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重临［无限］》叶铮

45、魔法师城堡（16）

　　“恶魔血统有什么用？”安冉回忆起苏简白说过的话，恍然道，“你的恶魔血统，就注定让你进到这个副本吧？”

　　相比较于接受良好的安冉，其他玩家面色都有些难看。

　　如果说恶魔血统是一种机遇，那凭什么机遇落在苏简白身上？

　　为什么不落在他们身上？

　　被他们略带控诉的眸光盯着，苏简白冷笑一声。

　　他用银叉子敲了两下盘子，发出“当当”的脆响。

　　“我不管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反正我提醒完你们了，”他随意拽过另一盘牛排，五分熟的牛排切开时，还带着淡淡的血丝，逸散出来的血腥味道让人有些不适，“凑合找点儿不那么难闻的东西吃一吃吧。”

　　方仰元迟疑地挑起意面，尝了一小口。

　　味道好像没有闻起来那么恶心。

　　玩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管心思如何，表面上都神色难看地吃得七八分饱。

　　吃完不怎么香的一顿饭，众人坐在沙发上，讨论接下来的发展。

　　“倒计时的速度特别慢。”薛畅率先开口，她紧盯着左手腕，眼眉紧蹙，“我算了下，想等到时间结束，离开世界，要再等大概三天。”

　　“三天？”玩家们惊呼出声，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气。

　　三天，足够过个新的游戏世界了。

　　郭逸腾几乎是立刻看向苏简白：“苏简白，时间变慢，是因为你进了副本吗？”

　　他话说得还算客气，但内里的诘问依然很明了。

　　苏简白靠在沙发上，他微微眯着眼睛：“……有可能。”

　　“有可能”三字一落下，玩家们就沸腾起来。

　　“我们是来帮忙的炮灰吗？”

　　“那个……我们为什么也要进副本啊？”

　　“在外面待着，舒舒服服完成一个世界，不好吗？”

　　听到大家的提问，苏简白双手合拢，放在身前。

　　他十指纤长，洁白无瑕，颇有几分“指如削葱根”的缱绻感。

　　苏简白伸手，将茶几上放着的瓷杯端起，缓缓地喝着里面的茶水。

　　然后，“一个不小心”，他捏碎了瓷杯子。

　　而他的捏碎和常人的捏碎是不同的，常人的杯子碎裂成块，而苏简白竟然把杯子捏成了一捧灰。

　　他松开手，灰屑就纷纷洒洒地从他掌心落下。

　　门外一阵微风吹来，有一缕灰还飘到了众人的身上。

　　玩家们都沉默了。

　　“你们真以为我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苏简白笑着环视众人，明明是在笑着的，但眼底丝毫没有温度，更像是一只被惹怒的兽，“真觉得拿到所谓的恶魔血统，就能吊打一切，躺着拿积分点了？”

　　“我们没这么想，”方仰元被苏简白的气势所摄，忍不住倒仰了一瞬，回过神来，他立刻解释，“就是很好奇副本的事情。”

　　“我从来没听哥哥说过副本，”方仰元狗腿地往苏简白身边蹭蹭，“觉得很危险，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参与积分，要是没有的话，不就太亏了？”

　　“副本拉你们进来，有没有积分，和我有什么关系？”苏简白嗤笑一声，他伪装的温和表象被他撕碎，只露出凶狠的爪牙，“你们死在游戏世界，死在副本里，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送你们去死的。”

　　薛畅心一颤，她凝望着苏简白，不知是灯光还是什么缘由，苏简白的眼瞳竟是红的，头发也覆盖上了一层细密的暗红色。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恶魔一样。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苏简白，你是被恶魔血统影响了吗？”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哈？”听到薛畅天真的询问，苏简白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笑的样子还是可爱的，露出两颗小虎牙，带了几分少年人的俏皮。

　　“难道你们被我骗了？”他歪着脑袋，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于正初绷紧手臂，他的危险雷达时刻提醒着他，叫嚣着让他注意面前的男孩。

　　深吸一口气，于正初看似淡定地开口：“先别急着甩锅了，既然都到副本里了，我们商量商量怎么离开吧。”

　　“等离开了副本，再谈论别的。”他声音平稳，脸上也挂着让人信服的微笑。

　　安冉松了一口气，稍稍安心。

　　“苏简白，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她鼓起勇气，看向苏简白，“你刚才的样子吓我一大跳。”

　　此时，苏简白已经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

　　他随意摆弄着手指：“我就想问问，你们有人了解魔皇吗？”

　　“我怀疑离开的线索就在他身上。”

　　“魔皇？”玩家们面面相觑，“只听说一直在楼上修炼，但没见过真人。”

　　苏简白扫了他们两眼，忽然想到什么，询问：“你们都住在哪儿？”

　　“我知道其他几个人的住处，主要是于正初和薛畅，你们住在哪儿？”苏简白看向二人。

　　于正初和薛畅都配合地将居住的房间指出来。

　　和刚来到城堡时住的地方一样。

　　“已经死去的人，也没有回来。”苏简白回忆着，确定没有看到公爵夫人黛儿，“奈罗呢？”

　　奈罗怎么也不在？

　　听苏简白提起奈罗，安冉颤巍巍地举起手，发言道：“来到新世界时，奈罗也发现了外面的变化，他不管不顾，一定要出去看看……然后现在还没回来。”

　　“我靠。”苏简白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又是感慨奈罗闲着没事儿不怕死地到处乱跑，又感慨幸好其他玩家提供了线索，否则他要胡乱猜测很久。

　　“我知道了，”苏简白看向安冉，“谢谢你。”

　　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还不是特别晚，就让玩家们先去休息。

　　他则漫步走出皇宫，靠着恶魔血统，认真搜寻着人类血液的味道。

　　空气中的味道很稀薄，恶魔的嗅觉也不是特别灵敏，若不是专门去探寻人血的踪迹，怕是根本没几个人能感应到血液的馨香。

　　苏简白顺着血香的指引，停在了某户院子门口。

　　他抬手叩门，清晰的敲门声传进住户的耳中。

　　“谁啊？”有个中年女人不耐烦地来开门。

　　拉开院门，看到苏简白容貌的一瞬间，中年女人惊呼了一声，腿一软，竟直接跪在了苏简白面前：“大、大人！”

　　中年女人还没完全化成人形，她的身后跟着一条细细的尾巴，看着有点儿像是老鼠。

　　苏简白扫了一眼，就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眸光：“我来找你的原因，相信你也清楚吧？”

　　“我……”中年女人低垂着头，面色不停变换。

　　最后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一咬牙：“不知道大人来拜访，是否有要事，还请大人明示！”

　　“咦。”苏简白反手关上院门，嘴角的笑容带了几分残忍，“真就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进到院子里，血腥味更浓郁了些，苏简白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跨进房间。

　　中年女人任是如何，也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简白走进主卧。

　　主卧住着一只小恶魔。

　　小恶魔的身体进化程度比中年女人更差，他的鼠耳、鼠尾和鼠鼻子都还挂在脸上，乍一看起来不像是兽人，倒更像是一只大号老鼠。

　　“大人，我儿子在这儿，”中年女人壮着胆子拦住苏简白，“他是个进化不完全的恶魔，身体也不好，我一直都很担心他……”

　　“让开。”瞥着中年女人放在他身前的手臂，苏简白眸色渐深。

　　苏简白的话很冷漠，中年女人瑟缩了下身体。

　　但她没有收回手臂。

　　“大人，别再往里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她还不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劝说苏简白。

　　苏简白面上还挂着冷淡的笑，他轻轻一抬手，指尖点在中年女人的手臂上。

　　中年女人还算紧实的胳膊，瞬间如同一团烟，在空气中飘飞。

　　被卸掉了半条胳膊，中年女人惊呼一声，脸上的鼠胡子若隐若现。

　　苏简白再次向前行进时，没有受到阻拦。

　　他顺利地来到屋子的角落，伸手揭开地上的一层地板，露出个小小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

　　苏简白皱眉，伸手把奈罗捞出来。

　　奈罗的手腕被割了一道口子，正在缓慢地向外流血。

　　他神色苍白而茫然，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啧。”苏简白抱着奈罗，感觉有点儿麻烦。

　　他抬手，把奈罗的伤口止住血。

　　“他是我朋友，你可真有勇气啊。”转过身，看到中年女人惊慌的样子，苏简白随意地开口，“用人类的鲜血修炼，能修炼得更快吗？”

　　要是苏简白没发现奈罗，说不定中年女人还能稍稍辩解一下。

　　可失血过多的人类就被苏简白抱在臂弯里，中年女人无从抵赖，就只能垂下头，老老实实地回话。

　　“回大人，修炼速度不会加快，但可以冲破瓶颈……”她战战兢兢地开口，同时不忍地看向床上的小恶魔，“我儿子身体一直不好，就连耳朵都收不起来，我想尽办法，想让他身体强点儿，能修炼过瓶颈。”

　　“然后……”中年女人把头埋得更低，“今天中午，我看到有个人类在巷子口走来走去，我想着拿点儿人类的血液，就能辅助修炼。”

　　“我没想要太多！”中年女人急忙伸出一根手指头，表示自己只要一点点，“够我儿子冲破壁障就够！”

　　她说的可怜兮兮的，苏简白却丝毫没心软。

　　他低下头，注视着面无血色的奈罗：“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此言落下，中年女人的面色霎时间苍白无比。

　　她跪在地上，疯狂地磕头求饶。

　　“求大人放过我们母子两吧，我们一直相依为命，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他受折磨……”中年女人说着，泪如雨下。

　　“你用你的三分之一魔气来换吧。”既然中年女人一直求放过，苏简白自然不会辜负她的愿望。

　　临走时，苏简白弹了一缕恶魔之火到中年女人身上，卷走了她三分之一的魔气。

　　“血液我没拿走，”苏简白没理会失力瘫倒在地上的中年女人，他抱着奈罗离开院落，“你给你儿子修炼吧。”

　　回到皇宫后，苏简白抱着奈罗大步上楼。

　　上楼时，玩家们都好奇地探身出来查看，然后被奈罗的凄惨样子吓得缩回脑袋。

　　郭逸腾住在奈罗隔壁，他壮着胆子走出来，帮苏简白拉开房门。

　　同时，他眸光在奈罗身上流转：“他是被吸血了吗？”

　　说到喝血液，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吸血鬼。

　　“被吸血的话，会不会也同化成恶魔？”郭逸腾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管他有什么打算，苏简白都冷酷无情地拆穿了他。

　　“没有被吸血，恶魔很文明，都是割开动脉放血的。”苏简白撩开奈罗的袖口，手腕处的伤口还留存着，估计这辈子疤痕都消不下去了，“你要是想试试，可以出去转一圈。”

　　想到被划开手腕放血，郭逸腾颤抖了身体，急忙摇头。

　　不理会守在旁边的郭逸腾，苏简白叫来皇宫里的御医，让他们给奈罗的伤口包扎抹药，再开一些补血的药方。

　　等一切都处理完，奈罗的面色逐渐好转。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底带着还未散去的恐惧：“我……是在天堂吗？”

　　“你在地狱。”苏简白面无表情地接话，随手把药方扔到桌上，“我是撒旦。”

　　可惜苏简白呲牙的样子和撒旦区别太大，奈罗立刻反应过来。

　　“我还活着！”他欣喜若狂，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手腕也疼痛无比。

　　手腕处的剧痛，把奈罗的记忆唤回。

　　他面色苍白，一把抓住苏简白，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苏，救救我！”

　　“我已经把你救回来了。”

　　苏简白掰开奈罗的手，可他刚甩开奈罗，奈罗就又贴了上来，十分没有安全感。

　　反复数次后，苏简白干脆任由奈罗握着他的手腕。

　　“发生什么了？”他询问奈罗。

　　奈罗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惊慌还残留着。

　　“我从公爵手下死里逃生后，在城堡里待了几天。”奈罗轻声开口，“今天，我突然发现外面变了，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我带着护卫，想出去走走，可没想到刚走到一个路口，就有人把我抓了过去。”奈罗手指用力，脸颊的肌肉也剧烈地扭曲起来，“她把我关起来，不停地放血，说要用我的血辅助全家修炼……”

　　“嗯。”奈罗说得情绪激动，慷慨激昂，可苏简白面色淡定。

　　毕竟这一切他都猜到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苏简白的心不在焉，奈罗绞尽脑汁，回忆着新的发现。

　　“对了！”他眼神一亮，猛地抬起头，期待地望向苏简白，“我在她家的地下室，看到了一个小型法阵！”

　　“和城堡最底层的法阵一模一样！”

　　“哦？”新的发现，倒是引起了苏简白的兴趣。

　　他颇有兴致地挑眉：“居然一样？”

　　公爵波伊尔去表世界，是不是为了找更多人类血液，借此突破？

　　心中有了猜测，苏简白决定明天再去找他问问。

　　他伸手挣脱开奈罗：“你先休息。”

　　看到苏简白转身要离开，奈罗立刻抓住他的衣角。

　　“你能不能别走？”奈罗眨着颜色漂亮的眼睛，不停地乞求苏简白，“留在这里陪陪我行吗？我好害怕。”

　　要是奈罗长着一双红色或者黄色的眼睛，说不定苏简白心一软，就真的同意了。

　　面对着奈罗的眼眸，苏简白郎心似铁，他伸手捏住奈罗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奈罗就疼得松了手。

　　借势扯走衣角，苏简白快步行到房门口。

　　然后他转过身，安抚奈罗：“别担心，城堡里都是强大的恶魔护卫，他们会保护你周全的。”

　　“恶魔……护卫？”奈罗更惊恐了。

　　没去看奈罗的反应，苏简白勾起唇角，心情还算不错地离开了奈罗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简白刚要拉开房门，旁边房间就传来了一道弱弱的声音：“苏简白。”

　　他抬头望去，发现是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的方仰元。

　　“有事吗？”苏简白拉开房门，迈步要进去。

　　看苏简白不打算多理会他，方仰元急了。

　　他小跑着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跟着一溜烟钻进了苏简白的屋子。

　　“我们下午说的那件事……”方仰元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明早带我出去玩……你还记得吗？”

　　是这件事啊。

　　苏简白眼角漫上一层笑意，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抱胸望着方仰元：“我当然记得。”

　　“那……”

　　“你先叫。”苏简白伸手，将左耳边的碎发拨弄到脑后，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我能听清。”

　　“……”方仰元憋红了脸。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要叫的时候，方仰元迟疑了很久。

　　直到苏简白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他才终于挤出两个字：“爸爸。”

　　“嗯？你说什么？”苏简白歪过脑袋，将耳朵对着方仰元，“大点儿声，我没听清。”

　　突破了心理防线后，再破底线就容易很多了。

　　方仰元深吸一口气，这次的声音大了不少，中气也很足：“爸爸。”

　　“乖儿子。”苏简白伸手摸摸方仰元的脑袋，“回去睡觉吧，爸爸明天带你去玩。”

　　“谢谢爸爸，爸爸真好。”

　　目视着方仰元离开房间，苏简白摇摇头，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苏简白闭眼躺在床上，觉得皇宫的床是比城堡的更舒服一些。

　　就在他迷迷糊糊地打算入睡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黑暗中，苏简白猛地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有些熟悉的沙沙声响。

　　之前苏简白在城堡里听到声音，是因为方仰元和魔法师要和黛儿偷情。

　　可如今黛儿尸骨无存，还爬管道，要做什么？

　　苏简白深吸一口气，不过意念微动，就瞬移到了杂物间。

　　杂物间的布置和城堡的一模一样，角落里有一根粗大的管子。

　　沙沙声就是从管子里传来的。

　　苏简白迈步到墙角，伸手敲了敲管子。

　　指节和管子的沉闷撞击声，在安静的深夜，异常明显。

　　沙沙声突然消失了。

　　“出来吧，”苏简白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冷嗤，“你还想和谁偷情，和魔皇偷情吗？”

　　被苏简白点名身份，魔法师狼狈地从管子里溜出来。

　　他和城堡里时没什么区别，都穿着一身宽大的魔法袍，乱糟糟的头发披散在肩膀。

　　老迈的脸上，是略带讨好的笑容：“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苏简白随意打了个招呼，不依不饶地追问，“你爬管子想做什么，还没和我说呢。”

　　“黛儿死得彻底，难不成你怀念她，想在她的床上睡一觉？”苏简白给出了个荒谬的猜测。

　　魔法师脸上始终挂着憨笑，看起来异常地蠢笨：“是啊，没错。”

　　被他应付的口吻激怒，苏简白抬手拎住魔法师的衣领。

　　魔法师下意识地抬手想反击，不过在想到什么后，他的手臂又自然垂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你实话实说。”苏简白冷静下来，他松开魔法师，还帮忙整理了下衣领，“我觉得你人挺好的，不想对你动手。”

　　“我……”魔法师迟疑着，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我是来找你的。”

　　“虽然我学的是暗黑魔法，但我其实学艺不精，”魔法师艰难地吞咽着唾沫，“我本身也是个人类，还是个血液里隐约带着暗黑气息的人类。”

　　“我怕恶魔们盯上我，所以在管子里藏了一整天，晚上才敢爬出来找你。”魔法师小声开口，“我听说你特别厉害，受到了什么王子看中。”

　　“被魔王子看中了，”苏简白补充，“你打算找我照顾你？”

　　“对对对。”魔法师迎着苏简白冷漠的眸光，厚着脸皮乞求，“能不能让我和你住在一起？”

　　“不能。”没等魔法师说下去，苏简白就直白地拒绝，“你可以随便找个房间住，但别妄想和我住在一起。”

　　“别说话了。”苏简白见魔法师微微张口，就立刻威胁道，“你要是再求我，我就趁着天黑把你扔到外面，明早你应该就被喝干了。”

　　没想到苏简白如此不近人情，魔法师握紧双拳，服软道：“我知道了。”

　　“行了。”苏简白蹙着眉，假装没看到魔法师眼底的不忿，“我回去休息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啊，还有。”没等魔法师转身，苏简白忽然扶额开口，“我差点儿忘了。”

　　“什么事？”魔法师飞快地回过头，紧盯着苏简白。

　　苏简白拍拍脑袋：“你有个助理，叫方，你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