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凶手》苦柳

37、模拟电影 短剧下部

　　⒃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下午
　　川岛大风和姜珍珍在一起。姜珍珍：“大风！你约珍珍来这里是为了惠子死的事情吧！其实，其实惠子死前珍珍是晓得的，就是不晓得她会这样的死法，可是心里的的确确是晓得的。”
　　川岛大风大张着嘴巴，惊得好半天才开了口：“珍珍！原来惠子死前你真的知道的，莫非你真的是想和大风做夫妻哇？”
　　姜珍珍一脸媚态地：“大风！你瞎说些啥！珍珍是那样的人吗？不说珍珍和你在一起是惠子允许的；就算不是，珍珍和惠子那么样好了许多的年，会做出你想象中的事吗？”
　　川岛大风：“珍珍！大风是不应该怀疑你的，可是，现在是你自己说的呀！说什么你知道由美惠子准备要死了，还借助了新闻媒体，让死了的惠子再曝曝光。”
　　姜珍珍：“大风！珍珍知道你对惠子突然的死，你的心里很是难过，一时里便承受不住了，就胡思乱想了。可是，人家说一句，你就添两句，倒是好像那个蒙面人是珍珍给雇下的。”
　　川岛大风据理力争：“谁添话了，谁添话了！珍珍！你一开始说的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其实珍珍死前，噢，不是！其实，其实惠子死前，珍珍是晓得的，就是不晓得她会是这样的死法。”
　　姜珍珍一脸的惨白，搧了自己一个耳光之后，哭了说：“惠子！你为什么要寻死呀！好好地不活；你走了倒好，可让珍珍在大风面前怎么做人呀！”
　　川岛大风似乎也感到了自己的不对，掏出一块绢帕递给了珍珍：“珍珍！把眼泪擦擦，有啥委屈就说出来，大风刚才也就是说说，哪里真的就当真的了。”
　　姜珍珍就哭得更伤心了，一面拿绢帕抹泪，一面说：“大风！你也不要劝珍珍了，珍珍现在想明白了，惠子的死珍珍是无法说清楚了，只有老天爷在天上看得清楚，珍珍是无辜的。对了，惠子临死前有一句话，她死了以后，你就和你们的女儿川岛蕊江赶快离开上海，回日本去吧！”

　　⒄川岛府上——惠子灵堂——傍晚
　　镜框里由美惠子的照片非常的清秀，妩媚、多情，一对白烛燃在了两侧，跪在像前的川岛大风：“惠子，你怎么好端端地就走了，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你要走啊？《字林西报》上登的文章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这个蒙面人是谁，惠子你就告诉了大风吧！”
　　镜框里，由美惠子的玉照，依旧风情如画……
　　跪在蒲团上的川岛大风：“惠子！说啊！这个蒙面人是不是就是多年里一直压制着你的那个恶魔？如果是，你就给你的大风托一个梦吧！大风保证，给你出了这一口冤气！”
　　镜框里，由美惠子的玉照，依旧妩媚动人……
　　跪着的川岛大风：“惠子！其实大风一直就知道着你的隐情，你的悲伤，你的痛苦；更知道你一直喜欢着大风，仰慕着大风，深爱着大风。但是，大风更加知道，你的悲伤，你的痛苦，你的处境，大风是无法替代的！”
　　镜框里，由美惠子的玉照，依旧欢颜靓丽……
　　跪着的川岛大风：“惠子！你去了阴曹，就不要走远了，就在黄泉路上慢慢走，这里不是咱们的家，咱们的家在日本；所以，你尽量走得慢一点，越慢越好，大风抓到了凶手就会来的，会跑着来的。这样回到了日本，回到了川岛家族，列祖列宗们一定会列队欢迎咱们的。他们会夸川岛大风的——娶了这么一个秀丽的女人啊！”

　　⒅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傍晚
　　沈大利约会了姜珍珍，沈大利：“珍珍姐！猜一猜大利今天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喝咖啡呀，还是会有其它的事？”
　　姜珍珍：“大利兄弟！你，珍珍，惠子三人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名声哩，珍珍、惠子也是清清楚楚；不过，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珍珍想，你今天约了珍珍来了这里，总不是也想要珍珍性命的吧？”
　　沈大利笑了：“珍珍姐！看来你事先真的什么都知道了，是惠子姐事先都告诉了你，你还是从《字林西报》的照片上看出来的？”
　　姜珍珍：“大利兄弟！珍珍是从照片上看出来的。”
　　沈大利：“这样讲，应该说惠子姐的死不是沈某人故意伤害的了？”
　　姜珍珍点了点头……
　　沈大利：“那么你说，大利今天约了你来这里又会是什么事？”
　　姜珍珍脱口而出：“应该是关于川岛大风的事吧！”
　　沈大利一怔：“珍珍姐！你真神了！说，怎么会想到是为了川岛先生；若说对了，大利一定给你一个机会！”
　　姜珍珍：“饱暖思□□，男人都这样。由美惠子死了，她的女儿还在。事后珍珍就想到惠子的死恐怕会是雪上加霜，她一定会弄巧成拙的。原本是惠子死了，大风和他们的女儿，快快离开了上海，回到他们的日本去；但是，当大利兄弟你约了珍珍，珍珍就晓得那是惠子的一厢情愿了。”
　　沈大利：“珍珍姐！继续说！”
　　姜珍珍诙谐地：“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惠子固然是特工组织的成员，可是，不是特工组织的成员，难道就真的有了自由的身子？”
　　沈大利笑了，皮笑肉不笑的他伸大拇指：“珍珍姐！高见！惠子姐若有你一半的见识，她也就不会走这条黄泉路了。”
　　姜珍珍硬撑住颤抖的住身子：“说吧，大利兄弟！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知己；况且，你，珍珍，惠子，也可以称得上是红颜知己——是不是得到了指示，要川岛大风的性命啊？”
　　沈大利惊叹地：“珍珍姐！你竟有这等真知灼见”
　　姜珍珍嘲讽地：“舞女嘛，别的知识不晓得，但这种境况是常见了的。一朵鲜花出现了，一群蜜蜂就开始嗡嗡叫；还是刚才珍珍说的，惠子是走了，可是，川岛蕊江更水灵啊！”

　　⒆侃天印官邸——客厅——晚上
　　侃天印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里话：“这个珍珍，叫她索性离开上海，她偏不肯，就是离不开川岛大风，不就是一个日本男人么，怎么就魇住了她的心。”
　　侃天印看看墙上的钟，是十一点了，心里话：“急死人了！沈大利这个杀千刀叫她去，肯定不会有好事的！”
　　此时走廊里，一阵寒暄声和脚步声，侃天印一下子神情放松了；他是听到了佣人和珍珍的招呼声。侃天印才走到门口，见了进来的珍珍：“珍珍！你可算是回来了！”
　　姜珍珍不耐烦地：“少啰嗦，快把香烟点上！”
　　“哎！”侃天印快步去到茶几上拿烟点烟……
　　姜珍珍一面脱旗袍，一面换拖鞋，然后去坐了沙发上，接过侃天印递上的香烟，一口接一口地吸……
　　一旁的侃天印悄然坐下后，一直观察着珍珍……
　　外强中干的姜珍珍，浑身的颤抖止也止不住……
　　佣妈端上了茶：“太太！龙井茶，才沏上的。”
　　姜珍珍恰恰在气火头上：“端走，端走！什么龙井，虎井，存心是不想让珍珍睡觉了——晓得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佣妈：“太太！您不是常讲，心火上了头，龙井茶喝一口；火也下了，心也静了。所以，所以看太太今天气火很大……”
　　侃天印又使眼色，又打手势，佣妈收住嘴退出了客厅……
　　姜珍珍仍然一口一口吸她的烟……
　　侃天印：“珍珍！有啥你就说出来，沈大利再狠，耀长铭总能降住他的；不是说，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嘛！”
　　姜珍珍总算平息了一些心劲：“什么僧面佛面的，沈大利是在要川岛大风的命。想想大利这次也算是给足了珍珍面子，三天的时间里劝不动大风离开上海，就会要大风的性命！”
　　侃天印：“珍珍！你不是说，惠子生前的心愿，不就是希望这样的么？”

　　（20）外滩路——白天——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一下。

　　（21）川岛府上——客厅——上午
　　姜珍珍和川岛大风说话。姜珍珍：“大风！今天来，珍珍是给你坦白地说：惠子的死，实实在在是为了你和你们的女儿。这几天珍珍想来想去，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什么抓凶手，应该是想着怎么尽快地离开这个鬼地方，带上惠子的心愿，趁早回日本吧！”
　　川岛大风：“珍珍！其实大风也这样想过，可是，大风一样也舍不得你呀！”
　　姜珍珍被感动得笑了：“大风！你如果真有这样的心，你就带上女儿先走——上海和日本一衣带水——珍珍想去，不就是时间的问题。”
　　川岛大风：“可是，大风这样一走，对得起惠子吗？！”
　　姜珍珍故意不满地：“惠子在世时节，就常说你是一个书呆子；知识是多，道理也懂，但你学的那些东西总是融入不了社会里面。现在分明已经晓得了，惠子为了你和你们的女儿，连性命也丢了，你却还在痴了念头，噢，就算你找到了凶手，你有权力抓吗？”

　　（22）日租界——冈夫办公室——上午
　　田森冈夫在办公，川岛大风进去了，坐到了一张沙发上。田森冈夫故意不看他，川岛大风耐不住了，一副恼脸儿：“冈夫兄！领事馆为什么在护照上不签字？”
　　田森冈夫似乎就在等这句话：“大风兄！因为惠子的案子还没完全结束；一旦结束了，您和您女儿还有包括川岛府上管家的护照，就都会一起签字的。”
　　川岛大风：“那得多长时间？”
　　田森冈夫：“大概得一周的时间吧！”

　　（23）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下午
　　姜珍珍和沈大利坐着。姜珍珍：“一周的时间之后，才允许大风和他的女儿离开上海。大利兄弟！你给珍珍的三天时间，是不是仅是一个卖关子啊！让你的珍珍姐，白白感激了你！”
　　沈大利皮笑肉不笑：“珍珍姐！你也太冤枉大利了吧！沈大利算个什么东西，小巴拉子一个，人家扔块肉给你，就高兴上一阵子；人家扔块骨头哩，也就少高兴一会儿。接到指示五天之内要了川岛大风的命，大利给了你三天的时间，难道说这不算是情份？”
　　姜珍珍勉强地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你不如就不和珍珍说了，也省得珍珍晓得了此事，一颗心早早地悬在了空中。”
　　沈大利：“不说也不行的，指示里讲，大风的死，要见你和他的照片。”
　　姜珍珍一下子就呆住了……

　　（24）侃天印官邸——客厅——落日余辉
　　姜珍珍坐在沙发上吸烟，侃天印在打电话：“长铭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惠子死了，怎么弄成现在的这种样子了？”
　　传来耀长铭的话：“天印兄！你在说什么，听不懂，什么一个惠子死了，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成什么样子了？活着的人不都挺好？”
　　侃天印迟疑了一下：“长铭兄？是这样的，沈大利找了珍珍，说要珍珍帮助他，既要杀了川岛大风，又要在报纸上登了照片。”
　　耀长铭似乎已经知道：“天印兄！实话告诉了你，这是日本人之间的事，就不要七猜八想了；只要珍珍平安，不论什么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什么都过去了。”

　　（25）偌大的一处旧仓库——大利的屋——晚上
　　沈大利将将吸完了白粉，姜珍珍进来就跪在了他的身边。沈大利看清是姜珍珍，立即去扶她起来：“珍珍姐！吓人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来了什么话也不说，跪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其实，从沈大利的神色观他，已经心知肚明。他扶她起来的双手，明显紧紧箍往了珍珍的身体……
　　姜珍珍不肯起来，泣言：“大利兄弟！珍珍是求你来了！只要你肯对大风网开一面，你要珍珍怎样都行，包括和你睡觉。”
　　沈大利蹲了下来，面对着珍珍：“珍珍姐！你以为沈大利是一盏省油的灯？只是，睡了你，川岛大风的性命一样难保哇！”
　　沈大利去枕头底下拿出封信，从里面拿出纸笺让珍珍看，上面写着：“五日之内，要了川岛大风的性命。并且，要求照片见报。否则你和姜珍珍的性命……”
　　落款是一朵鲜艳欲滴的樱花。

　　（26）字幕：三天以后

　　（27）字林西报社——编辑室——晚上
　　耀卞茹在写文章，电话铃响，她起来去接：“喂，这里是《字林西报》编辑室，噢，也是热线电话专线，请讲！”
　　稍候电话里传来：“您好，耀记者！”
　　耀卞茹一惊，像是听出了什么，急促地：“喂，如果没猜错的话，几十天前也是这个时间吧，你变着嗓子来了一个电话，说你的男人要和一个情人约会，让去拍了他们的照，爆了他们的光。”
　　电话里传来：“耀记者！是的，是的！其实，后来发生的事，根本就没有料到；今天来电话，其实也是一件事情，本来是不想来电话了，出了人命的事，谁还想做第二次；可是，这件事很奇怪，不知怎么，上次给你去了电话，就有人晓得了，并且还约了时间，说好在国际饭店，十三层，103房间。噢，也和那天晚上一样，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敲响了十一下之后吧。”
　　耀卞茹想了想：“噢，卞茹明白了，上次你打来了匿名电话，没想到竟是死了人，人家调查之后，发现了是你，就用了同样的方式约了你，让你再给这里打一次电话——想想挺害怕的，可是又不能不打，所以，你就……”
　　电话里传来：“耀记者，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耀卞茹话锋一转：“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报案？”
　　传来电话：“本来是想报案的，可是，惠子的死，她是自愿的啊！”
　　耀卞茹似乎明白了：“噢，明白了，明白了，约你的人约你，很可能因为知道你很了解这些情况，因此，你不得不这样做。”
　　传来电话：“耀记者，就是这样子的，就是这样子的。”

　　（28）晚上——外滩路——海关大楼的报时钟整整敲了十一下。

　　（29）国际饭店——十三层——103房间——夜
　　寝室里的姜珍珍和川岛大风已经在了床上，两个人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耀卞茹悄然地进了偌大的客房，里面有好几间屋子。她一面悄悄地窥视寝室里的动静，一面先找了个遮掩的地方……
　　紧跟着进去的是沈大利，他先藏进了另一个房间……
　　寝室里的姜珍珍：“大风！回不了日本就不回了，反正哪里也一样，今天约了你来这里，珍珍想，你有啥话，就尽管说，哪怕是说你女儿的事，日后想让她怎么过日子，只要你说了，珍珍一定会告诉你的女儿的。”
　　川岛大风：“珍珍！其实你不这样说，大风也就要这样说了。不知什么原因，这两天总梦见惠子，她说这个社会是权力的社会，是势力的社会，也是金钱的社会；找凶手的事，就不要了，认命吧，如果真是想惠子了，就来吧！”
　　姜珍珍惊诧地：“大风！惠子在梦里真的这样子说了？！”
　　川岛大风苦笑：“不过，珍珍！惠子说了，要求大风在去之前，一定要再给你最好的，最热烈的，最柔情蜜意的一次爱！”
　　姜珍珍流泪了，一面给川岛大风解衣服上的扣子，一面说：“大风！你要是想走，你就走吧！珍珍会记得你和惠子的；噢，每年到了清明，珍珍一定会到墓上给你和惠子敬香烧冥钱的；还有，你们的女儿，蕊江需要的时候，珍珍会去关照她的。”
　　川岛大风苦笑一笑：“姜珍珍！你说咱们两个好像今天真的要离别似的！”
　　姜珍珍一样苦笑一笑：“大风！珍珍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也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设法靠近一些的耀卞茹已经进入了寝室的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准备拍了起来……
　　这时，沈大利出现在了门口。举着枪的他似乎在等着最佳的表现出现……
　　……川岛大风和姜珍珍达到了最佳境界……
　　一声枪响了，川岛大风轰然倒下……

　　（30）后面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