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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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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你是我未婚夫。”风凭尧道。
但听宫珞没声,他问,“我要与你订婚,你有什么想法。”
“你为什么要考虑我的想法?”宫珞淡淡道:“你做决定的时候,也不一样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风凭尧面红耳赤。
“你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向我求救的吗?就算不是,那也应该是觉得我可靠……你还说那样暧昧的话!”风凭尧觉得自己已经够大度,宫珞这般勾引他,他都纵着人来。
宫珞被质问得有些无从反驳,他眼眸微亮,恍然大悟。
差点自己发的那条信息了。
所以,风凭尧还以为那条信息是单发给他一个人的?
宫珞的指尖扣紧了些,将手心掐出了痕迹,有些疼,但让他清醒。如果他现在说,那就是一个养蛊活动,他会不会被灭口。
“但你对我没有感情。”宫珞不得不换个方法。
“订婚后,旁人就不敢再觊觎你。”风凭尧补充道,“你也可以和我共处一室。有什么问题,我会克服。”
宫珞笑了,与omega亲近,难道不应该是刻在alpha本能里的吗?
倒像是自己在逼他一般。
两人下楼吃饭的时候,风凭尧破天荒地要尝试给宫珞喂饭。
宫珞对这好意心领了,转头就问庄宴,能不能帮他正骨。
宫珞的骨头正了回来,还有些痛,总算比一只手好用了些。风凭尧的喂饭目的没有达成,想撒气,但庄宴跑得极快,风凭尧这个瘸子根本就没抓到人。
宫珞感觉风凭尧并没有真的暴怒,至少不像之前在研究院那样发疯。当时仅仅是牵住风凭尧,宫珞就能感到许多不可控的东西在风凭尧的身上肆虐。
比起外人,宫珞才是感受最深的那个。他能感到风凭尧是真的想杀人——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在风凭尧身旁,那个研究员估计是当场毙命。
就这样的肆无忌惮。
“把手给我。”宫珞伸手,玉白的指节摊开在风凭尧的面前。
风凭尧看了一眼,无端地,心里复杂地像是吃了什么碳火进去,烧得他是满心满肺的难熬。说要自己伺候着吃饭的是他,不要的也是他……他风凭尧搁宫珞面前就没一次得了主动权,倒像是被宫珞糊弄的傻狗,围着人转来转去。
现在就算自己帮了他,宫珞这态度也似好不领情的。
怒意上头了,强烈的情绪在心海里翻涌,他惯常将自己的脾气压着,现在对着一个脆弱的omega,他怕自己失控,索性一言不发地看着宫珞,心里已经上演了几百出戏。
“怎么了?少将的手娇贵,摸不得?”
宫珞还有闲心和他开玩笑,他是一点都没察觉出风凭尧的信息素有失控的情况,还是那般霸道安静,根本不留余地得将他浸染,就算他回了屋子,不好好洗洗,也得抖抖衣服,让身上的气味消停。
风凭尧看宫珞这样,就知道宫珞没放在心上。
他们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也该当做是正经的利益交换者来相处才是。
风凭尧反问,“你说呢?”
这三个字内含的深意不多,宫珞想了半晌没明白风凭尧的怒点,只说,“那不然你把我的手再弄断一次。”
风凭尧看着宫珞半晌,什么都没说,揣着满身怒意走了。
宫珞不知道自己的拒绝与撩拨,在风凭尧这个正经人的眼里就是对他的不尊重,直到人在他面前变脸,一副气坏的模样。
他不过是想看看人的情况,他做错什么了?是因为没有让风凭尧给他喂饭?
宫珞看着自己的右手,现在还不能使很大的劲儿,照旧拿绷带吊着。
老管家给他拿了药来,说有空可以让风凭尧给他揉揉。
宫珞沉默地看着药,眼睛上挑着看楼上,望上去便是布置清雅的走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应该生我的气了。”
宫珞笑着冲老管家说。
老管家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说,“晚上就好了。”
宫珞进屋看了看,今天离开了一会儿,屋子里又挂满了他的海报,他不以颜值当卖点,拍的周边不多,大部分都是专辑上抠下来的图。
他本还想自己现在暂时安全,要不先回去,但看见屋里的东西布置,又觉得让人费心了。
什么都不做就走,也有些忘恩负义。
往日他除了写歌录歌,就是看书,如今被打破了规律,正想找本书看,就看见自己的终端亮了亮。他的朋友圈本来就不广,又被他屏蔽了许多人。捡来一看,果然是辛逸尘。
宫珞的结果出来,最欣喜的,大概就是辛逸尘了。
比起失去宫珞,辛逸尘发现,永远见不着可能才是他最怕的,他再□□复确认了下,才终于松口气。
今天的情形一波三折,网传宫珞最后是被丢了脸面的风凭尧给带走的。
因为没有那样的能力,估计风凭尧也不会有礼待,他怕宫珞在风凭尧那里得不到好脸色,就急着叫人回来。
结果刚去了信息,宫珞就回他了。
“无事,恐怕还要多留几天,我不想家外面都是记者。”
之前就有好多记者想采访他,现在搞了那么大一出,恐怕得更多人想找他,离开了风凭尧的庇护,他可能就得被其他人控制。
宫珞还是分得清的。
网上这不就已经以他的案例来分析得头头是道,还将此称为二十一世纪经典诈骗事件,风凭尧更是头号冤大头。
辛逸尘想也不想说:“我给你重新找房子,再多加几个保镖。”
不过宫珞没有答应。
辛逸尘也知道,再多的保镖,也比不过一个风凭尧。那是一个人就能干翻一支军队的能人。
他早之前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但这几天反反复复后,心情大起大落,内心生出个念头,万一呢?
他的母亲也一直关注这事,得知宫珞被风凭尧带走后,竟然也说着,“完了,全完了,你怎么抢得过别人啊。”
他的母亲对这些并不敏感,她只是觉得宫珞在辛逸尘身边待着,辛逸尘就安然无恙。这样说也没有错,反正辛逸尘的信息素从来没有出过错。
她可能是知道得最早的一个,即便不明缘由,此时她却眼看着盘算落空。
她甚至觉得宫珞可恶了,怎么不早早说自己是omega身份,他与辛逸尘不是关系很好吗?
说了又能怎样,她也能为他保密身份啊。结果就这样阴差阳错,辛家与宫珞没了缘分。
……
风凭尧在王室还是很能说得上话,他与三王子是同学,与大公主有共事过。王室式微,作为旧贵族兼保皇党的风家,就跟绑在了这船上,下不去,上不来的。
有人去王上那里告状,说风凭尧打断了他儿子的腿,大家都是这圈里混的,风凭尧有家族和没家族一样,所以欺负起来不要太得心应手。
王上还指着风凭尧给他上战场,也没什么大的惩处,平息了那位权贵的怒火后,就叫人关了禁闭好好养腿,不准出去惹是生非。
现在二人听说风凭尧闹了一出,王上又做了这样的决定,当即就给风凭尧通了信。
风凭尧收到这信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生气的。可能是因为宫珞带给他的气焰更足,不过禁闭。
只是,一想到自己为了宫珞,还被关了禁闭,风凭尧又觉得自己蠢透了。
要是宫珞知道了,说不准又要蹬鼻子上脸,觉得他就是那种拿下半身思考的alpha,轻易就能上手。
晚上,风凭尧的门就被敲响,他打开一看,就见宫珞站在那里,一副要进来的架势。
宫珞矮他一头,抬眸望着他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里透出些许的疑惑,漂亮的唇形稍稍抬起,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有种招人的单纯在里头。
风凭尧感觉心房被狠敲了一记,而后他又快速挡住了宫珞想进去的步伐。
风凭尧语气冷肃:“你知不知道,你晚上进alpha的房间,会发生什么。”
宫珞的睫羽颤了颤,挂出个笑来,“那你吃了我。”
宫珞将人推开,在满屋都弥散着alpha信息素味道的房间里如鱼得水。
他最喜欢强人所难了,难怪稍有些权势的人就会行事霸道。
屋里的灯光昏暗,摆设简单,甚至连衣柜都比宫珞房间的少几个。
宫珞第一次进alpha的房间,有几分好奇,多打量了几眼,最后他坐在灰白色的床上,好整以暇地看了风凭尧一眼。
风凭尧去抓他,宫珞顺便拉住了对方的手,将人轻易按到,而后调出自己的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不具备攻击性,也没有课程专门教会omega怎么进行信息素疏导。在普遍的社会关系中,omega给alpha疏导,便只有结合这一条。
他在研究院学过调动自己的信息素,轻易地,他的信息素就融进了风凭尧的信息素里。
这样的调动,会直接引起alpha的反应。
这就是为什么宫珞在实验室那么多年,那么多势力想让他去治疗,研究院也没有松口的原因。他们把宫珞当实验体,并不是卖|身的。
研究院只是想找出最简单的治疗手段,就像是喝水那般简单。
风凭尧的信息素很强,在他的眼里像是被构造出了个非常庞大的王国,精神力自其中催生,拔地而起。只是地面世界破败不堪,精神力世界摇摇欲坠,宫珞感受着那景象,也不由觉得震撼壮观。
被构建的精神力世界冲天之势毫不减缓,甚至有突破SS的趋势,这样会加剧信息素的崩坏。太危险了,风凭尧在崩溃的边缘行走,突破或者崩坏,没有第三个选择。
风凭尧觉得自己被看透了,这比他脱光了在宫珞面前还让人觉得难堪,如果换个人,估计早就在风凭尧的信息素里被撕搅,此时入侵的人是宫珞,所以风凭尧的信息素都异常安静,甚至像是工整列队,供宫珞的信息素挨个参观。
他感到身边的人身体僵住了,宫珞没那么多怜惜,什么恐O症在他这里行不通,风凭尧也不见得被他碰一下,就要寻死觅活。
宫珞坐在他的身上,风凭尧感到一阵恍惚,有什么不可控的东西在心里冒了头,在宫珞促狭的笑里,无所遁形。
“我给你进行疏导,你不要动。”
话虽这样说,宫珞的手指撩了下风凭尧的腹肌,“你既然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我的服务还可以更周到些,你害什么羞。”
嗅着那股子诱人的信息素味道,风凭尧觉得自己脑中的弦几近崩裂。
眼睛憋得通红了,他不像omega那般有个时间规律,他是随时都可以,何况在这样交融的信息素中。
他觉得自己被宫珞拉扯到了极致,他想将人按倒,却又用了所有力气去克制。
连辩驳都不敢,他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听到自己耐不住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信息素疏导,仅仅是用信息素去治愈。如果是这样,他想将宫珞藏一辈子。
这样接触并不长,宫珞第一次疏导这样的废墟残垣,松开风凭尧的时候,就有些精力不济。
他翻身下来,疲惫地趴在床上。
风凭尧感到那不重的压制落下,翻身起来,拉了被子放在腿上。这样一番动作后,看见宫珞没想理他的意思,心里那点子介意就跟遭到兜头的凉水一盆。
他伸手,结果又在半空收回,他忍不住发出些声音,而后说道:“如果今天救你的人不是我,如果我没忍住,那你……”
“有什么,这很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风凭尧觉得荒谬。就像是上了花轿的大姑娘,进了门才发现自己是个替身的荒诞感。
风凭尧看着宫珞迷瞪瞪地转过头来,有些懒怠的眼看着自己说,“又不是我睡你,你这也要纠结?”
“你!”风凭尧无言反击,他父母的恋爱观告诉他,要互相喜欢才能做那些事。
“不知羞耻。”风凭尧憋出一句话。
宫珞看了风凭尧半晌,笑了一会儿,没想到风凭尧在这样浮华的尘世里,被养得是这般清纯。倒不是个贬义。宫珞还有些羡慕。
在实验室那些年,别说最基础的食物,就连性|欲也受到严格管制,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当做什么稀奇的东西,被人反复观摩,他不像是个人,只是个研究对象。
刚开始他还会觉得羞愤,后来也就习惯了,他们没把他当人……
既然都不是人了,为什么要羞愧。
重来一世,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是个omega,就对这些基本需求避之不及?
风凭尧心情剧烈起伏着,此时被宫珞看着,不想落到更加羞窘的境地,根本就不敢动。
“别说话,我睡了。我不对你做什么。”宫珞小声地说。
他闭着眼睛,并不介意身边的人是谁,或者说,也不重要。
这样的坦然,风凭尧不懂,也不能理解。他只知道,alpha与omega睡在一起,可能会出事。
他性质高昂,觉得被宫珞的信息素疏导舒服地要命,却又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天性,宫珞的步调有节奏极了,每一次都在试探他的底线。
他看了宫珞半晌,极致的安静并没有叫他冷静半分,他沉浸在冷香的信息素中,像是橘子花的清香,在清冷的静夜中绽放。
风凭尧将被子一掀,将宫珞盖严实了,瞥见那起伏的线条,又叫他从骨子里发烫。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易燃的炮仗,一撩就炸。
半晌,他想了会儿,最终进了浴室。
宫珞听着哗哗水声,困意上头,没一会儿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