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12、011 中秋

　　学渣嘛，就是开学等放假，放假等开学，于是他们等着等着，中秋到了。
　　这一厢，万岁也在等着，但等的是罗泣。
　　这货从昨天晚上十一点开始，到今天的凌晨两点就一直没有动过，只是拿着手机，边盯着聊天页面边等待着——等他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等天时地利人和，等时机过去他就不用想了。
　　只是可怜了万岁要被迫陪他等着，“罗泣你想好了没啊……我想睡啊……”他哭丧着脸说。
　　“还没。”罗泣说着把手机扔给了万岁，同时把选择权交给了他，“要不你来吧？”
　　万岁傻着眼看他，“你是写作业的时候把脑袋写没了吧？重点是谁发吗？是你想不想他收到！”
　　如果脑袋跟笔芯一样，在写作业的过程中会慢慢被磨短，那现在的万岁明显是没有写作业的，瞧瞧这脑袋啊，还在呢！
　　罗泣回过头，和万岁对视了几秒，“……睡觉。”说着，他果断盖上了被子。
　　“……你刀浑嘎。”万岁指着他，快速一挥。
　　罗泣想了两秒，连语言都没匹配上，“什么？”
　　“你都混吉！”万岁贴心地换了种语言。
　　罗泣冷哼一下。
　　我可是堂堂语言小王子，就你这种刚从新手村出来、还在走剧情教学的废物，居然敢在我面前秀三文两语？
　　他“啪”的一声关上房灯，同时说道：“wan6 gat1。”
　　前阵子罗泣跟李歌到访过、本名为“感”的装逼店，为了应节便在中秋节当天提供国乐演奏，而且跟平日只有特定时间才有的情况不一样，当天是营业时间内一直都有表演。
　　不过计划跟不上变化，很多演奏者都临时收到佳人邀约，没办法上班。无奈之下，某个单身狗店长只好请单身狗罗泣回来帮忙。
　　在柜台前，罗泣勾着嘴角，勉为其难地叹息说：“相识一场，这种临时的忙总要帮的，工资就别跟我争，便宜点算你一点五吧，不用谢。”
　　有求于人的是店长，所以她今天底气严重不足，敢怒不敢言，只能怪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先是被放鸽子，后是被员工压榨。
　　“行了罗泣，也不怕你寒假来上班的时候被她扣工资。”上次那位古琴演奏者小林劝说，“真不懂你俩关系怎么这么差。”
　　“他傻呗！”
　　“她蠢呗！”
　　两人同时说。
　　小林摇摇头离开了休息室，在门关上前，他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句：“你们就是觉得对方跟自己太像了，才看对方不顺眼。”
　　另一厢，同样为了应节的李歌特意来到装逼店，打算买点中式糕点回去给大家尝尝，刚推开门便遇上店长。
　　“中秋节快乐啊小帅哥！”她带着微笑向来人打招呼，随后换上一张臭脸接着说：“来看罗泣表演呢？”
　　“我只是来看看今天有什么吃的，我记得你们能外带。”李歌看起来有点惊讶，不知道是惊讶店长变脸的速度还是罗泣今天也在，“罗泣什么时候出场啊？”
　　店长说：“早上八点到下午一点，你都能看到他和小林的表演，就你们上次见过那个。”
　　李歌又问：“那罗泣表演什么？”
　　“二胡和琵琶。”店长抬头看了看钟，下巴往店中央一抬，“喏，到他了，坐下听呗？”
　　她从一个比一般菜单藏的地方更要隐蔽的角落，拿出一份给人看的菜单，交给了李歌，“边看边听吧。”她说。
　　罗泣今天并不是强行演出，所以没有便装上阵，而是跟小林一样穿着古装出场，但跟小林的宽袖不同，他穿的是收袖的武侠装。
　　特别适合他。
　　李歌没有留意到自己完全没有在看菜单，更是拿出手机对着罗泣偷拍了好几张。
　　带薪演出的表演都是符合这家店的文青风，风格偏柔和，但罗泣即便穿上一身武侠风的古装，弹这种曲子时却意外地和谐。
　　是因为铁汉柔情吗？李歌陷入了沉思。
　　叮——
　　一则通知声把李歌的魂勾了回来，他看到讯息才发现自己在店里已经呆了快一个小时。
　　——惠贤：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
　　趁着表演空档，李歌给曹惠贤打了通电话：“喂，阿姨我到店里了……有桂花糕、红豆糕……也有，要几个？”他从口装里拿出纸笔一一记下。
　　“糕点的事不用急。”曹惠贤担忧地问：“你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是我发现我朋友在这打工呢，表演二胡跟琵琶。”李歌回答，“他一点下班……呃、我看能不能——谁！”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人从后试图勒着他的脖子，他一惊，顺手给了对方一记肘击，回头后对上了某古装小哥痛苦的背影。
　　“小歌？怎么了？”电话另一头的曹惠贤紧张地问。
　　李歌抿唇沉默了片刻，“我朋友，意图袭击我，差点被我打死了。”他把语调压在某一个固定的调上，以表达他超级无奈之情。
　　曹惠贤愣了愣，“哦……那小心点儿，别把唯一的朋友打死了。”她揶揄道。
　　“什么唯一的朋友！我朋友多着呢！”李歌不同意地反驳。
　　直到电话挂断，李歌一直斜眼鄙视着古装小哥，而古装小哥也一直蹲在地上，似乎在比谁更倔一些。
　　“大侠你碰瓷儿呢？你们古代也有这一套啊？”李歌抬脚，用鞋尖碰了碰他。
　　“这位兄台内功深厚，不是习武之人，就是天赋异禀……”罗泣艰难地回答。
　　见他还蹲在地上死活不起来，也没打算要起来，李歌便不再理会他，坐回座位上研究他的菜单。“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他好奇问。
　　“……切。”罗泣兴致缺缺地站了起来，问也没问便顺势坐在他身旁，“严格来说是其他人发现了你，今天一、三中的人特别多。”
　　听到他这样说，李歌抬起头留意四周，果然有不少熟悉的面孔，而且每当他看向谁，谁就会把脸别开，假装不过是在四处张望。
　　“……他们肯定在想是不是官方发糖了。”李歌叹着气，望向身旁的人，“你不是一点才下班吗？偷懒呢？”
　　“亲爱的，看看几点吧？”罗泣指向时钟，回答说：“一会儿最后一场，现在休息。”
　　李歌看了看表，确实距离一点正不远了，“一会儿有安排吗？没的话，上我家坐坐？”
　　罗泣认真想了想，“没有是没有……”他假装迟疑地望向李歌，笑问：“是你家小曲想见见那个害她没有抱抱的罪魁祸首吗？”
　　李歌静静地看着他，老半天后才震惊地瞪大眼睛，“不会吧！”
　　看到李歌这反应，罗泣小心翼翼地问：“……你家人说想见我的？”见李歌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他突然觉得情况不太妙，“……我完了。”
　　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自己的罗泣难得安分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三好学生，李歌给他的形象工程打了满分。
　　相比之下，他更像是不学无术的渣渣，李歌严重怀疑曹惠贤在看到这样的罗泣后，会觉得是自己先招惹人家的，当然这是事实。
　　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李曲就从房间里跑出来，留意到她哥哥身后那位看起来十分无害的罗泣，她煞停在李歌面前，微微探头，打量着罗泣。
　　曹惠贤上前接过两人手上装满食物的袋子，笑着跟罗泣打招呼。“这就是你老提起的朋友？”她向李歌询问。
　　罗泣微微点头，不自在地抓了抓后颈，“阿姨您好，我叫罗泣。”
　　曹惠贤轻笑一声：“我知道，小歌老是提起你。”她一手挡着嘴巴，向罗泣打着小报告：“一天天的，那个罗泣怎么怎么、罗泣他怎么怎么……”
　　“我没有！你别乱说！”李歌的脸都红了，推着罗泣离开现场，“走走走！去洗手。”
　　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团子跟上来了。罗泣想跟她打招呼却害怕吓到人家，只好戳了戳李歌，问：“她就是传说中的小曲？”
　　“嗯，李曲。”李歌回头，笑着向小团子说：“等哥哥洗手换衣服啊。”
　　闻之，李曲听话地停下脚步，还点了点头。
　　罗泣愣了愣，“你换衣服？”他不情不愿地看着李歌，嘟囔道：“那我不就要一个人呆着嘛……”
　　李歌眨巴着眼睛，鼓起腮帮子又把气放了出来，“要不……你在房间等我换完再一起出去？”怎料他回头看去，罗泣正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己，似乎是不接纳他这好心的建议。
　　“那你自己去客厅。”李歌冷冷道。
　　“我很愿意等你。”罗泣果断地说。
　　李歌的房间是间套房，一进门左手边就是卫生间，把房间隔出一条小小走廊，走廊正对着的方向是李歌的书桌，遥遥看去，书桌上还有没收拾的笔记、打开的课本和参考书。
　　走进睡房范围一看，罗泣不禁感叹这就是学霸的房间，书柜居然比衣柜还要大。“哇呜！你——哎！你能不能通知一声。”罗泣正想跟李歌说什么，一回头就看见他把上衣给脱了。
　　李歌不禁失笑，反问：“你脱衣服前还跟万岁说？”
　　罗泣白了他一眼，继续抱怨：“至少也给点心理准备吧？”
　　听到他的回答，李歌脑中浮出儿童不宜的画面，不自觉就发动了引擎：“我脱完马上就穿上了，需要什么心理准备？”
　　罗泣默默地看着李歌，“……我发现你真的一点也不抵触这个。”
　　李歌不以为意，“为什么要抵触这个，平常事一桩，再说老司机开个车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朝罗泣挑了挑眉，“介意我以后少说？”
　　“不介意，没事。”罗泣单纯好奇，他跟李歌一样，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或者奇事。见李歌已经换好衣服，他便往房门走去，“走吧，你家小曲可要等不及了。”
　　“你开门小心，她估计在门外。”李歌提醒。
　　只能说知妹者莫过于兄，罗泣一打开门，果然看到李曲站在门外。
　　有一种身高差，叫做八十五比一百八十五。
　　罗泣眨巴着眼睛，低头看着李曲，而李曲则眨巴着眼睛，抬头看着罗泣。
　　李歌看着这一大一小、一萌一帅，什么都不说、动也不动，只是一昧看着对方，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咔嚓了一张。
　　听到快门声，站在门口的两人同时看了过来，而李曲的视线因为被大长腿挡住了，只能向旁边走一步，探头出来。
　　咔嚓——
　　又是一声快门，只见李歌捂着嘴巴，整个人都在抖动，“抱歉……可是你们……太可爱了……”
　　这不过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时间家里都注定会充斥着快门声。
　　李歌抱起了李曲，走在罗泣前面，“小曲，后面的哥哥叫罗泣，是哥哥的朋友，你可以叫他泣哥哥。”
　　李曲歪了歪头，枕在李歌的肩上，唤道：“泣哥哥？”
　　“哎！”罗泣笑着回应。
　　李曲把头歪向另一边，又唤道：“泣哥哥。”
　　“哎。”罗泣又回应。
　　李曲向罗泣的方向一扑，再唤道：“泣哥哥！”
　　“哎……”罗泣再回应。
　　“泣、哥、哥——”李曲又双叒叕唤道。
　　李歌一手抱着李曲，一手拿着手机，整个人抖得停不下来，“小曲……放过你泣哥哥吧……”
　　罗泣温柔地揉了揉李曲的头发，笑着对着李歌：“你再笑一个？”虽然语气同样温柔，但话里却包含着赤祼裸的杀机。
　　听话的李曲停止了对罗泣言语上的“纠缠”，她向对方张开手臂，道：“那泣哥哥抱！”李歌一松开她，小团子便往他的方向扑去了。
　　看到这一系列的危险动作，罗泣连忙接住她，可他从来没抱过小孩子，也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量、手该放哪里，偏偏会抱小孩的那个正拿着手机拍过不停。
　　“你也不怕我把小团子给摔了……”罗泣僵着身子，别扭地抱着李曲。
　　“多抱几次就习惯了，再小的才难抱，就跟真的糯米糍一样。”李歌笑着说。
　　李曲攀着罗泣的颈脖，指着厨房的方向，示意对方带她去，“泣哥哥！”
　　“厨房？”罗泣可不敢带小孩子进这种危险的地方，便用眼神向李歌发出求救讯号。
　　李歌终于舍得放下手机，“小曲不去。”他站起来往厨房走去，问：“是不是要拿月饼呀？哥哥帮你。”
　　“月饼？”罗泣疑惑地问。
　　李歌打开冰箱，拿出用保鲜盒放着的两个月饼，“昨天做的，冰皮月饼。”他带着快压不住的笑脸走来。
　　罗泣带着快拉不住的哭脸看着李歌，“你知道手工冰皮都有股黏土味儿吗？”
　　“当然知道，就是让小曲当黏土玩的。”李歌笑笑，“我们也不敢多做，就做了六块，一人一块，剩这俩。”说着便打开盖子，把冰皮月饼递给李曲。李曲接力，拿到月饼就往罗泣嘴里塞。
　　对上小团子期待的眼神，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咬了一口。可还没来得及酝酿呕吐感，就听到李歌说：“六块都是李曲做的。”
　　演技十级的罗泣换上一张感动的脸，对李曲说：“真好吃……”如果他的声音没有抖，李歌是真的相信了。
　　“那泣哥哥再吃一个！”李曲笑着往盒子拿第二块。
　　罗泣拦住了她，“可是泣哥哥现在饱了，我可以拿回家吃吗？”他笑着说，而且现在是真的笑了。
　　李曲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毕竟泣哥哥就算饱了也想要再吃一个，说明他很喜欢小曲做的月饼！
　　拿回家就拿回家吧！
　　她用力地点点头，把盒子盖好后塞到罗泣怀中。
　　李歌可没有李曲这么纯真，他猜“拿回家”后面隐藏了“给万岁”三个字，尤其是罗泣趁着李曲没有注意时，向他传达了一个别有用意的笑容，更是进一步认证了他的猜测。
　　“那要记得好好吃，别浪费小曲的心意。”李歌狡黠地笑着说。
　　于是，曹惠贤忙完出来时便对上了两个笑得东歪西倒的大男孩，和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还是笑得很开心的小女孩。
　　她记忆中，李歌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笑过，而这绝对是好的改变。“同学我该怎么称呼你？小泣？”曹惠贤微笑着问。
　　罗泣几乎是用全身来拒绝，“别别别！罗泣就好了，就罗泣。”
　　“好吧，罗泣。”对于罗泣的大反应，曹惠贤并没有很在意，只是托着腮，手肘架在膝盖上，“你和小歌是九月份才认识的吗？你们看起来很要好。”
　　也许是因为曹惠贤是李歌的妈妈，再加上自己作贼心虚所以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天不怕地不怕的罗泣拘谨地坐直了身，只敢乖巧地点头，不敢多说。
　　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保姆那么怕自己，不是因为他长得凶，而是担心他话中有话，就算没做什么亏心事，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做。
　　这时，李曲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玩灯笼，贴心的亲哥哥马上带她去找，并且完全消失在客厅范围，完全忘了他还有一个初来乍到、还没融入这里的朋友。
　　曹惠贤看着旁徨的罗泣，没忍住笑了出来，“别紧张，我又不凶。”
　　罗泣一愣，僵硬地点点头，完全没有放松的迹象。
　　曹惠贤没有在意，“我每次问小歌有关学校的事，他就只会说哪个老师教得好，哪一班闯什么祸了，但从不会说哪个同学怎么了，我总是担心小歌找不到朋友。”她看着罗泣，眼神里尽是欣慰，“所以当我听到他说有一位叫罗泣的要陪他去拆夹板，我是真的很高兴。”
　　罗泣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颈，“你……不怪我打他吗？”他坦白说。
　　“男孩子之间，打个架不很正常吗？”曹惠贤笑着说。她眯缝了眼睛，隔着墙望向了李歌的方向，打趣道：“说得好像他没打你似的，你老实说，他伤你哪了？我帮你教训他。”
　　哒哒哒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李曲跑来趴在罗泣的膝上，用小手抓弄着他的裤子，带着哭腔说：“泣哥哥……”
　　“啊？在呢？”罗泣不知所措地望向李歌。
　　李歌为难地看着他，“灯笼的音乐盒烧了，我说泣哥哥可能会有办法，所以……你有没有可能刚好是一个会带乐器出门的人？”
　　罗泣抿起了唇：“我想一般人是不会带乐器出门的，你有什么后备方案？”
　　“可能……把我那封印已久竖笛拿出来？”李歌尴尬地笑了笑。
　　罗泣摆了摆手，“要说我哪种乐器不会，那就是竖笛。”
　　听到这话，李歌和李曲都流露出失落的神情。
　　罗泣轻笑一声：“所以把我的包拿来吧，我罗泣怎么会是一般人。”他的乐器可都是随身携带的呢！
　　乐器的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那便是乐曲。罗泣作为从没玩过灯笼的人，有个世纪大疑问：“敢问灯笼都放什么音乐的？”
　　“世上只有妈妈好之类的吧？”曹惠贤刚说完，罗泣和李歌就同时望了过去，“我就就就……哎哟！”她害羞地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
　　罗泣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只是对这首歌没什么印象。”才刚说完，一旁就响起柔和的哼唱声。
　　原来这个旋律是来自这首歌的啊……
　　还没感叹完，他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才发现那原来是李歌的哼唱声，一时有点惊讶，没有想到他唱歌还挺好听的。
　　看到罗泣从包里拿出了陶笛，李歌好奇地问：“你到底会多少乐器？”
　　罗泣勾起嘴角，嚣张地说：“除了竖笛，你说得出的我都会，有机会给你秀一波。”他说着便吹响了陶笛。
　　这是一首令罗泣感到十分陌生的乐曲，每吹出一个音符都让他觉得别扭，是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别扭，可是看到李曲用比夜空中的北极星还要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罗泣冷漠的眼神多了一丝温度，音色也变得柔和自然。
　　罗乐师的技能成功取得小团子的欢心，他要离开时，小团子特别不舍得，缠了他好一阵子才放手，“泣哥哥还来呀！”李曲特别交代。
　　“好。”罗泣简单地应了一声，“拜拜？”
　　听到他答应了，李曲笑着挥动双手，“拜拜！”
　　罗泣离开后，李歌把曹惠贤拉到一旁，涨红着脸说：“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曹惠贤笑笑，“他跟你说什么了？”
　　“就是他没说我才要问。”李歌说完，还不放心地补上一句：“你没欺负他吧？”
　　“哪能啊！”曹惠贤马上回答，语气透露着她的诚恳和坚定，“那可是你难得的朋友！”她强调着说。
　　“就是这个！”李歌激动地拍了下脚，“你不会是跟他说我只有他一个朋友吧？怎么可能！我有朋友的！”
　　曹惠贤笑着点头附议，拍着他的背说：“知道了知道了，乖。”
　　这一厢，万岁还在等着，等的还是罗泣。
　　从晚上八点，万岁拿到小团子做的黏土味月饼，到现在十一点，心理准备架设完，月饼已经吃进肚子里、那黏土味都要忘了，罗泣还是没有动，光拿着手机盯着聊天页面。
　　“罗泣啊……你还没想好啊……”万岁托着腮，趴在床上看着床尾的木头人。
　　“嗯……嗯？”罗泣应着，萤幕上方跳出一条横额，显示他有一则新讯息。
　　——神经病说：中秋节快乐！
　　罗泣勾了勾唇，退出和李歌的聊天室，迅速点进另一个，并在对话框敲下五个字：“中秋节快乐”，连个句号也没给。
　　他关掉萤幕，把手机扔到一旁，“睡吧。”说着便直接关上了灯。
　　十五分钟后，手机响了一声。
　　——罗燃Albert：嗯。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写这么多字了w
这周要小测，明天就不更了，可能后天或者大后天。
最晚双十一发。
2020-11-08 字
——
2020年刚写到这一章的歇斯：装逼店叫“感”。
2020年刚写完这章直到完结时的歇斯：装逼店就是装逼店。
2021年重修这一章的歇斯：喔喔喔原来装逼店叫“感”！
2021-06-14 字
——
改了病句，感谢肆里狸OvO
2021-10-04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