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101、100 被套

　　高考完结后，罗泣并不能如愿地好好休息，因为他要面对着一项比任何试卷都要困难的挑战——换被套！
　　看着自己扯下来准备换洗的床上套装，又看了看旁边整齐豆腐块，疲惫感油然而生。
　　突然，他萌生出一个极其邪恶的想法：他要帮李歌买两套一模一样的床上套装，轮到他负责换洗时，就把床上那套理整齐、柜子里那套新的拖出来扔地上，假装已经换好了。
　　看着一脸猥亵的罗泣，李歌打了个大冷颤。
　　这个邪恶的计划会不会在未来某天落实，现在还说不准，但他今天要负责更换则是说实的了。谁让他是第一个一身脏就往床上躺的人，还放下大话说会帮忙换新的呢？
　　回到现实后，罗泣收起了那奸诈的笑容，换上一脸不情不愿——他真的很讨厌换床上套装。
　　六月的夏天为人们带来汗水。罗泣才刚把床单换上，刚洗的澡就变成了浪费水的行为。
　　“李歌你为什么要把空调关掉！”他崩溃地质问，“你就不能等我换好再关吗！”
　　李歌草草地扫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将手上的积木跟李曲建的大楼组装在一起。“因为等你换好又到了要开空调的时候了。”他嘲讽说。
　　“那你帮个忙啊……”罗泣嘟囔道。
　　他这句话说得很小声，所以李歌假装没听见，继续跟小团子拼积木。“拼这里好不好啊？”他对李曲说。
　　罗泣把眼睛眯成缝，盯着他的背影说：“我知道你能听见。”
　　是啊，他听见了，但他还在拼积木。由此可见在李歌眼中，男朋友的影响力还没有被套的大。
　　时间又过去了半小时，李曲放下手上的积木，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哥哥，小曲困了。”她迷迷糊糊地说。
　　“那就睡觉觉吧。”李歌笑着抱起她来到了床边。然而计划跟不上变化，他掀开铺得十分平坦的被子后，下面居然还有一张被子；再掀开一张，还是被子……
　　“罗泣你在搞什么！”他崩溃道。
　　罗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喝着冷饮，自信满满地走了进来。“被套不就是两块布夹着一张被芯吗？你看这上面一张被套，下面一张被套，被子不就套好了嘛！”他贴心地解说，“虽然每次要洗两张被套。”
　　李歌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给你开空调，赶紧把被子套好！”他说得牙痒痒的，没忍住往罗泣的屁股上蹬了一脚。
　　“我不要！反正我换好了，你不喜欢你自己来。”罗泣说着放下冷饮，把李曲从对方手中抱走。
　　“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李歌把李曲抱了回来。
　　“明明你也有份躺！凭什么只有我在换！”罗泣气鼓了腮帮子，再次抱走李曲。
　　“是你自己说要换的。”李歌夺回李曲后，转身就走出房门，“换不好你今晚就别睡了。”
　　计划失败的罗泣站在原地来回看着被子和房门，似乎在思考现在开溜还来不来得及。
　　吸尘器的声音自远而至，最后停在罗泣的面前。“让一让啊，我吸个尘就走了。”曹惠贤对他说。
　　但罗泣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罗泣？”曹惠贤不明所以地看了回去。
　　下一秒，罗泣吸了吸鼻子，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面孔：“姨、不对，妈——”他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角，哭诉着，“李歌他欺负我……”
　　曹惠贤停下吸尘器，轻拍着他的头发，笑问：“他怎么你啦？”
　　罗泣又吸了吸鼻子，气噗噗道：“他要我换被套！”
　　“……啊？”曹惠贤呆呆地眨巴着眼睛，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罗泣往床上一指，重复：“被套。”
　　嗯，看来没听错。
　　曹惠贤眨着眼睛望向罗泣身后，那张三文被子很是抢眼。“谁教你的？”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自己想哒！是不是很棒！”罗泣对自己的杰作可骄傲了。
　　“嗯，你最棒！”曹惠贤像逗小曲那样说。
　　似乎是自己也觉得荒唐，罗泣假哭了两声，把那张不成套的被套收了起来。“床单、枕头套什么的我都换好了，我就是不想换被套。”他边收边抱怨着，“我明明都角对角了，为什么它的边却是垮的呢？为什么它三条边都对好了，第四条边却还是一团的呢？为什么我把边都对好了，角又对不上了呢？”
　　“为什么？”
　　此刻的罗泣像一个求知的学者，表情无比认真。
　　曹惠贤强压着想往额角蹦去的嘴角，把吸尘器塞到罗泣手中。她拿起被套和被芯，一卷一塞一摊，被芯和被套就角对角、边对边，居然是换好了！
　　她重新拿回吸尘器，在房间绕了一圈，走出房门。
　　而李歌也在此时回到了房间。他看着跪在床边，准确来说是被子边的罗泣，心情可以说是十分平静。并非是他有那么的无情，只是在许多年前，他也曾在同一个位置做同样的事。
　　“我们是学不来的。”他贴心地提醒。
　　小团子睡着后，不用复习就闲得慌的两人——特别是李歌——便开始着手收拾各种笔记和书籍，能扔的、能卖的、还能用的、不舍得的，通通分门别类。
　　他们本来是想等整理完才一并拿去扔、去卖，可才经过几个小时，整理的范围也才半个小书架，他们已经清出两大箱不要的了。
　　看着被挡去大半的走廊，罗泣停下手头上的工作。“我先把这两箱拖去小报摊卖了吧？”他提议。
　　“我跟你一起去吧。”李歌说着就要起来。
　　“分工合作啊亲爱的，我自己去就好了，你继续。”罗泣往他的肩膀一按，让他坐回地上去。
　　李歌侧着头看他，肯定地说：“你就是嫌收拾太麻烦。”
　　呀？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他料事如神了吧！
　　罗泣到底有多讨厌收拾东西，从他逃跑的速度和仓皇的程度可以看出。只见他咧嘴一笑，转身就拿着李歌的手机溜了，喊都喊不住。
　　他带着两大箱或书或试卷来到一三中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报摊。来这里卖废纸旧书的人应该不少，老板问都没问、看都没看就递了一张收费公式给他。
　　罗泣看了一眼就把纸交回给老板了：“我这两箱不能按常规收费。”
　　老板把老花镜拉了下来，瞧了他一眼：“怎么着？镶金了？”
　　罗泣自来熟地搬来一张椅子，坐到老板对面，打开箱子拿了一套试卷出来：“看到没？‘李歌’，这是谁你知道吗？一中的学霸，三中的骄傲，今届的状元！”
　　老板正眼都没看一个，就不屑地冷笑一声：“成绩都还没出来就急着把书扔了，哪门子的学霸？”
　　“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的学霸，他的大名还贴在一中门口呢！”罗泣回答，“书是留给考完就忘，或者怀疑自己要复读的人的。”
　　“……那就当他真的是学霸、是状元，”老板直戳着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那有个屁用？”
　　罗泣叹了口气，连啧三声：“这就是为什么这报摊这么小。”
　　……嘶！这人是来卖废纸还是来拆摊子的？
　　老板气得脸颊直抽：“你什么意思？”
　　罗泣笑了笑，压低声线，生怕被谁听见：“见过考试之前追着学霸满街跑、找学霸要笔要外套的学渣们吗？知道他们为的是什么吗？就是为了沾那光、沾那气。
　　“你到时候就找个牌子，写上‘学霸之物’四个大字，我保证两毛钱不到的一叠废纸至少能卖个一张两毛。
　　“更重要的是什么？这不是单纯的废纸啊；试卷上每一题都有答题指引，那厚厚的参考书还把所有重点都标出来了！
　　“就这一点，它能卖个一页两块钱。”
　　老板听着听着，坐姿从背靠椅背，变成上半身前倾。
　　面前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话里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这个主意确实有可行性，前提是这个“李歌”真的是学霸，而且还有机会是状元。
　　“卖不了学渣可以卖迷妹迷弟啊，那后援会啊……啧啧啧。”罗泣看出了他的想法。
　　“就凭你？”老板怀疑道。这个人是长得不赖，但还没有他当年帅呢！
　　“我叫罗泣，另一位帅哥。”罗泣笑着说，“李歌是一中的，校草、校霸、学霸，一级棒！我给你找照片吧。”
　　他掏出手机，顺手点进了贴吧。刚输入了一个“李”字，“李歌”就是第一个搜索建议。
　　这有两个解释：一是“李歌”很常被大家搜索，二是这手机的主人经常闲着没事就搜索“李歌”。
　　老板托起眼镜，一则一则地看下去。
　　面前这人不是李歌本人其实提高了可信性，说明了“李歌是学霸而且有机会拿状元”并非是来自个人的谜之自信；贴吧近来的帖子也证明了有不少人看好他，而且他确实人气不低。
　　虽然他不懂得这种小白脸儿到底有哪一点特别吸引人就是了，还是没他当年帅。
　　“这里都是他的卷子和参考书吗？”老板问。
　　“实话实说，里面夹了一些俺的，那些你可以当普通废纸收。”罗泣回答，“但告诉你另一个赚钱的方法：把我跟他的同款捆在一起买，你可以标三倍的价钱。”
　　老板抿着嘴把两大箱拖了过来，一本一本、一张一张地检查着。“一口价，原价乘二，不能再多了。”他说。
　　“期末考也要到了，你可以先把卷子卖卖看。我家里还有几箱，情况不对，我两箱免费卖你，其他箱收原价。”罗泣提出交易，“但要是卖得好，之后那几箱可不能只收两倍。”
　　老板沉默了片刻：“……成交！”
　　耶嘶！
　　成功拿到了钱，罗泣哼着不成调的曲蹦着走回家，迫不及待向内人邀功：“李歌！我赚大钱回来了！”
　　这时李歌的整理工作已经暂停了，正在跟不知道谁聊天。
　　罗泣上前，小声八卦着：“谁啊？”
　　“你弟。”李歌没有降低声量回答。
　　“李帝？你们家改名字还搞系列呢？”罗泣追问。
　　李歌翻了个白眼，复述：“是你弟！Your brother！”
　　“罗飏？”罗泣挑了挑眉，“他怎么有你电话？”
　　“他没我的电话，这是你的，你刚拿我手机出门了。”李歌跟电话里头的人说了声，便将罗泣的手机递给本人，“把我手机还来！”
　　罗泣眨巴着眼睛，从兜里掏出另一台手机。因为使用上一点障碍都没有，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我还纳闷我手机里怎么会有贴吧呢！”
　　“是从一分钟前开始纳闷的吧？”李歌笑着吐槽。
　　呀？怎么又被发现啦？罗泣朝他笑了笑。
　　可怜的罗飏叹了好大一口气：“哥……放过我吧。”
　　“哦对，你在呢。”罗泣这才想起了罗飏的存在，“你跟李歌聊什么呢？”
　　罗飏又是叹了一口气：“不该先问问我找你干什么吗？”
　　“谁管你啊。”罗泣笑说，“所以找我何干？”
　　“来关心你，问问你考完自我感觉怎么样、最近过得又怎么样。”罗飏回答，“最近如何我从李歌口中了解到了，直说自我感觉如何吧。”
　　罗泣无情地笑了一阵子才回答：“挺好的，自我感觉良好，成绩应该差不到哪去，但你让我感觉好像哪个长辈打来关心我。”
　　罗飏没有趁机给自己涨辈份，“少来吧你。”他鄙视说。
　　“还有呢？没有就挂啦。”罗泣绝情地说。
　　“别别别，哥等等！”罗飏呼喊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约你吃个饭。”
　　“啊？不要。”罗泣嫌弃道。
　　“来嘛哥，你要是不想一个人来，可以把万岁哥或者李歌叫来啊。”罗飏不要脸地撒着娇，“好嘛哥？”
　　罗泣打了个大冷颤：“叫什么哥！我叫罗泣，不准叫我哥。”
　　“我叫你哥怎么啦？你是我哥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叫你什么！”罗飏凶巴巴地说，“我就爱叫哥！哥哥哥哥哥！”
　　“你——”罗泣一噎，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叹息一声，扯开话题，“我现在闲着，什么时候都行，倒是你啊准考生。”
　　“学霸准考生什么时候都行。”罗飏提议，“要不……放榜那天中午吧？我不用上学。”
　　“行啊，就这么着。”罗泣轻笑一声，“正好可以目睹状元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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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这里的试卷重点在学霸用过，包括但不限于出版商出的模拟卷或者学校自己出的，并不包括国家统一考试还在保密阶段的试卷。
前者是能合法取得，甚至本身能免费取得，后者就可能是违法了。
有没有背德就因人而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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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赶稿中。
你们可能发现了，我更新了很～前面的章节，基本上我每章都会修改一次，主要是改错字，前期的章节有些语句不通的部分也会修改，也就是扩张句子、重组句子，但整体内容、情节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该发生什么还是什么，并不影响阅读和剧情进度，最多是大家如果有兴趣二刷，可能会觉得多了些人名，因为我把该有名字的人都补上名字了。
2021-05-1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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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原来我是这个时候开始修文的，那时候的我怕不是有病吧给自己找活儿干呜呜呜呜。
2022-09-26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