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重临［无限］》叶铮

117、华府神龛（12）

　　没想到少年看着乖巧温顺，实际上是披着羊皮的狼。

　　孟乐警惕地握紧了夏怡的手，感慨道：“游戏世界的npc果然和人类一样，不能轻易相信。”

　　几人慢步往中院行去，在经过某处院落时，正在说笑的孟乐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夏怡也被拉扯着后退了几步，她好奇地侧头询问，“有危险？”

　　“……你们看前面。”孟乐低下头，打量着身上的华府丫鬟装，“好像是华雅萍的院子，很多丫鬟进进出出的。”

　　顺着孟乐的目光望去，前方是一座宽敞华美的小院，院子大门敞开，站着一排排神色拘谨的丫鬟。

　　不时有一排丫鬟进入院子，又有一排丫鬟茫然地出来。

　　“你快把衣服换了。”方仰德用身体挡住孟乐，防止她被路过的下人发现，强行拉去给华雅萍看，“换完我们再过去。”

　　孟乐动作飞快，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件大衣，又换了外裤，把扎起来的头发放下，成功从古代小丫鬟变身现代都市白领。

　　换好衣服后，四人淡定地从华雅萍的院门口经过。

　　门口的小丫鬟们正在窃窃私语。

　　“小姐为什么突然叫我们过来？”有个不明就里的丫鬟询问，“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据说是有个丫鬟惹得小姐不高兴了，”果然有知晓真相的丫鬟给她解释，“小姐想找到这丫鬟，好好惩处她一番。”

　　“可如此大费周章地召集全府的人，明日的神龛会岂不是要耽搁事情？”一个小丫鬟不满地皱眉，“我为神龛会做的点心还在炉灶上。”

　　“你的点心肯定是要重新做了。”另外有个丫鬟跟着抱怨，“我比你更忙，老爷和夫人明日要穿的衣服本来准备好了，可小姐要重做衣服，老爷和夫人的衣服便也要跟着重新做……”

　　“我的天，你们怕是要熬夜赶工吧？”旁边的丫鬟惊呼出声，“我记得你们之前把衣服给夫人看过，夫人觉得很合适啊？为什么突然要重做？”

　　“我和你说哦。”丫鬟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了两下，掩口低声道，“据说是小姐丢了条裙子，她大闹了一场，老爷夫人迫于无奈，找到了老夫人，老夫人却说，同意让小姐嫁给……那位。”

　　“嫁？”听到这番话的丫鬟差点儿跳起来，“可方少爷都已经……”

　　“嘘嘘嘘，别说了。”爆料的丫鬟注意到苏简白一行人经过，她连忙捅了下身边的丫鬟，二人统一地闭嘴，恭敬地退后给苏简白行礼。

　　苏简白随便点头，从她们身边擦过，离开华雅萍的院子。

　　回到中院时，中院已经恢复了宁静。

　　杜司的房间大开着房门，门内的家具和摆设全部清空，血迹也被清理干净，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空房子。

　　“你们今晚还住在中院。”老太太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神色冷肃地命令玩家们，“遵守规矩，明日就是祭祀开始的时候。”

　　“稍等，”见老太太转身打算离开，苏简白叫住她，“奶奶，我想问下，我们在神龛会的时候，要做什么啊？”

　　“奶奶？”老太太看了苏简白几眼，忍住了心下的不悦，冷冷回答，“什么都不用做。”

　　苏简白计算了下老太太的年纪，觉得自己叫她一声“奶奶”，问题应该不大。

　　可老太太怎么会这么生气……

　　苏简白思绪一转，立刻改了用词：“谢谢姐姐了，我们肯定会守规矩的。”

　　一声“姐姐”果然俘虏了老太太的心，她冷厉的眉眼瞬间和缓，“你们别想太多，到明天神龛会时，一切都会见分晓。”

　　说完，老太太急匆匆地离开中院，还随手关上了门。

　　苏简白迈步到院门前，伸手去推门，才发现院门被封上了，根本动不了。

　　“门关死了。”苏简白扭头，看向其余玩家。

　　“啊？”孟乐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跟着一同推门，“真被锁死了，他们是想把我们关在中院？”

　　“难道他们想让神龛里的人把我们都吃掉吗？”夏怡颤巍巍地开口，声线颤抖。

　　方仰德点头，神色沉着：“应该是。”

　　他回答完夏怡的问题，便看向苏简白：“你有什么想法吗？”

　　伸手敲了两下院门，确定了红木门的厚度，苏简白晃晃悠悠地回到院中。

　　天色还未彻底暗下去，有几缕天光从院墙上跳进来。

　　“我想的是……”苏简白转身推开房门，看到完整放在屋中的一整套厨具，“该做晚饭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玩家们很快帮苏简白做好晚饭，想到明天是神龛会，今天可能是他们在本世界正经吃的最后一顿，大家都使出了拿手招数，夏怡甚至还烤了个水果蛋糕。

　　“……我们把桌子摆在哪儿？”夏怡艰难地端着桌子，询问孟乐。

　　孟乐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指向院子中央。

　　可她刚抬起手臂，就忽然想到了总用红纱偷袭她的小方。

　　“要不，我们把桌子放到屋子里？”她心存担忧，于是小跑去询问苏简白，“放在外面，感觉不太安全。”

　　见孟乐紧张兮兮的，夏怡不解地摸着脑袋：“为什么不能放在外面？天上会有危险吗？”

　　“不是天上有危险，是……”孟乐伸手指向神龛外披着的一层红纱，“这些纱带会飘过来。”

　　望向红纱，夏怡回忆起昨晚杜司被红纱拉扯出去的场景，起了一身冷汗。

　　“是很危险。”她咬紧下唇，“我们还是在屋子里吃饭吧……”

　　没等夏怡小声把话说完，方仰德就过来搬桌子了：“别担心，出去吃吧，外面宽敞。”

　　“我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只道具灯，到时候我们在灯下吃饭。”方仰德不忘说出他新找到的好道具。

　　既然方仰德坚持，苏简白也没反对，孟乐和夏怡对视一眼，只能担忧地坐在椅子上。

　　“别担心。”苏简白把一盘菜端上桌子，望向神龛内，“明天就要开神龛会了，我们也该和神龛里的人好好聊聊。”

　　说着，他伸手去触碰神龛，成功摸到了透明的防护罩。

　　苏简白伸手敲了两下：“小方，在吗？”

　　“你怎么像是拜访他家似的，”孟乐本有些紧张，可看着苏简白的动作，她心里的畏惧一扫而空，“说不定他心情不好，不想出来见你。”

　　孟乐刚说完，神龛里就传来了爬动的声音。

　　她立刻闭嘴端坐，死死地盯着神龛，两只眼几乎要紧张成斗鸡眼。

　　几秒后，一道苍白柔弱的脸出现在防护罩后面：“你、是在、叫我吗？”

　　小方有一双和苏简白相似的红色眸子，但苏简白的眼底满是笃定和冷肃，小方更多的则是温和与茫然。

　　“是的。”苏简白点头，“我们明天可能就要走了，打算和你聊聊天。”

　　小方僵硬地点了下头，他的眼神抬起，望向桌面上的食物。

　　孟乐警惕地挡住餐桌：“你不能吃这些东西！吃了就会发疯的！”

　　“我、我想吃。”小方努力地扬起脑袋，披挂在神龛上的红纱无风自起，试探性地想要抓桌上的食物。

　　“啊！动了！”夏怡看到红纱飘动，连忙惊叫出声，脸上满是畏惧和紧张。

　　“你到后面去躲着吧。”方仰德十分淡定，他揉了下耳朵，看向夏怡。

　　夏怡不好意思地笑了，但她的确很害怕小方的红纱。

　　待夏怡退到远处后，方仰德收回目光，看向苏简白。

　　然后他发现苏简白正捏着一只炸鸡腿，作势要递给小方。

　　“他不能吃人类的食物啊，吃了就无法沟通了！”方仰德连忙阻止苏简白。

　　苏简白没理会方仰德的拒绝，他顺利地把炸鸡腿递到小方手中。

　　小方大口吃炸鸡腿时，苏简白扭过头，看了方仰德一眼：“你看，我们做的菜有炸鸡腿吗？”

　　“……好像没有？”被苏简白提醒后，方仰德转身扫视桌面，发现他们的确没有做油炸食物。

　　“你拿出来的是道具鸡腿？”方仰德怀疑地询问，“但道具制作出的，也是人类食物啊，和你桌上摆的有什么不同吗？”

　　“不不不。”苏简白摇头，驳回了方仰德的疑问，“不是道具鸡腿。”

　　“那是哪儿来的？”方仰德想破了头，也百思不得其解。

　　方仰德纠结不已时，小方已经控制红纱缠住了炸鸡腿，他喜悦地一口咬了下去。

　　被他咬到的鸡腿肉顺便化为一阵暗红色的黑烟，顺着他的食管留下，融入身体各处。

　　原本神色随意的小方瞬间惊起，他诧异地抬起头，望着苏简白：“你、你也是、神吗？”

　　“什么神？”孟乐凑上前，左看看苏简白，右瞧瞧小芳，“他是挺‘神’的，感觉什么都会。”

　　孟乐大咧咧地观赏着苏简白和小方的交流，而夏怡眼神一动，连忙扯着孟乐退后。

　　“神龛里的这个人，被华府称作是‘神’。”夏怡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实际上，他是游戏世界的npc，而且会吃人的，怎么可能是神？”

　　“他问苏简白是不是‘神’，难道苏简白你……”夏怡抬起头，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手脚冰凉，“你不是玩家，而是游戏世界的npc？”

　　夏怡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苏简白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

　　他的笑容很灿烂、很漂亮，还有几分阳光的味道。

　　然而夏怡面对着如此俊朗的笑容，却更害怕了：“正常的玩家，怎么可能有红眼睛？怎么可能主动和npc沟通？你……你从最开始就是npc，还是中途取而代之的？”

　　夏怡的言行举止乃至神态都过于夸张，让原本想看笑话的方仰德都踌躇不定起来。

　　“难道你？”他看向苏简白，觉得好像没什么变化，又怀疑自己和苏简白不够熟悉，没发现问题所在。

　　见三位玩家都警惕地望着他，苏简白翻了个白眼，随手拿出两件道具：“这回行了吧？”

　　看到凭空出现的道具，方仰德立刻放下心来：“你这么厉害，也没几个人能代替得了你啊。”

　　“不过，你给小方吃的是什么？”方仰德扭头，再次看向小方，却发现小方把整只炸鸡腿都吃光了，就连骨头都被咽了下去。

　　“秘密。”苏简白晃了下脑袋，没有正面回答方仰德。

　　他蹲下，隔着防护罩和小方对视：“有没有清醒一些？”

　　小方喘了口气，疲惫地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大概半分钟后，他再次睁开眼睛，神色清明了不少：“清醒很多，谢谢你。”

　　他不仅神色更加生动，眼神柔和清澈，就连说话都不结巴了。

　　“咦？”孟乐好奇地打量着小方，“你怎么变得聪明了？”

　　小方苦笑了下，双手撑着神龛的墙壁，想要站起来。

　　可他的双腿酸软无力，稍微松手，他就如同一滩烂泥，顺滑地堆成一团。

　　“可能直到临死前，我都站不起来了。”小方无奈地笑了下，盯着苏简白，“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没什么。”苏简白摇头。

　　他给小方吃的是用魔气凝结而成的鸡腿。

　　游戏世界中，是不存在魔气的，魔气在高级副本内。

　　魔气比鬼气高级，小方是由鬼气侵入身体，形成的所谓“神”。

　　吃下炸鸡腿，小方体内的魔气暂时压制住鬼气，小方就更清晰和自由。

　　“明天就要举办神龛会了，老夫人打算找人取代你。”苏简白看着他，“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吗？”小方愣了下。

　　他的反应出人意料，脸上竟是丝丝点点的喜意：“她真的要杀了我？”

　　“你难道想死？”孟乐想起素芳说过的话，她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小方，“努力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可我早就死了。”小方无奈地抬手，掀开手臂上的袖子，露出一副雪白的骨架。

　　他重复：“我早就死了。”

　　“我的天！”夏怡惊叫，抱紧孟乐，“你是骷髅？”

　　小方平和地凝视着夏怡：“这就是成为‘神’的代价。”

　　苏简白踱步，绕着神龛转了一圈。

　　“你愿意和神龛合二为一，做神龛里的灵吗？”他开口询问。

　　说着，他又凝了一块蛋糕给小方。

　　小方接过蛋糕，“神龛的灵？是什么意思？”

　　“类似于剑灵、刀灵。”苏简白耐心解释，“你和神龛共生死，同存亡，你不必被神龛囚禁，而是能控制神龛，去看不同的风景。”

　　“苏简白，看你的意思，你能把他带走？”孟乐猜测苏简白的用意，“那太好了，你可以带他去不同世界逛一逛。”

　　夏怡也露出笑容，期待地望着小方。

　　小方缓慢地吃着蛋糕，眼神带几分犹豫。

　　“对不起。”小方放下蛋糕，和苏简白对视，“我不想再到处走了，我也不想永远待在神龛里。”

　　“我想真正地死去，就算魂飞魄散。”小方语气平和而坚定。

　　“你再考虑考虑？”方仰德惋惜地上前，劝说他，“你年纪不大，和我弟弟差不多，你还可以见识不同的生活，到过去和未来走走……”

　　“不用了，谢谢你。”小方招手，盖在神龛上的红纱飘飞而来，托着他起身。

　　他飘到苏简白面前，缓慢开口：“我已经想很久了，我愿意去死。”

　　“好。”苏简白面无表情地站在防护罩外，他和小方对视，“你离开后，我会把神龛拿走。”

　　“嗯。”小方轻巧地点头。

　　“你还记得素芳吗？”小方如释重负般放松，而苏简白再次开口，“她说她很想你。”

　　“素芳”这个名字，成功让小方睁大了双眸：“她、她怎么样了？”

　　“她挺好的，在厨房做饭，过得很惬意。”苏简白淡淡回答，“之前我找到她，她说她很想你，希望我能帮你完成你的梦想。”

　　小方的身体不停颤抖着，他垂下头：“我对不起她，我连她一直说喜欢的裙子都没亲手送给她。”

　　“没关系，她理解你。”苏简白声音冷静克制，“她拜托我照顾你。”

　　“我明白。”小方笑了，“我和她相处的时光，本来就是偷来的。”

　　苏简白转身，招呼玩家们吃饭，同时用魔气凝结着一桌同样的饭菜，摆在小方面前。

　　中院里的一群人吃东西，等到快宵禁，才结束这顿饭，各自回房间休息。

　　收拾餐具时，夏怡不可思议道：“我过了这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和知晓身份的boss吃饭。”

　　“我也是。”孟乐把脏了的碗筷扔到洗碗机道具里。

　　“苏简白真的太厉害了，有他在，感觉不仅不需要到处逃，还可以反客为主。”夏怡洗了把脸，感慨地望向苏简白。

　　苏简白正在打量神龛。

　　每当他靠近神龛时，他的右手腕都会灼烧起来，由此，苏简白得知这是一件道具。

　　他原本想把小方融合到道具里，一起带走，但小方不愿意，他就尊重小方的意愿。

　　“你很喜欢神龛？”小方坐在神龛里，目光随着苏简白的位置而变换，“你一直在看它。”

　　“一般吧。”苏简白诚恳回答，“这个世界，估计也就神龛值钱，别的都不行。”

　　“那你再给我一缕气息。”小方笑了下，伸出手掌，“我给神龛做个标记，我死后，它就认你为主。”

　　“……你真是个好心人。”苏简白略有些无语。

　　他轻弹手指，一缕魔气飘到小方面前，落到小方的掌中。

　　小方和苏简白道别，握着魔气回到神龛内。

　　苏简白又看了神龛几眼，转身回房间休息。

　　夜深。

　　玩家们刚睡熟，就被疯狂砸门的声音唤醒。

　　“你们开门啊！给我把门打开！”尖利的呼叫声传来，苏简白被吵得有些头晕。

　　他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跳下去，凑到门边观瞧外面的情况。

　　“方哥哥，我来找你了，你让他们打开门。”

　　“是华雅萍？”苏简白摇头，感慨华雅萍的坚持不懈。

　　华雅萍反复拍打院门，她还用指甲刮着院门，发出一阵阵让人牙酸的声音。

　　发现无论如何都拆不开院门后，华雅萍委顿在门外，哭泣不止：“方哥哥，你是在怪我弄丢了裙子吗？你和我说，裙子是给你喜欢的人准备的。”

　　“你喜欢的人，不就是我吗？”华雅萍尖利地嚎叫，“我们原本是定了娃娃亲的，可惜我父母反悔了……但我愿意啊！”

　　“没关系，奶奶同意我们的婚事，她说明天我就能嫁给你……”

　　“但你不喜欢我，你其实不喜欢我……”

　　华雅萍哀怨地倚在门口，哭诉了许久。

　　苏简白开始还愿意听她讲了什么，后来就干脆躺回到床上，打算入睡。

　　“方哥哥！啊！”

　　苏简白刚要睡着，华雅萍的一声大喊就传到了他耳边，把晕晕欲睡的他瞬间惊醒。

　　？？？

　　苏简白止不住心里的脾气，干脆拉开房门，看向院门。

　　“华雅萍，你别想了，你的方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苏简白冷酷地说出真相，“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无理取闹的泼妇。”

　　“啊！啊！我要杀了你！”华雅萍被苏简白刺激得狂啸不止，她疯狂地抓挠着院门。

　　说完华雅萍，苏简白重新关好门。

　　一转身，一道血色绸带扑面而来。

　　绸带看起来和红纱很像，但材质完全不同，绸带的攻击性更强，使用更灵活。

　　苏简白瞬移到墙角，躲开绸带的袭击。

　　“我就探头出去，怎么还打我啊？”苏简白抱怨着，趁绸带不备，瞬间挪到它面前，手指牢牢抓住绸带。

　　绸带十分锋利，苏简白手掌一疼，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血迹落到绸带上，将绸带烫出一个巴掌大的洞。

　　绸带畏惧地往后缩。

　　“嘶，好疼。”苏简白抬起手，白皙的掌心上，出现了一道醒目的红痕，还流出了几滴血。

　　他眸色渐深，抱怨道：“你欺负人啊，都把我打出血了。”

　　没等绸带反应过来，苏简白一跃而起，恶魔之火团团包裹住绸带，将触碰到火焰的绸带全部吞吃掉。

　　恶魔之火兴奋无比，津津有味地围拢住绸带。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04 23:38:54~2021-03-05 23:40: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诗雨儿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