十分，二千五百一十六个Perfect，没有Miss或者其他的评分。
　　“啊……”李歌看着结算画面傻了眼。
　　“来！再来一场！我给你来一个全是草写的Per——啾！”罗泣说到一半，打了个喷嚏。
　　“你把衣服穿上吧，大冬天的。”李歌把他放在膝上的羽绒服拿起来替他披上。
　　“不要，穿着玩不了。”罗泣拒绝道。
　　李歌手压着罗泣肩上的外套，不让他把衣服脱下，“先穿上，下次再来玩。”他的态度很强硬，罗泣只好抿嘴，不情不愿地把外套穿好。
　　然后，在游戏厅里其他人的目送下，罗泣和李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妈！我见到大神了！
　　现在时间下午四点多，吃下午茶的话晚了点儿。
　　“我们去哪？”罗泣问。
　　“喝奶茶去！”李歌建议。汲取了上一次双十一等了老半天的教训，他决定先在手机上点单，“你喝什么？”
　　“我要抹茶奶——啾！走冰。”罗泣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不行。”李歌把罗泣羽绒服上的拉链拉起，“你只能喝热的，都感冒了。”
　　罗泣不满地啧了一声：“老妈子。”虽然他嘴里这样说着，但还是听话地看起热饮的部分。
　　突然，后方传来车辆高速行驶的声音，前方有人惊呼一声。下一刻，“唰——”的一声，一大堆水从天而降，罗泣从头湿到了脚。
　　“艹？”或许罗泣应该要庆幸他穿著有点防水功能的羽绒服，而且戴上了帽子，不然这大冬天的……
　　前方刚好有一个路口，路口刚好有交通灯，交通灯刚好转红，车子刚好要停在前方。
　　有了一系列的刚好，这场戏不看太对不起自己了吧？一旁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窥视着这一边的发展。
　　罗泣扭头看着马路上那滩所剩无几的水气笑了出来，咬着牙根快步上前拉动门把。
　　嘿！没锁门啊。
　　他打开车门，提着那人的领带，把他拖了出来。
　　“你干什么！”那个男人对着罗泣大吼。
　　“你溅了我一身水就——啾！没什么要表示的？”罗泣挑着一边眉头，虽然看起来有点轻浮，但绝对不代表他的心情是轻松的。
　　“路这么大一条，你非要走那么边上，怪谁呀？怪我？怪你！”男人试图将领带从罗泣手中抽出，未果，“放开！你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吗？Guxxi！”
　　“哈。”罗泣翻了个白眼，动手把羽绒服脱了下来。
　　多亏他今天赶着出门，随手拿了件羽绒服，而且十分碰巧地拿中了罗燃给他买的这件羽绒服。他把牌子标签翻给男人看，对方的气焰瞬间消了一半。
　　“冒、冒牌还好意思拿出——”男人看着罗泣从口袋里翻出的小票，没敢继续说。
　　这还得谢谢罗燃怕尺码不对，所以把小票也给了他，而他这人懒，拿到就塞到口袋里。
　　李歌看着男人惊恐的表情，好奇地瞄了一眼。
　　……哇艹。
　　Monxler，三万七千八。
　　难怪罗泣穿得这么拉风，还同款呢？想得美！
　　“给你——啾！两个选择：一，”罗泣弹了弹票尾，“赔这个价；二、去洗衣店，加急，他说多少钱就多少——啾！钱。”
　　听着罗泣一句话两个啾，李歌皱着眉头把贴在身上的暖宝宝都撕下来贴到他身上。
　　嘶——送洗应该比较便宜吧？不然这些有钱人为什么还要洗衣服，而不直接买一件新的就好呢？
　　对吧！应该……可能……或许……吧？
　　男人无比后悔为什么刚刚不减速，或者锁车门就好。当然，如果他锁上了车门，罗泣会选择把他的车窗打烂。
　　至于逃跑嘛……还好他没选择逃跑，这里一个爆发力强，一个耐力好，他是不可能跑得掉的。
　　他们来到最近的洗衣店，老板娘接过衣服后便翻找起洗衣标签，然后她就看到了衣服的品牌。
　　她的客户最有钱的也不过是小公司的经理，买不起这个价格的衣服的。“呃……我们会建议送去外面洗哦……”老板娘像捧着传国玉玺那样捧着罗泣的羽绒服。
　　“没——啾！那洗衣标签咋说你就咋洗，照足了还洗坏算——啾！我的。”罗泣在洗衣店的暖炉旁边缩成一团，“老子冷死了！加急！快给我扔进机子里！”
　　老板娘抿着唇，把洗衣合同交给了罗泣，他看也没看就签上了。
　　“请问多少钱呢？”李歌询问。
　　老板娘一愣，发现她居然被衣服吓到忘了报价，她连忙拿出价表，递给李歌：“价钱是估算的，实际的价钱还是得洗完才知道，但就差不多落在这个价位上，不会相差太远，可能就十块左右。”
　　“你，付钱，上面写多——啾！就多少，多了是我的，少了算我的。”罗泣抖着说。
　　理亏的是自己，男人也只能晦气地把钱付了。
　　“你们可以先回家，洗好了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老板娘这样对他们说。
　　他们是个聪明人，听出了老板娘并没有要让他们在这里等衣服洗好的意思。“我们去购物中心呆着吧？他们理论上是有暖气的。”李歌向罗泣建议。
　　“走走走，跑过去！”罗泣说完，拔腿就跑。
　　虽然跑一跑能暖和一点，可是在保暖不够的情况下出一身汗绝对不是好的选择，罗泣明显是冷傻了。
　　购物中心的人很多，除了对着门口的椅子是空的以外，其他都坐人了。
　　“你坐这吧？我去给你拿饮料。”李歌把外套脱下来递给罗泣，“先帮我拿着，这样跑完有点热。”
　　罗泣现在处于“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状态，并没有察觉到李歌是故意把衣服给他穿的。“那我先给你挂上，你要穿的时候再跟我要。”他说着，把衣服挂在人形挂勾上，也就是他本人身上。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也很无聊，不过罗泣并没有像旁边的人一样拿出手机玩游戏、看影片，或者聊聊天，一是觉得这些活动更加无聊，他平时就没有这个习惯爱好；二是罗泣不想把手伸出羽绒服外。
　　虽然说这里有供暖，可是门外的世界没有，只要有人开门，冷风就会灌进来，罗泣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坐在这正对大门的位置了。
　　咻——
　　一股冷风涌了进来，罗泣掖好衣角。
　　咻——
　　风又吹进来，他把头缩进领口。
　　咻——
　　外面刮起大风，罗泣打了个哆嗦。
　　直到第八股风在短短一分钟内刮了进来，罗泣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头看向大门，想看看是哪些吃饱撑的来逛商场。
　　嗯？
　　从正庭到大门的这一个空间，除了他右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在前台工作的姑娘，就只有门口的一个小孩儿。
　　那至少八个人上哪了？
　　不管了，冷。
　　罗泣又把头缩进领口。
　　咻——
　　又一股风吹来，罗泣再次抬头，看到那个小孩儿正在开门。
　　咻——
　　是那个小孩儿在开门。
　　咻——
　　还是……
　　艹！
　　罗泣露出一双眼睛，瞪着那个不长眼的小孩儿。他的视线彷佛有实体，小孩感受到那凌厉的目光，打了个冷颤，回头看了一眼后就匆匆跑走了。
　　“唉，那小屁孩总算走了。”坐在罗泣身旁的大叔感叹道，“哪家的家长放出来的，真是……”
　　“就是！不会教就别生，要是换作我家的孩子，他早就哭着被我拖回去了！”坐在罗泣另一边的大爷说。
　　“不不不，不能拖回家，应该叫他在外面站着，试试寒冷的滋味儿，学学啥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真是的。”大叔愤慨地说。
　　对于两人的话，罗泣表示一百万分认同。
　　就该提供九加一年的义务……不，强制教育！好提升个别人仕的智商，免得他们那负数的智商拉低整体的智力水平，让这么颗老鼠屎毁了一缸米。
　　至于那加一，就是给那些想生的人学学咋教孩子。
　　不久，一名妇人怒气冲冲地走来，指着罗泣的鼻子就骂：“就是你吧！你有病没病啊？高中生吧？没事欺负一个小孩儿干啥呢！”
　　罗泣傻眼地看着她：“你有病没病啊？成年人吧？没事欺负一个高中生干啥呢！”他用例句造了个新句。
　　“你！你欺负我儿子还这种态度！都什么人呢？”妇人说。
　　“你儿子？谁啊？我哈——啾！都快冷死了，咋不知道我还欺负了个人呢？”罗泣反问。
　　妇人扯了扯身后的小孩，“他哭着过来说有一男的凶他，一定就是你！你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正没经的。”
　　罗泣一看到是刚才那小屁孩，被连环“咻——”的冷意又冒了出来。他冷哼一声：“你问问这大叔这大爷，我有没有离开过这位置，有没有——啾！接近过他。”
　　“你要不信这二位，觉得我仨是一伙的，你去问问那边那妹——啾！子。”他指向远方的姑娘，“虽然这是个看脸的时代，但你还是——啾！不能以脸入罪，总不能因为我长得凶，把人给吓了，要告我——啾！吧？”
　　“呀你有病就回家呆着！”妇人被罗泣的连环啾吓退了几步。
　　“说得——啾！真对！有病回去呆着，特别是脑子有病的，传染性极强你知道？”罗泣回怼。
　　“你！”妇人被怼得连个屁都蹦不出来。
　　“你什么你！我跟你说，不会教就别生，既然生了就好好教，身教很重要你知不知道，别闲着没事儿在小孩面前发疯，他长大后会跟你长得一毛一痒。”罗泣难得说了一大堆话没打一个喷嚏，“看我这人就知道我妈肯定是特别不正经的；看你这人就知道这小孩长大肯定是个祸害，所以行行好吧婶儿，赶紧把孩子从你的身边送走，他还来得及长成个正人君子。”
　　罗泣刚说完，四周的人都笑了起来，妇人又气又羞，骂骂咧咧地带着孩子走了。
　　李歌在妇人转身的时候刚好走了回来，他把热饮塞进罗泣手中，“你今天怎么上哪都有事儿？”他无奈地说，“还有啊，你怎么骂人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今天出门没来得及看黄历。”罗泣向杯子里吹气，热气从杯口飘了上来，把他冻僵的脸融化，“加强说服力啊……”
　　“神经病，你也回去呆着吧！别传染人。”李歌笑说。
　　“那你也得一起回去。”罗泣笑着回答，“咱俩认识这么久，你也早是病人了。”
　　一杯热饮慢悠悠地喝完，他们便跑去服装店，李歌在那里给罗泣挑了双手套当圣诞礼物，罗泣以一条围巾作为回礼。
　　手套特别暖和，围巾也是如此。
　　在购物中心呆了好一段时间，罗泣总算不打喷嚏了，就是那鼻子还是红通通的。
　　“啊……Rudolph–Luo。”他自嘲地说。
　　李歌看了看他，从货架上拿了一顶有鹿角的毛线帽套在他头上，“真好看，Rudolph-Luo，喜欢吗？”
　　罗泣笑着，找了顶彷圣诞帽的毛线帽给李歌带上，“谢谢Santa-Li。”
　　“噗嗤”一声，李歌开始狂笑起来，罗泣疑惑地盯着他，等待解说。“Santa骑Rudolph啊……”他笑说。
　　罗泣一怔，甩了李歌一巴掌：“是Rudolph‘拉’Santa的雪橇！With the other eleven d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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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你没有看合同条款就签名了，你还是会受合同约束的，不可以说我没看所以不知道条款而不去履行或承担合同责任哟～
12月7更～
2020-12-05 字
——
一毛一痒 = 一模一样
俺是故意的，你们写作业、考试的时候千——万别学，会扣分的啊。
2021-07-04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